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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2-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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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很好奇地看着我,她很不明白,我到底是要当自己“少女”还是要当自己是“女青年”。其实,我本意是想说“少女”的,但是面对着八宝这个十六岁的少女,我觉得自己这个二十一岁的大龄女青年还这么矫情的话,会被鄙视的。但是我又不甘心自己已经不是“少女”,变成了“女青年”;所以我就提供了“少女或者女青年”这两种身份,供柯小柔来选择。

  十九 一定要注意“安全”(2)

  柯小柔晃了晃他的小细脖子,说,那陆文隽怎么说的?他肯定还会给你治疗的?
  八宝一把捞过柯小柔,晃了两下,说,喂,柯小受,陆文隽这么高级的医生为什么会为姜生提供免费服务啊?他暗恋姜生姐这个女青年吗?
  我恨八宝。
  我是少女,不是女青年!
  柯小柔从八宝手里挣脱出来,他扶了扶鼻梁上那副斯文的眼镜,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陆文隽一贯有个坏习惯,就是认定了的事情,很难回头。另外,他看了看八宝说,另外,我叫柯小柔,不叫柯小受!!!你这个无良少女!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八宝称为“女青年”,又眼巴巴地看着八宝被柯小柔称作“少女”,我当时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没天理的事情了!难道柯小柔没有发现,我这么清纯的脸可比八宝那张画得鬼哭狼嚎的脸更像少女吗?
  金陵大概是看出来我眼中的嫉妒了,她凑到我的耳边,悄悄地说,姜生,人家八宝是少女,你只是长得“像”少女。说完之后,她躲开我几乎要杀人的眼睛,悄悄地躲到八宝的身后,背对着我。
  我看了看八宝,又看了看柯小柔,说,嗯,是的,好像陆文隽是说过,要免费治疗好我的抑郁症的,因为我是他的病人,有钱没钱,都是他的病人。
  八宝吐吐舌头,说,幸亏是“有钱没钱,都是他的病人”,要是是“有病没病,都是他的病人”的话,姜生姐,你就得告他“性骚扰”了。
  柯小柔拽过八宝说,你不能不在这里胡说八道么?
  八宝皱了皱鼻子,说,我没胡说八道,我只不过发表一个十六岁少女最敏感最智慧的分析而已!
  我一听“少女”两个字,脸就拉得跟百米跑道那么长。
  最后,八宝被柯小柔给从我的花店里拽走了,八宝一边走,一边冲我吆喝,说,姜生姐,你晚上去找程天佑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全”啊……

  二十 我希望你能快乐一些(1)

