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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节

少将军滚远点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4-11-11完结)-第3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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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老帅又见故人,又知道平江侯在京里很能帮到萧护,欣喜万分。大家重新见礼相见,老帅不禁怀疑:“你怎么在这里呢?”
    平江侯夫妻也是一身行装,各有包袱,平江侯佩剑。
    梁源吉见问,差一点儿滴泪下来,他强忍住:“我们去找萧大帅,我是听宋将军指点,在这里候山上来人接我,不想又见老帅你们,真是幸事幸事。”
    平江侯在二月初,被迫出京。
    那一天发生的事,梁源吉一直记得,当下说出来,小孙氏也泪湿衣襟。
    那是过年后的一天,顾公公又来相见,梁源吉把长公主躲避地方告诉他,顾公公当夜接走大成长公主母子。长公主是个弱女子,程侯爷也功夫一般,进宫时让人发现,顾孝慈也算厉害,打伤十几个,硬是把长公主母子接入暗道。
    可这一闹,惊动陆顺德,认为有人背着自己与宫中勾结,又认为宫中必有暗道,藏着什么人才对,就把在京官员们一一拷问。
    可怜宁江侯有伤在身,也让他们强拖来丢在大狱里;又有张阁老和儿子们全抓来,正要动刑时,梁源吉走上公堂,面对审讯地人承认:“是我干的,我想到宫里接走光复皇帝,不想没有找到,是我伤的人!”
    这就把平江侯动刑,平江侯快不支时,听公堂外喧闹起来。外面的人挡不住,且退且走,被外面的人逼迫进来。
    老孙氏为首,她冷若冰霜手扶拐杖昂然走到堂上,小孙氏扶着她,红着眼睛。在她们身后,是孙家大大小小所有的人。有几个孩子只有几岁,也手持一把木剑上了公堂。
    来的人手中都有东西,女人们手中还有持金簪的。
    梁源吉见到,心都快碎了,嘶声大呼:“走,与你们无关,这事情是我做的!”
    老孙氏没有说话,别的人也没有说话。他们一步一步走着,直到把梁源吉围在中间,审讯的人对着这一群沉默无言,又散发着慑人愤怒的人,也害怕的得后退,边退边问:“你们要干什么?”
    撞到后面墙上。
    他们中有人把梁源吉扶起来,给他上药喂食水,梁源吉因此清醒不少,把老孙氏的话一字一句听在心头。
    老孙氏冷笑一声:“我们干什么?是我们要问你们干什么!”她怒声指责:“你们打着为大帅报仇的名声?这京里的百姓才为你们内应!你们打着为大帅平反的名声,才会有人对你们占据宫中不说什么!你们打着为大帅的名声,才能在这京中占住脚根!我们今天来,是告诉你们一件事,大帅要在,是不会这样对官员们的!他杀贪官,不杀无罪之官!大帅还在,是不会这样滥用刑法的!大帅若在……”
    一气话滔滔如江水,骂得公堂上人抱头逃窜,进宫去告诉陆顺德。这些话对陆顺德是有杀伤力的,他兵力不多,全是乌合之众,能在京里由过年呆到现在,占的就是“民心”这两个字。
    他这才知道公堂上对梁源吉动刑,当即大骂:“都知道他是萧大帅提起来的人,你们怎么还动他?”
    骂的别人不服气,不是你让把宫中进人这事追查到底。
    而公堂上还有一些人没有走,这些人骨头硬,贫苦惯了,对富人一腔无端仇恨,见审讯的人走了,他们还不走。
    不仅不走,反而打着审讯的名义,有一个酸秀才一板一眼:“大帅若在,难道由着你们乱闯公堂?”
    从外面又找进来上百人,不让孙家带走梁源吉。
    老孙氏和他们争辩不过,怒目圆睁,手扶拐杖道:“青天白日下,你们敢冤枉人,我就敢血溅当场!”
    她闭目对着一个柱子就撞,高呼:“皇天在上,看清谁是不得人心之人!”这一手,才吓到那酸秀才,急忙扑上来就救,老孙氏撞偏了,头破血流晕过去。
    这已经足够让这些打着“民心所向”的人吃惊,旁边又出来一个小孙氏,她以袖遮面,也惊呼:“不放我的丈夫,我和你们拼了!”
    也对着一个柱子撞去。
    这下子撞中了,不过她力弱,步子踉跄的,没死,也晕了。
    梁源吉惊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过来,抚着老孙氏大哭:“老夫人,”对小孙氏心理障碍小得多,又去看她,大呼道:“夫人醒来!……”
    孙家就此哗闹,不少男人挥手臂大呼:“这样的人,还能有民心?”呼声一直喊到街上去。而女眷们,则衣袖纷指,怒目而视:“和他们拼了,他们不把人性命放在眼里!”
