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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727-一不留神-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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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开招标会,于仁胸有成竹,我很奇怪,不是还有几家公司吗?他何以如此有把握?    
      “招标会这种事,以后你就知道了。上礼拜我托人送给工程指挥长一个梅兰芳小型张。”路上于仁告诉我。    
      “什么东西?”    
      “邮票。老兔崽子集邮,投其所好就得送他邮票。”于仁很有点惋惜地搓搓手。    
      “你真奸!破邮票就把人家打发了。”    
      “破邮票?你懂不懂?”    
      “还值得了五百块?”我听说有专门炒邮票的,可到底值多少钱却没有具体概念。    
      “现在的社会需要专业人才,可有两种人必须得是杂家,推销员和作家。您当作家是没戏了,要想成个好推销员也得好好学。”    
      “你瞎叨唠什么呀你?”    
      “五百?告诉你,一张纸片就值四十个五百!”    
      “啊!?”我高举着五个指头,半天也没放下来。    
      正如于仁所说,国内的招标会都是蒙老外的,就像上学时选班长,老师早内定的事,却还假模三道搞个选举。好在选班长时孩子小不敢不给老师面子,招标会的确就是走过场的事,按理应该很冷清,出我所料,招标会的闹剧更有意思,旁观者咬手指头而窃笑不已,参加者无限踊跃而激情爆射。我私下咬了好久的手指头,真可笑!诸多厂家长篇大论的垂死挣扎让于仁最后三分钟的短暂发言给盖了。更让我惊讶不已的是,既然一切已有定论,于仁却就是在嘴皮子上跟李经理过不去,做戏!于仁太虚伪!    
      招标会结束时,我看见周胖子冲自己直挥拳头。而李经理则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皱着眉。    
      几十万的合同太小,当场就开标了。于仁站起来向甲方代表们鞠躬致意,坐下后也阴沉着脸,毫无笑意。    
      “你还玩深沉呐!真他妈虚伪!”吃晚饭时我瞅着他那副德行生气。    
      于仁给我夹了一条泥鳅。“吃。干煸泥鳅,武汉人做得最好。”他饶有兴趣地指点着。“泥鳅这玩意儿咱们北方也多的是,可咱们近几年才知道泥鳅能吃,还是跟南方人学的。南方人不仅能当大官,更比北方人会吃。拿湖北人来说,做得最好的是汤。上回咱们吃的莲藕排骨汤不错吧?浓、香还有点辣,比广东人的例汤有味。你要是吃过他们家里做的,饭馆的就没法吃,早上起来上班前人家就得把汤炖上了。”    
      “呸!”于仁拿我当傻子。“我弱智?熬一天锅都得漏喽。”    
      “你傻呀?过过日子没有?人家不会把火封上?”于仁断定我没做过饭。“当地人下班才喝汤。煨了一天!什么味?!想起来就馋。”    
      我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当年在成都的一家火锅店里,刘萍也曾同自己大谈川菜如何如何的精美。仅仅几年的时间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我甚至怀疑那时坐在刘萍对面痴痴呆呆的家伙是自己吗?    
      “吃啊?”于仁见我好久没什么反应,颇觉无趣。    
      我勉强尝了口泥鳅。“是不错。哎,徐光说你最大的心愿是吃遍大江南北,快吃遍了吧?”    
    “还差几个省。老吃也快腻了。”    
      “我看你小子是快活腻了。”我大声清清嗓子,终于把思绪从刘萍那儿拽了回来。“老板生产的破玩意儿,质量靠得住吗?甲方们嘬死是想弄黑钱,你犯得着玩了命卖吗?重点工程,将来出了事谁负责?”这是我一直担心的。    
      “三年的大牢您是真没白坐,大大的良民!你呀踏踏实实地吃饭,咱们这种产品永远出不了人命,楼倒桥塌的事跟咱们没关系。最坏的是质量有问题,就是当时掉下来。只要当时没事,全说能保证十年八年,三五年后就是出了点事,找谁去?退休的退休,调离的调离,老板那个破公司存在不存在都是难说的事,你怕什么?”看来于仁早把这东西研究透了。“谁都有倒霉的时候,不会老往你脑袋上落吧?”    