  八宝和柯小柔前脚刚走,陆文隽就来了。
  不知道八宝那句“你晚上去找程天佑……”云云的话,有没有传到陆文隽的耳朵里。
  陆文隽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了抱冬菇,然后,冲我笑了笑,春水一样温柔宁静的眼波,他说,姜生,你把冬菇喂得好胖啊……
  我就笑笑,说,正是因为冬菇吃得太多,我发现自己供养不起它了,才得了抑郁症的。
  陆文隽就笑,样子斯文可爱,他轻轻地将冬菇放下,回头看了看我,说,姜生,你瘦了,而且气色不好,是不是最近睡眠还是很糟糕?
  我点点头,可能不习惯吧。
  说完这句话,我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可能不习惯吧”,不习惯什么呢?不习惯离开小鱼山那座漂亮的小城堡?不习惯没有程天佑的日子?还是,不习惯没有了“他爱我”?
  想到这里,我的眼神有些黯然。而这轻微的情绪变化,都落入了陆文隽那双温柔的眼睛里。他看了看我,从包里拿出一些药片,放到桌子上,说,这是有助于睡眠的药,另外,用法和一些小建议,我都写在小卡片上了,你可以慢慢看。还有,作为你的医生,姜生,我希望你能快乐一些。而且,只要我有时间,我一定带着你,去做一些会令你开心的事情。
  我回头,看了看金陵,又看了看正在地上跟一只小虫子玩得头破血流的冬菇,冲着陆文隽笑了笑,说,谢谢你的药和卡片,我会多注意的。另外,其实,我挺开心的。
  陆文隽就笑,细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墙边的一层花,说,你头上的伤口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换一下纱布?
  我轻轻低头,说,金陵都帮我换过了,你不要担心了。而且,你对我这么好,我觉得很内疚的。
  陆文隽就笑,眼睛里有一种不可琢磨的光影,他说,姜生,你真的很奇怪,好多人都怨恨别人对自己不够好,而你,却害怕别人对你好!你真的很奇怪,你知道不知道?
  我喃喃,我有那么奇怪吗?
  陆文隽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眼睛里堆着无比柔软的温柔,就像春天初生的青草尖,淡淡的,柔柔的。
  就在那一刻,我整个人突然恍惚了一下。我想起了凉生,想起了魏家坪的那段日子。小的时候,我总喜欢在他睡午觉时,用初生的小草尖探入他的耳朵里。他被痒醒时,我就猫着小身体,躲在他床边。凉生的眼都不睁,就可以猜到是我,嘴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姜生,别闹了,睡觉呢……
  现在的凉生,又躲在哪里睡着了呢?等待着我用一片小小的青草,探入他的耳朵,再次将他痒醒呢?想到这里,我的心轻轻地抽痛了一下,眼角一片薄薄的湿润。
  陆文隽看着我眼底那片薄薄的轻雾,眉头轻轻一皱,说,姜生,不要想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情了。很多时候,我们寻找的人,就在不远处寻找着我们;而我们等待的人,也就在不远处等待着我们的到来。你要相信,你会找到他的。说完,他眼神柔软而坚定地看着我,仿佛想给我力量,给我宽慰一样。
  我不得不承认,陆文隽的眼睛是如此的犀利,他总能看清你的所思所想,或许,这就是一个好的心理医生所具备的。而正是他的这份“懂得”,让我自觉不自觉地想对他倾吐自己对凉生的思念和忧虑。
  就在我和陆文隽交谈的时候,刚被柯小柔拖走的八宝一头撞了进来,她将我拉到一边,说,姜生姐,你今天晚上不是要去找程天佑吗?
  我点点头。
  她一副很懂的表情,说,咱们都是女人,你也不用害羞,觉得不好意思跟我说,其实我都懂。我怕你在花店忙,没时间准备,为了你的“安全”,我刚才去自动售货机上给你买的。说完,她很神秘地将一个小东西放到我的手里。
  我当时还没理解过来,就一把抓起那个小东西,放到自己的眼前,嘟哝,杜蕾丝……
  啊!

  二十 我希望你能快乐一些(2)

