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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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一飘立时上了第一根木桩。
他没有多作停留,足尖顺势一点,畅如流水的身形瞬间已然来到另一根木桩
上。
众人只见得他身形忽然消失,下一刻便已出现在第二根木桩顶端,不由得一
阵赞叹。尤其他还背着行囊拿着剑,更可见这轻功之高了──众人正自赞叹间,
十息已过。白冽予悠然自木桩上跃下,前往第二关受试。
第二关考力气。受试者须在搬起石头后,在一柱香的时间内绕场三圈。期间
只可放下歇息一次,超过者自然失败。
他在上一关已显示了过人的轻功,这第二关自也有不少人注意。白冽予也不
让人失望,手中仍持着精钢剑,也不见他费多少力气便抬着石块迅速流畅的绕场
三圈。放下石块时,他脸色不变,大气不喘,连汗水也一滴都没留。这关过的也
是毫无争议,而四周关注此人的目光也随之增加。
第三关考较的是准度。受测者可以使用自己随身携带的暗器,也可以使用傲
天堡方面提供的飞镖。次数是五次,五次中需有四次掷中靶面内圈。
白冽予身上能算是暗器类的,也不过就是施针用的金针而已,自不能拿来使
用。当下同考官取过五只飞镖,抬手迅疾连射。
银芒飞闪而过,以着极快的速度钉入靶心。这一下也是全无花巧,台下立时
一阵喝采。
擂台开摆至今,虽不乏三关连过者,可身手高如白冽予却还是头一遭出现。
如今他三关皆过,接着就是要上擂台挑战武师了。
通过前头的三关本就在意料之中。但走向擂台的同时,某种算不上好的预感
也随之升起。
而他随即明白了这种感觉的来由──不知何时,先前一直停留于己身的的目
光已然消失。
依柳方宇先前的态度而言,是绝无可能轻易放弃这个观察自己实力的机会的
。除非……脑海中回想起先前那报名处的人员与柳方宇相谈的情况,心里已然有
了个底。
果然,来到擂台前,在上头等着他的并不是先前的五名武师,而是颀身而立
的柳方宇。
心下暗叹。足尖轻点,悠然地飘上了擂台。
白冽予的身材已算是颇为修长,可柳方宇少说又比他高了半个头。
「柳兄好兴致。」
望着眼前笑容中隐带分兴味的男人,难得的先一步开口,「一个受重金礼聘
的客卿,不该负责这些工作吧?」
「李兄难得主动说话哩!实则是柳某耐不住手痒,不论如何都想与李兄切磋
一番,所以趁这个机会代替那几个武师上来同李兄比试比试。」
柳方宇似乎对他先一步开口颇为惊喜讶异,面带微笑解释了原由。
这个新一辈的一流高手虽仍是一派的温厚沉稳,可打从白冽予跃上擂台的那
一刻,他便已将全副注意力放在这个少年身上。
白冽予心里一阵苦笑,面上却仅是稍微牵动了嘴角。
「若真要比试剑术,我只会让柳兄失望而已。」
「没有比过又岂知高下?以李兄方才所表现的身手及七日前那一剑的俐落,
这一战该会是精采至极吧!」
「……柳兄的剑似乎不是上次的那一把。」
知道他执意与自己比试,白冽予索性不在言语上多作纠缠,而将话题转移到
了柳方宇手中样式极为平凡的剑上。
剑虽未出鞘,可以他的眼力,自然瞧得出这剑与上回柳方宇随身携带的配剑
有所不同。
后者点了点头:「李兄的眼力很好。这趟外出没想到会遇着李兄,故没将配
剑随身携带。这把精钢剑是方才借来的,品质该与李兄的差不多吧。」
言下之意,便是这趟比试不会受兵器优劣的影响。
见两人之战已是避无可避。白冽予虽是无奈,却仍旧敛了心绪,准备全心应
付柳方宇。
他不是不想和柳方宇一较长短,但绝不是此刻,也不该是用剑。可刻下是不
可能跃下擂台一走了之了。现在只希望他真能瞒过柳方宇,不至于被其激出本身
的剑术吧!