      我苦笑一声,于仁聪明透顶,句句话都猜到我心里了。“反正就是蒙事,蒙出去就行。”    
      “你还得蒙几年,我快蒙到头了。武汉的事一完,拿了提成哥们儿就走。生意场只能混三年,时间长了人就毁了。将来你会明白的,忒没劲。”于仁把筷子往桌上一摔。“老板这东西!我替他卖几年命是他们家祖坟冒青烟了,下辈子我当他爹。”


第七部分回到北京

    回到北京,老板不知道于仁想走,特地找了饭馆为两位小财神爷庆功。    
      “这次于仁、小方他们表现得非常好,是咱们公司学习的典范。”在酒桌上老板意气风发,好像星达公司已经倒闭了。“咱们在武汉把星达挤跑了,往后他们就更没戏啦。”    
      老板不用劝,自己就喝了好几杯。“瞧他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我偷偷跟于仁说。    
      “老小子的产品不成,出手又太小气,好几次都栽在星达手里,这回他还以为是自己赢了呢。”于仁挺开心。“我就不告诉他咱们是怎么做的,下回他自己出去还不成。等武汉的货款回来我就走人,以后可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你不是开玩笑吧?真去徒步旅行?”我半张着嘴,眉毛都快挑到头发根了。此时我瞧见张倩正看着自己。    
      不久,于仁真的背着个大包袱,独自起程了。我和徐光跟两个警卫员似的把他送到三环路外,走得脚都木了。于仁告诉我们,第一站要去西藏,领略雪域风情。我和徐光互瞪两眼,谁也不敢插嘴。    
      于仁是个二百五,他连手机都没带,我甚至怀疑他是否带钱了。有种预感,这小子将来不是路死街头就是年纪轻轻的便能干出点大事来。于仁有毅力,有头脑,有才气,还有胆子,对,他不好色。想起这一点,我突然觉得于仁似乎缺点什么。他好像从来就没在我面前谈起过女人的事,没几个男人不喜欢讨论女人的,即使他阳痿。可于仁好像就是没聊过,我不得不就这个问题请教徐光。    
      “你没觉着于仁挺苦闷的?”徐光低哼一声。“他前两年好像爱过一个女人,本来他都想结婚了。”    
      “漂亮吗?”    
      “见过,没觉出有多漂亮来。这事还不是王八看绿豆,最后于仁差点让臭娘们儿弄死。”    
      “嘁!”我不屑地梗梗脖子。没想到于仁还有一段不成功的艳史,怪不得他不提这事呢。“我让女人弄进去三年也没死,他还能死?”    
      “谁跟你似的,没皮没脸!”徐光突然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那女的也有丈夫。”    
      “和我一样?!”我怕他借题发挥,赶紧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于仁这狗东西平时没事就数落我,原来自己也是男盗女娼!    
      “也——也差不多。”徐光很不情愿地点点头,在他心里,于仁和方路当然不是一个档次的人。“那女人的老公在美国,是个博士。可她没事就来找于仁,一天到晚哭丧着脸,最后还是去美国了。”徐光说起这种事竟有点扭捏,幸好这事与他无关。“后来,于仁大病一场,差点弯回去。”    
      我无限感慨地望着于仁离去的方向,天空辽远,嫩绿色的林木将公路挤压得越来越窄,直至再也分不清是林间有路,还是路边有树。女人呐!女人究竟是什么变的?“看来还是没有女人的日子好。”我对徐光说。    
      “他妈的邪了,我就不明白。”徐光一脸的迷茫甚至有点恼怒。“满大街都是女的,你们俩却偏偏喜欢找有老公的?有病啊?”    
      “缘分!世间事往往有缘无分。”我停了一下,忽然觉得这话像句歌词,真没出息。“什么叫我们喜欢找?你干吗不认为是女人勾引我们?”    
      “臭鱼找烂虾,一对烂货!”徐光用脚尖在地上画个圈儿,照圈里啐了一口。“你俩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那两个女的就更不是东西。有老公还瞎串游什么?”    
