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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双绝-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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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他那几乎可说是一半参照古籍,一半源于自创的内功更是不容小觑。 
  他的真气虽藉由先天气的调和而阴阳俱长,但或许是行气之法又或长白这盈 
聚天地灵气之所使然,他的真气始终偏向阴寒。以阳为体,以阴为用,这样的内 
功可说十分少见。而在经过长期的观察适应之后,他发觉己身真气不但具有疗伤 
奇效,对于在对抗毒性上头更是十分不凡,即使再骇人的奇毒他也可以轻易化解 
。只是这真气固然颇具奇效,但由于性仍属至寒,若欲为他人治伤解毒,就怕他 
人难以承受那般奇寒。 
  四年的时间,让他在医武双道上都获得了长足的进步。 
  这四年间,他就这么在长白山上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除了医道略有小成之 
后偶尔会和师父下山为邻近村人看诊之外,他的脚几乎没离开过长白山。但他并 
未因此而与世间脱节。 
  每两个月他都会收到来自山庄的消息──不论是家人的事、江湖上的事,还 
是青龙的事。江湖上的纷扰从没有休止的一刻,擎云山庄的情报网则几乎可说是 
掌握了这众多纷扰的真相。 
  而白冽予收到的消息除了事情的进展与始末,还有白毅杰对此事的看法与分 
析──这才是对白冽予而言最为重要的。他一方面判读这些事件,一方面也博览 
群经。兵法阵式术数甚至帝王驭下将帅统兵之术无一不备,连佛道典籍亦多有涉 
猎。而一篇由父亲亲手抄录的「阴符七术」更成了他修养心性的依凭。 
  无论何时,白冽予给人的感觉都是「静」。 
  一种波澜不惊,彷佛任何事都无法动摇其心志的「静」。 
  ──即使是那改变了他生命的血海深仇,也已无法在静如止水、澄如明镜的 
心中激起涛澜。 
  步伐忽止。 
  师父的医庐已在前方不远。今天早晨聂昙下山采买一些用品顺道探探消息, 
算算大概要两天后才会回来。可他却感觉到了医庐附近有人。 
  白冽予的感觉自来极为敏锐。确定自己感觉应该无误后,他心中一凛,当即 
功聚双目凝神细视。 
  而入眼的,赫然是睽违已久的聂扬与一个衣衫褴褛,形貌有些落魄的孩子。 
  随着步伐的走近,那个孩子的身影亦更加清晰。他身形瘦小,瞧来约莫六、 
七岁年纪,一张小脸满是脏污,眼眸却十分清亮有神。 
  而刻下,聂扬正怒目瞪视着那个孩子;那孩子也以着那双清亮的眼眸不甘示 
弱的回瞪。脏兮兮的小脸搭上一双清亮而吸引人的眸子,予人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一大一小互相瞪眼的模样瞧来委实好笑--白冽予无波的双眸因而柔和了 
些许,也不打扰他们,只是径自回房取来医书在那一大一小旁…坐了。 
  师叔的性子他早已摸得透彻。他在气头上时是怎么也说不听的。心下虽对他 
二人会这般大眼瞪小眼的原因感到好奇,但这些年来的修为让白冽予的定心工夫 
大有增进,情绪少有起伏。故心下虽是好奇,却也不甚急着去探究。倒是这个孩 
子── 
  那双清亮的眸子带着符合年纪的澄澈纯真,却又带着几分过于沧桑的坚毅。 
沾染着尘土的小脸乍看之下教人不敢恭维,可仔细一瞧,那五官却是十分匀称的 
搭在脸上,算得上是张清秀的小脸。 
  因而忆起了多年前自己初拜师的情形。时光荏苒。四年竟然便这么过去了。 
  收起了思绪,目光移回书上。正待开始翻阅,却听聂扬宏亮的语音乍然划破 
寂静── 
  「臭小子!快磕头拜师!」 
  「我不要!」 
  「想求我当师父的可多了,我愿意收你为徒,是你这小子的荣幸!」 
  「老子才不吃这一套!厉害就了不起吗?竟这般任意欺侮人!」 
  「我何时欺侮你了?」 
  「怎么没有?你也没问我愿不愿意就把我带来这种偏远的荒郊野外,这不是 
欺侮是什么!我要回荆州!我还要去等景哥啊!」 
  「臭小子,我哪没问过你了?我那时问你说『跟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你 
