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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武汉爱情往事-第24节

小说: 武汉爱情往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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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天心神不宁,工作老出差错。有天马头把我叫过去训话:“姚伟杰,你怎么搞的,一篇4000字的稿子就有28个错别字!老规矩,一个字罚款10块!”     
    我只好乖乖地掏了280块钱。     
    狗日的徐锋来看林雅茹了;林雅茹的老爸老妈哭成了泪人,还把我指责埋怨了一通,并声称要来杂志社找我论理,但被林雅茹极力阻止了;林雅茹的老爸老妈跪在女儿面前,求她以后不要再做傻事,林雅茹哭着答应了;林雅茹出院了……     
    周建新不断把有关林雅茹的最新信息反馈给我,这些信息像一支支涂满了怨毒的利箭,带着雷鸣般的呼啸破空而来,齐刷刷地扎在我的心上。     
    周建新还告诉我,林雅茹跟他说过一句话:我以前欠姚哥的一条命,现在我还给他了,我们现在两清。     
    听到周建新转告的这句话,我肝肠寸断,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我知道我从此和她已是形同陌路,爱如昨日黄花。     
    这段时间,除了我上班,沈小眉几乎寸步不离的和我在一起,她甚至买了一大堆烹调书籍,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厨艺越来越精湛。我渐渐地有了一种家的温暖。有时我会想,跟沈小眉结婚也未尝不好,她漂亮、温柔、可爱、贤惠,并且是那么的爱我,更关键的是,她给了我她的第一次,这是许多男人一辈子都争取不来的。然而,我又总觉得我和她之间缺少一点什么,但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如果说我不爱她,那到底什么才是爱呢?我习惯了呵护她,心疼她,在寂寞的时候也会想念她,还频繁地跟她做爱,这些,难道都不是爱的表现吗?一旦深入地想这个问题,我就会头疼。     
    很多次,我会在半夜莫名地醒来,看着暗黑的天花板,看着偶然闯入房间的四处扑腾的蝙蝠,我就会忧伤的不能自已,但我不知道这种神秘的忧伤来自何方,或许它只是我生命中的一种本能。     
    有一天傍晚,我躺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书,沈小眉伏在我的肩头,撒着娇,一定要我放下书本,听她朗诵在网上看到的一首诗——《我要这样》:     
    爱人     
    我要学会过艰苦的生活     
    我要学会穿男人的衣服     
    我要变得像你的兄弟     
    我要和你一起流浪     
    我要在没人的田野里     
    披散开柔软的发辫     
    插满紫色的小花     
    让你看     
    我还爱美     
    我还是个女人     
    我要养活七八个孩子     
    让他们排成一队     
    让他们真哭真笑做真人     
    很老很老了     
    我们才在没人知道的地方     
    找个安静的小屋子     
    孩子们已经长大了     
    愿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种田 做工     
    流浪也好     
    打猎也好     
    我相信他们都是好人     
    我扶着走不动路的你     
    你扶着看不清天的我     
    每天每天走到小房子外     
    采回一大堆茂盛的草     
    让我们的小屋     
    充满生命的味儿     
    “恩,浪漫倒是浪漫,可惜养活七八个孩子听起来不大符合计划生育,除非重婚或者包二奶。”我笑着给她朗诵的这首诗做评论。     
    “姚哥,听说加拿大那边没有计划生育,”沈小眉看了看我的脸色,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笑着问:“小眉,你是不是想给我生一大堆孩子?”     
    沈小眉脸红了,她说姚哥,你不喜欢小孩啊?     
    我知道沈小眉特别喜欢小孩,每次跟她逛街,看到身边有漂亮的小孩子走过,她总是会忍不住摸摸孩子的头,她好象也特别有孩子缘,那些小孩看见她在逗,不仅不哭不闹,还经常甜甜地叫她阿姨。其实我也挺喜欢孩子的,孩子的世界特别单纯无邪,跟他们打交道轻松而快乐。     
    我摸着沈小眉的头,说,苕丫头,你真的想嫁给我,给我生孩子啊?     
