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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写君庭-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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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持在一边轻轻诵经。尽管禅房门窗紧闭,仍不知从哪里吹入风来,吹得布幔轻摇,仿佛真的有灵魂藏匿其中。她心里默念着雷远的名字,只觉细风从耳边轻扫而过,好似他的连声微叹。她泪如泉涌,双手合十,在心里道:“我总不能相信你已不在这世上。你走前让我好好活着,我却不知如何独活。对这人世我并没有多少牵挂,只有两件事让我无法从容放开。一是给我娘尽孝,二是为你报仇。我这两件事尽得圆满完成,即来与你九泉相会。你若地下有知,请饶恕我如此任性,辜负你对我的祈望。”
  想到这里,她心意已决,便从容对着灵牌拜了三拜,款款站起,拭干脸上泪水,对住持行了行礼,并不理其他人,面色淡然走出禅房。众人皆目瞪口呆,只有住持微微叹了口气。
  舞萼回到苏夫人休息的禅房,不久佛像开光的仪式便开始。仪式完后,母女二人便回了苏府。
  又过了四日,便是静安侯的七日之限。舞萼在房里一直等着,直到午后,才有小丫环进来道:“太后派人来接小姐入宫说说话。”
  苏夫人奇道;“前几日不是才去的么?怎么又来接?”舞萼却不惊奇,道:“想必是太后一人无聊。我去去就来。”
  她上了门口等候的骡车。骡车走了一会儿,不知在什么地方停住。然后车帘一掀,静安侯像个影子闪进车来。舞萼早有所料,只是和他微微点头示意。静安侯便在她对面坐下。车夫应是交待好了的,一等静安侯坐定,便驱动骡车慢慢前行。
  车里两人都不说话。半晌,静安侯才开口:“不知道苏小姐是否已想好了?”
  舞萼微微颌首。她很平静,静安侯却莫名的开始觉得慌张,嗫嚅道:“那么……”
  “能嫁给侯爷,是我莫大的荣耀。侯爷与我有救命之恩,我愿以身相许,报答侯爷。”
  她语调平缓,波澜不惊。静安侯面容却十分震动:“你是说……你要嫁给我?”
  “是!”
  他不禁去看她明亮的双眸:“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她并不犹豫,从容对答,眼里没有半点阴霾。
  他又是惊喜又是疑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察觉到他的沉默,转过目光来看着他,眼神微带诧异:“侯爷……不愿意?“
  他忽然醒悟过来,忙道:“不,并不是不愿意……只是……只是太意外。”
  两人面面相觑,听着车轮辘辘之响,相对无言。终于,骡车停了下来。舞萼道:“那么……”
  “啊,”静安侯如大梦初醒一般,道:“到了苏府了。”就要掀开车帘。舞萼忙叫住他:“我是由太后接走的,侯爷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静安侯点头,看着她掀开车帘,纤细的身影只往外一跳,就消失在车外。他听着苏府的门人高声道:“四小姐从宫里回来了。”就拍拍车壁。车夫知意,赶起车来,离开苏府,朝侯爷府驰去。
  一直到车停在自己府前,静安侯仍是恍恍惚惚,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迷梦。他跳下车,家丁们正在门口忙着挂灯笼,红艳艳的,甚是喜气,他这才从茫然中忽得清醒过来,心里方才觉得欢喜。家丁们看他这几日一直心情沉郁,今日忽然云开雾散,也跟着高兴起来,笑道:“老夫人说,先把这几个灯笼挂两日,等过几天,就要换带喜字的了。”
  “要你多嘴!”静安侯斥道:“到时候要你挂全府的灯笼,看你还有力气开主子的玩笑!”他看着灯笼下的红穗儿在风里轻摆,只觉得说不出的愉悦,似乎到处都是喜气洋洋。

  第二十二章 成亲

  十一月十八,皇历上道,宜婚嫁。
