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我毒尊-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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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寒枫楼是你们出的主意吧?”柳清扬淡淡地赞了一句,“果然好计谋。不但让二皇子师出有名,也寒了天下武将的心。如此一来,即便震北靳九霄、平南聂咏壬心有疑虑,也不能妄动。退一步讲,就算无名山庄的人把真相告诉他们俩,他们也难调动麾下将领率军入京。待到定西军兵临京城,轩辕宇登基,他们甚至还会得到一个抗旨谋逆的罪名,株连九族都是轻的。”
民不与官斗,无名山庄再怎么权倾天下,在失了随枫和北堂逐月又被轩辕宇等人夺了先机后,他们已经很难在这场争斗中取胜。而等到新帝即位,天下第一庄只怕也要成为历史了。
柳清扬暗暗握紧了拳:逐月,当真再无转机了么?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染枫鏖战
还一个月就毕业离开学校了
身边舍友后天就走了,也不打算回来自己领毕业证……另一个2号走……,还一个也是这两天走……
心情好沉重啊
我们这一宿舍天南海北的,这一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四年……
四年转眼即过……
可感情却长留了下来……
毕业晚会那天没哭
或许……
某天一个人在家看着电脑里的相片时……就哭了……
讨厌分离……
一点也不喜欢……
霞、邱邱、红梅老大,虽然我这人素来没良心,总是记不住人名与对应的脸,但我一定不忘了你们,所以你们也一定要记住我~~~
没准哪天,我就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你们门口了……
要欢迎哦……
…
三千对一万,这般的力量悬殊竟也僵持了十余天。
轩辕宇没有强攻入染枫殿一方面固然是不想背负上杀君弑父的一世骂名——他可是以“清政勤王”的名义起兵的,再怎么心狠手辣顶多也只能杀了那个单方面请辞的太子轩辕凌,弱逼得他那父皇盛怒之下自尽,他就算顺利登基了也得花费大把的时间精力去镇服朝野上下,清天下臣民之众口,而另一方面……
忍不住叹口气,揉揉自己生疼的太阳穴,轩辕宇实在很想仰天大叫几声好泄泄心中的郁卒之气。
谁能来告诉他,随枫——他的皇姑——前悍龙帝当年究竟为了什么要把好好一个染枫殿弄得三步一陷阱,五步一机关啊?有明枪暗箭也就罢了,竟然连火药滚石也有,甚至还备足了军粮!他当初究竟是想把自己的寝宫弄成什么啊?!就算寝宫大,也不是这么折腾的啊!
不是没想过火攻,可你能想象到火箭才钉入墙壁就看见从屋檐下涌出的水流入瀑布般源源不断地冲刷着墙壁时的震撼么?更何况在那雕龙画凤的墙壁里隐藏着的居然是一块块坚硬的大理石,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啊……
看着眼前这栋卸下了华美外表后在阳光下泛着冷冷光芒的宫殿,轩辕宇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成了祭奠上的大鼓,突突地被人敲打,连续不断。
于是忍不住第一千零三十七次的咬牙切齿:头疼啊~~~~
“二殿下,您准备在这跟他们耗到弹尽粮绝么?!”萧天朗的话语里同样带着一丝咬牙切齿,他从来就没看明白过随枫这个人……那人根本不是人!普通人会在自己寝宫的地下贮藏足够五千人吃上一个月的粮食么?!居然还有熏肉!!
轩辕宇没好气地白过一眼:“萧大人有什么张良计不成?”
悍龙皇帝可是放了话出来的,只要他们敢强攻,他就敢立即下黄泉找他的爱妃叙旧顺便告状。他若死了,守在殿内的水龙吟等人可就没了顾虑,必然会尽力闯出重重包围将一切公诸于世——天知道朝廷里到底有多少人和无名山庄有关系,而他也不可能在登基后立刻分出精力去对付无名山庄,若到时侥幸逃脱的水龙吟等人利用自己的人脉在朝外兴风作浪,他岂非头疼死?
一句话堵死了萧天朗。
他其实是很想能直接攻进去解决一切的,谁都知道逼宫这事要的就是速战速决,哪见过这般拖上十天半个月的?再拖下去,只怕要生出什么变故来。反正对他而言,里面的人全都死绝了才好呢。可轩辕宇不同意,哼,再贤明的仁君也是踏着鲜血白骨走过一生的!
