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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谁让你的眼睛如此多情-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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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血呆呆地看着“手术中”的红灯,喃喃自语:“那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对不起。”真秀坐在手术室前面的椅子上,脸色很黯淡,“我不应该说那些话刺激她,我明知道她承受不起。”

  “不,别道歉。”藏血抬头看着红灯,长长的辫子在身后摇晃,“我知道日之媛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谁也不能一辈子纵容她,她应该清楚这一点。如果她自己不肯从童话世界走出来的话,昏倒再多次也不能指望这个世界为她改变什么。”

  真秀摇摇头,“不,是我太不冷静,或者根本不需要走到这一步的。”

  “谁也不能要求你在那样的情况下冷静。”藏血凄然微笑,“我听水说了,他告诉了雪言,但是雪言还是走了,她并没有为你留下来。”

  真秀耸了耸肩,笑了笑,“嗯,这样也好,不是吗?”

  藏血看着他,目光有点儿奇异,“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就算是吧。”藏血叹了口气,“我就怕你不这么想。”

  真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点儿摇晃,但是他还是站住了。看着“手术中”的红灯,他幽幽地说:“原来等在手术室外面,是这样不好的感觉。”

  “嗯,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谁也不愿意走进这里。”藏血拿过自己的发辫,用手指曲卷着辫梢,“死神,往往就被关在那扇门里面。”

  真秀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慢声吟道:“时隔才三日,人世满樱花。”他念的是日本长久以来享有盛名的俳句《楚江丧妻》中的一句,是日本古典的悼亡俳句。真秀此时此地念来,别有一番凄凉和惘然无奈的心情。

  藏血耸耸肩,“现在是冬天,樱花还没开呢,你别发疯了。做了手术之后,日之媛就不会有事了,别想那么多了。”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真秀,手术成不成功都很难说,日之媛的身体很虚弱,或许承受不了手术的负担。

  “嗯。”真秀只是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明年的春天,樱花才会开,时隔才三日,人世满樱花。”

  藏血听得毛骨悚然,似乎真秀是在说,到了明年春天樱花开的时候,他已经死去三日了。 “真秀!”他蓦然转过身来,却看见真秀好端端地站在面前,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着他问,“ 什么事?”

  “没事没事,你不要再念那些不吉利的东西好不好?”藏血松了一口气,被他吓出一身冷汗!

  真秀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说:“好。”

  这时,藏血看着手术中的红灯,再看着真秀,他已经不知道要为谁多担心一些了。很显然,雪言的离开让真秀丧失了活下去的动力,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死。

  该死的女人!藏血在心里诅咒。你赶快给我回来,真秀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你为什么要走?真的只是为了真秀的那些话吗?你明明知道,他是故意气你的。不要等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你再后悔……

  “谢谢你,小姐。”护士微笑着送留完骨髓样本的雪言离开,心里有点儿奇怪。这样主动要留骨髓样本的人可真是少见,更何况她很强调只留下联络方式却不留姓名。

  “不客气。”雪言淡淡地说,转身走开。冬天的风吹过她的头发,长长短短的,在风里飘。她的衣着在这样的天气里是太少了一点儿,怪不得她的手冷得像冰一样。护士小姐低下头看了一眼她留的地址和电话--是本市的女青年收留所,那可是收留无家可归的女孩的地方。

  “自从柏拉图的弟子亚里士多德……”哲学系的教授在讲解欧洲哲学史。教室里安静无声, 有些人在睡觉,有些人在抄笔记。

  “真秀,亚里士多德是不是在亚历山大的皇宫里做了十三年的宫廷教师?”真秀隔桌的同学撞撞他的手臂,漫不经心地问,“我记得好像是的。真奇怪,他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干脆自己来做亚历山大?柏拉图的理论不是很推崇'哲学王'所统治的国家吗?”

  “啊!”真秀把头压在手臂上,声音很微弱,“但是古代欧洲所谓的'哲学‘并不仅仅包括政治,还包括现在的自然科学,像植物学、地质学等等。所谓’哲学',只不过是……”他没说完。

  “只不过是什么?”同学等着他说下去,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他往下说的话,“真秀?”

