笑嫣然 by 等闲-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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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时,心又疼痛起来,我怒道:「我还没有放弃,大哥就先放弃了,我能不生气吗?」
大哥叹道:「你有生命危险,还用那种决然的眼神看我,我能怎样?然儿,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决不可冒险,更不能伤害自己,我只要求这一条。」
我举起两根手指晃晃,笑道:「大哥说的是两条,但是慕然宽宏大量,不与大哥计较,都答应,但是大哥也要答应我,第一,你——」
大哥立即吻住我,再不让我就机会开口。
怎么办,这人越来越难应付,惨哉我也。
良久,大哥摇了我一下,轻问:「然儿,你想去哪里?」
我喃喃道:「黑堡,去黑堡,好困,大哥。」
恍惚中听他柔声道:「睡吧,可怜的然儿,谁叫你只有这时才不搞鬼。」
我嫣然一笑,更贴进大哥怀里。模模糊糊的想,原来真的变笨了,全天下任我去,为何却只想去那最无趣的黑堡?
尾声
后来我从风良口中得知,大哥果然曾诸多难为二哥,让他这个武林盟主当的痛苦无比。但是,那事之后,大哥见识到二哥的狠辣,怕他伤我,便再不敢如此,对武林之事,也渐渐撒手,但威慑犹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东篱没有一统江湖之心,大理段氏再不涉足中原武林,二哥也真正得到武林盟主应得的地位和荣耀,一切都平静下来。
不久,我和大哥回到黑堡。
此后的一年,我身体好的时候,大哥就带我出去到处游玩,可是只要一生病,马上就被押回黑堡,禁足一个月,任我怎生哀求都无用。弄得我不得不好好保养身体,再加上东篱时常命忆君送药来,后来那半年竟真的很少生病了。
有一次我听说东篱在附近停留,想去见他,却因大病初愈,大哥不许,我用计偷偷跑去,以为大哥很快就会来找我,可是他一直没有来。我又气又急又伤心,任东篱再怎么哄也高兴不起来,勉强忍了两天就乖乖到大哥身边,从此再没有偷偷离开大哥。东篱那时叹道:「回去吧,我还以为你忍能过三天,没想到两天不到就挨不住了,慕然是真的情根深种了。」
二十岁生日那天,东篱、安平王爷、郡主、唐繁、莫可问都来到黑堡,连段铭枫也托人送来了礼物,大家把酒言欢,笑谈往事,一直闹到很晚。
突然后面山上燃起焰火,仍是那几个大字「宝贝儿生日快乐」,我不禁流下泪来,看着焰火默默祝愿:二哥也要幸福啊。
那天晚上,大哥看着我,一夜不曾阖眼,我紧紧抱着他,陪着他。
天亮的时候,大哥道:「然儿忘记过去的一切了吗?然儿一心一意爱我吗?
我笑道:「过去的一切慕然永远不会忘,但是,现在和以后我只爱大哥一人,全心全意。」
(全文完)
关于大哥故意受伤:
某日,我问风良:「为什么大哥要故意受伤?」
风良讶然道:「三少爷不知吗?那苏慕华和沈东篱都不简单,若不利用受伤放松他们的警戒,又怎能顺利把势力渗入?」
「为何一定要这样冒险?大哥不用如此也能对付他们。」
风良摇头叹息,怜悯的看着我。是在说我笨吗?胆子不小。
「堡主怕他们任何一方出事,令三少爷伤心,才让他们保持力量均衡。」
和段铭枫说的截然不同呢,大哥的心思啊,做一件事怎能只有一个目的?