  在我的惨叫之后,就是八宝的惨叫,她没想到,我居然将一只避孕套拎到了大庭广众之前,而且此时,陆文隽就在离我们不足五十厘米的地方,而且他的眼睛正在盯着我拎在手里的那枚避孕套。
  可是,该死的八宝,去你奶奶的吧!你姜生奶奶听说倒是听说了无数遍,但是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实物呢?否则的话,我就是大脑里面全是尿,我也不会当着一个无比美好的男子擎着一只避孕套把玩啊?
  当下,整个花店都静悄悄的。
  陆文隽在一边看着我和八宝,一脸惊愕的表情。
  我的脸也灰得跟刚从煤矿里捞出来一样,拿避孕套的手唰——一声放了下来,眼睛几乎冒着杀人的光芒看着八宝。
  八宝也看着我,很深刻地思考着我为什么会一脸不满的表情,最后,她似乎理解了,从口袋里又掏出了几只,塞到我的手里,说,姜生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给了一个,不够啊?你别生气,我多给你几个,一晚上应该很够了!说完,她就又唰——一声冲出了门外,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苦口婆心地嘱咐我,姜生姐,你一定得注意安全啊……
  八宝走后,我的手就紧紧捏住她“好心”给我的“安全用品”站在陆文隽面前,脸都肿了,还要装出一副很镇定的表情。
  金陵看出我在心里已经将八宝这个“热心过度”的小八婆凌迟处死了一百遍,就上前来,说,姜生,八宝只是个少女,小女孩嘛。少女容易热心过头,她可能会意错了你晚上找程天佑的意思,你不要生气,也不要觉得难堪。陆文隽也不是外人,是你的医生,你不要不好意思啦。
  我的脸还是肿得厉害,我默不作声地冲金陵晃了晃手中的避孕套,眼睛里闪过杀人的光芒。
  金陵说,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该怎么办是不是?没关系的,你拿去喂冬菇就是了。
  这时,陆文隽开口了,他为了避免我的难堪,刻意将话题岔开,他说,姜生,你这个小花店还真不错,以后我就天天来拿一束花好不好?
  我的脸色缓和了很多,笑,挥舞着手里的避孕套说,好啊,不过我要免费给你。否则,我就不收你的免费治疗和免费药品了。
  陆文隽看了看我得意过头而忘情晃荡的手,轻轻地笑了笑,说,好的,既然你总是感觉不能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好的话。
  后来,因为有客人到花店里来买花,陆文隽并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姜生,这个周末,程氏集团的老爷子程方正有个很大的私人聚会,我需要一个女伴,你可不可以陪我呢?
  没等我开口拒绝,陆文隽又说,当然,我这是想让你多和人接触一下,也算是对你病情的一个治疗方式吧。那就这么说定了,姜生。
  陆文隽走后,我整个人就恍惚了。
  我想,如果我去参加这个聚会,会不会看到程天佑呢?我的心,到底是如何的呢?是想看到他,还是惧怕看到他呢?唉,反正今天晚上,我还要去请求他帮忙,帮忙救一下我的朋友北小武的。
  有些人,总是要见的;就好像有些伤疤,总是要面对的。
  就在这时,花店的门突然开了,北小武一头扎了进来,额角鼓得老高,嘴角青紫,一身青紫的伤痕,他进门看了我一眼说,姜生,你北爷爷回来了。
  说完,咕咚一声,一头扎倒在地上。
  当时的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开心的是北小武居然回来了;难过的是他居然这么一身伤痕。
  我和金陵很艰难地将他扶起,金陵说,送医院吧?北小武就悠悠地醒来说,我没有晕倒,就是太累了,想睡一会儿。说完,他看了看我说,姜生,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有没有人来欺负你啊?
  北小武一开口,我的心就疼了。我说,去你奶奶的吧,你都伤成了这样,还关心我干什么啊?
  北小武就笑,我不疼,姜生,我不疼的。你这么大的人了,就知道掉眼泪,这一点儿,冬菇都比你强出几条街去!说完,他指了指在地上眯着眼,一脸平静地看着我们的冬菇说。

  二十 我希望你能快乐一些(3)

  我轻轻用手纸擦了擦他额角的伤口,满心酸涩。北小武吃疼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看我满脸歉疚的表情,就大笑,说,奶奶的姜生,你的手那么轻,当我是面条啊?这伤口一点都不痛的。说完,他为了不让我继续为这些伤口而内疚,就自己抬手打了一下,试图证明,真的不痛。
  虽然他的眼睛里故意装出快乐,可是我却从他的额角看到了因为疼痛而冒出的汗滴。
  我不吭声,金陵就端来温水和酒精,她问北小武,是谁将你弄成这样啊?
  北小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金陵,笑了笑,说,警察哥哥说,这些伤口是我不小心撞墙撞出来的!
  我的手紧紧握着,说,他妈的放屁!
  北小武吃疼的瘪瘪嘴,说,姜生,你看,我不过进去不到十天,你没有我的管束就这么无法无天了!满嘴脏话!要是凉生听到了,非跟我火拼不可,我没帮他照顾好你。
  说到“凉生”的名字,北小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过。那种男人的不愿意让别人看懂的难过。可是,当北小武看到我紧紧握着的手,以及我手里握住的那些避孕套的时候,他的脸都绿了。
  他指了指我手里的东西,瞪大眼睛看着我。可能他觉得,真是牢内十天,牢外千年。千年之后的我,脸皮都修炼成水牛皮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握着这些东西。
  我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镇定地解释道,哦,这些啊,我拿来喂冬菇的。
  可是当我说完这话的时候,分明看到北小武眼睛里闪过一丝“切,狡辩吧,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
  这时,门,突然轻轻地开了。
  一张精致阴郁的面容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金陵的眼睛立刻腾起了雾光,浓浓的伤感和凄凉。
  程天恩!
  他安静的坐在轮椅上,身边没有他素日里带的那些保镖和助手。他看着我,看着北小武,看着金陵,满眼同情的样子。仿佛这一切不是他造成的,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心怀善良的路人一般。
  我看着金陵,看着她满眼难过和伤感的表情。当时的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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