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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川人大抗战-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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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机空袭时,除空勤、地勤、军警人员高度紧张外,“防护团”尤令人感动:这些属义务性质的民兵,不计较报酬,不顾生命危险,救死扶伤、救灾救火,真所谓赴汤蹈火!还有以昌园法师为首的四川佛教会,本慈悲救世宗旨,自动组织“僧伽救护训练班”,在古刹文殊院集训后,参加防护团行列。天主教徒救护中队长耿履中,也多次率队员参与救护……这充分体现出军民团结、共赴国难的爱国热情。    
    “跑警报”使成都城区大为拓宽。如西郊茶店子,在成都出城到灌县、阿坝方向约六七里处,清乾隆年后有一个姓黄的老头在驿路竹林边搭起茅草房子卖茶水,久之成了“幺店子”(小场镇),被称为“茶店子”。这里是成都西郊大疏散地,“跑警报”使可怜巴巴的幺店子一下子“繁荣”起来……街巷增多、商铺林立,成都警备区也一度移驻此地。东门外三瓦窑、琉璃乡、沙河堡,南门外红牌楼,北门外五块石、天回镇等,情况也类似茶店子。    
    重庆火锅凭借大众化、简易化而在抗战时期兴旺发达。成都许多原是“跑警报”时充饥吊命的小饮食,后来也发展为“名小吃”。日寇飞机频繁轰炸,“跑警报”的民众潮水般向荒郊野外逃难,卖饮食的小摊贩有了用武之地,在路旁、坟头、沟边歪歪扭扭搭起黄泥巴竹席棚,“战时小吃店”处处开张、生意兴隆。馒头、包子、锅魁、凉面、凉粉、酸辣粉、茶叶蛋、煮玉米……品种繁多,价钱当然也偏高。本书作者的老姑爷本是很节俭的人,“跑警报”时却对家里人说:“钱嘛,身外之物。被狗日的日本鬼子炸死了,钱还有个球用?吃炸弹不如吃醪糟蛋——吃!”    
    据李豫川先生说:“洞子口凉粉”老板赵金山,那时在老南门大桥边开“洞子口赵凉粉”,大受疏散市民欢迎。武侯祠一带,松柏森森,也是“跑警报”之地。当地农民一听警报声,就忙着煮饭炒菜,等候来客。饭用刀划成块,俗称“牙牙饭”……南大街口有家“章锅魁”,生意做得更妙:空袭前他先将锅魁做好,再买回皇城坝的凉拌肺片或大头菜丝。警报响后,全家四口齐出动,在武侯祠柏木林一带叫卖,他这样既躲了空袭,又做了买卖。当时还有家在草堂寺、龙爪堰一带卖“警报”麻饼的,皮薄酥香,后来发展为有名的“苏坡桥酥皮麻饼”。刘湘墓园旁的郭家林子,有一位逃难入川的下江人在这里搭间席棚卖“警报”伙食。他技艺高超,拉的面细如发丝,下锅一烫即熟,再浇上头天晚上炒制的三鲜、肉丝、炸酱、虾羹等臊子,“跑警报”者能吃上这面条,真该念阿弥陀佛了!后来这位老板推出锅魁夹小笼牛肉、鸡丝凉面和卤肉三丝,由此名噪一时。李豫川先生说:“就这样,在日军空袭的隆隆声中,成都涌现出一批制作‘抗战快餐’的烹饪能手,逐渐形成自己的风味特色,最终成为地方名小吃。”    
    1982年,抗战期间曾任成都《新民报》副刊编辑的作家萧军来到成都,一下飞机就到“洞子口凉粉”店,边吃边向陪同的人讲述抗战躲空袭时的事。他感慨万端地说:“唉,那时‘跑警报’饿慌了能有碗适口的甜水面吃,就算很不错了 !”    
    “抗战快餐”体现了后方民众在艰难困苦的战争岁月中坚忍不拔的生存精神,也无疑成为 构成丰富的“抗战文化”的内容之一。


第四部分 赢得世界的尊敬第13章 大后方的“跑警报”和“空战”(3)

    日机轰炸四川其他县市    
    乐山大佛见证了日军罪恶    
    乐山古称嘉州,宋代大文学家苏东坡曾写下“生不愿封万户侯,亦不愿识韩荆州。但愿身为汉嘉守,载酒时作凌云游”的诗句。南宋时邵博更为嘉州的山光水色倾倒,他在著名的《清音亭记》中赞叹道:“天下山水之观在蜀,蜀之胜曰嘉州”。    
    抗战中,誉满中外的乐山也饱受日本飞机的蹂躏!    
