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女大学生的日记--叙述涉世未深的女孩的心情-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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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来把生命品尝。”一点一滴一粒,是什么东西?正从我脸上慢慢滚落,有些凉,
也有些烫。我有些悲伤。天上的神仙又怎会明白尘世中的生命早已沉沦,却也不是
你可想象。你可以餐风饮露,坐上飞黄,随心飘荡。而我不能,我要吃喝拉撒,我
有着生命最原始的欲望。而这些欲望也就注定了我不可能会有你那样的翅膀。我只
是渴望有点阳光,渴望阳光下我的衣裳能够漂亮,我能用这些漂亮来满足我的欲望。
你明白了吗?我更不敢奢望爱的芳香,这漫山遍野的棘藜不会允许谁离开这个地方。
更不会允许有什么真爱在这里躲藏。你是爱我的吗?你可否跳下你的飞黄,来到我
现在所在的地方?与我一起感受一下这无奈的凄凉!……慢慢看你远去的身影,一
阵阵心悸。我能牵起谁的手?我又能走向何方?生命终摔脱我的手,虔诚地跪倒于
你离去的影子里。轻轻挥手,驱赶黑夜里还没有来临的白云以及所谓的春意。我在
夜色里,我不需要那些虚幻的东西。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在无人注意的深夜里,
我用一把崩了口的斧头,用尽平生之力,砍伐着一棵已朽了的大树。砍下来,便把
它点燃。我要让这所有的荆棘、阳光、眼泪……这里所有的一切,曾有过的、正有
的,和那还未有但或许会有的都开始燃烧。
我怎么写下了这么段文字?
鬼使神差?
是谁抓着我的手干的?
我不过是想写篇关于水的文章呀?
打了个寒颤。这么热的天,我是怎么了?
脑袋里噼里啪啦地像是有很多东西敲响。我捂紧耳朵。
冰凉的汗从我额头密密地泌出。
像是一群得意至极的小妖怪。
八月十二日
我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在医院躺了几天,说是
贫血。有点想不通,吃不差,也没干重活,怎么会贫血呢?倒是妈妈老在一个劲地
埋怨自己,让我觉得实在有点过意不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后是要好好跑跑步,
锻炼一下了。
在医院呆的这几天里看见了各种稀奇古怪之事。或悲或喜或愁或怨,不一而足。
但有件事却如刀子样铭刻于心。那是双浑浊的眼睛。一个四十左右女人的眼睛。断
了腿,脸上有着淤肿的痕迹。隔我两个床位,是304 号床。我从没见她的亲人来过。
一天到晚她都是呆呆地望着某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说实话,你有时根本就不会
想起会有这么个人在你身边存在。
吃饭的时候,其他几个病床(也包括我)都有着自己的亲人,菜饭也可口。大
家虽说都是病着,可也还算得上兴高采烈。
而她却从不与别人搭话,只是央求护士给她打来小碗饭后,便打开床头柜,拿
出瓶腌菜就这么吃着。几次想把妈妈送来的菜递给她,却终还是不敢。
除了护士,没有人再与她说话了。这点让我非常奇怪。都是病友,这是为什么?
后来在次上洗手间时,终于听见两个护士正说起这个304 号床的故事。她是个
寡妇,也是个鸡。有一个儿子在外面读大学。她靠卖身的钱供她儿子念书。之所以
断腿住进医院是因有个嫖客不付那二十元钱的嫖资,发生争执而动起手来的。
护士嘻嘻哈哈地说着话。我的心却一阵阵冰凉。就为了二十元?