“我说父皇……”轩辕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向戒备森严的大殿里吆喝,“你就从了儿臣吧。”
四下里一片寂静,轩辕宇眨巴眨巴眼睛,终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还未来得及改口,染枫殿内已传出当今皇帝吹胡子瞪眼地怒吼:“你这个逆子!!”
轩辕宇又叹口气:“只是拿您手中的玉玺盖个印嘛,您又何必这般固执?”
里面的皇帝陛下中气十足:“你想都别想!!”
轩辕宇继续叹气:“那印一盖,对你我都好啊……”
“一点都不好!!”
萧天朗在一旁直皱眉头,要不是相当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他们几乎以为这不过是俩父子在打嘴皮子架罢了。瞧瞧他们,哪有半点谋逆的皇子和被逼宫的皇帝该有的样子?
疑虑浮上心头,又立即被匆匆忙忙赶来的齐鸣打断。
他带来了极坏的消息。
定西军被人阻在了秦州城外。
原本与他们约好去骚扰震北军并将之拖住的蒙古各部停止了行动。
震北军精锐已秘密离开驻地往京城赶来,但无法掌握具体行踪。
“怎么可能?!”轩辕宇当场就跳了起来,声音也随之拔高,已无心去顾虑自己的话是否会被大殿里的人听见,“震北军没有圣旨虎符是绝对不能擅离驻地的,我当初假传圣旨也不过是为了让那群蒙古人能及时赶过去拖住他们罢了!还有定西军……”
他的脸色蓦地变了变,与萧天朗对视的眼神逐渐惊疑不定:“是……皇姑……”
除了她,没人能拦下满怀愤恨气势汹汹的定西军——因为那本就是她一手带出来的王牌;
除了她,没人能说服永远眼红中原富饶的蒙古人——因为当年的盟约就是她一力促成的;
除了她,没人能在缺少虎符的情况下调动震北军——因为她是轩辕随枫,是众多将领心目中至今仍然敬慕的“悍龙太子”。
萧天朗脸上顿显狰狞:“轩辕随枫!!”
这人究竟要破坏他多少次才能甘心?!当年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原以为她已心如死灰,不想她仍旧搅了进来……”轩辕宇眉心紧锁,有了随枫这个莫大的变数,一切突然就脱离了他的控制,没人知道,那个从来算无遗策的女子会不会在下一刻就带着清冷华贵的神情出现在他们面前,在眼波流转间毁去他们精心设计的一切。
“她那人就是那样,再痛苦也不会丢下自己的责任……”苏缇敛起眉眼,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二殿下,现在该如何?”
轩辕宇低头一会儿,再抬头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寒:“进殿。”
必须进殿,无论是逼轩辕昊退位或是以他们为质,只有进去掌握了里面的人他们才能有跟随枫谈判的筹码,才能在这骤转急下的局势中夺得一缕先机。
可是,怎么进呢?
若是强攻而入,就要先杀了围守殿外的三千御林军,那他们自身也必是伤亡惨重,在将来与震北军的对峙中难免不处于下风。况且里面的人说穿了一个比一个来得烈性,宁死不屈的事他们绝对做得比任何人都顺畅,而逼死了他们无异于也逼死了自己,随枫可不会对屡次触犯她禁忌的他们手下留情——反正死了两个皇子,外面不还晃荡着一个么?再不济,从众小王爷中挑一个继承大统也不是没有开过先河的。
正在此时,西门非花从殿内走出来,招呼外面的侍卫换班:“快进来,今个儿有野菌排骨汤哦。”
说完还不忘对轩辕宇等人挑衅地一笑,然后才施施然转回殿内。
她这一笑挑得萧司祈火冒三丈,却让轩辕宇和萧天朗各自一怔,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喜上眉头。
…
从进宫以来柳清扬就一直待在轩辕宇过去的寝宫中,陪着他的除了残烟、前西荻五王子郝少情还有水寒烟。
当日随枫悲愤之下碎骰离去,水寒烟并未随同无名山庄的车队回去,而是求得皇帝恩旨留在了京城,就住在前西荻四王子当初在京城的宅邸——当年被悍龙军队押入京城的西荻王族们或娶或嫁或是常伴青灯古佛或是自了性命,至今仍留在京城的早已不多。
“寒烟……”
水寒烟抬起头勉力一笑:“五哥。”
郝少情在他身边坐下:“在想随枫?”见他黯着神色点点头,他长叹一声,“当初别离时我就说过,千万不要为了西荻的事和随枫起冲突,我们……从来不值得。”
当年是他们畏于太子的权势,顾忌自己的利益,才纷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满腔热血的青年葬身火海,甚至还背负上叛国的骂名。
柳清扬亦低着头:“十三叔,对不起……”
水寒烟再次扬笑,温温暖暖的:“我们血脉相连,不是么?”