  真秀好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微微抬起了手,似乎想做一个什么动作,但是却没有做成。“啪啦”一声,他打翻了桌面上的笔记本和课本,手臂就失去力量垂落了下来。

  “真秀?”隔壁的同学被吓得脸色惨白,推了推他,“真秀?真秀你怎么了?”

  但是,真秀已经不会回答了。

  “发生了什么事?”教授快步走了过来。

  “真秀他昏倒了,要赶快送他去医院!”

  千足市立医院。

  手术室。

  “血细胞多少?”

  “三点三。”

  “心跳和血压?”医生迅速问。

  “心跳正常,血压偏低。”护士回答,“心脏有贫血性杂音。”

  “输血。”医生解掉身上的听诊工具,“进行脾脏切除手术。”

  藏血再一次站在手术室外面,虽然对这一天的到来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真的站在这里的时候,那悲哀还是不曾减去分毫。前几天,真秀笑着说“时隔才三日,人世满樱花”的样子还在眼前,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觉得很不祥,却没有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医生,”他看见护士拿着血浆进入手术室,猛然拦住护士,“等一等。”

  护士不解地望着他。

  “可不可以暂时不要输血?”藏血恳求地看着她,“可不可以在输血之前,查查看有没有适合真秀的骨髓样本?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输血了,以后骨髓移植的成功率将会是现在的一半,所以可不可以暂时不要输血?”他不是不知道根本就找不到相同的骨髓样本,这一年多来,他已经不知道查找了多少骨髓库了。就算真秀的父母现在决定再生一个孩子,也未必会是合适的,何况是不相识的人!但是,一旦输血了,真秀真的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他以后只能在病床上等死。

  “这个--”护士为难地看着里面,“病人的情况很危险……”

  “请给他输氧,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藏血抓着护士,“他的身体一向很好,我相信这一时半刻他不会有事的,请给他一次机会。”

  “医生?”护士回头问医生。

  “帮他查一查。”医生一边继续给真秀作检查,“这孩子的耐受力很好。这样的血细胞数,平常人早就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了,他居然还在上课,说不定在这个孩子身上真的会有奇迹呢。”

  已经有一个护士到隔壁房间的电脑上输入真秀的资料。过了一会儿,藏血听见她突然尖叫了一声,“医生,医生!就在三天前,有个人留下了相同的骨髓样本。不,不是相同的,是不排斥的奇怪骨髓样本,你看这资料!”

  “什么?”藏血和医生几乎同时到达电脑房。

  真的,一份可以移植的骨髓样本。藏血呆呆地看着,心里不断泛起疑窦,怎么会这么巧?但是惊喜兴奋的心情压过了一切,他叫道:“人呢?留下样本的人呢?应该还没有离开对不对?”

  护士根据上面的资料打了个电话。“喂?我是千足市立医院,对,你是……”过了一会儿, 护士转过头来,“她说明天就赶过来。”

  “真是太好了!”藏血几乎要喜极而泣,真秀简直是从悬崖上捞回一条命来。

  “现在先把病人送进病房,等明天做骨髓移植手术。”

  真秀睁开眼睛,眼前是帛叔老泪纵横的脸。

  “真秀少爷?”帛叔连忙擦掉眼泪,强笑,“真秀少爷,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老爷和夫人后天就会回来。你这孩子,你想要吓死所有人?幸好找到了同意做骨髓移植的人,不然你这孩子真的要让人追下阴间去骂你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生了病都不说!”

  “别哭啊。”真秀微笑着,低声说。

  “我哪里哭了?帛叔是条硬汉子,不会哭的。”帛叔哭着一张脸却硬撑着。

  “我可是不容易被骗的,帛叔不要骗我。别伤心,没事的。”真秀笑了。

  “到现在,还在安慰别人。哼!也不知道昨天吓坏了多少人。我总算明白了,你一直不肯说,就是为了在昨天吓人。”藏血靠在门口说。

  真秀微微撑起身,帛叔连忙在他身下垫了一块靠垫,让他坐起来。真秀舒服地靠在靠垫上, “我哪里有故意吓人了?”