我也真的不敢想像她的儿子在听闻此事后,会有着什么样的反应。可怜天下父
母心啊。
心里很难过。今天的日记就到这里吧。我不知道这样的母亲在别人眼里是个啥
样。
但我却因此对那个不敢与她说话的自己充满厌恶。
可我却终还是未与她说上一句话。直至我出院了,偷偷打量她时,才发现其实
她长得有这么好看。我蠕动着嘴唇,想让脸上微笑起来。可她却还是茫茫然,仿佛
什么也没看见。
心里很是难过。
八月十四日
上午到商场给爸妈买衣服。偷偷溜了出去。闷了这么久,总算可以让自己呼吸
点轻松的空气。那积攒四年的小金库也算是没有亏待我,竟有三百多块钱,实在是
出乎意料。
挑好衣服,已近十一点。与店主讨价还价了许久,终于如愿以偿按自己所预想
的价位买了下来,两件衣服花了一百二。希望爸妈会喜欢。
讨价还价真的可以带来一种妙不可言的战斗感与胜利感。其实我一进门就相中
那条浅灰的裙子,妈妈最爱那种颜色了。可我当作没见,倒是把旁边那条女孩子家
穿的素白裙子摸了又摸,并不停地挑着毛病。最后让那店主的脸色都晴转多云了,
我才装作无可奈何地拿起那条早就相中的裙子。得了,开价一百八,最后成交五十
块。想来这个辛苦的店老板这下可没从我身上刮去太多油水。
爸爸的衬衫倒是好买。一口价,就那多。
说来也怪,男人的服饰价位,我们这似乎水分不多。不知是为什么?也许这是
生意上的某种道理。
出了门,扬手招来个三轮。蹬车的竟是个发白老头。有点不忍心坐,但一想,
若是不坐的话,这一块钱他不就也是没赚着吗?便小心翼翼地坐上去。很快就是一
段上坡的路。我便招呼着停下来,与他一起走上去。老头一连串地说着谢谢。倒让
我很是不好意思。忽然想起,这也就是个社会调查的好机会,便试着与他聊了起来。
老人很是健谈。他是附近某乡的村民。儿子要在外面找工,前些日子寄了封信
来,说是要回家结婚。老俩口犯难了,结婚大事,父母总得有个样子,一合计,也
就出来踩这三轮。才踩了一个月。
问起生意如何,老人有点高兴,比干农活那可是强太多。老人开始与我算开了,
家里十亩田,一年化肥要多少,种子要多少,不算力气,一年到头,刨了各种提留、
税费与一家口粮,也不过是几百块钱的结余。
老人嘿嘿地笑起来。很是满足的样子。有点不敢问他的年纪。想了想,还是问
了出来。结果吓我一跳,这不是老人家,不过才四十多岁。
为何这张脸会如刀刻石雕般有着这样坚硬的沧桑?我想在他脸上每一条皱纹里
都定会有着让人心酸的故事。
但他(我不敢再称之为老人)显得还是乐。我想在岁月之无情折磨中,人的心
态却真是无比重要。若是曾在他身上发生的苦与累放在别人身上,那人可是会承受
得了?想起书上所见,说是在某个时期有些人因要蹲牛棚,扫厕所,便觉得是莫大
的侮辱,想不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与之相比,他们是懦夫。
生命可贵,人所追求的无论大小,都只是目标。活着,便应该要有个目标,而
不能轻言放弃。
想着,聊着,也就到了家。我掏出五块钱,笑着对他说:“不用找了。”
他却生起气来。“姑娘,用不着这么多。”
我赶紧重新拿出张一块的递给他。他才高兴地接过,对我点点头,走远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生活在给我上课。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咧嘴开心地笑起来。
不管明天会是怎样,我都要开开心心地去面对。
八月十五
一整天都呆家里实在不愿动。人懒得的连翻书本都觉得有点累。那些满是符号
定义公理方程的专业书实在是把脑袋弄疼了。
便打开电视,无聊地转动起频道来。还是烦,不是面目庄严十分可敬地坐在台
上念报告,就是几个老大不小的人捏着嗓子学小孩说话,再要么就是些头发红红绿
绿的男男女女在拼命地蹦呀跳呀什么的。我就想不懂,这么大的中国,这么多的大
学生,为何就没有一台适合我们看的电视节目台?不管哪家电视台,它们的目光似
乎都是放在整个中国所有老百姓的身上。仿佛目标越大,这个蛋糕也就会做得越大。
让人实在觉得可笑。
听说国外就有许多专业性的电视台。有专门从事新闻报道的,也有专门进行谈
话节目等等。它们的收视率据说都是很高。可惜我还没有机会亲眼目睹一回。
设一家专门做大学生节目的电视台行不行?我觉得可以。但却知道有些学生是
如何一个消费法。这么说,这个群体应是最舍得乱花钱。如果说这个电视台节目的
确能吸引他们的目光,那在这个电视台播出广告的含金量也就是可想而知。从另一
方面看,不是老说大学生是未来的国家栋梁吗?如果有这么个好的电视台来引导他
们成长那会不会更好些?
