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桃红花花剑-第1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岳小飞正要再开门,驼背老人已回头喊道:“铁头出来!”
他话声刚过,身后瓶颈般的狭谷壁上竟冒出一截铁禅杖来。
岳小飞等人到这时才注意到原来那谷壁的狭窄部份也有几处洞门,不过由洞门只冒出一
截禅杖而不见人,总是有些奇怪。
只听驼背老人再喊道:“铁头,你在里面磨叨什么!”
终于在铁禅杖之后,紧跟着走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矮胖和尚。
那和尚虽然不高,但铁禅杖却足有一丈长,而且粗如手臂,怪不得他出洞时先见铁禅杖
而不出人。
这和尚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活像鸭子般,一步一蹋,又像得了某种花柳病,两腿无法靠
拢。因之那走路姿势,简直令人发噱。
他本来身材矮胖,两腿奇短.这样一来,就越发显得矮了。
驼背老人有这种手下,称得上是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
至于说他奇形怪状,那也决不过份.这和尚人虽矮,脑袋和肚子却奇大。
他那脑袋,其大如斗,而且天然泛着深青色,的确像铁打的差不多,怪不得驼背老人叫
他铁头。
至于他那肚子,就像一面鼓。可能为了显示他的胖,特别把灰色僧袍撩起来别在身后。
别外,他还故意把裤带束得很低,以使他的肚子更显突出。不过这样一来,就实在有些
不堪入目,因为连小腹底下那撮毛都露了出来,若裤带再往下低一寸,只怕就要大和尚小和
尚一齐现形。
在这刹那,甘霖和业已调息完毕站起来的丁涛,却不觉脸色大变,因为他们已认出这和
尚赫然是当年在中原武林令人闻名丧胆的铁头陀。
提起铁头陀,至今绝少有人知道他的身家姓名,据说他原是少林弟子,因犯了佛门戒规
而被逐出门墙,从此便在大江南北、三山五岳到处闯荡,死在他手下的武林人物,多得不可
胜计。
其实他并非完全黑道人物,有时路见不平,也做些好事,可说是亦正亦邪。
丁涛和甘霖在十几年前初出道时,曾见过他几次,所以印象颇深。只是这铁头陀却于七
八年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有的说他已经死在九宫山,有的说他去了西域,万想不到今天竟
然这里出现。
此刻,甘霖和丁涛一见出来测试他们武功的竟是铁头陀,哪能不大惊失色。
他们虽未和铁头陀交过手,但在想像中也不难预料自己的武功,和对方必定相差悬殊。
因之,甘霖和丁涛已不禁呆在当场。
至于岳小飞和袁小鹤,他们从前当然没见过铁头陀,连听也没听说过,他们现在只是觉
得这和尚既肮脏又可笑。
铁头陀来到驼背老人跟前,一手竖起铁禅杖, 一手单掌立胸道:“统领唤洒家,有事
么?”
别看他个子不高,出声也是像青蛙一般的响亮。
驼背老人哼了—声道:“刚才是不是又在灌黄汤?”
铁头陀嘿嘿笑道:“闲着没事,不喝两盅,还有什么好干的。”
驼背老人道:“现在就有事了!”
铁头陀浓眉闪了几闪,扫视了岳小飞等四人一眼道:“可是他们四个?”
驼背老人没好气的道:“不是他们四个还是老夫不成?”
铁头陀咧嘴傻笑了两声道:“属下不敢!”
驼背老人道:“暂时别动,老夫还有话跟他们讲。”
只见铁头陀握杖的右手一旋,那铁禅杖立刻入地半尺,没见他如何作势,人已腾空而起,
竟然轻飘飘的落在铁禅杖顶端,站在上面,居然纹风不动。
就凭他这一手工夫,实在已够得上令人瞠目结舌,尤其甘霖和丁涛,只看得连呼吸都几
乎闭住。
只听驼背老人道:“在这武关之上,老夫有十名手下,他们轮流负责测试准备过关的各
地武林同道,现在正好轮到了铁头……”
甘霖情不自禁叫道:“老前辈,这样未免太失公平,这位铁头武功太高了,是否可以另
外换—位?”
驼背老人笑道:“老夫的十名手下中,铁头的武功,只算是中等,只有以他来测度才最
公平,你们既不赚便宜,也不吃亏,还有什么话说?”
甘霖本来肤色就白,这一来脸色更白,根本说不出话。
驼背老人仰脸喝道:“马上就要开始动手了,你还在上面要的什么狗熊!”
