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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谁让你的眼睛如此多情-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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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保护她,治好她的,对不对?”男生失色。

  “你相信我?”真秀的眼睛隐没在眼睫的阴影下,闪闪发光。

  “我相信!我怎么能不相信真秀学长呢?你放心,今天的事情,她不是雪言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说出去。只要真秀学长让雪言平安回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男生激动地说道。

  “这个是雪言的电话,你可以偶尔打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真秀挥手,那张纸片轻飘飘地落到了男生面前,“如果她对你抱怨,你不妨把今天的事到处说。”真秀放下杯子,把手插进口袋,“反正都是姜雪言的事,无论是真雪言假雪言,败坏的都是雪言的名声而不是我的。”

  “我一定不会的!真秀学长,请相信我!”男生几乎要向真秀磕头了,“我一定什么也不说,请相信我。”

  “我没有说不相信你啊。”真秀做了个惊讶的表情,低下眼睑,笑了笑,“别想得那么严重,今天让你受惊了,吃点儿东西吧。”

  “谢谢真秀学长。”男生喝完了白兰地。昏了那么久早就饿了,他又对着一碟生鱼片大吃起来。

  雪言坐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再一次确认真秀实在是一个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鬼怪。他没说几句话就令这个男生自己担保绝对不把今天的事情外传,这男生还怕他不相信,没命地保证,却不知道早就掉进了真秀的陷阱里。不知不觉摆平了一件大事,而外表看起来却好像什么都是这男生自己说的。真秀把一切推得干干净净,仿佛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真秀……能干的真秀,深沉的真秀,吻她的真秀。雪言承认,她真的被迷惑了,被深深地、深深地迷惑了。这个谜一样的男生。

  真秀双手插着口袋,坐在那里,总给人舒服自然的感觉,但是他的眼睛却总是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在看什么?他的心里一直在想的是什么?


3 藏血的警告

  自从上次发生被人识破不是雪言的事情之后,雪言的行为收敛了很多,她不再随便施展身手,也不轻易去上课。对于借来的中国水的笔记,她也刻意抄得错漏百出。她在努力扮演着一个胆怯的小可怜,一方面也是在逃避着真秀的影子。被过滤广告 

  她有意无意地躲着真秀,逃避他悠闲地从校道那里走过来的、只属于真秀的影子。说好了不谈感情,陷溺了,就是她自己懦弱,就是她输了。而输了,除了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疯狂的境地外,没有任何好处。她要保护自己,不但要保护自己的人,还要保护自己的心。

  “姜雪言!”窗户外面有人在叫她。雪言有些奇怪,现在是上课时间,除了没课或者逃课的人外,还会有谁来找她?她在伊贺颜认识的人可不多,能数出来十个就已经要偷笑了。探出窗口一看,楼下的人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辫子扎得很松,以至于有些散落在脸颊旁。他抬头对着窗口招呼:“姜雪言,下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谈。”

  楼下斯文而优雅的男生是藏血。雪言诧异,她和藏血有什么交情?有什么事值得他大老远地从医学院的教务区横穿整个伊贺颜,到女生宿舍这边来找她?难道藏血随时都会有事要和人“谈一谈”?

  “等一等,我换了衣服就下去。”雪言应了一声。她其实并不需要换衣服,她没穿睡衣,但是多年以来如老鼠般的警觉,让她对什么事都产生怀疑。她没换衣服,就躲在窗口旁边的窗帘后,看着楼下等人的藏血。

  他似乎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藏血虽然举止优雅,但看得出他很焦急。他想说什么?说--日之媛吗?雪言冷冷地在窗户后看着藏血,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像鬼,透过缝隙窥视着的鬼。藏血今天穿了标准的校服,是有长风衣外套的西装,配着他斯文的金边眼镜。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他会留着一条辫子,但又偏偏让人再也想不出,他除了留一条长辫子外,还能留什么样的发型。

  “什么事?”等过了换衣服的时间,雪言走下楼,站在楼梯上冷冷地看着藏血。

  藏血转过头来,他的辫子的发稍在风里飘曳。“雪言,你可以离开伊贺颜吗?”他一开口,就这样问。

  “不能。”雪言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斜靠在楼梯门口,低低地冷笑,“是为了日之媛吗?为了她希望我离开真秀?”

