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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武林战史-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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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陲秘岩里,玛哈活佛已能在七日前预知自己的寂灭时日,他即时传了僧王“一行”的法号,并言道:“为师迄今才传汝法号,乃是因为为师要汝办的事,实非寻常……”
  师尊那时的一言一语,僧王绝对听得一字不漏:“以汝目下‘如是我闻’的修为,环视天下难有能匹敌者。但此行中原大地,靠的并非尽是武学修为,要觅得禅、净、天台和华严四宗的佛门异宝,最重要一点是‘以悟唯心’。”
  以悟唯心,乃上乘顿法途径。
  僧王终于明了,师尊何以一直传法皆是禅净等大乘四宗法门而非密乘要法。一则,是要他知道修行非独渡己,乃渡众生;二则,是要自己由心悟出上乘法门,从而找出这四宗的法物。
  物藏大地,天下各处皆可是,皆可不是,如何寻觅,确要凭心所悟。
  四宗法物之中,禅宗的《达摩血脉论》原典和净土宗慧远祖师的“无量袈裟”,僧王已分别从河南的少林寺和姑苏的普贤寺后山求得,剩下的还有天台宗智者大师的“止观法珠”,以及华严宗法藏大师的“天竺僧鞋”。
  “止观法珠”乃隋炀帝杨广当年受菩萨戒时,御赐予智者大师的圣物;至于“天竺僧鞋”,却是法相一脉的三藏玄奘法师,西行天竺求经时所穿,因落在唐太宗手上,再转传曌皇武则天。法藏大师为武则天讲解《华严经》,便是获得御赐。
  两者俱是帝皇之物,时移世易下,怕已遗失难寻,要使四物归宗,难!
  然而,愈是难为,则功成之日,便愈是显得此人的成就修为已行于天下大道之上。
  “四物归宗,大道可循。”玛哈活佛在秘洞内说这话时,已是接近百岁年纪,但他一副法相却是肤色晶莹,目光灵动,毫无龙钟老态:“那时候,汝便可拆开这个锦囊。”
  僧王双手恭敬地接过锦囊,师尊真言再传入耳:“汝可能穷一生之力亦无寻一物,不妨,此乃因缘际会。不然,四物归宗后,当依锦囊行事,待功德圆满之日,便可返山归林,参悟般若。”
  僧王尚自揣摩“返山归林,参悟般若”一语,师尊已是闭目入定,再不言语。
  六日之后,玛哈活佛果然便在这秘洞内一指触地,含笑寂灭。
  僧王无哀无泪,只以佛门最殊胜的渡引西方仪式,背着师尊法体,双手结印,存想念海,结趺颂咒。
  所颂神咒,名曰大悲。
  大悲者,即千手千眼无碍大悲心陀罗尼。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罗罚曳。数怛那写。南无悉吉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罗楞驮婆……”
  《千手千眼无碍大悲心陀罗尼》
  经一夜颂呗,洞内已是一片殊胜异境。
  尔时,洞外已值日照西林时刻,僧王便是要火化师尊法体,却在转身顾首间,赫然发觉已不见了师尊的法体。
  僧王心神震动,他当然知道此秘洞乃天地万物、虚空万象之外的绝域境地,要寻找入洞之路,天下间能办者是绝无仅有,更遑论可以破洞而入。而且自己竟夜专注梵呗,与师尊法体相距咫尺,如真有绝顶高手冲入阵中,必不能瞒其耳目心眼,气机感应。如此发生,层层推算下来,便只有一个可能……
  肉身成佛!
  肉身成佛,飘然而去,乃天下间最上殊胜!
  此刻这厢,真如方丈当然不知玛哈活佛的殊胜事迹,他只是隐隐感到僧王这刹那间的会心一笑,不经意间便是流露出无漏智性的修为,于他日,可能会有此成就。
  无漏智性,若本自具足……
  此心即佛!
  此心即佛,毕竟无异,乃佛门中最上乘禅!
  龙儿大小姐可没兴趣这些佛理,她只是心中恨恨想着:“陪僧王走了十多天路程,行行歇歇,由河南跑到洛南来,差不多都是清一色的吃馒头、喝茶。本姑娘这下子,跟带发修行有何分别?”
  她似乎还搅不清楚,这段路是僧王陪她来,而非她陪僧王的。
  满以为到了洛南城,找了间像样的茶楼子,还好不容易坐到了上层雅座,可以大吃大喝一顿,却是店子连酒呀肉呀都售光了。
  于是,龙儿只好蛮不情愿探手抓起了盘子上一个雪白馒头,放在嘴里嚼,这番端相,倒是与其男装打扮匹配之至。
  那有店子没肉卖?没酒沽?
