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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谁让你的眼睛如此多情-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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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告诉他,只要你告诉他,真秀不会不相信你的。”中国水向她伸出手,“起来,不要坐在这里,去告诉他,你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救人。”

  “我不去。”雪言轻轻地摇头,“他不应该不信任我,现在我也不相信他了。而且,我很愧疚,我本来可以不射得那么重的,我自己知道。”

  “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他们两个在一起多般配!秋天的叶子这样落下来,风吹来吹去,日之媛笑起来那么美,真秀那么悠闲……”她凝视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几乎看得痴了。

  “你会后悔的。真秀他如果爱日之媛的话,他就不会送她去英国,你明不明白?”中国水看着她痴痴的眼神,“他送日之媛去了英国,而他决定爱你。你知不知道,对真秀来说,这是什么样的意义吗?”

  雪言漠然,轻轻地说:“那是他一开始就决定错了,我应该从一开始就逃走。”

  中国水握紧了拳头,“真秀他是顶着多大的压力爱你,你明不明白?你就这么简单地算了,让他和日之媛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对日之媛只不过是不希望摔碎一个玻璃娃娃,他只不过不想伤害她,那不是爱。你就这样放手,你把真秀的感情当作什么东西?”他很少这么愤怒,一直以来都是没什么表情的。

  “但是藏血从一开始就说真秀是个人偶,叫我逃走!”雪言突然闭上眼睛大叫一声,“你们都知道的,你们都知道我爱他到最后一定是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要强调真秀对我的感情?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认认真真地爱过我!”雪言一只手捋过头发,闭上眼睛,“每个人都警告我要逃走,否则我将会输得什么都没有。是我冥顽不灵,是我以为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幸福,结果还不是’一切都将和去年一样'!我不爱了。他不相信我,我是罪人,我差点儿杀死日之媛,我留下来的话日之媛可能会死,那么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呢?我为什么要去追他呢?算了,我不爱了,这样都不行吗?我犯罪,我受惩罚,我不爱了都不行吗?”

  她说得这样凄绝,她是真的累了不爱了。对于想拼命保护自己的雪言来说,受了伤害就会像被碰到触角的蜗牛一下子就躲回壳里去,不愿意再对外面的世界付出探索或者幻想。她只是想安安静静抱住她自己,保护她自己。从她闭着的眼角里流下来的眼泪,在风里很快被吹干了,就像从来都没有哭过一样。

  “你不可以不爱,”中国水深吸一口气,“你不能够逃走!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来?”

  雪言睁开眼睛,等着他说下去。

  “是真秀,在很久前就拜托我,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够保护你了,那么请我代替他。”中国水深深地看着她,“你懂吗?你还要问真秀有没有认真爱过你?”

  雪言怔住,脸色苍白。“你骗我,他又不是神仙,他怎么会知道有这一天?他怎么能够拜托你保护我?我不要人保护,我谁也不要。”她逞强地说,却有眼泪缓缓地滑过面颊。

  “他不是神仙,他不知道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但是他拜托了我,我答应过他就要做到。”中国水握紧了拳头,“你怪他不相信你,你又何尝不是不相信他对你的感情。”

  雪言震动了一下,睁大眼睛,整个人突然苍白得毫无生气。

  “去追他吧,他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在爱你,只不过不愿意让你感到太多,你不明白……”中国水的声音有点儿颤抖,“他在给你们的结局做铺垫,他不愿意让你感受到太多爱, 因为他……”

  “因为他早就知道不能不和日之媛在一起,所以特地送她去英国,然后和我谈一场恋爱。爱过了他想爱的女人,然后才没有遗憾地和日之媛重新在一起吗?”雪言淡淡地冷笑。

  中国水忍无可忍,“因为他早已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你这笨女人!真秀对你们的感情抱持着悲观的态度,所以他不愿意让你感受到太多的爱,他不希望他走的那一天你会太伤心。送日之媛去英国,也是因为知道她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结果。你这混蛋!居然说得出这种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也喜欢过你,但是我不是真秀,我自认没有他花费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我也没有他爱得深,没有他付出得多。你知不知道,他是犹豫了多久才决定要爱一场的?他本来可以安安心心地过完他剩下的时间,结果爱上了你,还经历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是一个病人!你明不明白?雪言,真秀不是神!他不可能什么事都算得清清楚楚,他只是一个病人,难道你连他的一次疏忽都不能容忍吗?你如果还怪他不了解你救人的用心,你就根本不配说爱他。”

