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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4079-你无法阻止-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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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益阳再好,毕竟是他人之乡。他们不得不登上返程飞机。飞机起飞后,米丫还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回南都,也不知道南都有什么可以留恋的。萨克斯管那悠扬的曲调在机舱里回旋,四分之三的位置上空空无人,冷冷清清中,更让他们相亲相依。米丫问空姐要了两床湖蓝色的薄线毯,盖在她和李远身上。    
    在高空中的零距离接触,让米丫很清楚他们永远无法分开,无论他们曾经多么想分开,无论他们如何互相伤害,无论未来将向他们展示什么样的图景。他们是两块磁铁,是电池的正负极。    
    “阿远,你真是色胆包天!”完事后,米丫贴近李远的耳朵小声地表达她的满意程度。    
    四月的南都,盛夏已经迫不及待地来了。机场大厅的冷气开得很足,爱靓的女人们早早地露出了两只捂了一个冬天的胳膊。李远从机场的停车场取车,停车费已达四百多元。李远掏出公安派出所的什么证件,在保安面前晃了两晃。“我是公安分局的,去查个案子。”一分钱不掏就开车走了。    
    米丫得意地看着这一切。她喜欢权力、金钱和青春。她想在杨争仁面前炫耀一番,纵使你不要我,我找的人可比你强一百倍。    
    傍晚回到家里,玲玲并没有她预想的那样热情地欢迎她回来。四天了,她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小玲玲。母亲坐飞机走了,一个音讯也没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打电话问我,我也不知道米丫的情况,无法向她报一声平安。我极力安慰她,她母亲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忙昏了头才忘记打一个电话回家。玲玲疑疑惑惑,说:“徐阿姨,是不是飞机失事啦?这几天我看报上网,都没有飞机失事的新闻,不会有事是不是?可能是车祸……”我还没有考虑好怎样回答,她又问:“我猜妈咪不要我了,抛弃我跟别人跑了,是不是呀?”我嘴上劝她放宽心,不要胡猜乱想,心里也在打鼓。米丫是不是跑到什么风景名胜地跳崖自杀了呢?殉情自杀带五千块钱干什么?她如果抛弃亲生骨肉私奔的话,那男人是谁呢?李远?不可能。    
     玲玲正惦念着母亲的时候,米丫突然回家来了,是和李远肩并着肩亲亲热热地回来的。李远离去的时候,米丫从拉杆箱包里找出男人的换洗衣服还给他,这时候,玲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股怨恨的情绪迅速地在幼小的心田里发芽、生长。    
    从此以后,玲玲总是与米丫沉默相对,万一要说话,也总是冷言冷语的就那么几句。    
    离开南都的这几天里,电话机上,储存了两打多电话号码,多是法院、妇联和公安部门的来电。想起这些米丫就烦,好了好了,让李远去搞掂吧,否则找个小男人干什么呢?    
    “你为什么打那个烂电话?你简直同流合污,有闲的帮凶!”    
    我怒气冲冲,向严敏兴师问罪。    
    严敏穿了件黑色短袖,MNG牌全棉T恤,一条苹果牌浅蓝色牛仔裤,露出两条白藕般粉嫩的胳膊,黑白分明中越发显得清纯可爱。加上剪了个男生头,看上去就是一个学生妹。她特意到报社来找我,有两件事请我当参谋,拿主意。她出现在我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立即遭到我的狂轰滥炸,骂她个狗血喷头。    
    她犯糊涂了:“喂,什么电话?”    
    “你帮米丫打电话到机场!也真邪门,人家就那么听你海吹胡编,居然让航班等她老人家姗姗来迟。”我越说越觉得严敏罪该万死。“她要是误了机,就没有这次私奔,两人就可以分开了,你知不知道?”    
    严敏原以为自己打了个叛国投敌的电话,不是杀头就是坐牢,听我一说完便放下心来,告诉我两点,一是米丫只说自己一个人飞,没有说与李远双飞双宿,她是不知者没有罪。再说,那是支线上的小飞机,晚点是常有的事。第二,不管有没有这次私奔,这两个人纠缠吵闹,分分合合,据她观察,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彻底分开的。“除非他们……”严敏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    
    我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我也做过“除非他们……”的猜测,我以为那是我的偏见,太残酷了。我希望严敏能说出她的看法,让我看看是不是也很恶毒,让我知道天底下不止我一个巫婆。我转到她身前,不容她躲闪,逼着她把“除非”后面的话吐出来。    
    严敏说:“除非他们死,是不是?”    