    酸秀才吓得一骨碌就跑了,孙家的人抬起梁源吉、老孙氏和小孙氏,在街上打算走一圈,边走边呼:“大帅若在,怎会如此?”
    “大帅还在,不会冤枉!”
    等到陆顺德发现不对,让人急忙来安抚时,孙家的人已经京里转了两条长街,后面还跟着不少人,都流泪痛哭:“大帅在哪里,天天说是为大帅,大帅怎么还不来?”
    陆顺德恨之入骨,可他的几万人,不足以和京里的百姓们对抗,就是百姓们都不对抗,大家集体出逃,他也就没什么意思。
    梁源吉回到家中养伤,陆顺德不敢再对宁江侯等人动刑,也不放宁江侯,另外把张阁老等前朝重臣看守在家中,不许出门。
    梁源吉稍好一些,就守在老孙氏和小孙氏房中,她们两个人一起受到撞伤,全在一个房里养伤。
    又过几天,一夜忽然京里到处无头贴子,写着:“大帅还在,小人安敢猖狂?”雪白的如下大雪般,陆顺德又气又怒,更不敢对官员们怎么样,只压在心里。
    正月出去以后,天气渐暖,顾孝慈才得出从宫中紧密搜查中出来,送给梁源吉一个紧闭的盒子,要他再一次发誓:“把这东西直交到大帅手上,生死之前,这东西为重!”宫中出来的,自然是要紧东西。
    平江侯把东西紧紧捆在腰间,穿上宽衣服,只以为怀里鼓囊囊。走的那一天,老孙氏道:“你丢下一封信,我把你媳妇送去江南。”
    看的虽然紧,还是能找到机会出去一个人的。梁源吉默然半晌,才道:“我送吧。”江南谣言也传到京里,听说老帅专门有一批人接引去江南的人,熟人更有便利。梁源吉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他早就联系上宋冲之,保证可以出京。
    既然自己有路出去,那就把小孙氏带上,免得孙家送她出不去,反而有危险。因受人看管,全是宋冲之和顾公公找到平江侯,平江侯就不能通知张阁老,让张公子们同行。
    就这样,平江侯揣着自己的满腔抱负,顾公公的重要东西,还有一个小孙氏,出了京城。
    出京门后,送的人就回头,只丢下一句话:“可去哪里等候,自有人来寻你。”平江侯就在这店里已住了三天。
    把事情说完,萧老帅等人反而大喜,拍着平江侯肩膀笑道:“幸亏遇到你,我们正愁找不到路。”
    老帅告诉梁源吉:“我让人去联系宋冲之,到这里反而找不到他了。”梁源吉苦笑:“他洒的无头贴子,也许正在避风头。”
    店外,又停下几匹马。萧老帅和五舅老爷一看,反而皱眉:“怎么是他们?”苏云鹤又要当促狭鬼儿了,悄笑道:“咱们低头,吓他们一跳。”头一个把头低下来。
    进来三个人,林长公子、林二公子和贺二公子。三个人面上有风霜苦,还是活泼少年状。坐下来要酒,又嘻嘻哈哈:“我打赌,表哥就是这附近上的山。”
    “我们找小路吧,不走关口,他们不让进,我们还不进呢。”
    三个人就呼店主:“打酒来,再告诉我们这里有什么小路可上山?”
    冷不防有人大笑:“哈哈哈哈,只问我就行了。”
    苏云鹤坐在最外面,又有梁源吉在旁边挡住里面坐着的萧老帅和五舅老爷身形,那三个粗心鬼儿也就没看出来。
    见跳出来一个人,大笑却是苏云鹤,再一看,舅舅却在。三个粗心公子喜欢得大叫着过来,重逢上分外喜欢,抱老帅手臂的,搂他脖子的,贴他背脊的,都有了。
    萧老帅本来是想教训他们的,又见他们热情洋溢,也心花怒放地笑:“好了好了,不要闹,快来让舅父看看瘦了没有?”
    见林长公子神采奕奕,二公子神采飞扬,贺二公子满面春风,只除了衣服脏些,别的都好。萧老帅再也骂不出来,只呵呵笑着,而五舅老爷则笑得面上硬生生挤出皱纹来,白面书生豪情大作:“我有诗一首……”
    他在寻思着说绿杨好,还是那断墙下压的野花好,不然就看青空一碧如洗,白云深处自有人家样,也是赏心悦目的。
    谭直进来时,就见到这里十几个人在欢笑。谭直傻了眼,大帅让接一个人,说是京里出来的,这哪一个人才是的?
