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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海藻花-第32节

小说: 海藻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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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是被一些情感的东西阻止了她前去的行程。她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洒脱。一个人的走,没有任何顾及,不受任何人的干扰。可她,从来没有做到过,哪怕一次。没有任何意图摆脱干扰的旅行行走。    
    她都是带着包袱前进的,比如家庭等等。    
    她忽然想到,如果没有事业,没有工作,等于没有收入,没有身份与地位,没有在社会中作为社会人得到人肯定与尊重的华丽外衣,那么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从前,自己是编辑,是记者,还是一个写作者。    
    如果没有了这些,生活将是什么样?朋友还是朋友吗?她的亲人将如何看她?她的母亲怎么生活?她将一无所长,苏惠不敢深想下去,她一下觉得,她已经不是她自己,她没有退路。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人可以依靠,或者,她只能依靠自己。而爱人或者情人们,不会与她一起度过这样有负累的日子。没有人那么伟大,除了她自己。    
    她一无所有,而她的家,没有爱人可以承担得起。她不能那么自私,他们也不会那么伟大。    
    所以,她瞬间才明白,也许她的爱情都是昙花,也只能那样。    
    她终不可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家,她好像一个无所皈依的行者,走在苦行的路上。    
    她也许永远得不到永恒与有爱人陪伴的生活,剩下的是一辈子的孤单。    
    她看着布满雾气的湖面,背对着他们在想,她这次呆这样久的时间,她是否仍然没有逃脱过去生活的阴影,停滞在郁暗的人生里,走不开来。    
    还有多少生命的乐趣?    
    人生的乐趣不正在于突破原有的东西,寻找到新的未发现的,未经历的路途吗?    
    她在这里遇到了他,停留了那么久的时间,是不是她仍然可以在以后的生命路途上,寻找突破。这样,她可以有新的生命开始。而以前的,也是路途上的过程。


