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的冒险-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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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而这天才使他的善行成为可能:只有一句话。
正如我所说的,经理人无人尊重。
第八部分:“他们发现金钱作为武器同样锋利而且更有效”何时何地(1)
房地产经纪人中,有一个相当古老的笑话,只有三个因素决定了一片土地的价值:地段、地段和地段。当然,这一笑话流传如此之久的原因在于这句话基本上是正确的。而且,它不仅在城市所在地的微观经济水平上是正确的,而且在宏观经济水平上也是正确的。纽约成为美国的大都市,不是因为它具有极好的天然港,而是因为这个港口在地球上所处的位置。
然而,这个笑话还有一个因素没有考虑进去,那就是时间维度。譬如说,在19世纪之初,我的四世祖(我继承了他的姓氏),用近乎荒芜的田纳西州的35英亩未开发的土地换了一匹马和和一副马鞍。我想,在那时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易。但是,放到今天,不得了啊,这可是家庭的一笔财富。马会死的,马鞍也会用坏的,可是,那些土地还会在那里,那里现在叫做纳什维尔市区(田纳西州首府)。
确实,时间是一个属于历史学家的特殊的领域,而不是房地产经纪人的领域,而在历史的进程中,“何时”与“何地”一样重要,这是因为一个城市是不会移动的,而历史的河流却会流动。当威尼斯处于其辉煌的巅峰时,它直接处于东西方贸易的通道中,这也使它成了一个大城市。后来,土耳其帝国的崛起,切断了这个贸易通道,装备完整的帆船打开了世界海洋贸易的新篇章。威尼斯曾经无可匹敌的地理位置,就成了很大的不利,它就沉沦为极度美丽的偏僻之城。
除了华盛顿特区这样的城市是由政治创造的之外,城市不会位于那些纯粹出于奇想而产生的地方。尽管在历史的进程中有些城市消失了,但是每一个城市都有其独特的存在理由。有时是由于技术:伦敦处于入海口,是由于可以利用当时罗马人的技术造桥于泰晤士河上。有时是由于军事原因:之所以有巴黎,是因为位于它市中心的西岱岛是一个天然堡垒,塞纳河就是它的护城河;有时是由于自然资源的原因:内河喷泉造就了洛杉矶。
然而,很多城市的形成是由于经济的原因。许多城市位于两股商业流的汇合点—就像圣路易斯位于密苏里河与密西西比河的交汇处—或者位于船只“开始卸货”的地方,这就是说,将货物运输从一种形式转变为另一种形式。17世纪早期,荷兰在曼哈顿岛建立了新阿姆斯特丹,原因在于:这是个明显的地方,在这里,人们将海狸皮从印第安人的独木舟转移到航海船上。
从一开始起,纽约的地理位置就比其他美国港口具有更多的天然优势。它比波士顿和巴尔的摩更位于中心地带,比费城和巴尔的摩更近于出海口。另外,新泽西的拉里坦河、新英格兰南部的河流、长岛海峡和滚滚的哈得孙河—前工业时代的商业大道—全都通向纽约港。
还有,在殖民时代的大部分时间里,纽约并不是主要的港口。费城的人口更多,波士顿为人口更稠密的乡村所环绕。1770年,纽约从港口的吞吐量上来看,其排名超不过第四名。费城是第一名,到港量为4。7万吨;其后是波士顿,为3。8万吨;再就是查尔斯顿,为2。7万吨,纽约为2。5万吨。
一些年之后,美国革命破坏了纽约。在英国人定居了7年后,一场灾难性的大火席卷了纽约,夷平了1 000多间房屋,其人口巨幅下降。在英国人定居期间,很多纽约商人信仰保守党,或者是无希望的折衷派。当英国人1783年10月25日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很多商人也离开了。更糟糕的是,和平协议规定:战前欠英国商人的钱,已经到期并以复利计算利息。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作为其中的一员,也曾短暂地参加过追索债务的司法实践。
但是,如果18世纪80年代对纽约来说是一个阴郁的时代的话,那么,18世纪90年代就是繁荣时期了。法国革命战争的开始,极大地增加了对美国商品和美国货运的需求。尽管所有美国港口都从中得利,但是,纽约做得最好,到1797年时,就已排到了费城前面,成为最繁忙的美国港口。
尽管纽约现在处于领先地位,但是这个地位就是不稳定的。然而,这个城市,隐藏起来但准备使用的—或更为隐蔽的哈得孙河—另一个地理优势,使得其他所有的东西都变得不凡起来:山脉间的一道沟壑,无所阻隔地从阿拉巴马州通到了缅因州,而且将迅速成长的中西部与东海岸隔绝开来。