  有!
  而且不止一家。
  因为洛南城的里里外外,此刻都成了武林人物往来的江湖地。
  洛南城虽近华山,这所张家楼的大掌柜却从来没见过这般阵仗,满楼子坐客,招呼声吆喝声顿时混成极热闹一片。
  僧王突然微微笑朝龙儿问道:“你何时开始吃素了?”
  龙儿扮的是鲁莽汉子,闻言盯了他一眼,鼓起两旁的腮帮子,边嘴嚼口中馒头,边粗声粗气道:“跟你走在一起,时日久了,想不吃素也难!”
  哼!连僧王也来调侃自己?还说是出家人。
  但她可不便说出口,毕竟人家还是在帮你的忙。
  至于在少室山上对僧王的佩服,至今已流失了不少。
  江山易改,品性难移,本就是龙大小姐本色。
  旁人若留心他们的行止,必为两人嘻哈玩笑而放下戒备。
  事实上,僧王与龙儿的对谈看似是漫不经心,耳目间却是对四周环境观察无遗。
  只是龙儿不太明白,这样子嘻笑,不似僧王素来的面目。
  她却不知,僧王的师尊玛哈活佛昔时曾言:“众生之相,无有穷尽。能了解众生,对汝日后的修行大有帮助。”
  自踏足中土,僧王所见所遇,不论是修罗八刀的狠毒、战狂宗的冷傲、真如方丈的慈悲、燕苍茫的阴騺、法王佛母的邪恶,以至于眼前龙儿的佻皮机灵,都有自己的众生之相。
  大千世界里,如此众生,莫不是有大神通大愿力者,不能了解。
  僧王自觉,修行之路尚是遥远。
  或者,尽量去接近众生,也是一道法门。
  便在此际,一把令人听来舒服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处响起:“在下霍心,借问两位一声,京兆山要如何去?”
  京兆山?
  龙儿粗眉一挑,往吐语之人望去。
  那是一个三十岁许的中年男子,身穿儒服,高鼻深目,不类中土人士,站着抱拳带着微笑朝他们一问,有极好的教养规距。
  龙儿当下哈哈一个朗笑,反问道:“这位兄台,恐怕是问错人了,俺那里知道甚么京兆山?亿万山?”
  霍心明显是神色一黯,但还是抱拳还礼:“谢谢这位小兄弟!”说着自个儿下楼去了。
  满楼依然热闹!
  龙儿自个自的道:“这汉子竟然问起我们圣教总坛?奇怪!是战狂宗那小子的事,怎么会扯上了我们的关系?”
  一路上来,他们多多少少都听到白马寺之事,当然江湖上流传得言之凿凿说战狂宗是杀僧凶手,也在耳闻之中。
  “战狂宗也来了洛南……”僧王叹息道:“否则不会这么多武林人物一下子跑来。”
  龙儿问道:“那跟圣教有何干系?”
  僧王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也许,战狂宗是要到京兆山!”
  龙儿这下可是换个一片正经之色。
  因为圣教总坛从来在武林上,是一个令天下人闻之色变的地方,但其真正位置所在,没有多少人知道。
  如战狂宗真的是来京兆山,又真的给他找到了,这群武林之士岂不是也跟着找到了?
  她可不是害怕京兆山的总坛会遭受武林人士围攻,圣教总坛机关重重,猛将如云,绝对是一个难以攻陷的城郭阵地。
  然而,万一爹失踪的消息传入武林,情况可是大大不同。  甚至是难以估量!
  她与僧王所以先赶回京兆山,便是要稳定教内徒众的军心。
  僧王见了她这番神色,向旁边的小二招了招手,道:“我们这台结帐了!”
  “那自称霍心的人是甚么来头,竟然知道京兆山之名?”问的是走在道上的龙儿。
  僧王回道:“此人是域外人士,而且武功很高,你是女儿身,他一看便知。”
  龙儿“哇”的一声,脸上可有点不信,捋着须子道:“我这般模样,他也瞧得出?”
  见僧王不再说下去,便问了另一个问题:“那战狂宗哩,你信不信是他干的?”
  僧王摇了摇头道:“战狂宗刻下心中已无杀机,断不是杀僧凶手,可惜此人生性孤高独傲,亦不会对此事作出解释。”
  寡言沉默,有时是好,但在某时机里,反而会造成更深的误会。
  战狂宗正陷入这误会中。
  如何化解,确是一大难题!