第六部分:333苏惠的苦恼

    苏惠的苦恼不是一点点,那天下午,翔阗告诉她清华的那人停止了和他们团体合作。    
    他说,对方对他说,对她的感觉很不好,对他们团体的感觉都很糟糕。    
    他说这个话,她可以明确知道是因为她的关系。他们已经投资了快5万块,并且准备以后还要继续捐助的。她的事件,直接影响到团体的名誉和影响到修建中药基地的进程。    
    她自己失去并没有什么,她可以承受。可这样的事件的影响面太广了,除了团体的声誉受到损害,包括她自己的声誉,一样潜伏着极大的危险。    
    这样的后果,怎么可能不打击到她。她其实是知道她无法申诉的结果,这个结果,在上个星期就洞察到,而她能做什么呢?    
    她只能隐忍着,坚强地隐忍着,绝口不说什么。后果肯定是严重的,她的声誉,翔阗对她的信任。    
    结果是她退出,反对与争辩都是无济于事的,争辩只是自取其辱。    
    汉人处理事情的办法就是这样,他们内心的鄙视,她深深地感觉得到。    
    阿天在她身边,对着无助的她有种冷漠的态度。走出很远,他然后对她说:“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苏惠感觉修复的世界瞬间又崩溃了。她以为阿天是她的支柱,可现在看来,她真的是一个人孤独地活着,那一刻,她感觉绝望与愤慨。没有人可以在她身边,那么她留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爱情,她感受到的爱情,是否真的是爱情?    
    相爱中的两人,不是可以贫困艰难与共的一起面对与度过吗?    
    四    
    苏惠托人把胶卷带去200公里以外的城市冲洗,她很想看见拍摄出来的效果,也担心翔阗着急,等着照片用。她在山里等了一个星期,收到了照片。照片出来了两卷,效果不如人意,颜色不好,偏黄。    
    她手拿着照片,呆坐在长条的木板凳上,心脏就猛烈地跳动起来。她忽然觉得很难过,她猛然间想哭,为被人误解造成的负面影响,不是她的过错。但结果却已经出现,她无力申辩也不能申辩,她可以把自己的苦衷告诉谁?结果只会更加糟糕。    
    她呆坐了半晌,看着照片,她想,我完了。    
    本来那天晚上就说不清楚,现在因为错上加错,没有离开这里。遇上了阿天,耽误了冲洗照片的时间,而现在,照片冲洗出来的效果又更加不好,这岂不是祸不单行?    
    苏惠仍然还是鼓起了勇气,给翔阗打了个电话。她想,无论如何,受人之托的事情总是有个结尾的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尽了力,总是对得起良心的。    
    翔阗隔了许久才接电话,苏惠听到他的声音,无端的就心慌起来。她想,多么可笑啊,客观地说,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可却先行软弱了起来。    
    苏惠对翔阗说:“翔阗,照片已经冲洗出来了,效果不是很好,我给你寄去好吗?”    
    翔阗的话语有些冷淡,带些陌生,他说好,你给我寄来吧。    
    苏惠说你把地址给我吧。    
    翔阗在电话里把地址留给她后,谨慎地说了句:“苏惠,这样,你这次去,就当是去旅游了。去调查山区贫苦村落的事情,不要多和人说。”    
    苏惠听到这句话,脸色突变,她感觉是那么难堪。她很想和翔阗把话说开,却没有付之于行动。她拿电话的手有些发抖,苏惠强忍了下去,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她挂了电话。她知道,合作到此为止,不会有下次电话,她不会再打去,翔阗也不会再打来。    
    翔阗虽然没说什么,苏惠却很明白,话说到这样的份上,就够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逼人家把话说死呢。    
    苏惠挂了电话,有些愤怒,有些想杀人的心。她很想冲出去找到那夜的男人,就算是杀不了,也可以骂他。    
    阿天走了过来,她很想他安慰自己几句,这个时候,苏惠感觉自己无疑是个弱者,并且是个没有退路的弱者。    
    阿天说不理解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无谓工作,为了谁,谁会好好地理解和支持她?她为什么要来做这样的工作,并且目前,连翔阗都说出了那么一句话,让她感觉难堪,他让她不要向外面公布他们在做什么,和她在做什么,就把这次当做一次旅行。话没说出来,可意思她已经知道,他一样的在某种意义上抛弃了她。在汉人的利益面前,她没有说话的余地,一切都会秘而不宣,只可心领神会。    
    她开始愤怒地大声对阿天说:“是的,我是傻瓜,你把我当做脑子有问题的人好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的去解释自己的工作,如果是在平时,她会觉得自己很矫情,可在这个时候,她才领悟到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爽快地答应翔阗去协助他做这样的事情。她没有想到过什么回报,她不过是尽举手之力罢了。    
    她想,如果阿天知道我儿时的情况,就不会不明白了。    
    “如果你也是山区里的山民,那么,我会遇上你吗?”苏惠想到这里,对阿天忽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她说话的时候很悲伤,她是真的悲伤。    
    为了自己的过失,为了人性的丑陋。    
    凄凉,就是这样的感觉。    
    阿天悲伤地看着她,走开了一会儿,又回到她的身边坐下。他说离她远了感觉凄凉。她默默的泪水就流出来了,她那么悲哀。    
    她说:“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感觉到。”    
    雨开始越来越大,澄都湖开始进入雨季。    
    就算是看得到他,她仍然感觉到不安,也许是思考得太多,而致使自己没有办法真正从内心到身体上感觉到安宁。想走又想留的心态,总在她想安宁下来的时刻抓住她,让她心悸。    
    她开始迷惑,她开始不明白人情世故,也许她三十多年之间发生的这些故事,与遇到挫折的原因,都是因为她的善良和无法真正决裂的离开?因为信任?因为愚信?因为她傻?傻得信任朋友与爱着的人不会出卖她或者离弃她,因为她是不会离弃他们,而最终,他们还是离开了她。    
    可他终究还是拥抱着她的肩头,对她说抱歉了,他终究还是舍弃不了,或者是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寒气逼人的夜里,无动于衷的。他对她,心中还是有一丝爱怜的。    
    他告诉她他这样对待事情发生的态度,是因为他中了7年的毒。    
    他的前女朋友,在他每一次无助时,都是让他这样解决的。冷漠地对待爱人,所以他也习惯了这样对待别人,哪怕是爱人。    
    他这样的解释,让她心生同情,她觉得这样一个女人对待一个男人,很不公平。她很惑解,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和互助,都走到哪里去了?    
    阿天有些内疚,他说:“你说得也对。”他转身给她倒了杯热茶,他说,你不是要写东西吗?你要留下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来。我会很开心的。我希望看见你在这里经历过这么多的变故后,写出一本书来。    
    苏惠开始写她的小说,可进程缓慢,她答应过谢染,要把她的故事写出来。她听了无数遍她与她的对话,时而有头绪,时而没有。    
    苏惠打开采访机,翻来覆去地听这句话:“你失去一些算什么,你还有其他更珍贵的存在着。”    
    苏惠后来坐在开满海藻花的湖水边,写小说的时候,脑海里想,就因为这句话,也应该为女人写一些东西出来。