  雪言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她从天台边缘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真秀他快要死了!”中国水冷冷地说,“是再生障碍性贫血,所有的治疗方法都无效。你应该知道,‘再障'虽然不是绝症,却并不是人人都能治好的,是要靠运气的。”

  雪言的眼睛幽黑得好可怕,脸色也苍白得好可怕,她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一些片断,喃喃自语道:“真秀他……骗我……他每次都说没事,他每次都说他没事的。”她突然抓住中国水的手,“不,不要,你骗我的是不是?我道歉,我马上去追他,我不和他赌气,我爱他,我怎么可能不爱他?不爱的话,我就根本不会回来了,是不是?我不骗你,我不赌气,你说……你说你骗我的。”

  “他是快要死了。”中国水冷冷地说,“你不要自己骗自己,真秀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爱你的,他要爱你有多辛苦,你自己想清楚。如果早就知道会死去的话,要喜欢一个人,要像他那样笑,像他那样和你在一起,有多辛苦!他瞒着任何人,连帛叔都不知道。他不敢让任何人爱,所以他送日之媛去英国。他应该连你一起送走,但是他却决定爱你。”

  如果早就知道会死去的话,要决定喜欢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雪言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她凄凉地低笑,“这就是所谓’短时间内腐朽的人偶'!所以那个时候,藏血要求我逃走,可是我却固执地相信,留下来的话就一定会得到幸福。天啊!我早就应该逃走的,如果我那个时候走的话,就不会给真秀也不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痛苦。”

  “真秀说……”中国水看着远方,“不想有遗憾。”

  雪言慢慢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中国水,慢慢露出了一个奇异的微笑,“我懂了。你放心, 我马上就去解释清楚,我不会给真秀留下遗憾,不会让真秀对他用生命决定的爱失望。我懂了,不去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不原谅自己的……”她转过身,快步走下楼梯,走过中国水身边的时候,凄凉一笑,“我感激你,永远。”

  中国水看着她飞扬着头发跑下楼去,紧握的拳头才缓缓地松开。他咬了咬牙,突然间转过身去。他是喜欢雪言的,强迫雪言去挽回真秀的感情,对他来说也很痛苦。

  这时,有个人走了过来,一条松散的发辫在他腰际摇晃,脸颊边也有不少零散的发丝在飘。“谢谢你。”他伸出手搭在中国水的肩膀上。

  中国水看着雪言从医学院的门口出去,沉默地闭嘴,什么也没有说。

  真秀……真秀……雪言从刚才真秀和日之媛走开的地方追上去。她跑得像只羚羊,很快地,她就看见真秀和日之媛在咖啡厅里。

  隔着咖啡店的玻璃看,日之媛红晕的脸颊非常可爱。如果她现在冲进去说“真秀我错了,我不该想要逃走,我射那一箭是为了救她而不是要杀她”,日之媛--是不能接受的吧?她说不定会昏倒,会死掉。

  雪言找到了真秀,却站在玻璃墙外面,不知道是不是要进去。她慢慢把身体紧靠在幕墙上,伸开手,像一只濒死的壁虎一样,额头顶着冰冷的玻璃,闭上了眼睛。

  玻璃幕墙里面是淡咖啡色的窗帘,所以里面的人不会轻易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的人却可以隐约听见里面的声音。

  “我就要生日了,真秀会像去年一样送我生日礼物吗?”日之媛娇柔甜甜的声音在说。

  “想要什么?”真秀微笑,依然一身球衣,背后耷着帽子,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我想要一只乌龟。”日之媛的声音稚气而温柔,“去年你送给我的小鸟死掉了,我好伤心。你送乌龟给我,就算我们死掉了,乌龟也不会死掉。”

