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滚远点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4-11-11完结)-第3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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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舅爷夫人不喜欢十一公主,这也是一条。伍思德见到公主,已经有几分情深款款,嗓门捏着的模样。
别的舅爷们,全是一个德性,没有夫妻交流,就是上床睡觉,出门还逛青楼。
翠姑她们时常背后诉苦,不过比在家里,已经是人上人。
见春氏吃好喝好,祝氏刁难,明铛不争宠,还认为受委屈,腊梅头一个忍不住出来。
春三娘没有让腊梅骂倒,反而阴阳怪气:“你现在过得好,自然说嘴!”她身子一挺:“你逃过难吗?你会说逃过不是!那我问你,你逃过没吃没喝,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难吗?你们以为我天生想吃这行饭,我逃过,我逃出去三个月,山里也呆过,夜里蛇在身边溜走,我一动不敢动……”
她忽然停下来,怔怔地看着最后的一对人。
大帅怜惜地深深地看着自己妻子,而萧夫人,则痴痴的仰视自己丈夫。
大家顺着春三娘的眼光看去,都见到这一幕,又见到大帅携起妻子的手,用另一只手,在她面颊上不住摩挲。
在这个当口儿上,他们夫妻缠绵起来。春三娘不知道,明铛不知道,舅奶奶们不知道,可萧家的人都知道。
萧护见到别人都看过来,微微一笑,扯起十三的手带着她往回走。房外廊下有不少菊花,大而半人多高,枝叶随风都在栏杆上。
大帅坐下,抱起妻子在腿上,摸摸她的手,温柔地道:“把你逃出京里的事给我说一说。”慧娘眸子明亮羞赧,缩在他怀里,伸出手抚摸最近的大红菊花,半天微笑:“一直在想你。”
大帅柔声:“哦?”
“刚出京那几天,夜里梦到你,你的眼睛比星星还要好看,我伸手去摸,”慧娘回想逃难的路,不再觉得艰苦。
她背负着深仇,揣着对夫君的满腔信任而去。在路上,有所改变。她嘴角边一丝笑容:“第九天上,我无意中洗干净脸。有一个男人,跟我一路子。我说找丈夫,让他不要再跟着。他取出银子,说不在身边的男人都不可靠,只有眼前的银子最可靠,”
当时是多么的屈辱,当时是多么的受伤。
现在,只是轻轻一笑:“我杀了他,推到破井里,这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萧护没有说话,把慧娘抱一抱,用嘴唇在她额上轻轻地亲着,不肯松开。慧娘贴紧丈夫胸膛,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
低低地说着话:“后来我就担心,担心你要是变心,你要是害怕我是罪官之女怎么办?后来我见到你,你旁边还有郡主,当时我想完了,你肯定不会再认我,我又舍不得走,我要立军功,我要自己报仇…。”
夫妻共同咀嚼过去的那几年,大帅抚着十三面颊,拧几下,又亲几下,深深的地道:“你我再也不分开。”
大帅双手环抱住她,把下巴放在十三额头上,轻轻的摇晃着,轻轻的抚摸着,轻轻的低语着……
小螺儿从院门口悄悄摆手,对来报信的祝氏道:“死就死了吧,不用回大帅。”祝氏也看到大帅夫妻拥在一处,大嫂垂下的眼敛,在面颊上划出半个弧晕。
离得不近,竟然能感觉出来。
祝氏就回去,让人把春三娘下葬。翠姑又和儿子们生上气了,伍小壮把几盆上好菊花拔了,小结实偏喜欢这花,把花盆扣哥哥脑袋上。院子里全是翠姑的吼声:“今天才上身的衣服,你们还让不让人闲上一会儿!”
两个孩子:“咩!”一起哭。
翠姑气得:“这日子没法过了。”两个儿子比两头猪还要累。大的吃东西,小的一定要抢,小的才到手,大的就要揍他。
扯着两个满头泥巴的孩子往房中去,经过伍思德的正房,见十一公主执笔写东西,旁边研墨的是伍思德。
十一公主仰起面来说了一句,眸子如星,伍思德马上:“嘿嘿,”
翠姑黑着脸回房。
她认为这样的才叫夫妻,可是……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
人,总是要往好处看的。
虽然对着十一公主,翠姑就把这话忘记。
十一公主也看到翠姑一手一个孩子,伍小壮还对着房里扮鬼脸儿。十一公主有意装看不见,等翠姑母子走开,才怅然,人家有两个儿子。
多有福气。
看看将军,生个儿子像他也成呀,只是还没有。
晚上祝氏问萧扬:“既然给她办棺材,为什么不早拦下她?”萧扬又恢复漫不经心:“哦,跟了我一场,也给她一个结局。”
催水要睡。
祝氏打发他睡下,见外面灯烛亮,出来看明铛:“睡吧,九爷今天睡早,你也早睡。”看她手上又是一个红肚兜,很是鲜亮,忙问:“这又是给小哥儿的?”
