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4-何苦生在帝王家--大清公主命运实录-第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作为林丹汗大福晋的苏泰,不仅颇具财产,还握有元代的传国玉玺。元代的传国玉玺上刻有汉字篆文“制诰之宝”,据说是在元世祖忽必烈当政时期由御史中丞崔彧所献;1368年元朝灭亡时,元顺帝曾经携带此玉玺北逃;两年后元顺帝去世,传国玉玺便下落不明。此后过了二百三四十年,这块埋在草地下面的玉玺被一个牧羊人发现,落到土默特部博硕克图汗的手中,而当林丹汗击败博硕克图汗以后,此玉玺又归林丹汗所有。在260多年的时间里已经三易其主,而且很快就要再易其主。
公主再婚留孽子:皇太极第二女固伦公主马喀塔下嫁额哲(2)
当多尔衮令苏泰福晋交出传国玉玺时,她心中的酸楚可想而知,这本该是由她的儿子额哲来继承的,可现在却要拱手相让……对苏泰福晋来说,要奉献出去的还有她本人及其所拥有的全部财产。苏泰福晋还未抵达盛京,皇太极的兄长代善就已经对她的财产垂涎三尺,颇有占有苏泰福晋之意;然而他的堂弟济尔哈朗,则因苏泰福晋系其福晋之妹、其福晋去世不久而奏请皇太极以苏泰太后续弦。在改嫁这个问题上,苏泰福晋毫无个人意愿可言,完全要听命于皇太极的安排,其结果是苏泰福晋被许配给济尔哈朗,同样也相当富有的林丹汗的妹妹泰孙公主则嫁给代善。
额哲尚主天聪九年(1635)九月初六,皇太极接见历经长途跋涉抵达盛京的额哲母子,在行抱见礼时,皇太极已经把这个13岁的少年仔细打量了一番。为了笼络已经归附的察哈尔贵族,他决定把二公主——10岁的马喀塔许字额哲。为此他特意让额哲坐在自己的身边,以便近距离观察:额哲看上去有点文弱,也许是迭经变故所造成的……
时过四天,皇太极以二公主许婚林丹汗之子额哲。马喀塔虽然比额哲小三岁,但从辈分上说是未婚夫的表姨,而在满蒙缔结婚姻并不考虑辈分,马喀塔的母亲皇后哲哲就是宸妃、庄妃姐妹的姑母,姑侄三人共事一夫。
天聪十年正月初十,是二公主下嫁之日,额哲“行聘礼,具盛宴”,14岁的新郎与11岁的新娘步入婚姻的殿堂。六天后,皇太极在后宫为回门的二公主、二额驸举行盛大的家宴,支起帐房九顶,以招待前来贺喜的贝勒大臣。一个月后——二月二十二日,为迎娶苏泰福晋,济尔哈朗列宴120桌,二公主的母亲哲哲率领诸贝勒福晋把苏泰福晋送到济尔哈朗家。
作为额哲尚主的最后一个强大的余波则是皇太极的改元称帝。得到元代传国玉玺,堪称是天与人归,天聪十年(1636)四月十四日,皇太极在漠南各部及满、蒙、汉王公大臣的拥戴下改国号为清,金国汗变成了清朝皇帝,天聪十年也改为崇德元年。身为察哈尔汗的二额驸,就是漠南十六部、四十九贝勒的代表;而在皇太极称帝后的封赏中额哲被封为察哈尔亲王,然此察哈尔已非彼察哈尔。
公主再婚留孽子:皇太极第二女固伦公主马喀塔公主再嫁
在二公主马喀塔17岁的时候,额哲病逝,时为崇德六年(1641)。由于在二额驸六年的婚姻中没有能留下继承人,察哈尔亲王爵位只能由额哲的弟弟阿布鼐继承。
夫死嫁夫弟按照满蒙兄死妻嫂的习俗,二公主马喀塔改嫁阿布鼐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还有笼络、监视、控制察哈尔亲王的政治需要。但由于从崇德六年到顺治初年的三四年,清朝统治者经历了太多的国事与家事,根本无暇顾及马喀塔改嫁。
崇德六年(1641),清军向明宁锦防线发起攻击的战争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这是关系到能否实现向中原挺进的前提。在皇太极的部署下,清军轮番轰击明军杏山、松山、锦州、宁远等军事重镇已达一年以上,而且也已经完成对锦州的战略包围。为解锦州之围,明崇祯帝命蓟辽总督洪承畴率领十三万军队出关。该年五月洪承畴率领六万军队从宁远向锦州进发,在距锦州十八里的松山受到清军狙击,进不能到锦州,退不能回宁远,被困在松山。到了八月,皇太极派重兵插到杏山与松山之间,切断通向锦州的饷道,并夺取了明军囤聚粮草的笔架山。向援绝饷尽的锦州发起总攻的时刻,已经来到。