铁头陀身子一倾,随即落下地来。
他本来肥得像猪,但落地时却像飞花一般,点尘不惊。
铁头陀拔起铁禅杖,向前扫了眼道:“统领,洒家该先试那个?”
驼背老人手指甘霖道:“那根白竹竿!”
铁头陀向前走出几步,也一指甘霖道:“小子,你发的什么愣,
还不过来接招,洒家只准备攻你三招,三招一过,就算你及格了!”
驼背老人接道:“不必怕,老夫早已规定过铁头,试归试,决不伤人,这些年来到本关
受测的,少说也有几百,他们能过关就过关,不能过关就回去,没一个死在这里的,老夫的
十名手下出手,吊个坎儿,木匠打老婆——自有分寸。”
甘霖听说对方并不伤人,心情终了稍稍放松,而且在众目暌暌之下,若太过胆怯,还有
什么颜面见人。
想到这里,不觉硬起头皮向前走出几步,双手抱拳过额道:“在下还求铁头大师手下留
情!”
铁头陀见甘霖执礼甚恭,又口称自己铁头大师,心里不觉一乐,两眼翻了几翻道:“你
好像认识洒家?”
甘霖岂能放弃趁机拍马的机会,抱拳又是一礼道:“大师大名鼎鼎,当年威震武林,黑
白两道,哪有不知道您是除恶锄奸的铁头大师,在下早就想拜识大师,可惜这些年来,已无
人再知大师的侠影仙踪,想不到今天能在这里有幸邂逅。”
铁头陀乐得两眼眯成一条缝,摸嘴笑道:“既然认识洒家,想来你也必是有头有脸的人
物?”
甘霖回头望了丁涛一眼道:“在下和这位姓丁的一向住在太白山。”
铁头陀眼珠一转道:“莫非‘太白双雄’就是你们两个?”
甘霖道;“不敢,不过是江湖朋友这样称呼而已。”
铁头陀道:“既然能被洒家闻名,那一定不错,别耽误时间,
先攻一招让洒家试试!”
甘霖翻出插在背后的两支铁笔,脚下猛力一点,人已凌空而起,直向铁头陀头顶冲去,
然后双笔齐出,戳向铁头陀两眼。
铁头陀居然动也不动,右手的铁禅杖依然竖在地上,直到甘霖飞临头顶两枝笔猛点而下
时,才抬起左手,左右各点一点,又
向前微微一推。
甘霖顿感两缕指风,射向左右双腕,接着前胸也冲来了股奇大无比的暗劲,迫得他身不
由已的又倒飞回来。
当他落地之后,双腕和前胸虽仍微微作痛,但却并不影响施展武功。
显然,铁头陀是对他大大留情。若对方把铁掸杖舞动起来,后果就难以设想了。
铁头陀招招手道:“再来第二招!”
甘霖心知对方有意放他一马,略一喘息,又欺身扑上。
这次他不再凌空下击,而是接近之后,一笔戳向面颊,一笔戳向小腹。
岂知铁头陀只把铁禅杖向前一倒,刚好把上下袭来的两只铁笔荡开,时间方位拿捏之准,
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而他倒下铁禅杖的那一动作,也像是毫不经意的一般,根本不似是在迎敌。
明眼人谁都可以看得出,双方功力差得太过悬殊。
这时铁头陀却已把铁禅杖插在地上,搓了搓两手道:“再来,最好直戳洒家的双手!”
他说完话,竟真把双臂平伸而出,但双掌却是立着的,以便为甘霖加大目标。
甘霖来不及多想,立即又纵身扑上,双笔直戳对方掌心。
这次双方四只手还真是接上了。
但甘霖缩回手来时.那两枝铁笔却不见了。
原来铁笔已被铁头陀握在手中。
铁头陀哈哈笑道:“这两枝笔,用来写字还差不多,拿来伤人,用处不大。”
甘霖傻愣愣的僵在那里,面孔早已胀得血红,连脖子都红了半截。
其实这两枝铁笔,各长一尺有余,有如小型棒锤,尤其尖端锋利无比,普通人想拿起来
都十分吃力,如今在铁头陀手中,的确看起来就像玩具一般。
他说完话,双腕一抖,两枝笔立即出手抛出,一面叫道:“接任!”
甘霖伸出双手接住,他不愿拿在手中显得丢人,随即插向背后。
铁头陀笑道:“二招过了,你感觉怎么样?”