  藏血的发辫在风里不停地摇晃。“不,不是。”他向着雪言走过来,“是为了真秀,你--喜欢真秀,对不对?”

  雪言的脸庞煞白,自嘲地冷冷一笑。“旁人当真看得比什么都清楚。”她承认,“是的,我喜欢真秀,不可以吗?”

  “你喜欢真秀,就会希望他快乐,是不是?”藏血再问。他的眼睛凝视着雪言,似乎把她当成了一种危险的物品,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危险品。

  真秀,你看,除了你没有人会接受我,就算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一样的。雪言冷笑道:“真秀快乐还是不快乐,我决定不了。你应当比我清楚真秀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情绪不会被任何人左右。”雪言说完,像往风里丢弃完了一条轻飘飘的丝巾一样。她的声音很飘,态度很冷漠。

  藏血微微地挑眉,他看着雪言的目光像看着敌人。“你太危险了。”他的声音也渐渐沉了下 来,“对于真秀来说,你太危险了。”

  “我不是日之媛。”雪言冷冷地说,“不是那种会被人任意摆布的娃娃。藏血,你要我离开伊贺颜,可以。”她挑眉,“只要你给我足够的理由,我会离开。”她走下一层楼梯,站在了门口,和藏血面对面,“我知道真秀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你也有。如果你肯告诉我关于真秀的真相,为了真秀,我可以离开。”

  藏血的发辫在风里飘曳,他看了雪言一阵,就在雪言几乎以为他要开口的时候,藏血转过身,走了。

  为什么?他特地来警告我,他警告我离开真秀,但是他宁愿白来一次,也不肯告诉我理由! 雪言愕然,她眼睁睁看着藏血离开的背影。他居然走得那么潇洒,没有任何犹豫或者迟疑。他宁愿她留下来而不愿意给她理由!

  真秀……到底有什么惊人的秘密?他有吗?

  “我明白了,日之媛之所以离开伊贺颜去英国,也是你要她走的,是不是?”雪言突然提高声音。

  “你真聪明。”藏血停步,没有回头,似乎是低声嘲笑了自己一下。

  “那么真秀呢?他也知道的,是不是?是你们两个把她从伊贺颜送走,送去遥远的英国!为什么?”雪言大声问,“为什么--每一个和真秀有关的女生,你都要把她赶走?难道你--”她没说下去,但是大家心照不宣--难道你也喜欢真秀?难道你--是要一个人独占真秀不成?

  “哈!”藏血笑出了声,“你可以这么想,我不会介意的。”他回过身来,“人偶不是生命。越是漂亮的人偶,腐朽的时候越容易让人流泪。”

  “什么?”雪言疑惑不解,只能眼睁睁看着藏血离开。他是什么意思?人偶?他是在说真秀是个人偶吗?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更多的是完全的不明白。真秀、藏血、日之媛……一团迷雾。对雪言而言,这谜团越来越大,越来越浓重。

  越接近真秀,就会越发觉出真秀的不可接近。他笼罩在一层迷雾里,她撞过来撞过去,都离他好远好远。

  “为什么?每一个和真秀有关的女生,你都要把她赶走?难道你……”她没说下去,但是大家心照不宣--难道你也喜欢真秀?难道你是要一个人独占真秀不成?