第八部分:“他们发现金钱作为武器同样锋利而且更有效”何时何地(2)
在铁路时代到来之前,陆上运输的成本太高,所以大批量商品(如农产品)不能从阿巴拉契亚山脉转运到东海岸。居民要么就地消费掉它们,要么就是将之沿俄亥俄州和密西西比河而下一直船运到新奥尔良,然而再运到东海岸和欧洲。
正是古维尔纽尔·莫里斯(美国政治领导人和外交家),他第一个建议要从伊利湖到临近阿尔巴尼的哈得孙河之间修建一条“大西方运河”,也可利用现成的山坳,从而抓住这样的商机。但是,却是德威特·克林顿州长,他用了几乎一生的时间来推动这条运河的完成,尽管遭遇到强烈的政治反对。很多纽约城参议员和议员,即使从政治家的角度来看也是目光短浅的,认为这只是在做无用功。
8年后,在1825年时,伊利运河最终完工了,这条运河全是用人力来挖掘的,这时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全州性的庆祝活动。人们用运河驳船把一桶伊利湖的水从布法罗运到了纽约港入口处的桑迪胡克。在那儿,克林顿州长将之倒入了大西洋之中,表示与处于纽约州另一端的河流的结合。与伊利湖水一起,取自莱茵河、恒河、尼罗河以及世界上其他十二条大河的水也一起倒进了大西洋。纽约城,以其独特的想像及粗犷的做法,炫耀它作为一个世界贸易中心这一传大时代即将到来。
这一炫耀很快就实现了。在运河开挖前,一吨价值40美元的面粉从布法罗通过水运、陆运到达纽约,要花三个星期的时间,成本为120美元。在运河开挖后,同样的一吨面粉只需8天时间就可运到,成本只有6美元。因为经济等式发生了如此的变化,所以,用奥利弗·温德尔·霍姆斯的话来说,纽约很快就成了“一个声音,它掩盖了整个大洲的商业与金融的尖叫”,而且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新兴都市。
从1825年运河开辟,到36年后的美国国内战争爆发,这些年间,纽约发展是如此迅速,以至于它平均每年要新建差不多10公里街道。到1860年时,纽约经营着全国三分之二的进口和三分之一的出口。换言之,超过一半的美国国际贸易要通过纽约港来完成,大部分原因就在于它的地理位置,它在山脉隘口的下游150英里处。
现在,应该承认的是,如果不是房地产,从历史上来看,地理位置并不总是能说明一切问题的。从最早的时候起,纽约就是美国最富有商业头脑的城市。波士顿的清教徒、费城的教友派信徒、巴尔的摩的天主教徒建立这些城市的首要目的是出于宗教原因。但是,荷兰人建设新阿姆斯特丹完全是为了挣钱。他们是那样的忙于购买海狸皮,以至于他们14年里都没有时间来建一座教堂。
这一商业动力,大大有利于纽约的向上提升,一直到今天,还限定着纽约的特征。正如罗伯特·格林霍夫·阿尔比恩在其1939年出版的鸿篇巨作《纽约港的崛起(1815~1860)》中所指出的那样,姑且不论纽约港的地理位置,纽约商人的进取心和成功,他们在南方棉花种植者和欧洲以及新英格兰的纺织品制造商之间的经纪,是使这个港口得以发展的主要因素。
南方人认为他们是绅士农民,不愿意让庸俗的金钱污染了他们的手指。这正中纽约人下怀,他们不怕金钱污染了他们的手指,更不必说这些事了。到南方各州开始脱离联邦时,棉花交易已成了纽约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以至于市长弗兰多·伍德—“这是个没有人会害怕的人,他的观点真是太低级了。”—走到市议会面前,并提议说,这个城市也应该跟着脱离联邦。
到20世纪20年代,纽约不仅仅是美国最大的港口,而且还是世界上最大的港口,超过了伦敦,而且保持其统治地位达几十年之久。但是,正如历史的潮流和技术的潮流第一次使得威尼斯成了最大的城市、后又将它抛弃在身后一样,历史和技术在今天还是处于变化之中。譬如,纽约对大西洋彼岸旅客的旅行近乎垄断的地位也随着喷气式飞机的来临而消失了。更重要的是世界贸易形式的变化。太平洋上的贸易也飞速地增长,而大西洋上的贸易,也仅仅是稳定地增长。今天,西海岸与东亚国家和阿拉斯加州之间的交通,远远超过了东海岸与欧洲和非洲之间的贸易。
结果就是:在1989年时,洛杉矾—长滩成了美国最繁忙的港口,有迹象表明:其领先地位还处于增长状态。这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你看,纽约的建立是由于它有大海港,而洛杉矶却位于内陆20英里处,在1914年人工防波堤完工之前,还没有一个海港。尽管如此,在21世纪里,洛杉矶恰好位于正确的位置上(太平洋),而纽约却不是。
正如人们所说的,这就是地段、地段和地段啊!
