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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2777-少林寺第八铜人-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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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宝至今受了这么多委屈,无非就是想有朝一日进达摩院一窥武学奥秘,学不到武功,就瞎练,练出一身挨得起打的身子,反正只要挨过大师兄三十招拳脚就能堂堂正正进去。    
    “少林也真可悲,钱钱钱,什么都得花钱,我在我们乳家村还没见过十两银呢。要不是在这里遇见你,我真的不如一头撞死。”七索道,闭上眼睛。    
    君宝心头一热,其实天真的七索进了少林,自己的生命才开始有了感动。    
    “少林寺,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君宝说。    
    与七索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君宝发觉自己的话多了。    
    君宝开始诉说少林堕落的历史,那是自己的亲身体验,加上在厨房煮大锅饭兼写小说的子安师兄拼凑听闻告诉他的。子安可是相当资深的火工头陀。


第一部分惨无人道的奴役生涯

    六十年前蒙古铁骑在崖山灭了南宋后,不几年便要在大都柴市问斩文天祥,当时文丞相在狱中以指血所写成的《正气歌》辗转流传了出来,立刻传遍了大江南北,闻者无不涕泗满面,感佩文丞相慷慨就义的浩浩气节。    
    当时嵩山少林乃江湖豪杰的母家根本,暗中串联各路英雄好汉打算劫法场救丞相,而为首的少林第一、第二武僧更是其中的传奇人物,是历来极少数领悟出《易筋经》奥秘的旷世奇才,又都未满二十,端的是少年英杰。第一武僧名不杀,第二武僧名不苦,两位皆是以一当百、夜入匪营强摘贼首的人物。    
    “这两位武僧一号召,群雄热烈响应,十七大门派都派出最厉害的高手与会,在行刑前三天在大都郊外会合。若罗列出每个英雄响当当的名号,只怕是前所未有的梦幻敢死队,就算摸进大都捧回忽必烈的人头也不奇怪。”君宝说。    
    君宝双掌做鹰爪状,思考着招与招之间的推移,依旧是越推越慢,越慢越推。    
    “但事实上救文丞相的任务还是失败啦,是因为有人泄密,中了埋伏?”七索抬起头,泪已干。    
    七索最喜欢听故事了,对猜故事也有一套。    
    “真是这样就好了,大伙死得豪壮也不是坏事。”君宝叹气。    
    众英雄齐聚大都,原本是打算冲进重重戒备中抢救文丞相,但不苦深思后觉得此举若是成功,大伙必也死伤惨重,将来若要灭元复宋,天下气运还得靠众英雄匡正,应当避免无谓折损;何况大伙是敬重文丞相才来搭救,而非想恭请用兵奇差又乏谋略的文丞相领导大家。    
    一旦文丞相身死,说不定还能成为天下反元英雄不畏死的榜样典范。    
    所以不苦想了个奇策。    
    不苦索性放出风声要劫法场,令负责行刑的将领大感紧张,立刻从邻近的兵镇调派人马前来支援。行刑前一夜,大伙在易容妙手萧千变的帮助下乔装混进援军,轻易就直捣监狱。    
    众人一见文丞相,丞相脸肉溃烂不成人形,当下华山派风长老毫不迟疑用指力将自己的脸一把抓烂,还将身上的肋骨打断。萧千变含泪用蚀骨水将风长老半毁的面容装修、扮成文丞相凄惨的模样,众英雄这才含泪离开。    
    等到行刑当天,众英雄还是在法场外围闹事,但不过是做个样子点点火,元军还没开始放箭大伙就散了。其实,那天将人头留在法场的,是义薄云天的风长老。    