  苏夫人看着盛装华服的女儿,双眸晶亮,朱唇殷红,不知为什么,觉得她令人窒息的美丽中似乎带着不祥,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舞萼从铜镜中看她脸色不佳,关切道:“娘,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苏夫人忙调整情绪:“不。娘很好,娘看着你,心里高兴。”她回想这几个月来的担惊受怕,心里越发感慨,道:“过去的就让它们都过去吧,以后的日子就都是崭新的啦。娘希望你嫁过去后,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舞萼脸上并没有喜色,表情极是淡然:“谢谢娘。”苏夫人并没有注意,一边帮她整着喜服,一边道:“听说今日非同小可,皇上和景阳公主都会大驾光临。景阳公主她对侯爷……”忽然觉得说这个十分不妥,连忙打住。
  舞萼却不以为然接道:“我知道,她一直想嫁侯爷。所以她今天一定会来闹事,断不会放过我。”
  苏夫人慌忙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你不要胡思乱想。”
  舞萼轻轻一笑:“娘,你不用担心。我倒不怕她来,我怕的,是她今天不来。”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冷笑,缓缓将大红的喜帕盖在头上。
  侯爷府内,宾客满堂。礼官高唱道:“一拜天地,二拜祖宗,三拜高堂。”新人双双在喜堂上跪拜,英夫人喜笑颜开,乐得合不拢嘴。
  “慢着!”门外忽然一声高叫。景阳公主带着一干人等,气势汹汹朝喜堂上冲来。静安侯连忙晃身挡在舞萼面前。
  “你让开!”公主指着他的鼻子喝道。
  静安侯一动不动,只道:“今日是臣大喜的日子。公主来道喜,先等我们行完礼再说。”他的薄唇紧紧抿着,目光决断,透出一股不可违抗的威严。
  公主看他被一身喜服衬的越发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心里又爱又恨,咬牙道:“我说几句话就走。”不等静安侯回答,便提高声调道:“苏小姐,你可真是水性杨花啊,从前那个还尸骨未寒呢,马上就急着嫁人了!”宾客里顿时一阵低语。
  公主看着静安侯脸色大变,不由得意的尖笑,却没有注意到蔽在静安侯身后的舞萼,悄悄从袖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她把匕首攥在手中,从静安侯身后闪身出来,哗的一下把头上喜帕拉去,对公主冷笑道:“别血口喷人!”就要朝她扑上去。
  静安侯听出舞萼的口气不对,电光石火之间,迅即拉住她的手,一触之下,便觉得异样,心里一惊,不自觉手上用力,紧紧拉住她。她使劲挣扎,低喝道:“放开我!”仍试图着朝公主扑去。静安侯不想当着这么多宾客和新娘太多冲突纠缠,可又不能用功夫治住她,只好双臂环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公主见自己爱恋多年的男子和别人如此亲热,气得跺脚道:“范静渊,我恨死你!”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连忙转身冲出门去。
  此时场内气氛一片尴尬。礼官看静安侯作了个眼色,忙高唱道:“礼成!送入洞房。”宾客们恍然醒悟似的,纷纷上前祝贺道喜。气氛这才重又热闹起来。
  静安侯并不留在前庭招呼客人,反而携着舞萼急匆匆奔进洞房。一进房他便对房里的丫环婆姨们令道:“都出去!”等到大家散了个干净,这才对舞萼喝道:“拿出来!”
  舞萼把手拼命缩在身后。静安侯把她的手一把拉过来,一指点在脉门上。她便觉得手臂酸麻,手指无力,不得已松开手去。只听“叮当”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刀锋上还带着鲜血。
  静安侯一怔,这才意识到方才他攥住她手的时候,她手掌里藏的匕首划伤了她自己。他本想吩咐房外的仆女进来包扎,又怕传言新娘离奇受伤,节外生枝,便自己在房里找了药物纱布,要给舞萼敷上。舞萼把手藏在背后,冷冷道:“我自己来。”
  静安侯看她一眼,把药物丢在她怀里。她坐下来开始包扎,可是伤的是右手,单凭左手很难上药包扎。静安侯在一旁看她行动艰难,默不作声抢过东西,强行按住舞萼的手,给她裹上纱布。他从未做过这种服侍人的事情,笨手笨脚,疼得舞萼直抽冷气。
  他花了很久才包扎完毕,不等舞萼起身,便斥道:“你真糊涂!你今日若是伤了公主,可知道是什么大罪?”
  “我早就想好了,今日她一定会来,也一定会恶言挑衅。我就是动手伤她,也是因为忍无可忍,众多宾客都可作证。皇上是明君,若是要治罪,也只会治我一人的罪,不会殃及我家人。我等了多日就是为了今天,早就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舞萼恶狠狠的瞪视着他:“你刚才不该拦我!”