  但是在你还没有死掉之前,真秀就要死掉了。雪言听着,难以控制自己凄凉和悲哀的心情, 忍不住睁开眼睛,对着日之媛冷笑了一下。

  “啊--”咖啡厅里响起一声尖叫。

  雪言也被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里面。

  只见日之媛瞪大眼睛,惊骇之极地指着她,“妖……妖怪……”说完,她就昏了过去。

  真秀大吃一惊,“日之媛?”他给她测了一下脉搏,知道是一时间受到刺激被吓坏了,暂时不要紧。他连忙转过头来,却看见雪言像一只壁虎一样紧贴在玻璃幕墙外面,她双手张开,压在玻璃上,连脸都贴了上来,隔着一层淡咖啡色的镂空窗帘,看起来就好像随时都会扑进来一样。她一双眼睛幽深深、妖冷冷的,就这么盯着日之媛,不把她吓坏才怪。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真秀走了出去,看着仍然贴在玻璃上的雪言,“她已经那么怕你了,你还嫌不够吗?你一定要弄得她死掉才会高兴?你射她一箭就算了,连她坐在这里,你都要无缘无故地吓她。吓到她昏倒,你才会开心吗?雪言,不要这样好不好?”他的眼里有凄凉,有厌倦,有深刻在骨子里的痛苦,“算了吧。你本来已决定算了,对不对?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任何人,你却没有做到。”

  雪言呆呆地听着他说,呆呆地看着他的脸,他的脸色很苍白,眼底有深深的厌倦。

  “不要再伤害她了,她只是个受不了什么刺激的琉璃娃娃。算了吧,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是我好累。”真秀双手抓住她的肩,热情而狼狈地印下一个吻,然后问,“就这样结束好不好?如果爱下去会让你不断伤害其他人的话,就这样结束了也好。你总是学不会不把别人当成敌人,你总是那么拼命地保护自己……我……真的好累好累了。”

  真秀……雪言睁大眼睛,看着他厌倦而憔悴的神色,然后她笑着点头,茫然地点头。“嗯!” 她居然很清楚地应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真秀的眼神好悲哀,显然在她说“对不起”的时候,他深深地震动了。

  “再见。”雪言带着无数的话来,最后却只说了六个字。她笑了一下,转过身,茫然地离开。

  她不是不想留下,不是,是她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真秀不需要她的解释,他说她总是会伤害其他人。没错,她是会伤害其他人,她带来了阿刹德的人,她伤害了曼棋,然后又伤害了日之媛,她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伤害到更多的人。当初的约法三章,她第一条做不到,第二条也做不到,至少第三条应该能做到了吧?在她安全之后,就应该和他分手。真秀爱得好失望,他是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人而失望,并不完全是为了那一箭。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再见了,真秀。不过你别担心,你的病,我会有办法让你好起来的。你别遗憾,你会有一辈子很长的时间去恋爱,而不是只有几年。更别为对爱的失望而痛苦,记住了这一次的教训,下一次就不要再付出这么多了,小心她到最后还会让你失望。

  我始终都是那种不断逃亡而没有家的野兽,就算被人收养了,也会因为会咬人而被驱逐出来。

  她先转回宿舍去收拾东西,真的要走了。

  回到浅绿色的宿舍里,她收起她惟一一身自己穿来的衣服。再低头看了看她现在穿的冬装--穿走一身衣服,应该不过分吧?毕竟,她本来什么也没有,当然也不能带走什么。

  “叮--”电话铃响,吓了她一跳。这个时候有谁会给她打电话呢?

  “喂?”她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很胆怯的女孩的声音,“喂?我是雪言。”

  雪言拿着话筒,足足怔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是几乎当了她替死鬼的那个“姜雪言”,是真正的雪言。在学校里几个月,她几乎已经忘了她本不是学生,她本不是雪言。

  “喂?喂?”电话那边不解地问,“怎么了?线路不好么?”

  “不,不是。”雪言低低地说。

  “我快要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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