    1939年8月19日这天,晴空万里无云。乐山城区许多人家正忙着迎接中国传统七月半的“盂兰会”,祭祀祖先和出川抗战牺牲的英烈。不料上午11时40分,空袭警报突急促长鸣,顿时全城惊惶。民众扶老携幼慌乱地朝老霄顶、篦子街、大佛坝几个方向“跑警报”。但仅仅几分钟后大祸从天而降。先见一架侦察机从乐山大佛方向飞来,阳光照射机翼上的红膏药旗分外刺目。日机盘旋一周往峨眉方向飞去。街上警察和防护人员忙用话筒尖声呼叫 :“鬼子飞机来了,赶快疏散!”    
    但已来不及了!天空骤然响起沉闷的轰隆轰隆声,自远而近……眼尖的小娃娃惊吼:“哎呀,小日本一大群‘乌棒机’从南边飞来啦!”    
    四川人把一种肉食乌鱼叫“乌棒”,日本轰炸机形同乌鱼,故被称为“乌棒机”。民众仰头齐看,只见日机13架一组、三组一队,共计来了39架。先是品字形,飞临城市上空变成一字形,飞低时轰鸣声更震人心弦。众人惊叫:“‘乌棒机’要下蛋了!”    
    叫声未落,“轰轰轰”连声巨响,地动山摇。刹那间日机又是轰炸又是扫射,弹片横飞如雨,烈火浓烟熊熊,黑烟热浪遮天蔽日……炸弹爆炸声,机枪扫射声,房屋倒塌声,伤者哀号声,连续不绝。    
    日机狂轰滥炸后飞走了,有一架敌机还留在城市上空噼里啪啦乱打机枪,然后拍了照片才扬长飞去。据事后不全面统计:这天日机向乐山城区约一平方公里的闹市,投炸弹数十枚、燃烧弹一百数十枚,造成巨大灾难。    
    幸存民众从被炸垮的房子和从火海中冲出,大多只穿汗衫短裤。伤者中有的被炸断四肢;有的肚子炸破肠子外溢。死者中有的尸骨横飞,有的头被炸掉脑浆迸裂,有的死者手中还抱着孩子。一个临产孕妇被弹片击中腹部,把从未见天日的胎儿弹出老远,肉胎血肉模糊,见者无不掩泪……    
    嘉定公园中山纪念堂中了一弹,不少人被大火烧死。盐关街有一家卖米粑的,店堂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残肢断臂的人,伤者痛苦呻吟;有个死者口里还衔着米粑……下河街诚益银号经理毛锡荣,已跑到河边,担心财产受损又回家,即被炸毙。罕当街牟华章老妈,大火逼来逃生无路时,只好躲进水缸,头上用口铁锅遮盖,结果反被烈火炖熟了……还有些人躲藏在“太平缸”中,也都被熊熊大火煮死!    
    此次大轰炸,共有49家被全家炸死。如较场坝开油麻铺的苟子言全家5人、较场坝开酒铺的吴季隆一家7人,都全被炸死。开染房的邓志清全家7人炸死6人,邓妻虽然幸免,但手臂炸断成了残废,家产烧光,她因此成了疯子……    
    当时统计:日机这场大轰炸,被炸死者多达4000多人,1000余人重伤,2050户人家被炸,3500幢房屋被毁,万余人无家可归。    
    较场坝、东大街、土桥街一带,人烟稠密,死者最多。如迁川武汉大学教职员家属就死7人、学生死15人伤10多人、校工死2人……昔日繁华街道变为废墟,到处滚烫憋闷、焦臭难闻。县政府召集人掏挖死尸,无人认领的,用滑竿抬出德胜门外和西湖塘边挖大坑埋葬。死尸太多,好几天都没埋完。    
    被炸毁的街巷计27条,占全城面积四分之三。乐山最繁荣的商业区和住宅区,3小时内一下子化为灰烬。许多人家破人亡,乐山城元气丧尽、百业萧条。如嘉乐纸厂、嘉裕碱厂、嘉裕电器公司等停产。这年秋天瘟疫大为流行。整个乐山城人心惶惶,痛苦万状……    
    但人民从悲痛中很快振作起来。炸后数日,民众便大体将街面瓦砾扫清,用烧焦的木柱、砖石,撑起破席,白天摆小摊,夜晚临时栖身。商会会长刘裕舟会同商界人士,邀请县临时参议会议长余绍庚、副议长游子久及士绅,共同筹商恢复正常经营……    
    大轰炸的硝烟未散,人们就用石灰水在烧焦的城墙、屋壁上,写满“倭寇飞机炸嘉州,复仇雪恨何时休”等标语。    
    本书作者为写此书,一年前专去乐山采访。乐山文化名人王先生对作者说:“人世沧桑,野草枯荣。乐山大佛名甲天下,也阅尽了人间沧桑。乐山大佛亲眼目睹了这次劫难。幸亏大佛自身披着一身‘绿装’作掩蔽,才免遭日机狂轰滥炸,但大佛一定也和乐山人民一样,留下了深深的悲愤和创伤。”    
    为警醒后人、不忘国耻,2002年2月25日,乐山市国防运动委员会发出修建空难纪念碑的倡议,立即引起乐山各界人士强烈响应,人们纷纷通过捐款、写信、打电话等方式表示支持。 “8·19”空难纪念碑在乐山城区高北门小游园内正式落成。主碑体为一本翻开并被炸烂的日历,日期停留在8月19日,日历上以浮雕形式真实再现了“8·19”日机轰炸乐山的情景……    
    大轰炸带来深重灾难,此仇此恨,乐山人民至今难忘!


