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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执命向西-第5节

小说: 执命向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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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以为上黑水国很费劲,因为一路下来,计划寻找的许多古城遗址,大多没有成行。因为它们一般离国道有一定距离,而大多数人又无法明确指出其在荒野中的具体位置。    
    而黑水国在这里因其名气很大,一提人们都知道,并且它的位置就在大路附近。我担心它是否又成了旅游景点,但当我来到黑水国遗址的时候,并非如此,这里没有游人,也不售门票,连个说明牌都没有。    
    黑水国之名并不见史籍。相传先秦时期小月氏、匈奴相继在此建都。因人称匈奴为“黑奴”,加之城建于黑河之滨,故有黑水国之名。此处有南、北两座古城遗址,北城相传为西汉时匈奴浑邪王的角乐得城,而南城考证为唐代建筑。    
    公元前121年,西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在祁连山之战中第二次击败匈奴,俘浑邪王子、相国、都尉等百余人,斩首三万余即此。后为汉张掖郡和张掖属国都尉治所,唐为巩笔驿。    
    我回到兰州时,在书店购得《甘州府志》在其张掖县古迹部分中有条目“得古城”《汉书》:“元狩二年,霍去病出陇西,涉钧耆,济居延,遂征小月氏,攻祁连山,扬武乎得。”《地理志》:“张掖郡也,太初元年开,治得县。”孟康曰:“”音“鹿”。《汉书》:“”作“”又作“德”。    
    《甘州府志》能找到与黑水国有关的内容还有“黑水春融”条目:“黑水经城西八里铺,冬凝春泛,每至三月,农人羊祀龙神,则水应期涨,碧波澄鲜,分流渚堰,而妇子主伯,穰穰遍野。盖甘人举趾于足始焉。”    
    由于风沙基本上将黑水国城垣湮没,城墙两侧形成漫坡,所以沿墙走向,实际上是一直走在城墙的顶部。东垣正中筑有瓮城,并有砖砌墙体的暴露。在角墩处有雉堞残迹,而城中如巨大的锅底,散落着许多砖块瓦片及陶片。    
    其中最突出的是一种叫子母砖的砖头:一块一侧凸出一块,而另一块相对应地凹进一块。这样做,可能是为起到连接牢固的作用。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种砖,砖体虽然不厚,但由于有了这种巧妙的结构,也就形成了一种装饰。我捡了两块砖,没想到后来在兰州机场被安检人员扣下,我说是破砖头,他说,不值钱,你背它干什么,最后当头的来了才放行。    
    在黑水国北城,我想起了更北边的黑城,那也是一个被沙漠湮灭的古城。时间不是水,也不是火,它是沙,就是这样慢慢地覆盖侵蚀着历史,这就是消失的意义,也就是沙漏的道理。明代诗人郭登写有《甘州即事》:“黑河如带向西来,河上边城自汉开,山近四时常见雪,地寒终岁不闻雷。”而清诗人李銮宣《塞上曲》有:“铁马无声战骨寒,荒原月落乌啼残,只今角乐得墙边路,草带腥风血未干。”只有古人的诗句可以印证一些历史的信息。    
    在黑水国遗址下面,路边的林场围墙,也是用夯土筑墙的方法打成的,这种古老的筑墙技术至今仍在河西沿用,就像每一个人的今天都是历史的昨天一样。    
    黑水国的子母砖    
    霍去病坐在帐中    
    攥着一块残月    
    倚矛甲胄的武士破土而出    
    薄薄的白雪吐出几根枯草    
    沙丘上寂寞的树影爬上夯土的城墙    
    城池四四方方和砖头一样    
    凹凸暗合的秘密散落满地    
    我手里的这块砖两千年前的瓦匠摸过    
    昨天还被某个游人踩踏    
    我摸着自己的骨头    
    和砖头一样冰凉    
    大院门口    
    