    “我爹爹说,风长老一个大字不识,却真正成就了‘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的英雄风雅。”君宝说,不自觉哽咽起来。    
    七索也流下眼泪。    
    真正的英雄,即使历史不会记忆,他依旧笑着逆天而行。    
    “那文丞相后来去了哪?”七索问。    
    “你脚下。”君宝道,脸上颇有骄傲之色。    
    文丞相被救出后,也深知自己被世人认为壮烈就义,比兀自苟延残喘还要能激励人心,于是在不苦与不杀的安排之下剃了发,躲在少林柴房里当个扫地僧,整天就是砍柴、读书。    
    也因为丞相的相貌半毁、深入简出,除了方丈与少数几个达摩院高僧知晓外,其他人都当他是普通的老和尚。    
    “柴房的地板上还隐隐约约可见到文丞相用刀刻下的《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君宝道。    
    一年一年,就这么太太平平地过了。    
    直到有一天,少林要推举新任的掌门方丈时,大家一致荐举武艺高强、人品卓绝的不苦,令武艺同样登峰造极的不杀心生不满。因为武林大会日期已近,要是不苦当上了方丈,当年曾共组敢死队的各派长老们,一定会荐举屡出奇策的不苦担任武林抗元盟主。    
    不杀心有不甘,一切都看在不苦的眼底,不苦坚决礼让不杀担任方丈,但众僧还是一个劲要不苦领导少林,不苦越是谦让,众僧就越是推举,不杀的脸色就越难看。    
    最后,不杀在罗汉大殿石柱上留下一个惊天爪印后拂袖而去,心性大变。    
    “我懂了,所以不杀后来投靠朝廷,带兵回到少林揪出隐居柴房的文丞相。少林犯了大案,元兵便借此血洗少林将众武僧屠戮精光,焚烧藏经阁致使七十二绝技仅剩其五,从此少林一蹶不振。”七索合理地推敲出后来的发展。    
    “大概就是如此了。”君宝叹道,“文丞相被不杀贼秃封住穴道,用大力金刚指一块块剥下人皮,拖了好几个时辰才气绝。此后不杀便养了一批鹰犬,专司狩猎各大门派的精英。不杀的武功堪称天下第一,二十年下来好些英雄都给剥皮实草,有的门派为了自保,还将从前与役的老英雄绑了交给不杀。江湖早已不再江湖。”    
    朝廷一向视少林为眼中钉,此番好不容易有借口剿了这武学殿堂,朝廷的势力从此毫无忌惮地伸进了这座古刹。    
    视钱如命的方丈不嗔便是朝廷认证许可的住持。达摩院里的高阶武僧花在习武上的时间越来越少,许多官宦子弟更将少林当作武学体验营游乐,达官显要动不动就来拜访参观,大开酒席,荒诞不经的怪现象便如七索所见。    
    “那不苦呢?他不是跟不杀一样悟出《易筋经》吗?怎不去阻止他?”七索忿忿道。    
    “谁说没有阻止?当时三万大军围困嵩山,不苦大师带了几个少林弟子杀出少林,其中一个便是我爹爹,也就是那些贼秃口中的大侠张悬,他还俗后与我娘生下了我。但不苦与不杀两人熟稔彼此武功与出招习惯,要堂堂正正分出高下不如比谁先被谁暗算。而几年下来,江湖上已没听闻过不苦大师的消息,大家都说他早已死在不杀的手里,还有传言说不杀扯下他的双手双脚,丢到藏经阁里连同经书一同焚毁了。”君宝说。    
    君宝大跨马步,双掌平推,动作极其缓慢。    
    然后突然发劲,动作越小,劲力越大。    
    “你爹……”七索感到不安。    
    “嗯,我爹便是死在不杀的手里。不杀不杀……杀的江湖英雄可多着呢。”君宝十岁便上少林,便是爹爹张悬生前托孤,不料少林已非昔日光景。    
    “对不起。”七索替君宝难过。    
    “对不起?能当我爹爹的儿子,我觉得很骄傲。”君宝很认真地说,“我爹爹当年名列朝廷悬赏榜的十大恶人里,虽然身死,却是个英雄。你说,他留给我这做儿子的,还不够吗?”    