自己也没反对,怎么就说了我欺侮你?更何况我替你在整个荆州城里找你那个什 
么『景哥』的找了足足两天,你付点报酬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别人想请我『黄 
泉剑』聂扬还请不动呢!更何况你要拜师,吃亏的还是我呢!」 
  「你又没找到!吃亏就别收徒呀!我才不想拜你为师。而且你当初说『去一 
个地方』,谁会晓得竟然跑到这种深山里?」 
  「……我再说一遍,磕三个响头,然后叫我一声师父!」 
  「不要!」 
  「……臭小子,竟不识好歹这般顽固?好!我也不管你了!不肯叫我师父, 
我就不给你饭吃也不给你床睡!」 
  「不给就不给!」 
  面对聂扬的威胁,那小孩仍旧是一派坚毅的拒绝了。即使聂扬已有些恼羞成 
怒,那双清亮的眸子仍是定定的回瞪。他的反应十分有骨气,可聂扬在气头上只 
觉得这小子分外难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便气冲冲的转身离去──而在经过 
白冽予身边时顿了一下。 
  白冽予知道是时候了,登即收起书起身行礼:「冽予见过师叔。」 
  「小冽儿修为大有精进哩!你真是越大越俊,师叔若有女儿,定要拉你做女 
婿。」 
  一瞧见白冽予一身的气定神闲雍容自适,聂扬方才的气立时消失无踪,极为 
兴奋的懒住他的肩头哈哈一笑,「来,到屋里说话,师叔有好东西要给你!」 
  「是。」 
  毕竟是师长,白冽予恭敬的一声应过,当下便让聂扬带着他往屋里去了── 
可目光却在离去前又瞥了那个孩子一眼。 
  那让他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想起远在江南的弟弟们…… 

* * * 

  入了屋中,白冽予依礼请聂扬先坐了,并替彼此泡了壶茶。多年来在山上离 
群索居,很多事情都得自己来,这让他变得比以前更为独立自主。而自从他泡茶 
的技术凌驾过聂昙之后,这个工作便成了他的。 
  熟练的烧水、泡茶。清冽的香气盈满,予人一种高雅祥和之感。 
  白冽予幼时生活优渥,对这些东西的讲究自非一般。 
  沏好了茶,将之端到了桌上并取来瓷杯斟满。正待开口请聂扬用茶,却见他 
笑嘻嘻的自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布包递到了自个儿手中:「打开来看看吧!」 
  见他一脸喜色,白冽予遂依言接过了布包,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排金针。 
  那金针乃是大夫施针所用,依用途不同共有九支,磨制得极为精细,尖端更 
萃了银。这些日子以来白冽予的针术已臻熟练。聂昙曾说过打算替他订制一套针 
,当时他辞谢了,却不料这针终究是到了他手上。 
  看来是师父特别托师叔……心头一暖,神情略微柔和了些:「多谢师叔!」 
  「别客气!瞧你这个样子,定是很喜欢了,也不枉师叔死命央着那老徐给你 
弄一套针了。对了,小冽儿呀!你的内力究竟是怎么恢复的?你师父呢?你的剑 
术学得如何了?」 
  心情一好,聂扬说着说着又是一串问题接连而出。见师叔性子完全一如过往 
,白冽予不禁莞尔。他在聂扬对面坐了下。 
  「这些日子朝廷已有东征的消息传来,故师父下山采买东西时顺道往附近城 
镇探探情况,约明、后日才会回来。至于冽予的功夫,此事说来话长。师叔此来 
长途跋涉,何不先休息一阵,再让冽予一一上禀?」 
  「这倒也是。一路上都给你臭脾气的小师弟气死了……哎哟!」 
  那孩子虽未拜师,可聂扬却已将他当成了徒弟。只是话才说到一半,肚子便 
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老脸。 
  白冽予当下知机起身:「冽予这就去准备晚膳,劳烦师叔多忍耐一下了。」 
  「好!听说你的手艺不错,师叔就在这里候着你了──别理外头那个臭小子 
。」 
  说到最后还不忘一阵叮咛,显然是余怒未消。但白冽予闻言并未作答,仅是 
淡下神情直接往厨房去了。 
  将之前今早腌好的腿肉取出,生火烧烤。山菜则是简单的几个翻炒,再淋点 
麻油。四溢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也让外头的聂扬忍不住跑过来东看西看。 
  白冽予利落的几个动作后,把烤肉切片装盘,将饭菜端上了桌。 
  他的料理大抵十分「清」,味道却十分足够,让人吃得齿颊留香而不觉油腻 