“给胖团子的,”明铛寻出另一件肚兜:“家里小哥儿的上午做得,不怕奶奶笑我,我这几天只是想胖团子,这全怪豆花儿,她见天儿捧个山鸡蛋,说是给胖团子留的,把我也招得想他了,我给他绣个小老虎的,他以前不是养过老虎。”
祝氏含笑和她坐上一会儿,回来睡下。
祝氏想明铛都能过得好,春氏为什么是那样的人?明铛做了半个时辰,也睡下来,想春氏也是不解,九爷大多时间在她房里?她还想什么?
春氏,如风一般,吹走了也就吹走了,这房里再也没有人想她。她是一个选错了路的人。
可她传的消息,却让韩宪王封地上几乎地震。
韩宪王几代家业,有几个忠心老臣。金子等人回来那一天,正好是黄昏。跟过老王的官员周中正,正和膝下小孙子玩笑,逗三岁的小孩子识字。
见自己的儿子连滚带爬地进来。
周中正沉下脸,奶妈抱走孩子,周大人沉下脸:“儿子都这般大了,你还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父亲,大事不好,杭世叔,钱世叔,张世叔让绑起来,就要问斩。”周公子实在吓得不行,最后一句话是喊出来的:“说他们是奸细!”
周中正卷袖大怒:“放肆!我等数代老臣,家中容不下二心之人?是谁敢污蔑!”见儿子同样吃惊,只是喊:“父亲快去看看。”
周中正不及换衣,就便衣出府,让人套车往三个同僚家里来。到杭家,家人们哭成一团,求道:“老大人救救性命!”
是一队王爷近身护卫不打招呼冲进府中直接绑走。
又去钱家,张家问,都是这样。
周中正勃然大怒,往王府中来。路上猜测肯定是才来的一批书生,指手划脚的一天一个建议,见天儿挑剔做事的人不对。
为王爷大事而想,周大人要做能容人的人。可是今天他实在火上来,忠心耿耿的老臣都敢污蔑,真是欺人太甚!
再不出面,刀要架到脖子上!周大人对韩宪王还是忠心,他不住催促家人赶车快些,想王爷肯定是头疼病发作,才有此糊涂事。
他猜的不是,金子等人来见韩宪王,正逢韩宪王头痛的时候,他手抚额角,一听到奸细三个字,就暴跳如雷,想也不想就一个字:“斩!”
曹文弟本来是不传不敢擅进,听到要杀人,吓得硬闯进来,膝行几步,惊慌失措:“王爷,三思而后行啊。”
韩宪王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等本王的头掉了,你还三思着呢!滚!”曹文弟羞羞惭惭,还本着为韩宪王尽忠心的想法,尽力的解释一回:“那是个不入流的歌女,给银子她谁都卖……”
金子沉着脸不说话,她是韩宪王府中的人,韩宪王自然相信她过于曹文弟。又有曹少夫人当场反驳丈夫,尖声道:“你看着我们不能为王爷尽忠心?”
这不是小事情,曹文弟又急又怒,在韩宪王面前和妻子争执起来,韩宪王头就更痛,把夫妻两个人全轰出来,让医生来看病。
曹文弟怒气冲冲出去,曹少夫人不和他吵,去内宅看妹妹,对她炫耀自己办了一件对她有利的事。
出府门时,曹文弟和周中正擦身而过,曹文弟气恼太过,身边过的是谁也没有看,直接走人。周中正见一向见人客气的曹文弟和平时不一样,又想到他代王爷出使,心中一格登,顿时明白不少。
顾不得问曹文弟,周大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里去,见一炉沉香静静燃烧,医生跪地上为韩宪王把脉,周大人才问安:“王爷近来如何?”
房外有人回话:“回王爷,杭、钱、张三人人头送到!”周中正一跌,坐地上,呆呆地往外面看,见房门外三个人手上的,正是自己三个共事多年的同僚。
“天呐!”周中正才哭一声,跪地上的医生对他使个眼色。这医生是求过周中正才选上来的,冒死来提醒他。
周中正想到医生在韩宪王回到封地后,上门说过:“王爷病症很是严重,发病时神智不清。老大人,以后王爷发病时,你切记不要上前,也不要和他对答,免得出事!”