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极其重要的时候,马喀塔名分上的母亲、血缘上的表姐宸妃病危,正在前线指挥战事的皇太极立即从锦州往盛京(沈阳)赶,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但仍然未能赶在死神之前回到关雎宫,33岁的宸妃在崇德六年九月十七日病逝。皇太极经此打击失魂落魄,精神恍惚,不能从悲伤中自拔。就连攻陷松山、锦州、生擒洪承畴这样一系列的重大胜利也不能减轻他内心的痛苦,在这种状态下又焉能想到女儿的事,尽管女儿也同样处于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
接下来的一件大事就是劝降洪承畴。志在夺取中原的清朝统治者对中原两眼一摸黑,当然需要一个“引路者”,洪承畴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洪承畴在被俘后“延颈承刃,始终不降”,在求死不得的情况下开始绝食……不管皇太极的内心有多痛苦,也要考虑劝降洪承畴的人选——满洲贵族不会说汉话,而洪氏又听不懂满洲话、蒙古话……思来想去只能由庄妃——也就是马喀塔的另一位表姐出马。
生命留给皇太极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崇德八年(明崇祯十六年,1643)八月初九皇太极在未立继承人的情况下撒手人寰……马喀塔的长兄肃亲王豪格得到两黄旗的支持,而她的叔父多尔衮得到两白旗支持,在即位问题上叔侄之间展开激烈的争夺。虽然最终达成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折衷方案——以马喀塔的幼弟福临即位、改元顺治;并以睿王多尔衮、郑王济尔哈朗辅政,但雄心勃勃的多尔衮最终排挤掉济尔哈朗,大权独揽。
正当多尔衮为清除异己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中原的政局也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李自成率领的农民军已经从西安起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居庸关,兵临明朝的京师北京城。当崇祯在煤山自缢、李自成入据北京的消息传到盛京后,多尔衮立即统率八旗劲旅杀向山海关,接之而发生的就是招降据守山海关的前明总兵吴三桂、同李自成在一片石展开激战、清军大举入关、迁都北京……
直到顺治二年(1645)一切都基本安顿就绪,摄政王多尔衮才为21岁的侄女——二公主马喀塔与额哲的弟弟阿布鼐举行了婚礼,这显然是出于笼络阿布鼐的需要,已经入主中原的满洲贵族迫切需要得到漠南蒙古各部首领的支持,以消除后顾之忧。
无限忧虑改嫁阿布鼐,使二公主马喀塔只能再次与母亲分离,就在她离开京城的第四年,孝端皇太后病逝,享年51岁。孝端皇太后的遗骨,归葬位于盛京郊外的皇太极的昭陵。
阿布鼐同他兄长的文弱截然相反,在他的身上总会或多或少看到林丹汗叱咤风云的影子,刹那之间也会流露出曾外祖父金台石当年倔强不屈的神态,也许正是那些可怕的基因在起着作用……
虽然二公主马喀塔并未见过舅爷金台石,但宫廷里的长辈都记得叶赫败亡时金台石宁死不降的一幕——1619年(天命四年)明军在萨尔浒的败绩使得叶赫失去庇护,金台石与堂侄布扬古被分别围困在东西两城;面对努尔哈赤督兵攻城,金台石殊死反击,矢如雨下;八旗劲旅冒矢穴城,才攻克金台石撄守的东城;城破之后,金台石又组织巷战;当巷战也进行不下去的时候,他便携妻孥退守高台;尽管努尔哈赤先后派金台石的嫡亲外甥皇太极、他的儿子德尔格勒前去劝降,但金台石最终还是点火自焚。那窜动的火苗可以吞噬一个生命,却吞噬不了延续在生命中的遗传基因。
至于被生擒的布扬古,在被押到努尔哈赤的面前时因拒绝下跪臣服而被缢杀,布扬古的母亲同时也是代善的岳母。如此亲上加亲,依然是血雨腥风。在努尔哈赤吞并海西四部的过程中,反抗最惨烈的就是叶赫,尽管努尔哈赤的继承人皇太极的身上也同样流淌着叶赫那拉氏家族的鲜血……同样是家族的基因,表现在额哲身上是隐性,反映到阿布鼐身上则为显性,而且随着阿布鼐继承察哈尔亲王的爵位,愈发变得明显,这些已经给二公主的第二次婚姻蒙上了驱不散的阴影。
