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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5613-迷失的兵城-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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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也对这一点产生怀疑,她们已经在这儿迷路4天了,没有了粮,没有了水。只有这样一辆不再能动的卡车,还有三个受伤的人。    
    “我们能出去,一定要出去!”艳芳低声说着,“一定会走出去,我刚才还看到他了,他在喊我,我一定要出去。”艳芳未说完,已经哭倒在了女真怀里。    
    女真无言地抚着她的肩膀,心情随着艳芳肩膀的上下抖动而动荡着。她没有想到,给予艳芳生存下去的勇气,竟只是那个人的一声呼唤,甚至只是一个念头。这时,天象已变成了一种枯红色,空中蒙上了一层炭红,热烘烘地穿透悬浮在空中的浮尘,那些砂粒在急风中,竟不再动,后来她发现,那些砂粒不动是因为有新的砂粒出现。它们悬荡着,如同一些散乱的奇迹。    
    艳芳的泪还挂在睫毛上,脸上被泪水冲出两道浅沟,她的面孔蒙着残碎的红光,世界似乎一瞬间已改变了颜色。空气越来越少,她们都蒙上了大大的口罩,旁边的两个女兵还套了防风镜。她们似乎都被这种异像给迷住似的,沉默了。    
    “真像梦中的某种神秘的景色。”女真用半边嘴唇低语。    
    艳芳帮她捶捶背,把头向车栏下更低地缩缩,狂风从她们头顶掠过,石子尖利的啸声不时鸣叫:“到这会儿还有闲情想这些!”    
    “不是想,是这种景象太骇人了,又与我的梦境太相似。哦,艳芳,你在想啥?”    
    “我?”艳芳稍一愣,“我在想,我要是可以出去,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立即找到他,告诉他,我答应他的求婚!并且立即嫁给他!”    
    “哦!”女真再次被艳芳震惊。    
    艳芳喃喃的:“我不愿意再等了,以前我总是被一些莫名的幻想给吸引着,向前跑,自己老以为会有更好的东西等着我,可到今天我才明白,人的生命有时太脆弱了,脆弱得一碰便折。我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就明白了,人其实最该抓住的是自己一把可以握住的东西,而不是到死时全身空虚般地后悔。”    
    女真望着她,忽然无话,她用眼角捕捉着艳芳的神情。她想,人的态度甚至人生的改变,竟只是因为某个微小的事件啊!    
    “就冲这,我们也要走出去!”女真胸腹间鼓涌起大片激情,“哪怕走到戈壁边上倒下,我们也要走。”    
    “你是说要弃车?”    
    女真悲怆地:“生命比车更重要,等这场沙暴过去,我们就向前走。再不能等了,等待就是自杀!”    
    那两个女兵木然地望着她,几乎连说话的激情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背你,你的腿……”艳芳热烈地响应着。    
    女真感动地:“你们结婚时,不介意我瘸着腿作你的伴娘吧!”    
    “哎,女真姐,你是不是也在想你的那个‘绿马王子’?”    
    “什么呀!我哪像你那样幸福,有个人等着娶你。”她用手摸摸自己的左脸,心内掠过单一海,“谁会爱我呢?”    
    “别打岔了,谁不知道单一海那小子在喜欢你呢!那天在靶场我就看出来了,他的眼睛只望着你一个人,连说的每句话都似乎只是讲给你听的,我们这些旁观者哪!可以听但不可以往下想啊!”艳芳故意尖笑着。    
    风在她的笑声中缓缓减弱,天际又变换成了一种土灰色。阴阴的,令人产生抑郁心情。空气滞涩着,越来越压抑,呼吸已经不太顺畅。女真低头咳嗽,剧烈地抖动着左脸,她忍住疼:“那只是你的感觉,其实,人有时候并不因为有爱情就行。我们其实是不可以的。”她想到那天单一海离去时的冰冷,心际涌起冰炭般感受。    
    “你不喜欢他?”    
    “我说不清。”女真低语,脸上浮动着令人诧异的灰暗,自从那天在戈壁上把自己的一切倒尽后;她的内心中就已明白,他们之间已经永远不可能了。有的事其实真如他所说,永远只应该成为一个秘密,哪怕是一个人的秘密。可她却在莫名的心绪中,把这一切倒给了他。那天她再次体会到幸福,却不知为何要说出这一切。她知道,自己等于把一枚刺抛给了单一海……她想到这里,脸上浮出一丝残笑,“我不会再去见他,我一回去,就将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    
    艳芳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样伤感:“你想回避他?”    