    这一帮子人都互相认识,看来都不是的。
    虽然认为都不是,可谭直还是认真地把他们面容一个一个看过来。
    他初进来,就拿眼睛盯人家面上,别人自然不再说笑,也回看他。
    这一看,谭直愣住。
    目光在萧老帅面上看了又看,不敢相信的,又用手揉搓眼睛。
    老帅微笑,能这么看自己的,只能是见过大帅,又对大帅面容放在心上的人。
    见他只来几个人,只他一个人走进来,外面的人和他官兵衣服,又衣服整洁,和自己一行人衣上全有风尘不一样,应该是附近出来的。
    看他面相上不带恶意,老帅也大胆猜上一猜,更把面容在他眼前晃一晃,谭直啊地叫一声,紧张地问:“老先生贵姓?”
    “不敢称贵,老夫姓萧。”老帅笑容满面。
    谭直反而警惕起来,往后让一步,微笑抱拳拱手:“可有证据?”
    萧老帅呵呵笑出了声,站起身子来。
    他这一起身,不敢说比梁源吉多高,比苏云鹤高,却鹤立鸡群气势出来。
    走出桌后,手一招:“枪来!”负手大步不慌不忙地走到外面杨树下站定,脚下一丛小野花,开得肆意。
    跟他的家人从包袱中抽出几个枪杆,一个枪头。
    为路上方便好带,这枪是上好钢铁制,古代钢铁少,好工匠少,这就很难得。一出包袱,先就微闪光泽,抓人眼珠。
    只看到这枪,谭直先信了几分。见他们拼起枪来,微一拧就紧上,双手呈给老帅。
    春风杨树下,老帅一拧腰身,就在当地使开三枪。枪风威猛,力可拔山。
    这不是传给慧娘的那三枪,只是萧家枪法中常用的。
    三枪一过,谭直哈哈大笑着,一步一步,目不转睛地过来,他不再是抱拳,而是一把握住老帅的手,好似找到家人般,谭直也红了眼圈:“老帅哇,原来是您亲自到了。”
    野店里的人笑逐颜开,店主送菜出来,在后面也听了一个八*九,忙问:“这位是萧家的什么人?”
    “大帅萧护的亲生父亲!”众人一起回答他。
    店主吓得身子一歪,几乎没把菜丢出去。他把菜急忙放下,往后面跑:“我还有好酒,我去挖……”
    等他挖出来,见到店中空空如也,桌子上摆着一锭大银。追出去,见春风轻送的官道上,一行人已经走远。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大帅萧护,一刻也不能等待。
    官道上,店主遥遥呼喊:“老帅,下山来记得我这里喝一碗酒……”见一行人中,不知是哪一个回身挥手,再就打马而去。很快,成为官道上的一个小黑点子。
    只有春风中野花,慢慢摇曳着。
    谭直简单介绍一下山里情况,老帅听说车不好走,让奶妈们下车,车丢在关口。又怕奶妈们不能走山路,有意让她们留下,奶妈们不肯,说自己跟得上。老帅早让人不要对大帅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忍不住要问孙子,谭直只见过一回,当下说生得好,老帅不满意,还是自己去看的好。一行人当天就动身,牵着马往山里去。谭直亲自送他们走一程,三天后才回。
    ……
    山中春天,桃花无数,溪流溅碧。头一批山鸡早就长大,谨哥儿有一周岁多,会下地走,手拿张家给他摘的桃花骨朵枝子在撵山鸡。
    有几只是陪着谨哥儿长大的,不啄他,只陪着他玩。旁边,还有一只肥胖小老虎,这是幼崽养了几个月,谨哥儿骑它,它也肯伏地。
    自从有了这只小老虎,张家是寸步不离开谨哥儿。他坐在旁边嘿嘿笑着,手下拍着那只小老虎。
    谨哥儿撵鸡累了,才嘟着嘴儿回到张家身边,看碧桃花树下,有刀光起来,母亲正在习武。谨哥儿拿上花枝子也舞起来,张家给他配音:“嗨!”
    “嗨!”谨哥儿也叫。
    奶妈们在屋檐下面笑,继续做着谨哥儿和大帅、夫人的衣服。
    萧护大步出来,谨哥儿过来,说话已渐多,最会说的:“父亲抱抱,”不然就是:“母亲要要,”还会说一句:“张家叔叔驮。”
    小鬼因此吃醋,常讽刺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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