儿子布尔尼的降生,给二公主平淡的婚姻注入些许生机。但随着布尔尼一天天长大,他的个性也越来越明显,不仅完全继承了阿布鼐的倔强、固执、任性、冲动、忘乎所以,而且在许多方面较之乃父还要有过之。马喀塔心中的不安,与日俱增。尽管她竭力想以自己的理智、冷静、顾全大局去影响儿子,但所有努力都是竹篮打水。儿子依然按照他自己的人生轨道前行,这父子俩就像是一对骑着瞎马的盲人,已经走到悬崖峭壁的边缘依然毫不觉察,而且对于周围人的善意提醒还根本不以为然,阿布鼐、布尔尼已经成了二公主的一块心病。
顺治十六年(1659),阿布鼐因擅自杀死刺客阿济萨及其父母、兄弟、妻子而被罚马千匹,二额驸不仅未能有所省儆,反而心生怨望,甚至迁怒于妻子。第二次婚姻带给二公主的竟是如此多的烦恼,难以摆脱的忧虑损害了她的健康。当二公主一病不起后,阿布鼐就不再向清朝皇帝朝贡,已经表现出心怀二意的迹象,反目为仇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康熙二年(1663),39岁的固伦公主马喀塔,怀着对丈夫、对儿子的无限牵挂走向了另一个世界。为了维系同察哈尔的关系,康熙把一位宗室女子嫁给阿布鼐,但桀骜不逊的察哈尔亲王根本就不把体现联姻意图的新娘放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
公主再婚留孽子:皇太极第二女固伦公主马喀塔夫幽子叛
马喀塔生前所担心的一幕,很快就发生了:康熙在八年(1669)四月对已经连续多年不来朝贡的阿布鼐革去亲王爵位,并将其幽禁在盛京;五个月后康熙令布尔尼袭爵,但这一切仅仅是麻烦的开始。
布尔尼之叛幽禁阿布鼐对布尔尼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也使布尔尼意识到:单凭察哈尔的力量,很难同姑表兄弟——康熙分庭抗礼,他必须等待机会。
康熙十二年(1673)底发生的三藩之乱,令蓄谋已久的布尔尼兴奋不已。但他已经比以前老到了许多,未敢轻举妄动,而是千方百计探听消息。布尔尼在先后得到驻防福建的耿精忠叛应吴三桂、入川平叛的陕西提督王辅臣在行至宁羌州时举兵叛清以及云贵、四川、江西、两湖、福建、陕西等省均已不在清王朝的掌控之中的信息后,还不放心,又派属下到北京探听虚实。当他了解到京城的守卫都是少年兵丁时,便得出京城守备已经空虚的判断,伺机待动5年多的布尔尼以为清朝大势已去,举兵的机会来到,不仅暗中派人到奈曼等部联络,而且通过多种渠道购买火器。
布尔尼的一举一动,瞒不过当年跟随二公主下嫁到察哈尔的长史辛柱,他真不愿看到公主的骨肉犯下谋反大逆的罪行,立即派遣自己的弟弟阿济根到京城报信,期望把一切都解决在萌芽状态,从而把即将陷入灭顶之灾的布尔尼给拉出来。
康熙在得到长史辛柱的密奏后也是颇伤脑筋,布尔尼毕竟同祖母孝庄有着血缘关系……本想把布尔尼召到京城询问,又恐激变,思之再三还是决定派御前侍卫塞棱到口外视察巴林、翁牛特、察哈尔等部,暗中观察。康熙十四年三月中旬,巴林、翁牛特等部的王公均奉命来到御前侍卫的下榻之处,只有察哈尔部的布尔尼不见踪影。
心里有鬼的布尔尼当然能猜到康熙派御前侍卫前来的真正动机,遂抢先下手,在三月十七日劫持塞棱,这样一来他也就如同上弦之箭不得不发了。布尔尼与奈曼部郡王扎木山把阿布鼐从幽禁地劫出后,极力煽动奈曼、喀喇沁、土默特等部举兵,而且编造科尔沁、扎鲁特、阿霸亥等部均已起兵的谣言。
图海受命三月二十九日,康熙已经得到长史辛柱的急报:布尔尼举兵为叛,在袭击盛京后又南下张家口,拟突袭京师。康熙接受祖母的建议,委派既有谋略又有实战经验的图海协助信郡王鄂札(豫亲王多铎之孙)北上平叛。
图海在顺治初年崛起于政坛,以笔帖式入仕,他所具有的文化素质在入主中原的政治氛围中有了用武之地;顺治亲政以后,图海很快就跻身于大学士、议政大臣之列。顺治在八年(1651)八月,把皇太极第十女下嫁给图海之子辉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