  “上课上到一半,不知道是谁突然昏倒,害得学校里面传得沸沸扬扬,以为你为了日之媛要自杀。版本我已经听到了好几个,要不要我转告给你听?”藏血说风凉话。

  真秀笑了笑,“我为了日之媛要自杀?还真是有创意的想法……”他怎么会为了日之媛自杀?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杀,只不过自从雪言走了以后,觉得就算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当熟悉的眩晕袭来时,他选择了不抵抗,如此而已。想到了雪言,有一阵说不出的心烦意乱,他伸手按在胸口上,微微地吁了一口气。

  “真秀少爷,你哪里不舒服?我找医生去。”帛叔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有一点儿心悸。”真秀放下手来,想要找个口袋把手放进去,却发现自己穿了一身病人的衣服,居然连个口袋都没有,只能把手放在被子上。

  “帛叔别担心,真秀只是贫血,没有什么其他毛病的。”藏血安慰帛叔,“等过一会儿做了骨髓移植,慢慢就会好的。”

  “谁和我有相同的骨髓?”真秀皱眉,“怎么会这么巧?”

  “我不知道,我也觉得蹊跷,但是一切等你做完了手术再说,现在没有什么比你的病重要。”

  真秀的眼神闪动,一阵流光从他眼睛里掠过,他似乎一下子想到了好多,然后问:“手术是在下午什么时候?”

  “三点三十分。”藏血回答。

  “好。”真秀点头,“我要休息了。”他闭上眼睛,躺下,开始睡觉。

  “帛叔,我们别吵真秀休息了,让他安静地睡一会儿,然后下午才有精神做手术。”

  三点正,开始做手术的准备。

  真秀被放上手术车,从病房朝着手术室慢慢前进。

  帛叔和藏血陪着他。日之媛刚刚动过心脏手术还不能起床,谁也没有告诉她真秀的病情,以免她再发生什么意外。

  “曼棋呢?”真秀突然问,“好久没看见他了。”

  藏血没想到真秀会问起他,“在日之媛房里,等着她醒,喂她吃东西。”

  真秀微微一笑,“嗯,各人有各人的缘,如果我出不来,也不必太担心她会永远伤心下去了。”闭上眼睛,真秀微微翘起嘴角,“这次真的连累你了。”

  “说什么话!”藏血捶了他一下,“伯父和伯母明天才能赶回来,你如果等不到明天,你就是罪大恶极,要天打雷劈的。何况你还有雪言,你难道不希望找到她?”

  “雪言她也许会恨我欺骗她。”真秀幽幽地说。

  “她肯定不会恨你的。”藏血肯定地说,“她只是……”只是什么,他却说不出来,顿了一顿,说,“只是有她的想法。”

  真秀似笑非笑,古怪地看着藏血,一直看到他不好意思,有点儿狼狈地承认:“好啦,是我胡说的,那又怎么样?反正凭感觉,雪言她一定不会恨你的,她最多自卑而已。”

  “自卑--”真秀拖长声音,自言自语,“她一直都很自卑,一直都以为她是个不配得到幸福的妖怪。”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也被推了进来。这个人有一头乱蓬蓬的红发,让人看了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分不清是男是女,被单一直盖到脸上。

  “雪言。”真秀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藏血,“如果你以后见到了她,请代我向她说‘对不起’。”

  放在手心里的是一个榛子,藏血耸耸肩,“换了是我,宁愿送巧克力。”

  真秀显得有些累了,闭上眼睛。“榛子的味道比较柔和,如果她以后害怕和寂寞了,吃一吃榛子,心情也会快乐得多。”他握了握藏血的手,“等我出来了,再说。”

  字条?藏血错愕地发现,真秀居然在被子底下用手塞给他一张字条。老天!他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居然还有心情和他玩间谍游戏。就在这个时候,两张病床被推入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关了起来,红灯亮,“手术中”。

  真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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