好个风良,竟然现在才告诉我。
我笑道:「风良真好,我要好好感谢你,姐姐大概不知风良对她情有独钟,我为风良——」
风良满脸通红,转身就跑,然后十天没见。
关于吃醋:
某日,风良诡笑着靠近我,问:「三少爷那天其实吃醋了是不是?」
我轻抿一口热茶,微笑。
「若不是心里难受,三少爷怎会突然说那么重的话?是不是想让我传话给堡主,警告他不要掉以轻心?否则以三少爷的性格,该一笑置之才对。三少爷明知堡主对你的心,为何还要吃醋?风良不明白,可否请三少爷不吝赐教。」
「好,告诉风良有何不可?」我笑道,拉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说:「你说大哥看到我们这样会不会吃醋?不过那么远他应该看不见才对?别动,你要我用内力而毒发吗?」
风良不敢挣扎,紧张地道:「三少爷,风良错了,这个玩笑不好。堡主在哪儿?」
我松手,冲他身后叫:「大哥。」
风良惨叫一声,头也没回,瞬间不见踪影,大概忘了,他身后是湖。
笑嫣然 番外
四更天了,终于忙完一切,又将慕然最爱的躺椅放置在院中垂柳之下,我靠坐在上面闭目养神。一人静静坐在旁边。
我轻叹:「师兄为何不睡?」
师兄也叹:「你也去睡一会儿吧,才四更天,这里离黑堡很近,就算要去也太早了。」
我笑了:「就算想去,也要那人同意才行。」
师兄握住我的手,声音低沈平缓,却隐隐有不平之意:「你在等他来吗?若那人不许,他也来不了。你为他这样忙碌,亲手为他准备吃的用的,他可能根本不会知道,就是知道怕也不会在意,东篱,你又何苦呢?」
我睁开眼,看着他,轻声道:「师兄怎会不懂?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让你想尽力疼爱呵护,哪怕倾尽一切也要让他幸福,这是上天赐予的莫大福分。如果没有这个人,或是他不在了,便纵有九天揽月之能,拔山填海之力,经天纬地之才,冠绝天下之智,千变万化之术,也是莫可奈何。心中的空虚永远填不满,满腔的思念,满怀的爱恋,满腹的话语,都无处倾诉,无法抒发,连看一眼都只能等梦中,那才是最痛苦的。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师兄沉默良久,黯然道:「二十一年之久,仇也报得差不多了,东篱,你还是不能放下吗?」
我抿了抿唇,微笑着摇头:「不能放,不想放,不要放。」
师兄又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放便不放吧,我陪你。」
我笑了,又闭上眼。师兄静静坐在一旁。
太阳晒到我的脸时,院门之外,轻快的脚步响起。师兄默默起身,站在一旁。我冲他歉然一笑,也起身。
如清泉一般悦耳的声音兴奋地响起:「东篱,东篱,我来了,我要吃你做的点心,要喝你泡的茶,要听你说话。」
话音未落,一个淡黄|色的身影直冲进来,看到我又大叫:「东篱,东篱,终于见到你了,真好。」
我含笑伸开双臂,他直扑过来,却没有投入我的怀中,只是抓住我的手臂,欢声大笑。
我揉揉他的头,也笑了,他还是一样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却开朗多了,也收敛多了。不再只是谦和的微笑,也不再轻易拥抱任何人,即使亲密如我,知心如我。看来那人让他改变不少。
我向师兄使个眼色,他默默走向进房里。
慕然放开我的手,舒服地靠进躺椅上,满足地叹息:「闷死我了,还是东篱最好。」
我坐在他身旁,笑道:「黑堡现在人仰马翻了吧?」
「大概是吧,要不我怎么出得来?都怨大哥,我要他带我见东篱,他却推三阻四的。」
慕然看看我,又转开视线,眼波流转之间,莹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粉红。
不晓得他又用什么诡计离开的,那人怕被他整得很惨吧。他的嘴微微噘起,话中虽说怨那人,可提起那人时,秋水明眸闪动着似嗔似怨的柔情,似乎轻轻一眨就能滴出来一般。
说完轻咳了几声,我搭上他的脉,还好没事,否则那人的怒气谁能承担?
