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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双绝-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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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内仅只二人。堂上的「主子」神色倨傲一如平时,眸间却因他所言而隐带
上分深沉。
  「你因何有此猜测?」
  「属下先前负责维护地方安宁时,曾数度与青衣众交手。但奇怪的是,纵使
我方远早于擎云山庄接获消息,每趟赶去之时,那青衣众却都能先一步离开。若
仅一、两次便罢。可连着好几次都是如此景况,属下实在无法不有所怀疑……
  「再者,先前属下因人手不足而无法在救火之余追击青衣众,故曾数度向上
头请求加派人手。但纵使确实加派了人手,每趟青衣众的行动规模却好象配合着
我方的人数一般,即使派再多人手,都没能收得奇兵之效。若非堡内有人通风报
信,那青衣众如何能神通广大至此?」
  将自己的「怀疑」条理道了出,神情语气虽仍脱不开惯常的淡漠,却能让人
轻易感受到他对此事的担忧。
  但见陆任倚闻言略一沉吟……「这么说来,你有此疑惑当有一些时日了,为
何却到今日才说?」
  「属下本不愿随便怀疑同伴,加上先前忙碌,派遣人手之事尚未想明白,故
隐忍不言。可昨日听闻擎云山庄已想到克制青衣众之法,若青衣众当真为其所擒
,属下担心擎云山庄会以此为由,诬陷我方与青衣众有所勾结,所以才下定决心
将此事禀报堡主。」
  「那么,此事你可曾告知他人?」
  「属下担心打草惊蛇,故未敢多言便直接前来禀报了。」
  神色无改,淡漠语音流泄间已是诱敌之计布下……澄明无波的眸子直对上眼
前的陆任倚。
  后者先是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之后,神情转肃,语气已是难得的客气了些:
  「你做得很好。此事本座会立刻查明并肃清内贼,但在尘埃落定之前,希望
你不要将此事泄漏予任何人知晓。」
  「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顿了顿,语气一改:「现在的工作可还满意吗?」
  「此为属下份内之职。」
  如此回答,摆明就是说了他虽不满意,却因职责所属而不便多言。
  陆任倚因而哈哈一笑,当下已是一个招手示意他上前。
  「这工作对你而言确实是大才小用了……眼下有个任务,不知李兄弟是否愿
意接受?此事事关重大,本座不会勉强──可众武师之中,却只有你有资格接下
。」
  这番话语带神秘,而明显透露出对「李列」此人的重视。可白冽予清楚,这
陆任倚越是重用李列,其欲将李列此人除之后快的决心便越是强烈。
  而这正是白冽予设下的局──之所以会在信史到达后才前来求见也是因为如
此。他甚至可以猜到陆任倚所说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可当下自仍故作不知:「若是属下能力所及,属下必然全力以赴,以报堡主
知遇之恩。却不知您所说的任务究竟是……?」
  「我要你挑战白飒予。」
  「白……飒予?」
  「他是擎云山庄庄主白毅杰的长子,数日后将前来与我方共商除寇大计。不
过擎云山庄气焰嚣张、更数度辱我傲天堡……你是傲天堡年轻子弟中最杰出的人
才,若由你前往挑战杀杀那白飒予的气焰,定能让我傲天堡大振声威。」
  言及至此,陆任倚面上已是几分信赖重视之情流泄,竟也装得似模似样。听
他对己「信赖」若此,白冽予当下已是「感动至极」的一个下跪,语音隐起了几
分颤抖:「属下定当尽力而为!」
  这模样怎么瞧,都像是个因得到主子重用而感激不已的下人。陆任倚似乎很
满意他如此反应,一个动作示意他起身。
  「这个重任便交给你了──只是白飒予身手不弱,须得小心应付。这几日你
就留在堡中好好备战,知道吗?」
  「是。」
  「好了,先下去吧……抓紧时日好好加油。」
  「谢堡主厚爱。属下告退。」
  见他已出言要自己退下,白冽予当下一个行礼,转身步出了内厅。
  单由陆任倚仅是如此草草应付便将他赶回去歇息这点,就可知道陆任倚其实
并非真的想让他同白飒予一较高下──一如柳方宇的剑,兄长的掌法在江湖上也
算是颇有名气。可陆任倚却未提醒显然不知此事的李列,又哪里瞧得出分毫希望
他能为傲天堡争光的心思?
