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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写君庭-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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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萼心里一酸,低道:“过去的事情别再提了。爹,女儿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还请爹……”
  苏哲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这件事你听我的安排。”
  第二日苏哲派了车来接舞萼去刑部大牢。大牢的狱卒都已得了苏哲的指示,什么都不过问,只默不作声领着她往大牢深处走去。
  舞萼战战兢兢走在过道里,大牢的天花板低低的压在头顶,地上潮湿肮脏,遍布青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她心里便想,他那样洁净高傲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些?不由心酸。
  走了很久,狱卒终于在一处暗室前停住。舞萼看他们拿了钥匙出来丁零当啷的开锁,忽然觉得心跳得厉害,仿佛整间大牢里都能听到她狂急的心跳声。狱卒道:“只有半个时辰。有什么话,挑要紧的说吧。”让开一边,让舞萼进去。
  室里昏暗一片,只有头顶瓦缝间透出一两丝光亮下来。舞萼借着光亮慢慢走进去。还没站稳,便有人从黑暗里扑上来把她抱入怀里。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又是欣喜又是委屈,忍不住伏在他的肩上嘤嘤哭了起来。
  静安侯搂紧她,也不说话,良久,才哑声道:“让你受苦了!”
  舞萼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这时却一句都说不上来,只是哭个不停,断断续续道:“我很担心你……你在这种地方……”
  “我没事。”静安侯感觉到她全身抖得厉害,便将她搂得更紧。她伏在他怀里哽咽道:“福儿……福儿的丧事两日前办了,本想等着你,可是……”
  静安侯低下头去,把脸埋在她脖颈里,沉默半晌,道:“是我害死了他。”
  舞萼感到脖颈上他温热的泪水,心里一酸,低道:“不!不是你。这都是老天的安排,这孩子和我们……和我们无缘。”说到这里心如刀绞,忍不住又痛哭起来。这些日子不敢流的眼泪,终于在他的怀里痛痛快快哭了出来。
  静安侯此时也有些哽咽。两人抱头哭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静安侯问道:“娘还好么?”
  舞萼不敢告诉他英夫人的病情让他担心,便道:“娘很好,就是想你想得紧。你什么时候能回去?”
  静安侯苦笑一声:“回去?”忽然想起一事,道:“快到和雷远约定的时候了,你该准备动身去长邹关。”
  舞萼在他怀里微微一僵,并不说话。他心里酸楚无比,却逼着自己道:“我答应了的事绝不反悔。况且现在福儿也没了,我也已经休了你了。你该走!”
  他说了这样的绝情话,正犹豫着该不该把她推开,她却往他怀里又缩了一缩,低声道:“我不走!我要救你出去!”
  她说得甚是低沉简短,他却听得心潮澎湃,很久才重新镇定下来,低道:“别说傻话。你救不了我。听我的,走吧。再不走,你也会被牵连进来了。”
  “我不走!”舞萼仰起脸来看着他,一丝光亮正正打在她的脸上,照的她的眸子熠熠发亮:“不把你救出去,我绝不走!”
  他又是震惊又是担忧,不禁道:“你别这样。你要是出了事,我如何自处?”
  她面色凝重地看着他:“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劝我。”她看他微皱着眉看着自己,满眼都是怜惜担忧的柔情,心里一阵酸楚,忍不住又想哭,却拼命忍住,微笑着对他道:“我有办法,你可别小看我。”
  静安侯不答话,伸手把她鬓边一缕长发轻轻掠到耳后,静静凝视着她。他的目光贪婪而专注,仿佛要把她的容貌一寸一寸铭刻在脑中。她知道他并不信她能救他,他也认定自己再不能走出这大牢,他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神情,分明是在无声向她诀别。她全身抖成一团,忍不住把脸埋在他怀里又一次哭起来。
  他不说话,慢慢吻着她的头发,一点一点吻着,吻了很久。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门外狱卒催道:“要走了。”她心里一沉,手上更加用力,紧紧抱住他不放。他红着眼圈轻轻推开她:“走吧。”
  狱卒已经不耐烦,又催了几声。舞萼无可奈何走出房门,恋恋不舍再回过头去。他仍站在那里,一线光打在他身上,照得他眉目间如初见时一般俊色逼人。她不禁泪水滂沱。
  无论如何难舍难分,这个时候必须要走了。她正要随着狱卒走开,他忽然开口唤她道:“舞萼,你对我到底……”
  她心头大震,不由驻足不前,屏住呼吸,只等他把话说完。他却停下不说,只是凝视着她,良久,嘴角挑上一个清淡的微笑。他向她摆手:“回去吧。”
  她一步一回首恋恋不舍往牢外走去。黑暗隔在他俩中间,终于遮没了他的身影。
  作者留言 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三十七章 搭救

  舞萼回到府里已是掌灯时分。英夫人仍是昏迷不醒,舞萼便回自己房去歇息。
  房内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灯火。她心里因为有事,并未生疑,只是径直推开房门走进房去,还未站稳,便觉身后一阵风起,只听两声闷响,她回过头去,跟随自己的两个侍女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袭击侍女的那人就站在离她两步的地方,整张面容都隐在黑暗里,只有一双眸子熠熠发光,仿佛暗夜里出来觅食的野兽。
  她心里惧意顿起,尖声惊叫起来:“刺客!”