我都想哪儿去了?整天老是这样胡思乱想,也真是无聊的很。我呆呆地发起傻
来,忽然心中很是有点想念起那个你。你可是到了家?真的,你可知道我现在是多
么多么想你在我身边?爸妈都有事,屋子里仅我一人在轻轻呼吸。对了,还有墙壁
上那个挂钟所发出的顽强的滴嗒滴嗒声。竹竿,你知道吗?你走后这久,其实我是
多么盼着你能再来。与我说话,陪我聊天,一起去吹风,共同来做梦。可我知道,
你是不会再来了,你都走了快半个月。想来,你应该是到了家,你可否正与我一般
在呆呆地发傻?
竹竿,你会想起我吗?在这些与昨天几乎是一般模样的日子里,你可是会把我
想起?人的心灵总是被莫名其妙的东西稀里糊涂地触动。想起你,也就是在这么刹
那,却忽如潮水汹涌。竹竿,我真的好想好想你。我想看到你现在对我微微笑。
其实我也知道这不是书上写的与大人嘴里说的那什么爱情。爸爸说过,任何东
西(当然也包括爱情)都要有着其生长的土壤,而不能是飘浮起在虚空。
虚空之花从来就不会有个好结果。
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我还是想你。不是很痛地想你,只是有那么一点失落。
也许这种感觉应该是属于现在比较流行的那个“E ”类情感。
E 类情感?说实话,我也不知它具体包含了那些内容,它似乎没有一个准确的
定义。不过在学校倒有不少人在网恋。说来也有趣,隔壁班上一个姓黄的男生特意
向老师请了几天假,特意去看他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去时若乘风千里满是喜
悦与憧憬;回来则垂头丧气宛如条落水狗。同学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开始不肯说,
后来实在是自己忍不住了,大家这才明白原来那个网名叫“寂寞玫瑰”的女孩竟是
个四十多岁的孩子他妈。还好,不是四十多岁的孩子他爸。否则是否能安全回来怕
也是要大打一个问号。他一脸惆怅地说着,我们则捧着肚子笑着。一不小心,许多
人都把水咽肺里去了,结果咳嗽声四起。
不过,大家笑归笑,在网恋的却还是在继续着他们的网恋。
我想这种心态应该好好值得研究下。很多人都心知肚明这网恋是怎么回事,可
他们为何还要像吸鸦片般这么精神抖擞,孜孜不倦?有个女孩在网上竟一直连泡了
十多个小时,同时与几个男人热烈交谈或说是打情骂俏。最后站起来时,头一晕,
脚一软,滑地上了,扑哧声竟把裙子也给撕破了,弄出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来。
对了,我也好久没上网了,什么时候是要去逛逛,别把指法都给全忘了,那怕
也是个笑话。
八月十六日
早上开门大喜,接着十多封信。我说呢,这么久心里也一直在嘀咕为何竟会没
一封信?,没想到一收就是十来封。不过看看邮戳日期,发信的日期却是早晚不一。
也不知这邮政局是怎么搞的,效率为何这么慢?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是垄断行业,
应该是要抱以微笑的理解。
把信一封封拆开来。小心翼翼地拆,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这比看专业书却是有
味得多。同学们彼此想念对方。我仿佛趟入一条平静的河流。大家说着身边发生的
故事,回忆着学校里的欢声笑语,他们真的很开心。
也许开心也是能够传染的。我也开心地笑着。拿出纸笔,看完一封,便回一封。
那外号叫肥仔的同学这个暑假过得最有意思了,他竟然跑到一个公司应聘当起业务
员来。每天在街头东奔西走推销着某个牌子的洗发水。苦也苦,累也累,可却也是
蛮有味。肥仔在信中画了许多个“:)”,我知道这在网上的意思是微笑。也不知
他赚了多少,回学校去可是要他好好地放下血。幻想着肥仔那一身肥肉在我们举起
的无情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