    沈小眉把头靠在我的膝盖上,一脸憧憬地说,是啊,姚哥,你要不要?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我沉默起来。     
    沈小眉显得有些失望,眼里一缕跳跃的火焰瞬间熄灭了,但她并没有逼问我,而是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起身去做晚饭了。听着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交响曲,想到沈小眉的手最近因为在厨房里操劳太多都没了以前光滑圆润,想到以前最忌讳吃油腻食物的她为了让我长胖点,不惜在每个菜里都放上大勺大勺的植物油,我的心就柔软起来。     
    我站起身,走到厨房,从后面搂住沈小眉的腰,轻轻地在她耳边呢喃说,我要。     
    沈小眉的脸上顿时神采飞扬,她说,姚哥,你真的要我给你生孩子啊?     
    我用下巴去蹭她的脖子,坏笑着说,孩子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要你!     
    沈小眉娇嗔着说,姚哥,你好歪哟,又跟我油腔滑调!现在我正洗菜呢,不行不行,晚上我们再要好不好?     
    她想挣脱我,但我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她向卧室走去。盥洗池里水龙头还没有关,水在哗哗作响……


第四部分第63节 典型的流氓无产者

    尽管我没有当着沈小眉的面承认她是我的女朋友,但我其实已经默认了这种事实恋爱关系。我搬到了沈家花园去住,这倒不是因为我急着跟沈小眉同居,而是接到了拆迁办的通知,司门口的这幢阁楼已被列入老城区改造计划,要在三个月之内拆除,补偿金按每平米2300元算,算下来我可以用这笔钱在离市中心稍偏的位置买一套中档的商品房了。     
    每天都有推土机和卡车在阁楼周围轰隆隆地响,吵得我没法写稿和睡觉。我干脆到沈家花园里去跟沈小眉做伴。     
    沈小眉当然是求之不得,她把她老爸住的那间卧室腾出来给我做书房,原有的书房她请人布置成了一个健身房,里面有跑步机、沙袋、举重器、哑铃等体育器械,她说我成天坐着写作,缺乏运动,应该有个锻炼的地方。     
    有一天,她一边帮我揉肥大的颈椎一边叹气说,姚哥,你年纪轻轻的就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以后我们怎么白头偕老啊?自从我“入赘”沈家花园后,沈小眉说话就放肆多了,再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看我的脸色,似乎她觉得我事实上已经成了她的人了。     
    我笑着说,怎么,还没成亲就嫌弃我了?你要是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啊。     
    沈小眉笑嘻嘻地说,姚哥,我也想改变主意,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我说怎么来不及,不是还没拿那个红色的本本吗?     
    沈小眉幽幽地说,姚哥,那不就是个形式吗?在我心里,自从那天晚上把第一次给了你,我就已经嫁给了你。我这辈子可不想二婚!沈小眉的话听得我既感动又沉重。     
    我的切诺基也在沈小眉的强制下不准开了,她说那辆车浑身伤痕累累,安全气囊、空调什么的都没有。在武汉这座大火炉,夏天车内没空调对乘客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沈小眉说,她以后可不想再坐在切诺基里受虐待,既坐着不舒服,又缺乏安全保障。自从沈叔去世后,沈小眉就成了公司的董事长,只是她几乎不管事,公司所有事务全权委托她姑父打理。     
    一天,当得知武汉展览馆有一个汽车展览会后,沈小眉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去看,除了日本车,我们什么车都看,最后她挑中了一辆价值26万的红旗世纪星,并当场把展车买下来,说是送给我做生日礼物。     
    我受宠若惊,推托说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怎么受得起。     
    沈小眉说,姚哥,你就当是我自己买的,你给我当一辈子专职司机行不行啊?最后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沈小眉才极不情愿地在红旗车的户主栏里写上她自己的名字。     
    开红旗车的感觉确实比开切诺基强多了,往车内一坐,整个人都感觉精神特抖擞,以前不修边幅的我也开始注意起形象了,胡子刮得精光,头发梳得油亮,甚至学起了周建新同志,大热天里在衬衣上挂根鲜艳的领带。     
    车子刚买三天,就被来沈家花园找我闲聊的周建新看见了,他从车头车胸一直摸到车屁股,大肆非礼,羡慕得眼球差点从镜片后面鼓出来,他当即找我预定这辆红旗为他结婚的迎宾专车。     
    以前我开切诺基时,曾主动问过他要不要我的车给他当婚车。本来我很有自知之明,只打算跟在那些豪华轿车的屁股后面跑跑,凑凑热闹,当不了大奶二奶,当个第十八房姨太太或者当个丫鬟什么的总可以吧?     