。一道调味鲜美的酥脆烤肉,再配上脆中带甜而略淋过麻油的山菜,及自山下买 
来的东北烈酒。一顿饭用下来,真是说有多享受就有多享受。 
  只是那酒酒性甚烈,聂扬酒量虽不少,多喝一些却也难免有些醉了,加以旅 
徒劳累,故用过膳罢便直接睡了。而白冽予酒量极好,又有节制,故神色仍是如 
常。收了碗筷,他向外头望了一眼,只见那孩子虽仍赌气坐着,小手却已无聊的 
拨弄起野草来了。他一个孩子幼小的身影在一片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单凄凉。因而 
再次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以及在家乡的幼弟,白冽予轻轻一叹,回厨房添了碗饭 
,夹了两片烤肉、一些青菜放上,并取过筷子出屋往孩童身边走去,坐了。 
  「吃吧。别饿着了。」 
  白冽予将饭递到他面前。饭菜的香味四溢,让人瞧得便是一阵饿。 
  这样的饭菜在白冽予眼里算是十分简单平常,可对那孩子而言却非如此。 
  孩子姓凌名冱羽,今年已经九足岁了,可自小生活困苦,故身材瘦小,瞧来 
竟只有六、七岁年纪。他六岁多七岁就因为瘟疫失去了父母。好不容易逃过一劫 
,却已无依无靠,只得独个儿往他处投奔远亲。那远亲还算是个善心人,见他孤 
苦无依,便收留了他。远亲有一个儿子长他两岁,两人年纪相近,没多就变得比 
亲兄弟还亲。本以为日子能就这么定下,谁知不久后竟又是一番颠沛流离。 
  他出身贫苦农村,能照三餐填饱肚子便算是好日子了,这样香味四溢的饭菜 
根本难得吃一次。此时见了不由得猛吞口水,有些想接下,却还终究是别过了头 
去。 
  「不要。我如果吃了,就等于是拜那臭老头为师。」 
  「这饭是我煮的,与师叔无关。师叔那种硬脾气,即使后悔了也拉不下脸来 
。」端丽的唇角微扬,「若就这般活活饿死,你愿意吗?」 
  「呜……」 
  凌冱羽闻言又吞了吞口水。食物的诱惑力实在极大,加上他又不必因为吃了 
这饭而……一番思量下,终于是接过了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诱人的香味让本就饥肠辘辘的他更是食欲大开,没多久便将饭菜吃得干干净 
净了。打从遇上聂扬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好的待遇。心情不由得一松, 
也方有闲暇注意眼前的少年。 
  此时月色一片光洁。凌冱羽定睛一瞧,忍不住张大了嘴:「好哥哥!你真好 
看!」 
  没想到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白冽予双眉因而一挑:「何出此言?」 
  「你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哩!我在荆州住的那几个月里也从没见过像 
好哥哥你一般好看的人!就算是城里最好看的公子爷,也连好哥哥的一半都不到 
。」 
  因「好哥哥」的问题而认真的仔细瞧了一番后这么道,凌冱羽语气有些夸张 
,可眸光却十分单纯真挚。 
  这样的态度让白冽予感觉十分有趣。眸光一柔,道:「你忒也客气了。你相 
貌清秀,未尝不是一表人才。」 
  「清秀?」 
  「就是说你好看。」 
  「好看?从没人说我好看呢!在城里的时候,其它小孩都管我叫肮脏鬼。」 
  「……你在此稍后,我去拿点东西。」 
  因他所言而想起了什么,白冽予淡淡一句罢,身形一飘,身子转眼已在数丈 
外。凌冱羽因而瞪大了眼,吃惊得说不出话。只见他身形转入屋中,不久,便拿 
着什么回到了原地──定睛一瞧,原来是件衣裳,料子瞧来极好。 
  「这是我以前的衣裳,你穿来可能会大了些,不过应该还好。反正也穿不着 
了,便给你吧……你去沐浴一番,等会儿换上。」 
  「好哥哥──」 
  「随我来。」 
  白冽予不待他多言,抱起他的身子便往林间小溪去了。 
  凌冱羽知道这个大哥哥不同凡响,却没想到竟能这么轻易就给他抱着这般奔 
驰,心下不禁暗暗佩服。实则白冽予内功虽好,但能提着一个比他小不过三、四 
岁的孩子,主要还是因为凌冱羽十分瘦小的缘故。加上距离不远,他才会放心的 
用上了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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