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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陈青云血谷幽魂-第66节

小说: 陈青云血谷幽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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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世间还有谁比他遭遇更惨,出生三日,父母先后惨死。
  “鬼影子西门烈”叹息了一声,扶起周靖道:“师弟,你应该节哀才是,有子如此,恩师英灵有知,也当含笑了!”
  周靖末然地点了点头。
  “怪丐聂飞”向“地灵夫人”道:“师妹,恩师灵位何时所设,我怎的不知情?”
  “师弟来此之后,还不到三个月!”
  “哦,难怪我不知情!”
  “逆旅怪客”道:“那郑强怎回事?”
  “地灵夫人”神清一黯,随即愤然道:“我自‘钓鱼矶’遇难之后,巧被先夫郑刚所救,感恩图报,与他结为夫妇,先翁归天之后,先夫接掌‘地灵宫’,夫弟郑强曾数次对我无礼,先夫一怒之下,按门规把他逐出宫外……”
  “于是,他投靠了‘一统会’?”
  “是的,若非是他,‘地灵宫’地处幽密,机关重重,外敌怎能进人!”
  周靖冷冷地道:“死有余辜。”
  “地灵夫人”道:“若非师弟神功正好圆满,后果不堪设想了!”
  周靖慨然道:“这全是三师兄和四师兄的功劳,若非两位师兄拼死力阻来犯高手,静室之门早一分攻破,我不会活到此刻了!
  “鬼影子西门烈”道:“话归正传,师弟神功己成,下一步棋如何走法?”
  周靖激动地道:“二师身,我碰上了那施用‘金刚指’的人”
  众人同时一震。
  “鬼影子”道:“什么形象?”
  ‘他不是大师兄‘三指追魂’马鸣川!”
  “谁?”
  “酸秀才王中执!”
  “那既穷且酸的书生?”
  “是的!”
  “嘿,我竟然把他错过了……”
  “他会来找我!”
  “为什么?”
  周靖把易容为老人之后,“酸秀才”寄珠的经过说了一遍,但他隐起了易秀云索珠一简不谈,这毕竟是一件伤心事,未婚妻毁约另没别人怀抱,怎能说得出口。
  说着,把“鱼龙珠”取了出来,让师兄姐们过自。
  “地灵夫人”轻笑一声道:“好精致的荷包,看样子这‘酸秀才’必是个风流才子!”
  周靖心头一紧,面上有一种热辣辣的感觉,他认定这荷包是易秀云送与“酸秀才”定情之物,不然一个大男人,那来的脂粉味!
  珠有龙眼大小,光莹洁白。
  “逆旅怪客”点了点头,赞叹地道:“今天也算开了眼界,据说这‘鱼龙珠’乃稀世之珍,有活死人而肉白骨之效,无论新伤旧残,甚至五体不全。经穴十毁其九,只要心脉不断,有一口气在,吞下此珠,无不立愈!”
  “啊!”
  “三师兄见多识广……”
  “道听途说而已,是否如此还不知道!”
  “地灵夫人”道:“师弟准备如何处置此珠?”
  “当物归原主!”
  “师弟居心正大,可敬可佩!”
  “师姐谬赞了!”
  “鬼影子”凝重地道:“师弟,你怎知他会施‘金刚指’?”
  “群雄夺珠,‘秀才’出手伤了‘通天教’四大护法之首的‘枯竹客’,被该教副教主喝破是‘金刚指’,我急起而追,可惜没有追上!”
  “那目前还不能断定他便是大师兄传人?”
  “是的,有待查察,哦,我想起一件事了……”
  “什么事?”
  “通天教副教主是个女的,她曾派门下暗中助我,更为我解‘玄天寒煞’,她竟也知道我右脚少一处的秘密!”
  “地灵夫人”颤声道:“真的?”
  “是如此!”
  “年纪?”
  “与师姐不相上下,很美!”
  “那定是师姐黄尚香无疑,她没有说出来么?”
  “没有!她说时机未至!”
  “定是她,奇怪,她会成了‘通天教’副教主?”
  “这和师姐做了‘地灵夫人’一样的玄奇?”
  “哦,师弟取笑了,这我们必须证实!”
  “鬼影子”道:“各位请听愚兄一言……”
  四人异口同声地道:“师兄请讲!”