  那人迅即伸手捂住她的嘴:“舞萼,是我!”
  ——这声音何其熟悉!舞萼只觉自己的心忽然停了一停。她挣脱开他的挟持,迟疑问道:“雷远?”
  雷远从黑暗里慢慢走了出来。还是那英气挺拔的面孔,还是那深邃执著的眉目。他凝视着她,满眼都是怜惜:“你瘦多了!”
  舞萼不由惊喜交加:“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了这几日京城发生的事情,所以就赶来了。”雷远扶着她的肩:“我知道离约定日期还早了几日,但是依眼下情形你最好不要再在京城逗留——怎么说你和景阳公主之死有很大干系——所以我来带你走。”
  仿佛第一次听说自己要离开京城似的,舞萼满脸震惊:“带我走?”
  “我当时就不应该把你留下!”雷远咬牙切齿道:“我把你交给他,是因为我想他会让你过得很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没用!早知道如今会是这样,我当时就是强抢也要把你带走!”
  舞萼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低道:“他是对我很好。如今这样并不是他的过错。”
  雷远听她为他辩护,着实不悦:“怎么不是他的过错?若是换了我,娶了你,又和你有了孩子,无论如何是不会把你送走的。更何况他并没有照顾好你,更没有照顾好孩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他算什么男人?”他越说越觉得有气:“这样的人根本照顾不好你。他就是不把你送走,我也会来把你抢走。”
  “别说了。”舞萼打断他:“我现在不能和你走。”
  雷远不由怒目圆瞪:“你要留下和他在一起?为什么?”
  舞萼心乱如麻,低下头去不敢看雷远生气的双眼:“他当时治好了你的病。我受重伤,也是他一直悉心照顾。他又安排送我去你身边,成全你我。不管从情还是从义来讲,他都是我们的恩人。现在他深陷大狱,他母亲又病重,我若是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了,岂不是忘恩负义?”
  雷远听她说的有理,态度不由和缓下来,垂目不语。舞萼又道:“我想把他从狱中救出来。这样也算给他报恩。”
  雷远忙道:“幸亏我来了!劫狱这事你不擅长,还是我来做。”
  舞萼又是好笑又是着急:“我什么时候说过劫狱了?”
  雷远眼珠一转:“那么你是要挟持皇上逼他放人?”
  舞萼又摇头:“也不是。”见雷远跃跃欲试的样子,忙道:“我自有自己的打算。你别胡来。你也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这京城不是你久留之地。你还是走吧。”
  “我只想帮你。你一个弱女子……”雷远抚着她的肩膀道:“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京城。我很不放心。”
  舞萼心里感动万分,不由有些哽咽:“你来京城我已经很感激。不过我实在欠他太多,我想凭自己一己之力帮他度过这个难关,作为对他的报答。你若是帮了我,我反而觉得自己出力不够,对他心里总有愧疚。你还是先走吧。你若是再出事,我……”
  雷远心潮澎湃,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她拉入怀里搂紧。舞萼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局促,正要从他怀里挣出来,忽然听他在她头顶道:“我等你!”她不由便一怔,忙道;“不。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么?”