第二部分裕固族如何固守家园

    我有个西藏朋友叫贺中,他有裕固族血统,写诗画画喝酒,很是豪爽。到了张掖,我一直想去探访肃南县,但当地的主人曾以种种原因劝我别去了。我想来想去,这可是中国惟一的裕固族自治县,如果不去,以后更难有机会了,因此我执意要去。    
    车子从临泽出发,一路上红色土岩的山,奇形怪状,我并没有太多地停车拍照。因为我过于执著,心中想着一件事,便无心关照其他了。    
    其实只用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便到了肃南县红湾寺镇。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镇,没有一点少数民族的特色,就连地方特色也没有。路两旁是不高的宿舍楼或办公楼,楼下是各种商店,街上有一个公告栏,上面贴有县政府刚刚任命的部门领导简介,这和内地机关里搞的形式一样,叫作“公示”。    
    虽然我对裕固族的汉化程度早有思想准备,但还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想像。因为我以为这只是汉人居住的区域,裕固族全在某处的乡下呢!其实不然,据说这里的楼上住的大部分是裕固族人,而偏僻的山区里只是裕固族的牧民。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不能下乡寻找裕固族了,就想到一家还能保留有裕固族装饰的人家去看看。随行的主人将我们拉到一个又一个旅游景点,但因为这时是冬季,没有人到这里避暑度假,所以所有的景点全锁了门。其实,我想看的也不是这些景点。内容我见得多了,都可以想像得出来:服务员穿上民族服装,唱歌,敬酒,手抓羊肉,然后是在油漆彩饰的、水泥盖的假帐篷里热热闹闹地吃上一顿风味大餐,晚上再弄个篝火晚会,全是表演。那服务员是不是真正的裕固族,我还值得怀疑呢?    
    正在我们一行人不知如何是好时,我见街上走来一位带毡帽的老人和一位小伙子,他们虽然全着汉装,但长相有点像藏族,我急忙上前打听,他们果然是裕固族人。可他们的家并不在此地,只是上这里来走亲戚,我急忙打听,要去的人家可有裕固族的服饰?他们告诉我肯定有。    
    我们来到一个平房人家,家里的主人姓钟,五十来岁,是个红脸庞,宽身段的人,明显地带有少数民族的模样。他的夫人也脸色通红可能是由于刚喝完酒的缘故,原来他们一家人也是刚刚走完亲戚回来。    
    说来很巧,老钟原就在县上的人寿保险公司工作,与同行的朋友属于一个系统,而他的夫人在家从事制作民族服装的生意,当然有的是民族服饰了。    
    老钟及夫人换上艳丽的民族服装,为我们摆开造型拍照。他们知道,我们喜好这种快餐式的拍照纪念。而老钟的夫人已有点醉意,一边轻歌曼舞,一边频频搂着同行的小伙子合影留念,老钟只是在一边说,她喝多了。而小伙子们可全乐坏了,脸上闪动的颜色似乎并不比钟夫人身上的颜色少,钟夫人还风趣地说道:这样照相,我丈夫会很开心,但你们的夫人知道了会很伤心。    
    热闹完了,我们被请上老钟家的沙发,茶几上摆上来羊肉、牛肉,女主人端着盘子出来了,不用问,下一节目又开始了。老钟、夫人及带我们来的亲戚分别向我们每人敬上两碗酒,盘子里放着一个银碗、一个金碗。屋里的歌声响起来了,我没有注意去听唱的什么内容,但同行的一个哥们儿拉着老钟在酒桌上抄录起歌词了。老钟家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每一次敬酒时,也随着大人一起唱歌,看来她已很“大人”化了。    
    老钟介绍说:这是他的养女,我们不明白。老钟解释说,他前一个老伴几年前去世了,有两个孩子,一个在兰州市工作,一个在西安上大学。他后来找了现在这个夫人,眼前的小女孩是夫人带过来的。我们纠正老钟,那这小孩也不该称为养女,这不是一个概念。    
    我注意到老钟家的书柜里放着一张知青模样的照片,可能是老钟的前妻。墙上挂着一张班禅大师的彩色像,但家中并没有见到其他有关藏传佛教的佛龛、唐卡一类的东西。书桌上放着老钟刚刚写好的工作总结,字体很漂亮,比一般汉人还要强,而钟夫人做的服装在镇上也是有名的,全国人大代表中惟一的裕固族代表的服装就是她做的。我挑选了几件饰品买了下来,但有一条镶珊瑚珠的带子没有买,要一千多块钱,太贵了。    
    老钟其实姓的是汉姓,但裕固族钟姓来源于西部的钟鄂勒户族,而汉族只是1958年以后的事了。以前裕固族人大多以“藏名”为名,发音也是蒙古语、柯尔克孜语、突厥语等的音译。    
    这种语音的混杂正好说明裕固族来源与变更的复杂。族民经历过回纥、回鹘、黄头回纥、撒里畏吾、锡拉伟古尔、尧熬尔蒙古、黄番等等,1953年取自“尧乎尔”的近音,才成了“裕固族”的称号。而且在1959年还搞过肃南迁徙未果的行动。    
    这些也许正是使裕固族不易保存自己独特的鲜明特色的。芬兰最早的总统曼内海姆1906年随俄国旅行家考察到甘肃裕固族地区,并写出了《在撒里尧乎尔人中间》一书,他在书中比较客观地写道:“甘州以南的山中居住着黄番族,他们讲另一种与蒙古语相似的语言,而东海子、马庄子一带的撒里尧乎尔人的语言与柯尔克孜、土耳其的语言相似,没有听说他们有书面语言。他们也不能讲出自己早期的历史,部落酋长的名字,我也没有收集到任何古老的歌曲和传说故事”;“衣服按汉族风格剪裁”;“在生活中没有我在中西亚等地看到的突厥语民族的那种马背上的运动,他们连赛马运动都没有。在许多人家中能看见典型的中亚式的枪,但从未听到有人放枪。他们主动性差的原因也许和恶劣的环境有关,也许是其他原因,我说不清楚”;“在我和他分手道别的瞬间,我清楚地感觉到,这个迷失的突厥语部落,这个男人靠织袜子为生的部落,正在一步步趋于消亡。”    
    曼内海姆一百年前看到的问题,今天依然存在着。    
    