    她把心底隐秘的想法翻出来,像我希望她抖出的看法一样,我们是在相互求证,是在推测我们谁也不想见到的残酷的结局。    
    我心情异常沉重。“我也这样想过,大概,死是他们真正的、最终的解脱。”我很快感觉到这样说不太吉利,连吐了两口唾沫加以否认:“呸,呸!我说了不算,乌鸦嘴!”    
    “请问你有何贵干?”我转移话题,主动询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严敏认为我在本市当了好几年记者,认识的男人一定不少。未婚的优秀男人,那种成功人士的名单,口袋里有一大把。她找我的第一个目的就是请我出山,帮她介绍一个男朋友,省得她在人海里捞针。她找老公的目标,锁定的第一位置是公安干警。    
    我说好啊,你有兴趣,我先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你无法阻止》 二希望他别看见我(3)

    我说的这个人啊,是我们的新闻同行。她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懵懵懂懂的,高考复习期间都不晓得自己在干什么。班主任断定她升学无望。她父亲是文学月刊的编辑,后来当了主编。他说他在省城没有什么路子,对她的就业不能做任何承诺。省文联有一家电影院,还有几个扫地的临时工指标。根据省里照顾知识分子子女就业的政策,多子女,且子女还没有就业的可以照顾一个的原则,他会给领导打报告,请求让她到电影院扫地。她开始用功了,此时离高考还不到三个月,她的数学成绩一直一塌糊涂,她紧赶慢赶了一段时日,达到了中专录取线。在省司法学校,十八岁那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后来分配在省《新生报》社,一份办给正在服刑的劳改劳教人员看的八开小报。报到后根据规定下到青山农场当管教干部,在那里经受锻炼。在与劳教人员正面接触中,尤其是了解众多女劳教人员的故事之后,她觉得自己长大了。因为她懂得了生存的艰难、生活的艰辛。当时,她对婚姻的看法是,两人除了有共同语言外,男方还必须有点余钱养老婆。她在青山女劳教人员过去的身影上,看多了女人没有钱被逼为娼的凄惨。可是,她第一次婚姻并不理想。那时,她已经调到《体育报》社。不想同搞体育的同志谈婚论嫁,父亲说那就在省经贸厅里找你的另一半吧。他给女儿提供了一份名单,三个未婚男青年,她挑了一个名字还好听、教育背景很不错的小后生,准备见个面找点感觉再说。你不要笑,我之所以讲这个故事,你说要我介绍男人,我们就来借鉴别人的经验,看看我们女人往往错在哪里。刚一寒暄,她就准备开路,她不喜欢那种相貌的男人,一脸的小家子气。她没有立即走,既然来了总得说几句吧。他谈到他在黄浦江边的大学校园,学的是外贸英语,读了些英文版名著,原汁原味的。她立即来了兴致,聊得最多的是夏洛特·勃朗特的《简·爱》。对书中的经典名句,她记忆深刻,随口说了一句:“你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自尊吗?”对方立即接下去说:“我们在精神上是平等的,正像你和我最终将通过坟墓同样站在上帝的面前一样。”随即又用英文叙述了一遍。他没有撒谎,谈了许多世界名著,这让她很喜欢。原定见面十分钟,结果聊了三个小时。如果他们不结婚,一定是好兄妹、好朋友。他们的错误是,为了单位上分房子,他们打了结婚证。婚后才发现,自己结识名著是为了与文学结缘,丈夫读点名著是为了装饰谈吐以便与外商签约,何况男人要养家糊口,不能老是给你讲述经典名著。名著是生活,生活却不是名著。她与丈夫的裂痕加深了,多次提出离婚,她丈夫还多次跑到她单位胡闹,那种小肚鸡肠、小市民气息更让她反感。    
    当她从婚姻的鸟笼飞了出来,第一次感觉到省城地域上的狭窄和空气的沉闷,当《人民日报》上刊登《南都时报》面向全国招聘编辑记者的时候,她毅然南下去应聘,把二十六岁的生命虔诚地交给命运去安排。为什么这样说呢?招聘的条件是大学本科,新闻从业两年,谢绝面谈,合则约见。她不管不顾,直接跑到报社去应聘,向筹备处主任呈交六年来的主要新闻作品剪贴本当做拜见礼,人家居然破格录用了她,三个月后把户口迁到了南都,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    