  “鬼影子”十分庄重地道:“师父的死因,据判断可能与大师兄‘三指追魂马鸣凤’失踪之谜有关,但也许不是,目前第一步当然是全力追出大师兄的生死下落……”
  一顿之后,又道:“师父既己练就‘金刚不坏神功’,而凶手竟能声息毫无地杀死师父,这下手的人,功力之高显然己到不可思议之境,下手的动机,当然更无法推测,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等的真面目仍不宜在江湖显露,各位以为然否?”
  “怪丐聂飞”抢着道:“二师身之言甚是!”
  周靖也道:“这样做是对的!”
  “鬼影子”又道:“一统会‘武林一君’,唆使群豪毁尸,追杀师母,死不足以偿其罪,但此仇须待另一元凶伏诛之后再报,以免增加追凶的困难。”
  四人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逆旅怪客”目注周靖道:“师弟还是扮那周老丈吧,一则可以引出‘酸秀才’,再则也免群魔因‘黑箱奇书’而注目!”
  周靖心念几转,道:“就这样办吧,另外我有点申明,所谓‘黑箱奇书’就是‘共工残简’,各位谊属同门,理应共同参研,可惜此神动限于男性,而且必须是童贞之体!”
  说着,掏了出来,向“鬼影子”一递道:“请各位传观过目。”
  “这……不必……”
  “看看无妨,不知那位师兄合于参修的条件?”
  众皆默然,“地灵夫人”不说,其余的均已届中年,谁还保持童贞之体。
  传观一遍之后,仍交还周靖收藏。
  周靖忽又想起一桩久悬的心事,向“逆旅怪客”道:“三师兄,‘妙手书生’斐庄与本门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是‘血谷’被逐出来的门人!”
  “哦,怪不得……还有,‘妙手书生’可曾提及另一个女人?”
  “这倒没有!”
  周靖心想,这有关“血谷”一门秘密,也就不再开口。
  “逆旅怪客”却不愿放过,追问道:“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中年女人,住在‘一统会’中一个隐秘的地方,曾因‘血心’之故而救我出险,她还收藏了空的‘黑箱’,所以我猜想,可能……”
  “可能与‘血谷’有关?”
  “是的!”
  “事关别派的秘密,不好查问!”
  “我会揭开这个谜的!”
  “鬼影子”从怀中取出一物道:“师弟,这是借自你的‘血心’,原物奉回!”
  周靖双手接了过来,睹物见人,想起异母手足甘江,不由一阵黯然,他也联想到甘江的未婚妻子“鬼女”石兰花,自上次伤心一别,就没有了下落……
  “地灵夫人”起身道:“各位折腾了一天,可以休息了!”
  周靖环视了众人一眼,道:“各位师兄姐,我想立即告辞!”
  “鬼影子”道:“什么,你现在就走?”
  “是的,仇怨未了,小弟我如芒刺在背!”
  “也不必急在一时,倒是‘一统会’损兵折将,难保不卷土重来……”
  “地灵夫人”道:“郑强已死,宫内机关暗道仍可恢复旧观,没有内应,外人休想涉足了!”
  周靖点头道:“这样可免了后顾之忧,小弟还是告辞!”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逆旅怪客”才道:“师弟既不肯久留,我们江湖道上再见了!”
  周靖回到原先练功的静室,重行易容为老者模样,辞别众师兄姐,离开“地灵宫”,扑上莽莽江湖。
  神功己成,心中的感受,又是一番光景。
  为了引出“酸秀才”,一路之上晓行夜宿,按站而行。
  这一天,正投逆旅,只见后小二笑嘻嘻地趋近前来道:“您老姓周?”
  周靖大感愣愕,惑然道:“不错,小二哥……”
  “您老请进,上房有客相候!”
  周靖心中一动,暗忖,莫非是“酸秀才”不成,跟着小二,来到里院上房,只见两个少年迎了出来,长揖道:“周老丈,愚兄弟敬候多时了!”
  周靖几乎笑出声来,对方赫然是甄名隐、甄名南昆仲,奇怪的是他俩怎会事先迎候呢?
  难道自己的乔装,己被他俩识破,当下不动声色地道:“两位小哥认识老夫吗?”
  “哦,老丈,请进屋再谈!”
  周靖毫不客气地跨了进去。
  甄名隐嘻嘻一笑道:“周兄,我们又相见了!”
  “两位怎知……”
  “周兄别忘了我兄弟俩与‘逆旅怪客’前辈并不生份呢!”
  “响,原来如此!”
  “周兄欲将何住?”