第二部分寻找裕固族的固字

    1959年由于甘肃省肃南县与青海省祁连县争牧场,导致肃南县政府策划肃南迁徙的行动,有大批裕固族牧民及牲畜死在异乡的途中,其中大部分为儿童,中央闻之后,立即命令停止了此次行动。    
    名不正   言不顺    
    人挪活   树挪死    
                        ——民间谚语    
    家园在很远的地方断开    
    彩虹架在湿润的牧场之上    
    没有歌声 没有史诗    
    也没有马背上的枪手    
    回纥是否像鹤一样轻飞    
    罗布泊干涸的盐床    
    雪花扑打着滞留的脚印   拖泥带水    
    眺望西藏高原的经幡    
    在格尔克孜撤里畏吾与黄番尧乎尔之间    
    命运同样不在蒙古的疆土之内    
    就像不属于土尔扈特和布力亚特的谱系    
    收起黄昏中的帐篷    
    羊群咬住彩色的衣裳    
    饮烟把风干的牛肉拉长    
    雪花扑打着张口结舌的嘴巴    
    在路上一身轻松如水土流失一般    
    心放在身外   用自己的手抱着    
    


第二部分张掖武威两种风情

    张掖和武威同属汉代西北郡县,与酒泉、敦煌组成河西四郡。我这次河西之行主要是从武威到张掖走一个来回。    
    我虽然在这两个城市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但它们之间的差异给我留下了明显的印象。    
    张掖的历史,文物古迹、知名度可以说和武威是不分上下的,从城市规模来说,张掖要大于武威,现代景观上也要比武威大气许多。张掖由于水资源较丰富,农产品质量高,因此制酒工业发达,使之GDP高于武威,在河西仅排在酒泉之后。武威是多山区,有沙漠化的民勤,国民经济产值当然不高。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东西。我在张掖的街上看到的人气远不如武威,甚至不如张掖下面的山丹县,在春节期间,饭店商场开张的很少,连硕大的新华书店也不开门。    
    但武威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书店虽不如张掖大,却一直在开张营业。据说年三十晚上,各大饭店订餐的桌子全满了。当地人给我解释,武威市区的人口要比张掖的市区人口多,购买力强。    
    但还不止这些,武威一家饭店年轻的老板向我介绍,武威的游泳馆、保龄球馆,虽不太多,但也维持着,说不定什么时候“麦当劳”、“肯德基”也会走进来。像国产的连锁餐饮店“小白羊”也是火得不得了。我问他,情人节有什么好戏唱?    
    我以为武威离着省城兰州近,离着中原大都市近,所以它的力量是向外的,特别是向东南的,兰州有什么,第二天,武威可能就会也有什么。    
    而张掖相对来说,更靠近内陆边陲,它的力量更显内敛收缩,何况它又离酒泉、嘉峪关近,光芒似乎被夺去了不少。人们旅游也会一下就赶到酒泉住宿,而放弃了张掖,这影响了它的消费水平和质量。    
    武威与张掖之间的金昌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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