    这么些年来她努力地工作,努力地去组建家庭。她当了多年的小编辑,看到了她父亲所走过的路,也就看到了自己的尽头。父亲一辈子勤勤恳恳当编辑,为人作嫁衣又如何呢?她不知道父亲有什么感觉,她已是寒了心了。作编辑没意思,她想当记者,直接面对纷纭动态的生活。孟总真好,居然答应了她的要求。    
    她是家庭版的编辑,一个单身女子去约稿,组稿,编版,大谈家庭的稳固,婚姻的和谐,恋爱ABC,有点滑稽,也还顺理成章,因为她经过了一次家庭解体,过却巫山历尽风霜了。她转到记者部时,各个行业各条战线的新闻采写早有精兵强将分兵把守,在各路英豪面前她简直是一筹莫展。每个记者都有一条甚至几条线,她没有。恰恰是无路之际,她将目光投向底层,闯出一条另类新闻采访的路子。    
    说到这里,严敏格格一笑:“这个记者夜宿路边店,反串啤酒女郎……你在老王卖瓜,我喜欢。”    
    其实,我想说下去的故事还有与迈尔斯的情愫。有离婚之痛的女人,非要喊着、追着、闹着、哭着奔人家的丈夫而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得到了什么?    
    严敏很是不解:“请你帮我找个男朋友,你讲你自己的故事,你的主题思想我归纳不出来哟!”    
    “我想告诉你,我当了多年编辑,不认识什么人。当记者以后,结识的大多是边缘人群,你不会从中挑一个吧?”    
    “咦,你不是在劳教农场实习锻炼过吗?那里的干警怎么样?”    
    她的话又让我想起在青山农场的日子,想起那些帮助我照顾我的农场干警。“很好哇,很优秀,欢迎你到青山农场找老公。”    
    “我是问他们威不威风?我想,管犯人,一定威风八面。”    
    “小姐,劳教农场都设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劳教人员服刑是有期的,管教干部送走一批又一批解除劳教人员,自己还守在那里,就有犯人讥笑管教:‘你神气什么?老子三年期满就出去了,你一辈子在青山,你是无期!’他们比较难找老婆,希望你去。”    
    严敏好不容易才来到南都,怎样也不会到鄱阳湖畔血吸虫的地方去安家。我奇怪,她为什么要找公安干警?    
    “威风呗!”她觉得我问得有些古怪,“那假北大才子不是还欠我四万元钱吗?我怎么也要不回来,找个警官,立马帮我追回,用不着费什么劲!”    
    “是米丫说的吧?”    
    “她倒是说过,李远外出办事,说是律师半天也没人理,说是警察,嗬,人家就怕。”    
    我看看手表,还有半小时,就到我与几个打工仔约见的时间了,我要走了,便邀严敏一块出门,打的顺道送她回家。    
    在车上,我说:“李远那么厉害,你找他不就得了嘛。我是为了分房子,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方为一个错误的目的而结婚,你要为区区几万块钱去找个公安民警打结婚证吗?”我看严敏不回答我的问题,便问她找我帮忙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她说快到家了,一时也说不清,以后再说。    
    米丫家的玄关处有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酒柜。酒柜的玻璃台上摆放着一张我镶在木质镜框里的照片,我站在海岸天桥上作豪迈状,阳光给我的头发镀上一层好看的红色。从来没有朋友将我的照片摆在他们家客厅里极显眼的位置上。这张照片是米丫在我十几本影集中淘出来的,让我每天在她家的客厅里注视着一切。    
    “我知道这不好,”米丫说,“我想等官司打完再说。”    
    当我发现我被当做门神之后,我毫不迟疑地把照片拿了下来。“我不是钟馗,我也不帮你打小鬼。”米丫没办法,答应不公开摆放我的照片,从我手上夺过去放进了相册里。    
    四月中旬,南都正式进入雨季。雨点在米丫家客厅的玻璃窗外敲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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