甘霖哪里还答得上话。
他的确不明白这样到底算不算过了关,若说不算,却已交手,若说算,又招招出尽洋相。
只听驼背老人道;“你还站在那里磨菇什么?还不过来!”
甘霖愣了愣道;“你老人家要晚辈到哪里去?”
驼背老人道;“铁头已试了你三招,当然你已算通过测试。”
甘霖越发脸红,但对方既已通融.这份人情又怎能不领。
丁涛眼见甘霖走了过去,不觉大叫道:“老前辈,晚辈也要试,你不能把我们拆开!”
驼背老人冷笑道:“你这小子连一招都兜不住,还有什么好试的!”
接着转头望向岳小飞和袁小鹤道:“你们两个也过来!”
谁想袁小鹤却抱了拳道:“晚辈对老前辈的一番厚爱,心领了!”
驼背老人目现异光,哦了声道:“怎么,你的意思还想试?”
袁小鹤道:“晚辈对任何事情,从不想不劳而获,也从不心存侥幸。”
驼背老人瞪着两眼道:“你再把理由说清楚些!”
袁小鹤道:“就像做官一样,必须通过考试,若只凭走后门或其他人事关系,那就是黑
官,官做得再大,也是为人所不齿,还有些凭着有钱捐官的,那种官照样令人嗤之以鼻。”
驼背老人笑道:“有志气,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得不成全你的心愿。”
说着转过头去道:“铁头就试试他,不妨点到为止。”
铁头陀早知驼背老人心意,当然也心存通融,右手仍把铁禅杖竖在地上,抬起左手招了
招道:“小伙子,洒家照样也让你三招!”
袁小鹤翻腕拔出长剑,暗运内力,蓦地激射而起,也向铁头陀头顶飞去。
铁头陀仍想故技重施,准备以指风和掌力把对方逼退。
岂知他这次错估了对方实力,他那指风和掌力根本无法将袁小鹤逼退,只觉袁小鹤的剑
势有如闪电奔雷,“嘶”的一声,已穿破他的掌风,剑势威力不减的直削向他的左碗。铁头
陀心头一震,急急缩腕偏头。
只听“当”的一声,那剑直劈在竖起的铁掸杖上。
铁头陀并未握紧铁禅杖,又因剑势来得太快太猛,迫得铁头陀右手一松,那铁禅杖竟然
被砍倒地上。
袁小鹤并不趁机施袭,顺着前冲之势,人已飘落在铁头陀身后。
这时不但铁头陀震惊,连驼背老人也大感意外。
至于已经过了关的甘霖和急着想过关的丁涛,更是看得张口结舌。
他们先前只以为袁小鹤和岳小飞只是学问胜过自己,论武的总要靠后一点,到这时才知
人家是样样胜过自己。不但胜过自己,而且胜过太多。
不过袁小鹤心里有数,这第一招自己虽胜却胜得有些投机取巧,因为那是对方太过大意。
铁头陀俯身拾起铁禅杖,现在他已不敢再掉以轻心,站好架势,脸色憋得有如猪肝般道:
“小伙子,当真是真人不露相,洒家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高手!”
袁小鹤抱剑一礼道:“只能说是在下侥幸,若大师有备,在下哪有幸胜得了!?”
铁头陀吼道;“少说废话,再上!”
袁小鹤这次不再跃起,却欺身疾进,长剑直刺对方心窝。
哪知他人尚未到,铁禅杖已挟着锐风,“呼”的一声,横扫过来。
这铁禅杖横扫的威力,不亚于排山倒海,袁小鹤当然不敢正面相抗。
他情急间腾身一跃,在半空中演出一式“鲤鱼打挺”,铁禅杖刚好在身下贴背扫过。
袁小鹤落地后,趁对方下一杖尚未扫来,一剑再向铁头陀小腹刺去。
铁头陀虽然第二杖又已扫出,但眼见剑锋逼近,也不得不向后跃退三尺有余。
待他第二杖扫到,袁小鹤却已贴地翻出,接着一个仰身倒纵,人已退出丈余开外。
袁小鹤紧接着又一个倒翻,站了起来。
他气不出声,面不改色,抱了抱拳道:“在下有幸,应该可以过关了?”
驼背老人道:“你早就可以过关了,何必再问。”
驼背老人只道岳小飞必定和袁小鹤一起过去,岂知岳小飞竟是站在原地未动。
“你怎么还不过来?”
岳小飞正色道:“晚辈没经测试,怎敢随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