  之所以会要他挑战白飒予,虽也有挫挫其锐气的意思,可最大的目的,怕还
是在「借刀杀人」四字上。
  而想杀的,自然正是这个已经察觉些什么的「李列」了。
  李列不过是个默默无名、剑法稍佳的小子。一旦挑战白飒予,便是不死也难
免受伤。且他曾数度与擎云山庄的弟子发生冲突,不论比试胜败,他若在路上突
然遭袭,众人自然会将矛头指向与其仇隙最深的擎云山庄。
  可陆任倚如此计画却正好遂了他所愿──正确说来,他先前会有那一番说辞
,正是为了引导这陆任倚作出如此决定。
  李列「傲天堡次席武师」的身分既无大用、甚至成为累赘,便也是时候将之
舍弃了。毕竟,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让李列因帮助傲天堡而成名。李列将因扳
倒傲天堡而成名。而在此之前,自要先让李列有反叛傲天堡的理由。
  这个局,打自数日前同东方煜相谈之时便已逐步设下。
  带上房门的那一刻,淡冷笑意扬起。如今这陆任倚已入了他的局而不自觉,
傲天堡的覆灭自也指日可待。
  却在此时,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听得是东方煜来此,白冽予略一惊讶间,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也对……以其身分人面,今日往见陆任倚一事又岂瞒得过他?心下暗叹间已
是淡淡一字脱口:「请。」
  话,自然是对外头的东方煜说的。
  得他此言,后者立时推门而入。俊朗面容之上,带着难得的沉肃凝重。
  但见他双唇微启似想斥责什么,却终只是一声低叹。
  本欲脱口的是责难,真正出口的却是邀请:
  「李兄,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嗯。」
  他已将对方的来意猜了个八九成,自然知道接下来可能有的质问。可就此避
过自非他的作风,更别提东方煜是出于关心而来……因此,他还是选择接下了这
个怕会令自己为难万分的邀请。
  相偕离开傲天堡之时,已是残阳没去、华灯初上了。
  望着城内仍热闹不已的街巷,一直未再开口的东方煜这才若有所思的启了唇
:「我还欠你一顿。有想去什么地方吗?」
  「无所谓。」
  对这些吃喝玩乐之事他本不在行,故有此言。
  知他并非刻意推辞,东方煜微微苦笑之后领着他来到了城西的上青阁。
  这上青阁是九江极有名的一间酒楼,川菜十分道地,独家酿造的「沉碧」更
是远近驰名的好酒,不事先预定根本一位难求。
  可两人方入楼,那掌柜立时迎上了前,也不多问便将他们带往三楼景观最好
的包厢。
  白冽予心下因而略感讶异,却随即明白了过来。
  这上青阁该是碧风楼旗下物业。故东方煜虽是临时起意来此,却还是能获得
人人称羡的好位置。
  上青阁地势本就偏高,这包厢位于三楼东侧,向东敞开的小台将整个九江城
的尽收眼底。
  点了一连十几道菜和两坛沉碧后,东方煜才在李列对面坐下……但见少年似
浅实深的眸子有些怔然的望向那虽深埋夜色之中,却仍旧辉煌的街道。与其说是
惊奇,更多的,反倒是某种莫名的……
  先前曾几度感受到的出尘再度流泄,却又隐添了分哀伤。
  这样的侧影瞧得东方煜同样有些怔然。待到眼前的身影微动,他才有些尴尬
的拉回了视线。
  「尝过川菜吗?」
  「没有。」
  听他询问,白冽予颇为认真的一番回想后摇了摇头。
  父亲不擅长吃辣,故苏州虽也有川菜馆子,他们却未曾去过……离家的八年
,他吃的是东北野味、喝的是烧刀子一类的烈酒。仔细想来,直至今时,他竟从
未尝过一次川菜。
  见他未曾试过,东方煜显然颇为高兴:「上青阁的川菜十分道地,便是与蜀
地最好的川菜馆相比也毫不逊色。」
  「柳兄去过蜀地?」
  「嗯。那是个好地方,李兄有机会定要走一遭──由蜀道入川、再乘船离川
。如此一来,天下间最有名的两处景致都能得以一窥了。」
  或许是谈及故乡之故,他的神情之间满是雀跃──却在想起什么之时,雀跃
之色敛起,俊朗面容之上已是一派肃然。