他和他们血脉相连,所以无法放着他们不管。随枫与整个悍龙血脉相连,又怎么可能在此时舍弃江山天下流放自己?这场争斗,又要以多少人的鲜血结束?
皱着眉看向窗外,天空碧蓝如洗,看不见半丝云彩,本是极晴朗的天空却莫名给了他沉闷的感觉,心头压着巨石,渐渐的就要喘不过气来。
“水庄主。”残烟领着一个副将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二殿下召您去染枫殿。”
柳清扬立即挡在水寒烟面前:“他要做什么?!”
残烟在他身前停住:“主子们的事岂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能打听的?二殿下答应过不伤水庄主自然就不会伤他,柳公子大可放心。”
柳清扬还要在说些什么,被水寒烟阻住,他从柳清扬身后走出,面上波澜不惊:“劳军爷带路。”
柳清扬急急拉住他的衣袖:“我也去。”说着一瞪残烟,“轩辕宇也没说过不准我去吧?”
残烟微微皱眉:“柳公子不信二殿下?”
柳清扬轻嗤一声:“一个谋逆之人的话如何能信!”
残烟却是不想他去的:“那我呢?柳公子若信残烟,残烟愿以性命保水庄主周全。况且,我家主子也容不得水庄主有任何闪失。”
柳清扬迟疑了一下,轻咬下唇:“我信你……可我还是要去。”
那名副将此时插口:“残烟护法,来时殿下交待过若柳公子要同去的话,不必阻拦。”
郝少情见状开口:“那我也……”
一个“去”字尚未出口,三人已齐声吼道:“不准去!!”
一行四人一路沉默地到了染枫殿,轩辕宇见了他们也不论罗嗦,径直对水寒烟道:“我要进殿,告诉我密道。”
刚才西门非花的话提醒了他们,就算随枫在染枫殿里储存了再多的军粮也都是些干粮,不可能有新鲜的野生菌菇,除非有密道与外面连通。而以随枫对水寒烟的感情,他极可能知道密道所在。
水寒烟并未如众人先前预想的那般义正言辞地拒绝轩辕宇的要求,相反,他淡淡地点点头:“行,但你们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轩辕宇危险地眯起眼:“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我动动手指就能取你性命!”
“二殿下要取水寒烟的性命自然是易如反掌,只不过没了我的领路你们就进不了染枫殿,自然也没办法保存自己。”水寒烟冷冷一笑,“殿下这么急着进去,想是宫外的局势已脱离殿下的掌控了吧?是否是随枫不但拦下了定西军,还调动了震北军?”
轩辕宇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水庄主果然了解皇姑啊……不过,你又为什么会同意领路?”
“因为我不敢赌。”水寒烟缓缓呼出一口气,看向一旁恨恨瞧着自己的萧天朗,“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不希望随枫重视的人有任何不测……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再伤她……”
“我们进去后一样可以杀了里面的人。”萧天朗终于忍不住道。
“你们不敢。除非一切尘埃落定,否则你们永远不敢动他们,他们是你们最好的护身符。”水寒烟忽地划开一抹笑,“不然也不会一直拖到此时了。”
一群人看水寒烟的眼神简直要把他活剐了,过了好一会儿轩辕宇才放开紧紧握着腰间剑柄的手,沉声:“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
“一,不得伤害殿内的任何一人;二、不准……”水寒烟的手蓦然指向柳清扬,“不准他恢复西荻郝姓!”
第一条是必然的,可第二条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萧天朗首先反对:“他是太子!他不继承王位,难道要你这个卖国的叛逆来继承么?!”
水寒烟冷然而立:“你要拥立谁为王我不管,但惟独他不行!”
就为了能让他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远离那些权力纷争,从过去到现在有多少人为之退让隐忍,呕心沥血,随枫因他而一再心伤,逐月更是为了他甘了性命。时至今日,他又怎能让所有人的心血功亏一篑?他应下王嫂的,哪怕博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兑现。
寒烟……求你保住他,从此就让他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好。欠悍龙太子的,若王的性命不够,就再加上我的。求求你……
“你……”萧天朗气极,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水寒烟神色不变:“休想我改口!我不准他继承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