      我不敢再招惹他了,徐光急了只不定会骂出什么来。    
      徐光是天生的老实疙瘩,他永远也不可能理解这种事。上辈子他肯定是只绵羊,夏天吃草,冬天剪毛,无怨无悔地热爱着生活,他对野兔子的日子嗤之以鼻。正如狗看不起猫,鹅永远自以为高鸭子一等。当然我和于仁也不是同一种人,于仁是生活的挑战者,我呢?屁嘛不是。但在某些方面我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于仁走后,公司里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老板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于仁是不是杀过人他可以不管,但公司的一半业务量有可能因为于先生的出走而泡汤。老板每天都气哼哼地在几个办公室来回转悠,叼着烟却从来想不起来点,虎着脸看见谁不顺眼就找茬儿开训。虽然他没有找我的别扭,可咱心里依然忐忑不安,就是想走现在也没地方要自己呢。有天中午,我瞅准机会硬拉着张倩出来吃饭。


第七部分料他也不敢

    “你今天不说为什么,我就不进去。”张倩用手推着饭馆的门框,死活不往里走。    
      “算我黄鼠狼给鸡拜年还不行?”我直给她作揖,盼着小姑奶奶快点进去,要是给公司的其他人看到就不好了。    
      “那不行,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必须得知道原因。”张倩一辈子只能干财务,较死理儿。    
      “方路居心叵测,癞蛤蟆想吃你的肉。”我就差叫她阿姨了。    
      “想得美。”    
      “吃不着天鹅肉,还不能吃水煮肉哇?”我趁她换手的机会,把张倩推了进去。饭馆的服务员已经在门口恭候好久了。    
      我点菜时就发现张倩低头偷着笑,打发走服务员,她更是笑起来没完,眼睛都睁不开了。    
      “张小姐真高兴。就算我是你的意中人吧,也不至于这样。”    
      “呸!得了吧你。”张倩气红了脸。“我是觉得你这人太虚伪,胆子也不大。”    
      “我平时是挺虚伪的,可就今天实在。”    
      “你还实在?”张倩做了个鬼脸。“我知道你为什么请我吃饭,不就是想知道老板对你的态度吗?”    
      “你——”我正在喝茶,不小心被茶呛着了,差点吐出来,红着脸,喘了几口大气才缓过劲儿来。    
      “你什么?”    
      “我说你真是个妙人。”    
      “没错吧。”张倩摇摇头,眼角几乎是失望地抖了几下。“放心好喽,老板已经走了棵摇钱树,他不会自己再砍一棵的。”    
      “料他也不敢。”我的腰板立刻挺直了。    
      “老板娘说,最近公司还想提升你呢。”    
      “他不怕将来我也跑了?”我很意外,傻乎乎的秃老板还有这个心眼儿?    
      “那他又该怎么办?您方大经理财运亨通,表现卓越,大能人嘛!梅经理本来就是混饭吃的,剩下那几个业务,一年也跑不成几笔生意。”张倩撇着嘴极不情愿地嘟哝:“没看出来,才半年不到的工夫,你都快成红人了,于仁的好徒弟!”    
      “还是咱们老板领导有方。”我开始耍贫嘴。“也是同事大力支持,你不是挺支持我的吗?本来早就想请你。”    
      “呦!呦呦,嘴可真甜!吃了定心丸了吧?”张倩伸手点着我的鼻子。“其实你挺无耻的。”    
      “对!”我微笑着瞧着她。张倩冰雪聪明,性格很有些像《罗马假日》里的流浪公主,优雅、洒脱、伶俐。    
      此时,张倩发现我在看她,忽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她咬着嘴唇,望着窗外发呆,手指一个劲儿地搓着一个小纸团儿。    
      我张张嘴,没说出话来。女人接触了很多,今天却由衷地后悔起来。人自己有生就的劣根是件残酷的事,何况凭自己是没能力悔改的了。不清楚上苍是怎么安排的,我总能自觉不自觉地做出令女士们心动的事,特别是满脸的奸笑一旦浮现就会让她们心醉难耐。由此产生的误会从上初中时就开始了,徐曼、陈云凤、玉玲——那时徐光就因为这事看我不顺眼,骂过自己好几回,最终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方路的本性,就如狗生来会耍骨头。    
      那段时间,我找过好几次陈云凤,这样做其实很傻,可不去找她又去干什么呢?那天晚上,我又爬到陈云凤云雾般舒适的大床上,放纵自己,放纵灵魂。    
      “刚才你说公司快提升你了?”陈云凤凑到我耳边,每说一个字都特地喷出股热气,手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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