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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幽灵五号-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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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能理解。”爱德蒙先生漫不经心地说。
  “我还想要说的是,”赞尔森继续道,‘有时我和妻子难以相处,她好争吵,弄得我相当痛苦。她总在不停唠叨或骂骂咧咧,您对此大概很了解吧?”
  “我一点也不知情。”爱德蒙先生说。
  ”那不可能!怎么啦?您今天会无缘无故登我的门吗?”
  爱德蒙先生仅仅耸肩作为回答。
  “不管怎么说。”费尔森肯定地说,“我已超出重新建立家庭的年龄了,要是我没结过婚,我也许会和黛伊小姐……”
  “那倒是,黛伊小姐是个很有魅力的女性,这谁也不能否认。她的性格温柔,对人又那么热情,对吗?好啦,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爱德蒙笑着朝门外走去。
  “我怎么和您联系?”费尔森突然发问,这句话连他自己也有点出乎意外。
  “您有我的名片,五点以前按照那上面的号码拨电话就可以找到我。不过您今天应该作出决定,时间就是金钱,我们应该有快节奏的习惯。”
  “当然,当然。”费尔森附和说,他挺不自然地笑笑,“我还是连您的一个字也不相信,我甚至还不知道你们的开价。”
  “请您相信,您的经济力量足以支付这笔毫不起眼的费用。”
  “如果将来我否认和您见过面,也否认和您谈过任何话呢?”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我拨这个号码,您肯定会接吗?”
  “只要在五点以前就行。再见,费尔森先生。”

  爱德蒙走后,费尔森先生发现自己的手颤抖不止,这场谈话使他激动万分,现在他打算把听到的一切统统忘光。
  说来容易做来难。无论他怎么努力去读信件,或执笔写材料——爱德蒙说的字字句句依然在他耳畔回响。
  正当他惶惑不安时,黛依小姐出现了。费尔森内心中不由自主承认她的确非常迷人。
  “费尔森先生,您还有仆么指示?”黛依小姐问道。
  “什么?噢,现在没有。”费尔森答说,在她出去后还久久凝视着房门。
  再工作下去已毫无意义,他决定立刻打道回府。
  “黛伊小姐。”他把大衣往肩上一披招呼说,“有人在约我……恐怕工作只好搁一搁了,您能在本周另一天晚上抽出点时间来吗?”
  “那当然行,费尔森先生。”她同意了。
  “我没有妨碍您的社交活动吧?”费尔森带着勉强的笑容问。
  “完全没有,先生。”
  “我……我会尽力补偿您的,事业毕竟高于一切嘛,再见。”
  他匆匆离开办公室,自感两腮发红。

  家里的妻子刚好洗完农服。费尔森夫人人长得并不好看,矮矮的身材,经常性的神经质发作把深深的皱纹留在了眼圈上。她看到丈夫十分惊奇。
  “你今天回来很早嘛。”她说。
  “怎么,难道这也不成吗,”费尔森问。
  “那倒不是……”
  “你打算让我在办公室里一直干到死吗?”他又反唇相讥。
  “我不过……”
  “求你发发慈悲。别再跟我拌嘴了。”费尔森一字一句地说,“别唠唠叫叫骂个没完没了。”
  “我现在可没有骂你!”妻子勃然大怒。
  “我得去躺一会儿。”费尔森说。
  他登上楼梯,在电话机旁止了步:爱德蒙说的话无疑是合乎实际的。
  他望望手表,惊愕地发现距离五点钟只剩下了约一刻钟。
  费尔森在电话机旁来往徘徊,盯着爱德蒙的名片瞧个不停,脑海中浮现出盛装迷人的黛伊小姐的彤象。
  他猛然一阵风地抓起听筒:“清除服务公司吗?我是费尔森。”
  “我是爱德蒙,您决定了吗?”
  “我决定……”费尔森紧握电话,他的内心在呐喊:我有充分权利这么做。但是我们结婚毕竟17年了。17年哪!我们是相互了解的,还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并不总是磕磕碰碰,别别扭扭的。我这样做对吗?真的对吗?
  “您决定了什么,费尔森先生?”
  “我……我……不!我不需要你们的服务!”费尔森嚷道。
  ”您能肯定吗,费尔森先生?”
  “不错。我完全确信,倒是应当把你们这些人统统投入监狱!再见,阁下!”