  “这个……在找一个人!”
  “谁?”
  “酸秀才!”
  暮地
  一个娜娜身影,疾弄后院而来。
  周靖一见来人,顿时心如鹿撞,以目光向甄氏兄弟示意。
  这女子竟然是朝这间上房走来,大声道:“周老丈,山不转路转,幸会了!”
  来的,正是周靖的未婚妻易秀云。
  周靖哈哈一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是易姑娘!”
  易秀云脸罩寒霜,一脚跨入房间,目光二扫甄氏兄弟道:“两位是谁?”
  周靖急道:“老朽的两位忘年交,姓甄!”
  甄氏兄弟,双双作了一揖,道:“姑娘请坐!”
  易秀云冷冰冰地点了点头,目光狠狠地盯住周靖道,“周老丈今天有所交代吧?”
  周靖哈哈一笑道:“老话一句,老夫必须面交那位小哥!”
  “非这样不可!”
  “不错!”
  ‘加此,二更天关帝庙见!”
  “关帝庙?”
  “不错,镇外十里!”
  “这是姑娘订的约还是那位小哥?”
  “两人都是!”
  “他一准到?”
  “当然!”
  “好,老夫按时赴约!”
  易秀云再度瞥了甄氏兄弟一眼,道:“老丈,只您一人?”
  “当然,难道老朽还有随从不成!”
  “一言为定,晚上见!”
  易秀云转身柳概而去。
  周靖望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甄名南讶然道:“周身,易姑娘怎么回事?”
  周靖苦在心里,淡淡地道:“她代‘酸秀才’索讨一件东西!”
  “周身何时与易姑娘并赋关睢,小弟想讨杯喜酒喝?”
  “这……这……恐怕会让两位贤弟失望!”
  “为什么?”
  周靖当然说不出口,未婚妻移情别恋,当初,一时误会而提出解除婚约,这对一个无辜少女而言,打击是不轻的,所以他一直为此而感到歉疚,尤其他每一想到“圣剑飞虹”易斌为自己而死,恩比天高,欲报无门,故对于易秀云他毫无怨怼之心,闻言之下,苦笑一声道:
  “世事沧海桑田,谁也无法逆料!”
  甄名隐眉头一皱道:“周兄这话必非无因而发?”
  “以后再谈吧!”
  “周兄今晚单独赴约?”
  “是的!”
  “周兄神功无敌,当然不须我弟兄担心。不过,仍请小心为是。”
  “谢谢关怀!”
  “周兄可前容我弟兄追随左右?”
  “这……岂敢以尽兄私事劳两位跋涉……”
  “周兄这话不见外了!”
  甄氏兄弟与他结识之后,数度为他的事出生主死,这种友谊,可说世间少有,他是永怀有一腔感激的,当然无法峻拒,但想及自己是为了父仇母恨而奔走,凶险在所不免,既不能让别人涉险,更不愿假手别人来了断恩仇……
  心念之中,歉然道:“盛情心领,请恕愚兄台誓以一己之力了断私事!”
  甄氏兄弟互望了一眼之后,甄名南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周兄是决不会答应的了?”
  “请恕愚兄不得已的私衷!”
  “我弟兄反正无事,东飘西荡,追随左右既然不蒙接纳,随时见面谅来是不会拒绝的了?”
  “当然!当然!不过愚兄对两位确实是内疚于心!”
  “人之相知,贵相知心,周身言重了,今晚共渡一宵,把酒清谈,明天再言分手如何?”
  “愚兄今夜有约!”
  “那不碍事,时辰尚早,叫店家摆上酒莱吧!”
  说着,叫小二摆来酒菜,三人对坐而酌,周靖心事重重,虽然强言欢笑,内心是沉重的,甄氏兄弟却谈笑风生,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烛光摇曳之中,远远传来两声梆声。
  周靖起身别了甄氏兄弟,出店直扑“关帝庙”。
  十里距离,转眼即到。
  月黑凤高。
  几株撑天巨树,簇拥着一幢黑黝黝的建筑物。
  荒野岑寂,万籁开声,只有凤拂草木,发出断断续续的“沙!沙!”之声。
  单调!
  凌厉!
  飞萤走磷,衬托出一幅鬼气森森的画面。
  蓦地
  一阵劲气激撞的“呼轰!”之声,挟着隐隐雷鸣,随风飘传而来。
  显然有人在搏斗。
  周靖心头一震,身形加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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