  藏血走在路上,笑出了声。“呵呵,只有身陷感情漩涡的人才会分辨不清事实,把所有的人都当作敌人--姜雪言,真秀是短时间腐朽的人偶,司狐的预言已经开始应验了。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心,如此而已。”他摊开手掌,树上一个榛子掉进他手心里。顺手把榛子塞进口袋里,他优雅而斯文地往学校的另外一边走。

  而这个时候的图书馆里,中国水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全英文的书,翻了几页,似乎看得很认真。

  “嗒”的一声,有个人走到他背后,停了下来。中国水全神贯注地看着书,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背后的人耸了耸肩,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计算机软件编码最好还是不要算做文字作品,因为在1971年人们还不知道什么是计算机软件。”

  “嗯。”中国水应了一声,拿着那本书转过身来。站在他背后的是真秀,一脸的笑意,一双手插在口袋里。他今天穿了一身栗子色的球衣,保暖而且松软的布料,柔和的颜色,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你要看的书在那边吧。”真秀抬眼望了一下标号为“ap”的书架,而中国水站着的这个书架标号是“ag”。

  中国水认真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的书:“Computer programs, whether in source or objective code , shall be protected as literary works under the Berne Convent ion (1971) 。(计算机程序,无论是源代码或者是目标代码,都应被当作1971年版伯尔尼公约中的文字作品而加以保护。)”这和他的法医学专业相差十万八千里。显然,真秀站在他背后的时候就看到他拿错了书,所以才说了那句话提醒他。真秀已经知道他根本没在看书,而在想其他的事。微微撇了撇嘴,中国水把书放回书架,“你来了。”他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在想什么?”真秀靠在对面的书架上,他很喜欢靠着什么东西站着。不可否认,他这么靠着,总给人一种想要模仿的感觉,因为他看起来是如此舒服。

  中国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如果是看向别人,别人或许会认为是被“盯”了一眼。中国水的眼神如此犀利。“没什么。”他简单地回答。

  “在想雪言,是不是?”真秀的眼睛被他隐藏到书架的影子里去了,中国水看不见他的眼神,“在怀疑,为什么她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嗯,因为她不是雪言。”中国水语出惊人,但没什么表情。

  “啊,只要稍微细心的人、稍微关心雪言的人都可以发现她不是雪言,因为她实在和姜雪言差距太远了。”真秀无所谓地笑,“你想的不是这个。”

  中国水古怪地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怎么保护她,对不对?”真秀耸耸肩,“你喜欢她。”

  中国水非常非常古怪地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嘿”地冷笑了一声,“果然没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他双手抱胸,也靠在了书架上,“不错,我喜欢她。那又怎么样?她有不少优点,我欣赏聪明的女孩子。”

  “没怎么样,不过想确认一件事。”真秀扬起眉,“我记得你以前从不和人接触的,更不用说借笔记给女生,所以想确认一下你确实不会伤害她。”

  “她喜欢你。”中国水冷冷地说。

  真秀微微一笑。“这种喜欢不会有什么结果。”他考虑了一下,“我来的意思是说,假如你不会伤害她的话,那么你去喜欢她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说得太直接了,中国水错愕地看着他。真秀的意思是希望他把雪言从他身边抢走吗?“你太自私了!”他有一股怒气冲上眉梢,“如果你选择的是日之媛,你就不应该留下雪言,更不应该说这种话来摆脱她。她喜欢你,你明明知道,却要把她当作货物来送给我吗?”他冷冷地说道,“伊贺颜真秀,我一直很尊重你,尊重你在学校的作为,尊重你的才能。但你不要送上门来挨揍,我的拳头是不会饶人的。”

  “我没有说我要把她像货物一样送给你,我只是希望多一个人保护她。”真秀的声音依然柔和,他并没有被中国水威胁到,“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很担心……”他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下,“在有些时候我保护不了她,那就要靠你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中国水盯着他,缓缓地问:“真秀,我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把日之媛送去英国,为什么要留下雪言来制造传言让日之媛在英国对你死心,但是我还不太笨,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不必问,我回答你。”真秀很快地打断他,“是的。”他回答得很快,然后他笑了一下,“所以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安排的。”

  中国水脸色古怪地凝视着他,说道:“真秀,我佩服你。”

  “啊,我也是没有办法。”真秀抬起手臂枕在头下,望着书架的顶部,“有得选择我也不会这样,谁叫我得罪了鬼怪,天地不容!呵呵。”他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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