见李列已然摆出阵势,柳方宇喝了声「好」之后,强大的气势瞬间由周身散
发开来,眸光转为凌厉。仅该是「点到为止」的切磋,可他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便
与生死相较无异,不但显示他是全力出手,也凸显了他对白冽予实力的重视。
这一箸登时引得周遭群众纷纷聚来。其中也不乏有识之士,当下不由得惊喊
出「柳方宇」三字。
这一喊立时惹来更多人的注意。也在这一喊的同时,白冽予双眸微微起,
手中精钢剑已然出鞘。
他不愿被柳方宇逼出真正的实力,故选择先一步进攻。在其强大的气机锁定
下,白冽予森寒真气直灌剑身,伴随着流畅身法朝柳方宇一连就是三剑刺出。
这三剑去势俐落快准,却偏是稍嫌单调。柳方宇拔剑连挡,而在彼此的气劲
相触之时微微一震。
他没有挡下第三剑,而是一个侧身后跃选择避开。
这一避立时引得台下一阵哗然。可白冽予并没有追击,而仅是淡淡望向柳方
宇。
他知道,自己森寒至极的真气让对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吃了暗亏。
柳方宇虽功底深厚,可白冽予至寒的真气连白毅杰在不留心时都会吃上暗亏
,更何况是他?但他毕竟不是寻常角色,双足落地时已化解了侵入体内的寒气。
「李兄的真气至纯至寒,我还是头一次见识到此等功力。」
「我的剑仍未令柳兄失望吗?」
白冽予并不答他,反而是这么问了一句,清楚的表明此战实非他所愿。
柳方宇闻言不禁一阵苦笑:「李兄竟这么不愿意与我交手吗?」
「时地不对。」
淡淡一句做了响应,握剑的右手却有些不自主的微微收紧。
即使手中的剑不是爱剑月魄,像这样持剑与一个用剑高手对峙,心底实在很
难不升起以剑争胜之心。
可他终究是耐住了。双眸直对上柳方宇的,气势上虽没有分毫消减,却感觉
不出任何战意。
瞧他如此神色,柳方宇心下更是无奈,而终是一声叹息。
「终究是我强人所难了吗……不若这样吧!咱们以十招为限。这十招我绝对
是全力出手,李兄亦须以全力挡我十招。十招之后,柳某保证不再为难。」
「……好吧。」
虽是应了,心下却清楚「全力」二字是不可能做到了。白冽予虽暗感歉疚,
可面上自然不会有任何变化。他重整阵势迎向柳方宇,务要在不让他察觉到己身
剑术的情况下挡下十招。
他既说了是要「全力出手」,自然是想藉此逼出自己的实力。
见李列已同意,柳方宇脚步微挪重整阵势。随即,足尖一点,整个人已然向
白冽予电射而去。
虽说是要接他十招,可白冽予并不打算消极接剑。见柳方宇朝己飞驰而来,
身形亦随之而动。两道身影连同如虹剑光于空中交会。
柳方宇不愧是新一辈的用剑好手。他同样于半空中连刺三剑,走势力道不但
明显胜白冽予一筹,其间更是蕴含无数变化,远非白冽予先前单调的三剑所能比
拟。心下因而暗赞,却不得不以极为平实俐落的一剑挡过第一击。只是第一剑挡
了,第二剑却因剑势走老不及回挡。索性一个旋身靠着身法避开,并藉势挡住了
柳方宇的第三剑。
一切只发生于短短一瞬,却已足让明眼人大为赞叹。但见柳方宇面上因李列
的挡架而露出一丝讶异。双剑乍分,他手中精钢剑剑势陡转,似攻非攻的一剑斜
刺白冽予右胁。
这一剑白冽予亦只是堪堪架挡。过于单调俐落的招式碰上柳方宇变化无穷的
剑,几乎只余下挨打的份。好几次都是靠着流畅的身法才能带动剑势予以抵挡。
这场比试,他是完全的处于下风了。
也正因为如此,几招过后,柳方宇面上的讶异已然化为苦笑与些微的不解。
李列的功力身法都是一等一的,却偏没有相应的剑术。他的身手不像是全凭
自学出来的,可若非自行摸索,柳方宇实在不明白他在招式上为何会如此不济?
莫非他真正擅长的兵器另有其它?
如此想法方浮现,便因注意到李列飘翻的外衣下隐闪着银芒的物事而微微一
惊。
那是条缠于腰际的银鞭,且一望便知绝非凡品。
心下不由得暗叹──本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个同辈的使剑高手,没想到终究只
是一场空。
思绪数转间,柳方宇虽颇感失望,却仍是毫不留手的递出最后一剑。
「铿」!