第八部分:“他们发现金钱作为武器同样锋利而且更有效”伍尔沃斯的大教堂(1)
我遇见一个来自中国的旅客,
他说:有两只断落的巨大石腿
站在沙漠中……附近还半埋着
一块破碎的石雕的脸;他那皱眉,
那瘪唇,那威严中的轻蔑和冷漠,
在表明雕刻家很懂得那迄今
还留在这岩石上的情欲和愿望,
虽然早死了刻绘的手,原型的心;
在那石座上,还有这样的铭记:
“我是奥西曼德斯,众王之王。
强悍者啊,谁能和我的业绩相比!”
这就是一切了,再也没有其他。
在这巨大的荒墟四周,无边无际,
只见一片荒凉而寂寥的平沙。
雪莱《奥西曼德斯》(查良铮译)
自从人们的技术开始允许之后,有权势的人就开始在石头上寻求不朽。他们也知道,从事物的本质上讲,他们的事迹虽然重要,但是还是如同朝露,所以他们希望他们的坟墓、雕像和豪宅可以提醒这个世界能够知道他们曾有的伟大。雪莱,在他著名的神出鬼没的十四行诗中,说明了这种思想的本质性无聊,但是,这一点也没有能够阻止人们在自己的记忆中树立起丰碑。
在工业革命之前,政治和军事的征服,是通往权力的主要途径。随着蒸汽机的到来,人们追逐权力的选择工具,开始有了改变,他们展示其权力的方法也发生了变化。军事征服的机会缩小到几近于零,但是在商业中赚大钱的机会有了很大的扩展。
早在1868年时,詹姆士·戈登·班尼特在《纽约先驱报》上观察到有多少事已经改变了,而有些事物依然保持着不变。“在现代政府的形式下,随着人们的能力和智慧的提高,”他在社论中写道,“人们已不再试图用剑来进行统治了,但是,他们发现金钱作为武器同样锋利且更有效;而且,原有的对权力的渴望也未有任何的丧失,他们就试图对人们建立起金钱的独裁。”
如果工业革命所创造的财富从未达到“金钱的统治”,那当然就允许为新财富的创造者们的光荣建立起数量空前的纪念碑。建造一个合适的豪宅常常是第一步。19世纪时,纽约第五街也慢慢地蔓延开来,大厦在到处炫耀,每一座大楼比以前更雄伟、更精细,都是极好的例子(都是按着雪莱的说法,而今大部分也都消失了)。
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在他那个时代,是美国铁路的王中王,也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白手起家的人。他住在华盛顿区很舒服的繁华市中心里的相对一般的房子里,并将第五街留给他的子孙们。但是,他还是不能完全拒绝使自己名垂千古的诱惑。1896年时,他为他的纽约和哈得孙河铁路公司在下曼哈顿建了一个新的货仓,他还为自己准备了巨大的纪念碑作为这个建筑物的组成部分。这只是他的一个自传而已,用10万磅铜来镌刻。这个建筑物的山墙,有30英尺高,150英尺长,上面满是对自己的描述,用了高级的浮雕,说明了范德比尔特在船舶公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