    “不,我想回避我自己。”


《迷失的兵城》 第四部分梦中的军队(3)

    艳芳笑笑;“离开也不是办法,如果他伤你太深,离多远了也没办法躲过那种思念。”    
    “是啊!我能躲过那些东西吗?”女真低语。    
    片刻,天际忽然像被什么搅动,浮尘哗哗地来回飞旋着。风响着炸雷般地在周围奔啸,沉沉的呻吟如同有几十匹牛,踏动着地平线,啸叫着涌压过来。那些雾纱般浮涌的沙尘倾斜着,向前压去。天像不断地变换着各种颜色,巨大的风再次滑过来。    
    女真从沉默中惊醒,她把防风镜扣在眼眶上,砂粒吱吱地击打着防风玻璃。艳芳用上衣把头包紧,伏在车厢板上。天际又成了一锅正在炸煮的热粥,只是这粥的颜色却呈着一种褐色,厚厚的,远看如同一张巨大的绒布。女真似乎要看透这一切,使劲捂住鼻孔,向远远的风吹来的方向望去。云块在布上像遇到了一只神奇的手,那个无形的感觉不断地变幻着云的形状。云在浮摇中,被刺开、击碎,接着对拼成一些奇异的图像。她从未见到过这些云的异象,它们不断地呈现着她几乎从未见到过的一些奇怪的物体。有一大片云一忽儿竟成了几千只奇怪的羊,披着长长的白色毛绒,低头向一个明亮的地方走去。它们太庞大,大得让人看不见头尾。后来她看清了,那不是云,而是真正的羊,它们脚下是大片的绿草,那是真实的草原哪!女真惊异地站起来,那群羊前边有个孤独的牧人,他手中捏着支长鞭,似乎有隐约的牧歌传来,但却被那些风吹散了。那些散乱的音符也是真的啊!她奇怪地听着那牧歌声。这儿哪来的草原!她的想法还未及抖落,那群羊不见了,一大片黑色的云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揉揉眼睛,自己刚才一直是清醒着的啊!    
    这时,她的耳际传来一片夹杂着噪音的隐约的喊杀声,声音如同一丝丝针尖,扎着她。她寻声望去,在群羊游荡的地方,云彩不见了,一大片奇异的光亮照得那儿出现迷彩般的灿烂。她凝神注视,那居然是一大群正在挥戈交战的战士。天际间晃荡着的阳光照亮他们的戈尖、剑尖闪出的炫光。那些交战的战士都戴着奇怪的、她从未见过的甲胄。他们排着一列奇异的队形,大步压向对面骑马驰来的战士。他们似乎全无畏惧,手中的长戈有力地挥动,血肉在戈尖的砍击中迸溅着。血很快布满了戈壁,石块压着那些伤倒在地的战士。女真被那种残酷的交战方式给震惊了,每倒下一个人,她的心尖儿就晃摇一下,那种奇异的战争令她连惊叫也失去了。她只是默默地注视一场亘古的、不知道为何对她来说几乎犹如奇遇的战争。    
    她仔细地辨认着,其中那队在戈壁上步行作战的战士,引起了她的注意。他们都长着奇怪的长须,脸上双目深陷,闪现着蔚蓝色的光环,个子又高又壮。关键是他们作战时,那种令人惊恐的方式。他们仿佛根本不怕死亡,头、身子被砍中了,仍继续爬起来,直到战死。那些步兵人数虽少,但气势却如潮般地向前扑压着叫阵的敌军。    
    女真被那些军士感动着,这时她看到在云的边儿上,浮现出一座奇异的古城堡。那城堡硕大高耸,黄土一律闪着毛绒绒、黄艳的光泽,那些步兵就是从这里涌出来的。女真凝视那座城,心中闪过一些熟悉的暗影,似乎这城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凝神沉思,忽然看到城边儿上的那座高耸的校阅台。她恍然了,这不是那座古城堡吗?它显出一种沉沉的感觉,威逼着每个瞄向它的人。那台上屹立着一位将军,正单手击鼓督战。他的手一下下地敲着进攻的鼓点。女真听不见那声音,心中却响着进攻的鼓声。那个将军盔下一捋长冉飘动,双眼闪冒着金属之光。她再次诧异,此人居然是子老。她有些怀疑地看着那些殊死拼杀的战士,难道这就是单一海所要找的那些战俘、那些战士吗?他们居然真的存在过,并且出现了。    
    她呆然木立,一瞬间,她似乎感受到了单一海血液中某种追求的东西,如同一种物体般地明晰着,甚至不用抚摸也可以感受到那种质地。她在心里低语:我看到了你没有找到的。    
    这时,天际忽然滚过一阵剧烈的沉鸣。大地打摆子似地晃摇着。似乎地下有某种巨兽正试图挣脱压抑般地一耸一动。这会儿不是风在掀动汽车了,而是大地在剧烈颤动。卡车上下颠摇着,像被人撬动一样。女真被某种可怖的预感攫紧,内心激动而又惊慌,但巨大的好奇还是使她坚持着站了起来。这时,她清晰地看到,那座城像被一只手轻轻托起,来回晃动着。那些交战的军士们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惊慌地抛下戈枪,跪伏在地。只有那队步兵,却站着目视古城,手中奇怪地在胸前划动着十字。城堡在大地越来越急的喘息中,像一个体弱的老者,轰然塌毁。古城所在之处,立即腾起一股尘烟。接着,大地暴怒般地猛烈颤动,那些战士也被迅速滚涌过来的尘烟蒙住,刚才灿烂的一片天际迅速黑暗下来。风暴怒吼着又把那里遮严。天空中奇怪地暗红着,像那些战士的血一样。    
    那片古城在轰然倒下时,女真几乎下意识地惊呼:“不!”    