第四部分 赢得世界的尊敬第13章 大后方的“跑警报”和“空战”(4)

    日机轰炸川北重镇南充    
    川北重镇南充,抗战时期居民仅八九万人。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后,在南充城郊都尉坝修建了一个飞机场,这反倒成为日机轰炸的目标。    
    1940年9月3日,一大早市民就听到连续发出3次空袭警报,预感凶多吉少,匆匆“跑警报”,但狭窄城门如同瓶颈。富贵人家早在偏僻山沟租有疏散住屋。许多贫民及小摊小贩穷家难舍且心存侥幸,再加紧急警报后出城已万难,只好躲在家中床底桌下。还有从乡下进城的,闻警也未出城。所以这次轰炸,炸死炸伤的大半是这些人。    
    上午11时,敌机48架临空,先绕城飞行3圈,然后盘旋低飞,自小南门川主街河边直至五里店一带,密密麻麻投掷大量燃烧弹、炸弹。继之敌机从三公庙至大小西门一带,用机枪密集扫射,不知多少居民瞬间死于惊恐万状中。最后敌机再由木老乡飞经都尉坝,编成三队在城区上空投下无数炸弹和燃烧弹。硝烟弥漫,到处火光冲天、楼倒墙崩,爆炸之声不绝,全城顿成火海。各街巷死者累累,伤者大喊“救命”呻吟不绝,其状惨不忍睹……    
    敌机肆虐后扬扬得意凌空而去。城内炸死炸伤者很多,尸体触目皆是。尤以大东门的酒、油市,三公庙的鸡鸭柴草市,外五显庙和过江楼的米市以及茧市街和小西门一带,被机枪、炸弹打死炸死的尸体成堆……    
    侥幸未死者惊魂略定,纷纷从火里、从倒塌的房屋里爬出来,伤痕累累、满面泥尘。有关方面清查死亡人数,据称:“当天只清了几条大街和几个集市,摆出来的尸体,就登记了1300具,因天快黑了,只好暂停……究竟这次轰炸共死了多少人,至今说不出一个准确数字。”据当天初步调查,敌机投了500磅以上炸弹5个,小炸弹几十个,弹坑深约数尺至丈余。1940年9月3日有铁工拟将未爆炸弹取出,又炸伤了一些人……    
    南充民众用血泪和仇恨在历史上记下“1940年9月3日”这惨痛的日子!    
    “万里长江第一城”宜宾被轰炸    
    被誉为“万里长江第一城”的宜宾,抗战中遭日机空袭共达11次,计在市空窜扰4次,在市区和菜坝机场投弹6次,在菜坝机场用机枪扫射1次。第一次空袭是1940年4月23日中午,最后一次是1944年11月10日。6次轰炸投弹近2000枚,损失最大的是1941年8月11日第6次轰炸:敌机由湖北分批入川,上午9时20分侵入市区投弹。当天来袭敌机共27架,投弹一百数十枚(有十余枚未爆炸)。市区中弹街道有39条,炸死100多人、炸伤100多人,烧毁房屋20多间,炸毁房屋150多间。这天,撕心裂肺的刺耳警报声“呜呜呜”地狂鸣时间长达近12个小时之久,宜宾民众在劫难惊恐中煎熬!    
    李国章老先生一直家住宜宾,每次空袭警报解除后,都满怀仇恨调查日机罪恶。在他陈旧的笔记本上,记载了抗战中宜宾共计发出的257次警报。八年抗战,宜宾人民就跑了六个年头的警报,遭受到6次残酷轰炸。他激愤地说:“日本军国主义者的血腥罪行,宜宾人民百世难忘!”    
    全川大轰炸的惨重损失    
    除成都、重庆和上述乐山、宜宾、南充等大、中城市受到日机毁灭性轰炸外,其余如自贡、万县等城市 ,甚至连巫山、奉节、云阳、涪陵、垫江等不设防的小县城,也受到日机一次次轰炸。全省143个市县,遭受轰炸的就有 61个!    
    以下是虽显枯燥、却是蘸满血泪记下的全省各市县6年大轰炸中的伤亡数字:    
    全省143个市县,遭受轰炸有伤亡的共计61个市县。死亡人数1500至1万人的,有重庆市、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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