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月葬-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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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五月的风吹来,桃花开得烂漫,小哥哥站在江边对我说,逝者如斯。
那个叫做蕙仙的女孩终于消失不见。
燮历乙亥年三月,燮国被彭国所灭,品州变成了彭国的昌州。大燮宫被彭王一把火烧尽,再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人们在空旷的土地上寻找着曾经的王朝留下的记忆,并且讲述着那个叫做蕙仙的品州女孩的故事,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人再见过她,或许,她已经死了,或许,她真的化成了鸟。于是在昌州有着这样一个传说,说是每年五月桃花开满枝头的时候,曾经的品州河上总是会飞来一只美丽的白鸟,比别的任何鸟儿都飞得高,它久久地在品州河上一次又一次盘旋,不愿意去别的地方。有人说,在桃花开放的最后晚上,会听到这只鸟儿的叫声,它用一种古老奇特的旋律唱着,亡——亡——亡——
然后,飞向太阳落去的地方。
戴月行于2001。12。9
第四章后记
在十七岁生日前半个月我开始写《飞鸟怅》,中途数次以为自己将要死掉。但我是一个很固执的家伙,我想我一定要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纪念我自己过去的所有,告别我曾经的刺青时代。在一个下着雨的很淅沥的午后,我把《我的帝王生涯》找出来看了第N+2次。然后我开始写。我希望蕙娘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我希望这个把我打动了的纯粹的悲剧变成一个不那么纯粹的悲剧。但是我陷入了苏童的世界中不可自拔,我不知道那些句子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我的,我不知道在经过了那些洗礼的哀伤以后我还能自己来表达什么。我就像一个偶人一样被冥冥中的亡灵操纵着,书写记叙她哀伤的过往。我坐了十多个小时把它写出来,到最后哭得稀里哗啦。这个故事不是我的,也不是苏童的,它在苏童的那个世界延伸,而我像一个灵媒那样把它倾诉了。如此而已。我记得在黑暗的夜里我关上电脑站起来,腿快要麻木掉,这个时候我见到了一位白衣女子站在窗外对我微笑,她那样明媚的微笑,然后转瞬即逝。我的脑袋疼痛得不能思考。但我知道,她就是蕙娘,就是那个故事中变成了白鸟的女孩,她还存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在云朵上,温情地向我凝望。
我以这个故事,来纪念我失去的所有年华,来纪念端白的那些帝王生涯,我想要告诉你,这个故事,和我很喜欢的苏童的那个故事,是两个不同的故事。它们由不同的亡灵来经历,由不同的手指来记叙。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秋已经深了,我们必须仰望天空,看那些哀伤的亡灵的哭泣。于是,怅秋风,白鸟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