此时,这一个提醒的眼神,如一盆雪水泼在周中正头上。他直愣愣对着三个死去的同僚看,再呆呆看闭目养神的韩宪王,哭也哭不出来。
人都死了,求有什么用?
周中正悄悄退出去,揣着一腔怒火去问行刑的人是什么罪名。
问来问去,说是曹家舅爷办这使事回来才有的事情,曹文弟是使者,自然把这帐记他身上。周中正大怒,当即召来子侄门生好友,大家商议一夜,第二天去见韩宪王陈情,一定要曹文弟拿出证据,不然要他抵命!
韩宪王当天夜里就后悔莫及,说了一句:“我当了一回曹阿瞒,”他不怪自己派的人金子,只怪曹文弟,大骂:“我收留一个蒋干!”
正在懊恼误杀了三个人,周中正纠集一群人进来,长跪不起。韩宪王也恨曹文弟,却还记得他阻拦过自己,当下把周中正等人好好劝走,也撤了曹文弟的官职。
曹文弟本来就是一个闲散官职,现在成了光杆儿。
他又气又恼,还不敢去韩宪王面前分辨。王爷和萧护性子不一样,他要是后悔也不会自责,不像和萧护还能有些商议。
这样一想,更想到蒋大公子和谢承运,见到他们有疲倦之色,神色却是独当一面。
不比还好,比过曹文弟不知什么滋味儿,又听门外有人骂,是死去的三家儿子们带着家人来寻事。
冲开大门就砸,曹文弟后门里跑走。路上遇到曹少夫人急急回来,曹文弟一把拦住,跺脚道:“你回来干什么?这是你干的事,快去王府里见王爷说个清楚,我在城外小酒馆里住一夜得了!”
曹少夫人又急急重回王府去见曹娟秀,一同去见韩宪王。
曹文弟知道惹了众怒,怕人认出来,掩面雇车避到城外,找个偏僻酒馆喝闷酒,一面喝,一面想,这才意识到,自己心中无时无刻不把王爷和萧护作比较。
曹公子流下两行泪水,以前在萧护处没有觉得,现在才想到,同是好友,又是世交,萧护怎么会不对得好?
是从哪里开始错的?
一进京,要把妹妹给他……
就和萧夫人生分,然后对萧夫人不满,对萧护不满……不,对萧护不满,全是自己妻子耳边枕畔说的。
曹文弟以前就知道妻子不贤良,母亲不喜欢,父亲也时常说自己。以前还认为母亲不喜欢,父亲才说的,又由妻子挑拨说母亲偏爱幼子。
其实哪一家不偏爱长子?
回家去?
曹文弟隐隐动了心思,又不忍心丢下妹妹。他这才想到把妹妹给韩宪王大错特错,还不如给萧护帐下的将军。
萧护把嫡亲表妹许给不是将军的廖明堂,说明他看重帐下人才。
曹文弟喝着闷酒,到嘴里全是苦的,喝一口,叹一口气。
包间里,有两个人从门帘缝处看他。一个人是清秀儒雅,是孟轩生;另一个人英俊如秀树,是贺二公子。
他们是紧跟金子回来,打听到九爷反间计成功,韩宪王的确杀了三个老臣,城中正在大乱,三家人把曹家砸了一个精光,曹少夫人躲在王府里不敢出来,还给曹文弟起了一个名字叫曹干。
贺二公子是豪爽性子,认为曹文弟既然选择韩宪王,那好与坏他全自己担着,没想过理会。孟轩生却动了测隐之心,不过小孟先生从来不自作主张,低低地和贺二公子商议:“咱们要不要点点他?”
“怎么点?点也点不醒。”贺二公子知道小孟先生的意思,这是他以前的妹夫。金子离去以前,孟轩生就主动请缨,对萧护道:“我来这么久,见到先生们都是有用之人,独我像是吃白饭的。今九爷用计,如果计成,韩宪王处必然混乱,人心浮于水面。我在京里很少出去,没见过韩宪王处的人。请大帅让我跟去,一则看看计是不是成了,二来有才能的人呆不下去,我当一个接引的人。”
萧护素来为小表妹照顾他,指派马明武指点他。小孟先生的好处渐渐出来,他行事方正,却一丝不苟,大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