    自从张悬的死讯传回少林,那些贼秃便开始讥讽君宝,让君宝从十岁起便过着惨无人道的奴役生涯。他无法、也不愿像韩林儿一样帮大爷们洗脚挣钱学武功,只是远远瞎学。其他人看见了只有捧腹大笑的份儿。打他,他也不会还手。    
    七索看着君宝。    
    这位室友不单只是逆来顺受,默默承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堪。他的表情还传达着一股热忱。    
    当时七索尚不明白那股热忱是什么,毕竟两人只相处了短短两个月。    
    但仅仅是这两个月,七索就感觉到那股热忱是很了不起的存在,总有一天,千千万万双眼睛会见识到君宝想要传达的东西。


第一部分相当美艳的色目人

    乳家村的夕阳还是一样漂亮。    
    三年了。    
    七索走后乳家村并没有改变太多,这是时代里所有人的特色。    
    只不过说书老人常常漏了词,漏了段,说到一半就忘记故事说到哪了。老人忘了词时,就会习惯性地看看老狗旁七索老是蹲着的位置,摸着断腿,若有所思。    
    村子里,大家都说红中是个赔钱货,还没嫁给七索就整天往七索家里跑,帮忙秋收家务的,活像人家的媳妇。红中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是很寂寞。    
    少了七索,就算乳家村有十个夕阳也不够完整。    
    “老师傅,你说七索什么时候回得来呢?”红中老是这么问。    
    “这世上最难醒的,就是英雄的梦。”老人总是这么回答。    
    秋收了,今天村子里来了不少官吏,还有几辆准备收租的大牛车。    
    所有人都苦着脸,并不是因为收成不好,而是今年的佃租又往上垫了一层,上半年没缴完的人家,现在利滚利,不晓得能够剩下几碗饭。    
    罕见的,村子来了个稀客。    
    一个斗笠客骑着马在村子里慢慢走着。马很高,脖子伸得更挺,白色的鬃毛很是漂亮,立刻吸引住阖村人的注意,连忙着搜刮的官差也不由自主停下手脚。    
    蒙古人长在马背上,最是爱马,官差们都露出欣羡的眼神。    
    “小妹妹,这村子里,可有客栈?”白马停下,斗笠客看着正在汲水的红中。    
    是女人的声音,腔调有些古怪。    
    “咱这小村子没客栈,再往前走二十里碰上个大镇,那儿才有。”红中说,注意到马鞍上挂了一柄剑,剑鞘花花绿绿缀得很漂亮。    
    斗笠客的脸大半都给遮住,但红中感觉得到斗笠客正心烦意乱着。    
    再往前二十里,天不就黑了吗?斗笠客对赶夜路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有能栖身的小店、小庙?”斗笠客问。    
    “直直过去,小庙有一间。”红中指着村子另一头,那里有座土地公庙。    
    斗笠客微微点头,算是道谢。    
    红中看着斗笠客驱马往土地庙走去,却被几个官差给喝住。    
    “喂!西征军还在打仗,你这匹马朝廷要了!”为首的差爷早习惯了蛮不讲理,更何况看到一匹价值至少三百两的骏马。    
    斗笠客没有理会,继续催马前进。    
    “喂!你耳朵是聋了还是找死!”差爷大声嚷嚷。    
    斗笠客恍若未闻,依旧骑她的马。    
    这差爷也不是蠢货,没有令众官差强行将斗笠客拦住抢马。他瞧斗笠客不答理他们的傲气,说不定是官爷子弟贪玩下乡走荡,或是武艺高强的浪客,根本就藐视王法,也不怕用刀剑讲道理。无论是哪一个,都别招惹的好。    
    群差只是远远观察着斗笠客接下来的动静,吹着口哨将村子里所有的差兵都召了过来,再做打算。    
    红中跟斗笠客无关无系,却善良地替她担心着。要是被这群恶官发觉斗笠客是个女子,抢马也就罢了,恐怕还会发生难以想像的可怕的事。    
    红中当然不懂马,但瞧那白马神骏非凡,铁定是很能跑的异物,于是咬着牙抄捷径跑到土地庙,想出言警告斗笠客快些赶路,莫要久留在村子里。    
    红中奔跑着,好不容易赶在斗笠客之前来到土地庙,在草丛里喘着气,挤眉弄眼地警告远远过来的斗笠客。    
    但斗笠客似乎完全没将官差放在眼里,一见到红中这样警告自己,反而挑衅似的将斗笠拿下,让跟在后头的众官差看清楚自己是个女人。    
    红中一愣,斗笠客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相当美艳的色目人,难怪腔调跟红中所能想像的南腔北调都不一样。    
    色目女子长发像黄金一样耀眼,眼珠子湛蓝,露出的脖子白皙胜雪,看得众官差目瞪口呆,你瞧我我看你,都是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    
    “喂!爷叫你留下马来!”差爷大喝,挥手示令。    
    差爷身后已聚集了二十几名差兵,差兵们眼见是场必赢的架,个个一马当先,瞬间就将色目女子围住。    
    躲在草丛后的红中看了气结,心想这下场也是你自个找的。    
    色目女子冷笑,一跃下马,顺手抄起挂在马鞍上的剑。    
    “要马,来拿。”色目女子慢慢抽出剑,残阳之下亦不减锋芒,可见其锐利。    
    这些差兵可不是一般破烂货色,大多是西征血战后退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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