  雷远拥着她低道:“我当然明白。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今晚就出京城,回西北去。”
  舞萼心里刚一松,就听雷远咬牙切齿道:“京城不是我能施展手脚的地方,那我就回西北。我这就连夜赶回去,去把那个什么秦将军擒过来作为人质。皇上最好听你的话乖乖放人,否则若是你,或者那个侯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上就等着收尸!”
  雷远的声音在她的耳里嗡嗡作响。她不由大急:“不可!秦将军是朝廷命官,是镇北军的督统。西北安危,全系在他一人身上。你抓了他,西北岂不大乱?你不能为了一己之私,降祸平民!”
  雷远冷笑:“你不明白,这个秦将军就是西北的大祸!”他不想和舞萼解释太多,便道:“总之我等你!我知道你现在一时半刻是不能跟我走了,不过我会在西北等你,直到你来!”
  舞萼百感交集,伏在他怀里默不作声。雷远慢慢抚着她的头发,道:“这就说定了。”紧紧抱了她一下,这才放开她,道:“回西北路途遥远,我要赶紧上路了。”
  舞萼咬着嘴唇点点头,总觉得不放心,嘱咐道:“你好好得回西北去,千万不要动秦将军!”雷远握了握她的手,笑道:“我现在在西北可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你不用为我担心。”见她依旧蹙眉不展,便笑道:“我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好歹也对我笑一下。”
  他既这样说,舞萼也只好舒展开眉目,对他笑了一笑。雷远心花怒放,忍不住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亲,柔声道:“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来!你快些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早日去西北。别让我等太久!”又亲了她一下,这才放开她的手,恋恋不舍打开房门。他来去如风,很快便消失在房外,只留舞萼一人呆在原地,仿佛作了一场梦似的,独自回味半晌,这才醒过神来。
  第二日一早,舞萼便去了皇宫求见太后。她连去数日,太后都不见她。通传的太监永远冷冰冰的一副嘴脸道:“太后不想见你!”
  “烦请公公去太后面前美言两句,我是专程来拜祭景阳公主。”她放低姿态,哀声恳求。
  太监只好又进去通传,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又出来,绷着脸道;“传太后口谕,苏舞萼现在已是一介平民,不可入宫,更不能提皇族名讳。而她口口声声景阳公主,错已犯下,不能轻恕,掌嘴十下,立时执行!望她牢记,今后再不许提起任何和公主或者静安侯相干之事!”说完,还未等舞萼反应过来,身边便有一个太监面无表情上来,拎了她的衣领,狠狠对着她的脸抽了十下耳光。打完后,通传太监冷冷道:“谢恩吧!”
  舞萼捂着红肿的脸颊,伏在地上哭道:“还请公公告诉太后,太后留舞萼一条性命,舞萼感激不尽。可是一切都由舞萼而起,太后若是责罚,请责罚舞萼一人。静安侯他……”
  还未等她说完,通传太监冷声喝道:“太后的谕旨都是白说了么?胆敢再提静安侯!再打!”执令太监如狼似虎上来,按住舞萼又是一轮耳光。打完,通传太监看着脸皮青紫、嘴角汩汩流血的舞萼,哼道:“记好了,若是再犯,还是一样的惩罚!”进宫向太后回命去了。
  舞萼没想到太后会是这般绝情,万念俱灰,不顾脸颊刺痛难忍,瘫坐在宫门口放声大哭。偌大个宫门前一片寂静,守卫们和出入的官员们无声的注视,但没有人敢上前。过了很久,府里的仆人才得了消息寻了来,扶了她哭道:“夫人回去吧。”
  舞萼回到府里,脸颊肿胀,不好去见英夫人,便一人坐在房里发呆。
  ——难道真得是走投无路了么?难道真得要眼睁睁看着他被行刑?
  她想到他在狱里的那番潦倒情形,心里刀割似的痛,脸上反而不觉得剧痛难忍了。侍女们上来给她敷药。她捂着脸,忽然道:“明日是不是景阳公主出殡的日子?”
  侍女们反应过来,哭着劝她:“夫人别再去了。太后皇上这么恨你,你若是去,他们万一生起气来,这责罚可不是像今天掌嘴这么轻了!”
  ——可是,爹不是说过么,等到景阳公主丧事完了,皇上就要对他下结果了。明日无论如何我必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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