第六部分:333一种病毒

    坐在湖水声不断拍击的湖岸,苏惠开始在木桌上写着她的小说,心中不安和紧张,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她的思绪。看四周,划船的门农女人与男人结伴而过,进入她的视线又走远,她感觉紧张。对于那个门农男人的模样,她已经记忆不清,她甚至没有正眼看过那个男人,可每当有穿着门农民族服装的男人走过时,她都莫名其妙地紧张与感觉到无助以及危险。    
    而游人不断地从碎石马道上经过,也让她无法心境平静地去写下文字,越来越麻木与困惑。也许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应该去思想与反思,应该就像流水,怎样的来去,全由自然好了。    
    太阳逐渐向着山的后面隐去,金色的光带在远山上缠绕成耀眼的锦织。    
    她在矛盾的困惑中,期盼阿天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而他真的出来了,在此时,就坐在岸边的石阶上,她就好像喝了一口甘露,内心宁静下来。    
    苏惠其实已经出不去山区了,在5月的这个季节。全国都惧怕着一种病毒,所有的交通航线,都布满了检查体温的仪器,每新到一个地方,都要进入专门的隔离区,与外界隔离10天左右。她想回去,也回不去了。于是,她便安心地居住在阿天的旅社里,过着田园淡泊无味的生活。她发现,当没有选择留走问题的时候,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阿天让厨师煎着面饼,他招手让她过去坐在他的身边,递给苏惠一双新筷子,告诉苏惠这是红杉木做的。他笑着递了过去说:“做个记号吧,我们以后用自己固定的筷子,是属于你的。”    
    苏惠伸手接了过来,等着阿天在自己的筷子上刻上一个记号,然后接过小刀,也在自己的筷子上刻上。她想,一家人是不是就是这样?自小就没有过家的感觉,竟然在这里找到。    
    他们开始像一家人,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开始快乐,每天清晨,她都是这样的快乐着,简单的快乐着。    
    看着他,她就觉得温暖,在他面前,她变得很乖巧,像一个小女子,一个有满怀甜蜜的小女子。    
    他高兴起来,很兴奋地和墙壁那边的小妹对歌,她开心地大声笑,她知道如果她开心,他也很开心。    
    她喜欢他这样轻浮的快乐,他在快乐,她也快乐。    
    苏惠穿着阿天的红袜子,坐在他旅社门口的凉棚下。他翻开的英文书里有他做的笔记,她随手拿了起来,她喜欢看他写的字,他的字体很漂亮。看着他,她总有丝惋惜,他应该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子,在现代的都市里都应该算是的。    
    而他在这里,气质已经与本地无异,他在短短的半年里,被本地人同化得很厉害。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带他走,可他说,被教化的应该是她。    
    苏惠胖了,夜晚和着风与月,她可以坐在凳子上冥想,想着想着就会笑,笑自己好吃,守在枇杷树下找熟了的果子吃。    
    阿天一大早就跑出去,抓了四只娃娃鱼和一只螃蟹养在玻璃瓶子里送给苏惠,苏惠加了几条水草进去,很是漂亮。娃娃鱼的肚皮是红色斑纹的,苏惠用手摸了摸它的肚皮,很软很软。    
    她早晨起床之后,会自己去厨房用柴火煮两只土鸡蛋吃。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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