    没想到周建新连我的这个小小的殷勤也不屑一顾,他笑着说,姚哥,那天你的座驾就在家好好歇着吧,我怕你的车去了没地方摆。他的话把我气个半死,明摆着就是瞧不起俺的车嘛!我姚伟杰好歹也属于有车一族,比那些用两条腿走路的和骑着两个轮子去上班的人强嘛!     
    不仅如此,这小子还继续笑话我说,姚哥,现在除了公安,谁还开吉普车啊?你那天要是开了切诺基去,不明状况的人还以为是武装押运呢!     
    那时我正在气头上,正好逮着个机会羞辱他,你以为结婚是什么啊,不就跟进牢房一样?说武装押运可真没冤枉你!     
    看到周建新对红旗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想起他曾经是怎样鄙视我的切诺基,我就有气,我故意把下巴抬得高高,一边用竹签剔着牙齿缝里的肉屑,一边看着天上的白云一朵朵,我说,周建新同志,这个红旗车嘛,不好意思,刚刚已经有人预定了,人家也是国庆结婚,我总不能失信于人,对吧?不过我这里还有辆红色跑车,英国进口的,你要是愿意借去的话,可以考虑。     
    周建新扭着脖子四处看,问道,什么跑车,哪里,姚哥,我怎么没看见啊?     
    我忍住笑,朝葡萄架下一努嘴,说,那里!     
    周建新一看,原来是辆红色的山地自行车,是沈小眉的一个小侄女寄放在这里的,那丫头有天骑着这辆山地自行车和一帮同学去郊游,结果刚到阅马场就胎爆了,只好把车扔在沈小眉这里。周建新知道我在耍他,脸都急成了猪肝色,他气咻咻地说,姚哥,你有没有把这辆红旗先借给别人我不管,但你国庆那天要是不把红旗开来,我周建新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傍晚时候,我和沈小眉经常坐在沈家花园的院子里乘凉,武汉的夏天特别长,到11月份还可以穿短袖,现在才9月底,空调房外面仍然像个蒸笼一样。武汉胖子不多,我想是不是因为被太阳榨多了油的缘故。不过由于沈家花园里的树木和攀爬植物比较茂盛,比起花园外面,这里可就凉快多了。     
    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透过葡萄架枝叶间的缝隙,可以看见夜幕上的点点星光和月亮,这让我有点想起乡下外婆家,那时我常常和小伙伴抬着一张竹床,放在老屋前的地坪里,在漫天的星光下,边摇蒲扇边坐在那儿听老人们讲鬼故事,有时也听他们讲封神榜或者隋唐演义什么的,我最初的文学熏陶可能就来源于此。     
    那时的星星特别多,像村前河滩上俯手首可拾的鹅卵石,月亮也特别亮特别圆,不像现在城市上空的星星,看酸了眼睛也找不到两颗,好不容易看见个亮晶晶的东西,再仔细一看,一闪一闪的,还会动,原来是夜航的飞机。月亮就更不用说了,朦胧暧昧得像射在黑内裤上的一块难看的精斑。     
    我猜沈小眉有庄园情结,自从听我姐在电话中说加拿大的地价很便宜,几万加元就可以买几十公顷的土地后,她总是无比憧憬地靠在我身上,说等以后年纪大了就去加拿大买个大大的庄园,门前是小河,河边要栽满栗子树,有一辆漂亮的马车要随叫随到,还要养好多好多奶牛,每天提着木桶去挤奶,喝不完就洗牛奶浴。再请三个荷兰园丁、两个印度女仆、一个法国厨师……     
    说到激动处,她两眼放光,好象有一盏阿拉丁神灯就摆在面前,只要轻轻许个愿就可以美梦成真。     
    我正色道,沈小眉同志,你还真资本主义啊,你想想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还刚刚解决温饱问题,你想想还有多少非洲兄弟姐妹现在还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怎么忍心……     
    罢罢罢!沈小眉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说,姚哥,你少给我戴政治高帽子,我昨天还在中南商场前面的流动献血车上捐了300CC的血,我上个月还给希望小学捐了2000块钱,你说说看,你捐过什么啊?     
    我把嘴凑到她耳边,狡猾地笑着说,我也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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