  「你去见陆任倚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对陆任倚也不再使用敬称,而是直呼其名……东方煜这
一句,已明显的透露出他刻下的心态。
  白冽予自不会忽略这一点。眸光略抬对上眼前有些严厉却又带着忧心的眼眸
,双唇轻启本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再度抿了下,改而替彼此各倒了杯清茶。
  可,才要将茶递给东方煜,却见他摇了摇头,不肯接过。
  只听他又道:「你不肯说,我也无法相逼……只是陆任倚的背景并不如表面
上的单纯。你若将那日所见告诉他,就怕会引来杀身之祸啊!」
  「便有杀身之祸,也不会在这一时半刻。」
  淡淡语音拐了个弯同意了他的猜想,白冽予径自提杯啜了口清茶。神态之间
仍是一如往常的澹然无波。
  可东方煜却没法像他这般平静。见他已承认,脑中无数思绪闪过正想说些什
么,脚步声却在此时响起。
  来的是上青阁的伙计。这伙计也不觉得气氛有何不对,将那两坛沉碧和一些
开胃下酒的小菜略作布置后,收了赏钱立即恭敬的离开了厢房。
  只是被他那一打岔,东方煜本欲脱口的话又被压回了胸口,不禁有些气闷的
径自倒起酒来。
  这沉碧不愧是驰名天下的好酒,封口方开,一股醉人的香气立时散出。东方
煜颇为熟练的拿起酒坛一倒,碧色的酒水随之流出,而在他的动作下斟满了两个
瓷杯。
  见他斟了两杯酒,白冽予不由得一怔。便也在这一怔时,东方煜将酒推到了
他面前。
  「你既说去哪都无所谓,今日就陪我喝酒吧。」
  像是带着笑意脱口的爽朗话语,神情之间却带着某种强硬。那双深邃的眼眸
带着某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魄力直直凝向自己,彷佛想看穿什么、又想震慑住什么
一般。
  白冽予因而微微一惊,却旋即明白他这难得的强硬究竟代表了些什么。
  只是……
  望着眼前色泽极其美丽的沉碧,心底已是一阵犹豫……足过了好一阵,他才
下定决心般的递出了手。
  可指尖才刚触上杯缘,便给东方煜温暖的掌轻按了下去。
  双眸因而有些不解的望向对方。入眼的,是俊朗面容之上无奈中带着分歉疚
的复杂神色。
  「罢了。」他一声叹息,「不想喝就别喝吧。是我不该勉强你。」
  这话指的虽然是酒,却也包含了很多意思在里头。
  李列与他无亲无故,该怎么做他本就管不着。只是要他就这么放着这少年不
管、甚至让李列遭到杀身之祸,他怎么也没法办到。
  只是他虽放不下这个少年,却也没法硬逼其照自己的意思行事──即使是出
自好意。
  所以才有了他刻下复杂的神色。
  不晓得自己自己一番举动已引起他心里这么多的心思,白冽予瞧着眼前那无
比复杂的神情,随之浮现于心的,是时常会露出同样神情的、父亲那已少了笑容
的面容。
  纵使有着微妙的不同,可本质却是相同的。
  心底因而一阵暗叹。他轻轻挣开那过于温暖的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入口的酒液浓烈醇美,却在入喉后转为温润。如此口感令白冽予有些讶异,
可还来不及称好,前方东方煜已然一脸焦急关切的上了前:「李兄,你怎么一口
就……唉!你本不饮酒,也犯不着为了与我争这口气而伤了身子啊!这沉碧后劲
极强,你就这么一口饮尽,又是空腹,只怕……」
  见东方煜焦急若此,白冽予立时暗叫不好。他酒量之好天下少见,至今仍未
有过醉倒的纪录。这沉碧在他喝来倒也只是别有风味,可听其所言,一个不喝酒
的人冒然喝了一整杯沉碧只怕马上就要受不了。那他岂不是得……
  当下衡量那沉碧的酒性,顺其所言微露酣态,眼帘微垂往侧边便是一倒。
  见他果然醉了,东方煜苦笑间赶忙接住了少年颓然的身子。
  清俊的容颜枕上胸口,脑后束起的长发微乱,衣领未能包覆住的侧颈隐染上
些许微红。半搂抱的撑住少年明显乏力的躯体,东方煜明白,今晚这一餐完全不
用吃了。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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