  “你——!”静安侯脸色一变,正要说话,房外仆人道:“侯爷请速去前庭,皇上来了。”他只好忍住心头怒气,看也不看舞萼,迈步出了洞房。
  一两个时辰过去,他满脸通红被宾客们扛回洞房,进了洞房只往床上一倒,双眼紧闭,嘴里还嘟哝着:“皇上,为臣再敬你一杯。”看来是大醉了。本来要闹洞房的宾客们极是扫兴,只好纷纷散去。房里只剩舞萼和静安侯两人。
  一片静谧,只有灯花噼啪作响。舞萼轻手轻脚朝静安侯俯下身去,见他睡得安稳,舒了一口气,就要走开,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拉住她的手腕。她一回头,看到他一双幽深的双眸注视着她。
  “原来你没醉!”舞萼板着脸甩开他的手。静安侯也不在意,从床上坐起来凝视着她,良久,才沉声道:“你当初答应嫁我,就是为了杀公主,为他报仇?”
  舞萼连声冷笑:“不错!你以为,我嫁给你是因为什么呢?你当初利用我,灭了黑风寨;你又利用我,为了引他出来而娶我,现在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以为你终于回心转意,没想到一切却都是惘然!
  静安侯不自觉的苦笑:“利用我!”
  她能感受得到他身上剑拔弩张的怒气,忽然觉得害怕,轻轻朝后退了一退。他却不让她有机会逃脱,出手如电,捏住她的手臂。
  她失声叫道:“放开我!”
  他冷笑起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现在嫁给了我,应该听我的才对。我不是他,我不会被你使唤的团团转,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反倒连性命都丢了!”
  他讥讽的语气激起她心头翻江倒海的恨意。她抬起没有被挟持住的一只手来朝他的脸狠狠扇去。他轻描淡写的在空中拿住她的手掌,笑道:“他都伤不了我,你又能奈我何?”
  她两只手都被他挟持住,只好用腿狠狠踢他。他哭笑不得,把她整个身子压在床上,让她双手双腿都不能动弹。她在他身下拼命扭动,狂怒的双眼仿佛天上的星辰闪闪发亮,双颊也因为怒气而一片绯红。他再也忍不住,对着她鲜红的双唇重重吻去。
  “从今日起,你只能想着我一个!”他的唇带着掠夺和征服的欲望,在她唇上辗转索取。羞愤在她全身沸腾,她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他急促的一叫,放开她坐了起来,唇上一片猩红。他抚着受伤的嘴唇,注视着她,双瞳幽黑,深不见底。她忽然觉得害怕,连忙往床里缩了一缩。他刚向她再凑近一点,她便急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他便定在原地,一动不动默默逼视着她,终于什么都没说,一言不发下了床,摔门而去。

  第二十三章 挫心

  第二日上朝,皇上注意到静安侯唇上的伤痕,和他毫无喜气的表情。他心里暗自好笑——原来那苏家小姐比景阳还厉害,你这可是自讨苦头——脸上却不动声色,只道:“凉国的使者这几日就到了,要与我朝商措结盟一事。若是能和凉国结盟,西北边境的威胁便少了大半。这可是事关重大。”
  过了两日凉国的使者一行便到了京城。领首赤和,满头卷发,高鼻深眸,汉语说得甚是流利,在朝上举止进退极有分寸,谈吐不俗,皇上和静安侯对他刮目相看。
  “有这样的使者,国君定不会逊色。”皇上叹道:“这样的人,若不能为友,必是强敌。静渊,你对这赤和怎么看?”
  “他表面谦恭收敛,眼神却贪婪狡邪,绝非善类。”
  皇上颌首:“和朕想的一样。看上去一派和善,可是狼子野心,昭然若视。看来他们这次来结盟是假,窥探我朝实力是真。你可要盯好他们,若他们太过放肆,你不用顾忌,只管下手,一定要压制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嚣张。”
  静安侯便派了人不分昼夜看守跟踪凉国使者。借着这个契机,他每日很晚才回到府里,回来后也径直去自己书房歇息,除了回门那日陪舞萼一起回了苏府,再没有见过她一面。舞萼并不介意,英夫人却很不高兴,找个机会对静安侯训道:“你忘了自己刚娶了亲么?每日对舞萼不理不问,为什么?”
  “我这几日实在太忙。”静安侯温言解释。
  “假话!我把你养大,再熟悉你不过,你还想骗我?你千方百计娶了她回来,娶回来又不想见她,老实跟我说,你们到底怎么了?”
  静安侯眼神闪烁片刻,道:“娘多虑了。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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