    艳芳被女真的惊叫惊动,在风中大声喊道:“怎么了,快蹲下吧!风这么大!”    
    “那座城倒了,那些战士们也被埋到了地下!”女真死盯着刚才古城出现的地方。她几乎不敢相信,但她确实看见了那座古城。    
    艳芳奇怪地看着女真视线的前方,那里只有漆黑一团:“什么也没有呵?”    
    “它真的倒下了……可为什么只有我才目睹了它倒下的过程?”


《迷失的兵城》 第四部分我看到了你没看到的……(1)

    大风在凌晨停止吹刮,天空中呈现着一种浸满毒液般的暗黄,风中那些细小的浮尘来回缓慢飘浮着。女真一夜未眠,躺在风中,整夜被一种心情抚摸着。那种感觉一直在她的心里边,直到她醒过来,那就是见到单一海,把昨天那幕怪异的景象告诉他。哪怕只是一种幻觉。何况,自己当时是真的清醒着呀!    
    她在晨间暗淡的天光中抬起头,身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头发糟乱干硬,已经与粉尘混在一起,干干地爬伏在她的头上,像几条缠结在一起的绳索。她稍微一动,头竟有些晕眩。她不由地靠紧车厢板,轻微呼吸。她的腿仍肿胀着,左脸的肿胀已经挤压着她的左眼了。她的那只眼睛,肯定可笑地肿着,中间只有一条细微的小缝了,那小缝中她已觉出了注视的困难。她暗自感伤,自己肯定很丑。以前从未想过的丑,这会儿竟真的成了自己的了。同时想到,也许我们等不到别人来救,自己就已经躺倒在这里了。她的脑际再次闪过单一海,心中凝起一个疑问,他现在在哪里呢?    
    她从挎包里找出日记本,她记日记已经有10多年了。那些日记本像另一个她的影子一样,忠实地追随着她。记日记其实是与自己的对话,每当她经历某种心境。或者遇到让自己难以克服的困难。她最好的排解方法,便是孤坐一隅,独自在日记本子上倾诉。这种倾诉由于是面对自己,所以更多了几分动人的色彩。她可以放肆而不必有所顾忌。每次书写完毕,她都会感觉出莫名的欣快。那些郁结的事实化成了一种文字和心境,当她重新审视时,只把这当做别人的心情去咀嚼,于是许多看不清的事实便有了新的视角,许多伤害现在看去竟只是一种误解。    
    日记本捧在手中,掉下许多沙土。她凝神静思片刻,在本子上写下昨天的一些感觉:“今日遇沙暴……我们迷路已进入第五天,食水皆无,仍没见救援人员。我的腿已化脓,脸上仍痛。艳芳和其余二战士已近于崩溃边缘,我们再也不能等了……”她落寞地写毕那12行字。手抖得厉害,胸腹中传出咕咕的饿鸣。她咬住笔杆,似乎在用这种古老的动作来帮自己减轻饥饿的侵袭。    
    太阳这时蛋黄般浮起,它一跃一跃地在沙尘间飘动,天际呈现着深深的土黄,深深地吸引着女真。那些景象此时清晰地浮出来,她竭力捕捉那些一闪即逝的记忆。回忆越来越清晰,那些战士呐喊着冲向对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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