  他挂上电话,感到心头卸下一块大石头,于是快步下楼。
  妻子还在煎牛排,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一道菜,不过没关系,今天他准备容忍所有的不快。
  门外响起敲门声。
  “哦,大概是洗衣店的,”费尔森夫人正打算拌沙拉,同时还得把汤从炉上端下来,“你去开门,行吗?”
  “好的。”费尔森开门时,外面站着两个穿制服的男子,随身携带一个很大的粗麻袋。
  “你们是洗衣店的吗?’’费尔森问。
  “我们是清陈服务公司的。”不速之客中有一人这么说。
  “但是我已经说过不需要……”
  这两名男子一下子就抓住他塞进麻袋,那手法熟练得像是经过长期训练似的。
  “你们不能这么干!”费尔森尖声大嚷。
  但是麻袋已在他头上打上结,费尔森感到自己被沿路拖着走,接着是打开车门的响声,然后把他撂在地上。
  “一切顺利吗?”他听见妻子问。
  “是的,太太。我们的计划作了一些调整,刚才决定今天就来为您服务。”
  “我很高兴。”他听到妻子说,“白天我和你们公司的法兰契先生谈话时得到很大启发。请原谅,我正在烧饭,还得去打个电话呢。”
  汽车原地发动。费尔森企图喊叫,但麻袋紧紧箍住了他的脸,连嘴都张不开。他绝望地自问:妻子准备打电话给谁? 


玩具店里的战斗
 
  约定的会晤是在“高雅艺术”俱乐部的酒吧里进行,在新泽西州的肯姆基市。这里比较墨守传统,巴克斯特也很少来,酒吧的环境幽雅,灯柱用深色桃木制造,打磨得异常光洁,配以华贵的灯罩,映射出若隐若现的灯光。巴克斯特的当事人柯南比先生正在包间等候。这位先生看上去比较瘦弱,而容忠厚。巴克斯特注意不让自己的握手过分用劲,并努力使他肥胖的身躯挤进这个小间。他只点了加水的马提尼酒,因为他想这类酒水和此处的环境比较适合,但柯南比先生已抢在他前头点了纯粹的白兰地。
  这是巴克斯特这个月以来的第一笔生意,所以无论如何他不能错过这良机。他事先在身上喷洒香水,连下巴颏都扑上些滑石粉。现在身穿一套夹花混纺斜纹衣服,刚刚熨过。正好遮住他的大肚子。脚上那双黑色警靴擦得雪亮,很有派头,只是他忘记把指甲也搞干净,所以现在竟能看见指甲下的黑色污垢。巴克斯特想把手一直藏在桌下,但又影响了他抽烟。幸好柯南比对指甲丝毫不感兴趣,因为他心事重重,正是为这原因他才提出和这个私家侦探会晤——巴克斯特在一本咨询手册上把自己吹嘘成“阿克梅侦探事务所”的代表。
  “有人偷我东西。”柯南比说.“但苦于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请您把详细情况给我讲讲,好吗?”巴克斯特说话时努力使嗓音达到悦耳动听的程度,既缓慢又低沉,这是私家侦探应有的腔调。
  “我的商店设在肯姆基市南部的商业区。”柯南比说,“店名是‘柯南比儿童玩具店’,我们甚至在国际上都拥有良好的声誉。”
  “那是当然,”巴克斯特奉承说,其实迄今为止他对柯南比的这家店一无所知。
  “所有的麻烦都是从两周前开始的。”柯南比接着说,“当时我们完成了新型玩具娃娃的试验样品——这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玩具娃娃。在它身上装配了光纤电路和新的合成蛋白记忆系统,比过去同类型的储存容量要大上好几千倍。结果把它展览在橱窗中的第一夜,玩具娃娃就被偷了,同时失窃的还有一些工具和贵重金属,从那时开始几乎天天夜里都有窃案发生。”
  “有没有什么橇窃的迹象?”
  “门锁完好无损,小偷似乎对东西放在哪里一清二楚,特别是对那些有价值的材料。”
  巴克斯特轻轻哼了一声,柯南比又说:“这很像自己人干的,对吗?但是我无法同意这种观点。我一共有四名员工,其中只有一人在我这里工作过六年,其他三人干的时间更为长久,我始终都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们。”
  “这么说来,就像是您自个儿偷的啪!”巴克斯特脱口说,“因为总该有人窃走东西的,不是吗?”