白冽予的「堪能架挡」也在此时到了极限。金属交击之声后,柳方宇已将他
手中长剑挑飞。
最后的一剑,在离其颈部不到一寸处停住。
而后,收剑。
唇角带起无奈而歉然的一笑。
「是我不该勉强李兄……十招已过,柳某也甘愿收手了。」
顿了顿,「却不知李兄因何改鞭用剑?」
最后一句是聚音成束传到白冽予耳中。后者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柳方宇多半
是在打斗中看到了他缠于腰际的银鞭。当下淡淡启唇:
「初入江湖,总得多留几分实力做后盾,柳兄该明白才是。」
他语气虽仍是一派淡漠,可说的话却已出奇地温和了些许。知他该是对没有
全力出手这点心怀歉意,柳方宇微微一笑,道:「这次真的是我不对……希望下
次有机会能见识李兄全力出手罢。」
他不晓得白冽予身分,语出无心,可听的人却仍不由得一阵感叹。
只是这感叹当然也只是在心里的。白冽予微一颔首后,弯身捡起先前被击落
的精钢剑。
比试至此终于算是落了幕。见两人均已收剑,众人当下便是一阵轰动,为柳
方宇精湛的剑术,也为能在他全力出手下走过十招的「李列」。傲天堡的招募人
员更是当场宣布聘李列为傲天堡武师。
白冽予虽未曾与预定的五名武师比试,可那份足以挡下柳方宇全力十招的功
力是明显胜过那几名武师的,台下众人自然毫无异议。
事情至此已是底定。喧闹声中,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柳方宇,甚至是穿越布
栏涌上擂台争着与之相谈。这个年轻高手风采不凡,言谈合宜,加上形象一向良
好,相当受群众欢迎,没几下就被团团围了住。
见他忙着应付群众,白冽予不易觉察的苦笑了下后,提剑下了擂台。
这柳方宇终不是精于做戏之人,虽不想让他发觉,可失望之情多少仍是表现
在了脸上。回想起七日前他在茶铺中提及自己时所说的话,心下更觉无奈。
『我是为失去一个好对手而惋惜罢。』
『在各方面而言都能相提并论的,或许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面对这样看重自己的对手,却不能全力以对,毫无疑问是十分失礼的事。
可白冽予终究只能如此。
无奈与些许的苦涩更深。虽说一切都是自己所下的决定,可现在的他,居然
因而升起了一丝的后悔──
「李兄!」
心思微岔间,伴随着一声呼唤,提剑的右手已被人一把握住。
白冽予微愕间一个回眸,映入眼帘的,是柳方宇带着深深歉意的表情。
包覆住寒凉右腕的掌心,过于温热了。
「李兄切莫误会……唉!怎么说才好?我只是因李兄非是用剑而失望,但视
李兄为一优秀对手的想法却仍无改变。如有机会,我是定要领教一下李兄的鞭艺
的──当然,仅在于李兄心甘情愿的状况下。」
解释的语调带着些许匆忙交集,神情诚挚,显然全是发自内心。
如此话语令白冽予心下莞尔。该自责的本是自己,怎么这柳方宇倒是将过错
全揽了起来?当下双唇淡启,道:「未曾全力出手本是我的失礼,柳兄不必介怀
。」
「但硬逼你以剑对垒的却是我。柳某怎么说都过意不去……」
顿了顿,「不若这样吧,看李兄哪一天方便,就由我作东,城里赌馆、酒楼
、茶坊、青楼,李兄喜欢哪一间,我们便去哪一间!」
虽是为表达歉意而有此言,可话中也透露出了柳方宇极有背景的事实,否则
哪能这么笃定的说随他挑选?
白冽予毕竟是未经人事的血性少年。虽仍能冷静的作出判断,可听到「青楼
」二字时心头仍是一跳。
他微微一挣右腕,示意柳方宇松手。后者这才注意到自己竟一直抓着人不放
,尴尬一笑后匆忙松了手,却因掌心残留的触感而微微恍神。
虽有着一如常人的脉动,可柔润的肌肤却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微寒……
「有机会吧。」
拉回思绪的,是仍旧淡漠的音色。
毫无起伏的一个应过,白冽予淡淡瞥了眼柳方宇后,一个欠身转头离去。
一如残留于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