  这时两人所走之道,是洛南城以北、通往京兆山脉的少华径道,与群雄赶赴鱼难水渡头的潼关道恰恰是分道扬镳,互不相干。
  僧王心中实在踌躇,倘若现在改道潼关,理应可跟战狂宗碰头,但如此一来,不仅露了己方取道魔教总坛的行藏,还得要与天下群雄对上;倘若直上京兆山,对龙退之被擒一事,绝对有极大帮助,甚至是化解魔教与整个武林的冲突,亦达事半功倍之效,不过战狂宗那方却是爱莫能助了。
  龙儿何等机灵,当然察觉得出,便是问道:“你有话说?”
  僧王一笑道:“取道京兆山!”
  “好气魄!”在旁垂钓的黄石道长终于开口说话:“敢在老夫面前调息气机,你是第一人!”
  战狂宗闭目不语,依旧盘膝调息。
  京雪细细估量双方实力,这老道剑法出神入化,直追三松之首白鹤道长,战狂宗倘若在正常状态,绝对是稳操胜券,然而洛、鱼二水上先后遇敌,先后挫敌,耗气甚钜,此刻相较,却是胜负未知,尤其顾虑,是后头那群武林人物,要上京兆山,绝对是困难重重。
  但势在必行,已不容回头。
  当下抱拳道:“道长剑法精深,对‘北斗追星剑法’犹有磨练,小女子曾听一些前辈谈论过,说这套剑法借天地星宿玄机发动,合于大道,但若对上个中高手,必败无疑!”
  黄石道长呵呵一笑,白眉下一对星目透出讶色,道:“姑娘此言何解?”
  京雪微微一笑,浅声道:“‘北斗追星剑法’乃一座北斗七星剑阵,若为七人同使,可同时弥补七星位置,但亦因七人同使,只要其中一人乱了步子,错了剑弧划出的圆势,剑阵即破;若是一人兼使,当可不用兼顾别人,甚至身法趋退有道,亦可发挥出七星转移的天地之威,可惜,午未交刻,最是星光黯淡时,七星牵引的威力也最弱……”
  说着仰天望了一眼天色,此时,正是午末未初时刻。
  黄石道长叹道:“姑娘家学渊博,老夫眼浅,瞧不出姑娘是何世家?是何门派?”
  京雪昂首道:“家父吕动禅,不论朝野武林,人皆尊为‘无上军师’。”
  战狂宗双目一张,随即又闭阖双眼。
  黄石道长拈眉长笑,说道:“好!好!无上军师善于各家各派、各门各宗的武技搏击,有其父必有其女,果然名不虚传。”
  一闪身,人已跃下渡头,跨进了鱼难水。
  落足点,刚好是船儿将沉未沉之处。但见他足尖轻触船身木板,波的一声,便是一块飞破而出,飘浮水面。黄石道长另一足在空中虚踢,跨腾凌空,再次立足时,刚好落在那块木条上面。
  以木渡河、乘风远离之中,朗音兀自传来:“静中见敌我,一动分胜负!”
  兵道十三势!
  远处的武林群雄见这一男一女,一坐一站,一静一言,须臾间便把黄石道长驱下鱼难水,皆是一阵惊惶挟杂着讶异神色,纷纷静了下来,既不敢上前,亦不敢发话。
  京雪倒是柔声叹道:“战狂宗,在白马寺我向你刺杀的一刻,你便知道我是无上军师的女儿,那一句‘兵道十三势’出自你口,我是听得清清楚楚……”
  接着幽幽说道:“不错!白马寺的僧侣,是爹下的手,爹以枪势行凶,为的是要嫁祸于你,把你迫上绝路……那五道刺杀令,也是爹故意颁下,但在外间散播,却说成是‘北日楼’日照天子所下的密杀令,如此一来,令你被天下群雄追杀,便间接是由日照天子造成,爹知你有仇必报,正好坐收渔人之利,将死敌铲除……此中秘密,天下间便只我和爹知道,你是第三人……”
  战狂宗忽地起立,双目闪闪藏神,京雪甚至可以感应到他的气机澎湃,显已恢复了一身功力。
  京雪缓缓叹息,闭目待死!
  果然,战狂宗的气机陡然暴增,迅快已笼罩着京雪的娇躯。
  京兆山参天入云,睥睨陕西,魔教以之为立足据地,确具其君临天下的雄心。
  山脚底下,是僧王与龙儿。
  龙儿重回故地,本是高兴,但一想及教内可能已是变生不测,爹又下落不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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