我摇头轻责:「慕然,你大病初愈,他当然不会让你出来,你这样一走,他怕要气死了,看你日后怎么收拾残局。」
慕然转转乌黑灵动的眼珠,粲然笑道:「什么都瞒不了东篱,放心,大哥不会气太久的。」
我还要再说,师兄拿了茶点出来,放在石桌上,却面无表情,看都不看慕然一眼。
慕然却绽放一个连天地都会失色的灿烂笑容,亲热地拉住我的手道:「东篱,你可知风良对姐姐情有独钟?」我点头,他斜斜瞟了师兄一眼,又道:「我要为他做媒,他却说:『爱上东篱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再爱别人?』」
我叹气,慕然果然针对师兄而去,看了一眼师兄,他的脸有些僵直。
只听慕然又道:「东篱,姐姐那么好,你真的不给她机会了吗?好可惜啊,我好喜欢东篱,也喜欢姐姐,你们要是能在一起该多好。东篱,你答应我嘛,给姐姐一个机会吧。总胜过那目中无人、不懂礼貌的、木讷无趣的某人。」说着冲师兄作了个鬼脸。
我笑了,师兄却面色铁青。再这样下去,师兄怕要被他气吐血。我忙支走师兄,心道:『慕然是喜欢师兄的吧,才要捉弄他,就像他总要捉弄风良一样。』
慕然兴致很高,边吃边说,诉说那人如何霸道,不许他这个,又不许那个,他越说越激动,甚至不顾不时的轻咳,看来真是闷坏了,那人真能忍心,明知他最怕闷,还要这样对他。
吃饱之后,他突然说:「东篱,父亲当年是不是也爱睡躺椅?你是不是也喜欢和他挤在躺椅上?」
我心一动,不禁叹气,冰雪聪明的慕然啊,什么都猜得到。
我苦笑:「是啊,他每次回来,都会叫:『姐姐,姐姐,你的逍遥儿回来了,我要吃你做的点心,要喝你泡的茶。』就像你方才说的一样,他也会抱起我道:『东篱,东篱,又见到你了,真好。你长高了,让舅舅看看。』他最喜欢靠坐在躺椅上,听我说话,哪怕再琐碎的事,也听得津津有味。」
慕然轻轻拉住我的手,眼中又是痛惜又是心疼,「东篱,东篱,这一切你背太久,很苦吧,但是也很幸福是不是?你见过他,和他说过话,也曾和他一起生活,我却全都没有。但是,我活得幸福,他在天上也无憾了吧?东篱,你再不放下,他在天之灵怎能安心?他那么疼你,你也帮帮他吧,让他安心好不好?」
我怔怔看他,方才师兄劝我,还坚决说不放,现在却不能肯定了,也许真该放下了,哪怕只为让他安心。玲珑剔透的慕然,我何其有幸认识你,那人何其有幸能得到你全心的爱。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慕然的眼睛更亮了,笑容也越发愉快,他在期待那人的到来吧。但是到晚上那人没来,他已经渐渐笑不出了,眼神也暗淡下去,表情又恢复了从前的谦和淡然,手不时抚着胸口,可是一意识到又赶紧放下,挤出一个让人心酸的笑。
我尽力和他聊天,陪他下棋品茗,邀他赏月吟诗,却都无法让他真心快乐,他的眼睛还是不时飘向门口,听到一点声响,眼睛就瞬间绽放摄人的光芒,整个人霎时炫目的让人不能逼视,然后慢慢熄灭,又强颜欢笑起来。
我不由恨起那人,要怎样硬的心肠才能忍心让他这样期盼思念却还不现身,那人明明就在外面啊,又不是看不见?
终于,慕然彻底失望了,勉强笑道:「东篱,我要睡了。」
回房后,却坐在床上呆呆发愣,我倒了一杯茶给他,他喝下去,突然笑道;「东篱,你太不该了,怎么给我安神的茶,我会睡死,明早都起不来。」说罢,倒头就睡。
我不由好笑,可怜的慕然,还没死心啊,故意把普通的茶说成安神之茶,是猜那人是不是已经来了,会不会在他睡着时进来?却不知那人早就来了,看着他难过却不肯见他。是啊,慕然现在没有内力,察觉不到。
我悄悄退出去,转头却见那人靠坐在慕然坐过的躺椅上,面沈如水,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我的脚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幅拒人千里的样子。我没有理他,冲站在长廊上的师兄摇摇头,转身回房。
次日清晨,我一出房门,就看到坐在躺椅上的又是慕然了,他眼睛红红的,大概一夜没睡。
我走过去,他冲我笑笑,手抚胸口,咳了两声,道:「他真的不来了,是不是?我还以为他一定会来。好丢脸,东篱会不会笑我?」
我忍住不给他治疗,倒要看看那人能狠到什么程度。
「也许他还在生气,过一阵子就会来的。慕然在这里安心住下,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他却歉然一笑:「还是留在这里吧,我有些饿了,东篱还有什么好吃的?」
「当然有,我去拿给你。」
傻孩子,还不死心,他若要见你,以他的本事,你到哪里也能找到。
面对最爱吃的点心,他笑得灿烂,吃的却很慢,有些食不下咽,却又怕我看出来。还未吃完,就又咳起来,这次咳了好半天才止住,我终于忍不住,拿药给他服下。
吃过饭,他说要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