  柯南比似乎认为自己受了委屈,他挺直腰杆,惊讶地望着巴克斯特,接着又笑了一笑。
  “简直就像是这么回事。”他说,“不过我还是认为员工们都是我的朋友。”
  “见鬼啦。”巴克斯特咕噜说,“实际上人人都想从主子那里捞到好处,特别是知道不会受到惩罚的时候。”
  柯南比再次向他投去惊讶的眼神,使巴克斯特意识自己讲了不该说的话.或者说这可能使那 750元的报酬泡了汤。他强迫自已冷静,用权威的口吻说:“我今天就可以去您的店里守候,柯南比先生。您会一劳永逸摆脱麻烦的。”
  “好的,”柯南比答道,“这的确是个麻烦。而且事情还不仅仅是损失几个饯,而是……”他的话说到一半停了一下,“今天我们还从德国收到一批金丝饰品。价格昂贵,但是保险箱的钥匙由我自已随身带着。”
  巴克斯特驾驶汽车从市中心到广场,现在离去柯南比店埋伏还有三个小时,他一直在考虑是否先向对方索取一些预付款,但再三斟酌后,决定还是别提出来。他知道贪婪永远是不合时宜的,这次的任务也许是他事业中一个新阶段的转折点呢。
  他在街上看到瘦子约翰斯靠在喷泉对面的路灯柱上。这是一个高而瘦削的黑人,白色亚麻布西装紧紧裹在他的身上,再配上白色软鞋,头上戴一项棕红色的便帽。
  “你好,伙计。”黑人招呼说。
  “你也好。”巴克斯特酸溜潲地回答。
  “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的头儿?”
  “我已经对金尼说过了,这得在下个星期一。”
  “但是他吩咐我提醒你——如果你这次再忘记的话,他将非常生气。”
  “我讲过在星期一还钱!”巴克斯特怒吼一声就自顾自走了。
  其实刚才所说的仅仅是可怜巴巴的一百元,是他向金尼借的,此人就是瘦子的主子。巴克斯特讨厌这种近乎恐吓的讨债,特别还让身穿奶油冰淇淋色服装的无赖来执行这件事,但他眼下无力扭转这种境况。
  他去了凯林顿酒店,这里的价格比较便宜。巴克斯特要了一瓶烈酒,以此庆祝获得新的工作,但掌柜泰里却无情地声称:“嘿嘿,我怕不能再赊账给你了。”
  “你啰嗦个什么?”巴克斯特成胁性地问。
  “事情不能怪我。”泰里说,“你知道我可是在这里干活,店里的一切部属于契德尼克夫人,是她不再允许你欠账。”
  “好吧,我今天就先用这个买酒吧。”巴克斯特递过最后一张20元的钞票,泰里打出取货单,懒洋洋地说:“但你过去的账……”
  “这由我和契德尼克夫人当面解决,你只别忘记把这句话转告地就行了。”
  “好吧。”泰里把找头递给他,“不然你会有更多麻烦的。”
  他俩面对面眼对眼地瞪税视。巴克斯特知道泰里其实是这家店的合伙人,是他和契德尼克夫人一道决定拒绝给他赊账的,而泰里心里也明白巴克斯特知道此事,这个混账家伙!
  下一次停车就是他称为是“家”的地方了。巴克斯特沿楼梯走上去,来到那间阴暗的客厅,一台黑自小电视在屋角微微亮着:老婆贝茜正在卧室拾掇箱子,她的眼睛由于哭泣而肿得厉害。
  “我想知道,您这是要上哪里去?”巴克斯特没好气地问。
  “去和我兄弟一起住。”
  “别把吵架一事放在心里吧。”巴克斯特劝说,“我和你不过就是拌了几句嘴而已嘛。”
  她低着头不吭声,继续往箱子里装东西。
  “你给我住手!”巴克斯特命令道。他一把推开贝茜,仔细查看箱子里的东西,他发现里面有自己那个镶玛瑙的金领扣,是用来别领带的饰品,还有一些E类股票。如果她还没有拿走那把点38口径的史密特手枪的话,那真是见鬼了。
  “现在你将得到应有的报应!”他恶狠狠地对贝茜说。
  “我警告你,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巴免斯特朝前逼上一步,他能感到胸中怒火高涨,但是他突然想起,她哥哥艾莫斯在区检察官办公室里工作。如果贝茜向哥哥告上一状呢?这很冒险,到那时巴克斯特的确无法面对发生的一切。
  恰好这时门铃响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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