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法特传-第3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档案,并附有照片。最近几年,以色列评论家曾经推测,60 年代策划莫萨德
欧洲活动的人是伊扎克·沙米尔。
瓦齐尔预期离开前线至少需要几个月。在他离开贝鲁特之前,有一个问
题必须得到回答。谁将成为参谋长和军事行动协调者?阿拉法特曾初步考虑
由他自己担任这一工作。但是,如果他在任何一地超过两天或三天,就很有
可能会被认出并遭逮捕。与此同时,他也希望尽可能多地参加军事行动。
当阿拉法特提出这一问题时,瓦齐尔笑了。“没有问题,”他回答。“能
够从事我的工作的人已经在贝鲁特这儿了。我的英蒂莎。我的妻子。她能够
做我们的参谋长!”
起初阿拉法特根本不愿考虑这一想法。他一分钟也没有怀疑过非凡的、
美丽的英蒂莎能够担当这一工作。作为过去六年中的瓦齐尔的秘密的特别的
助手,她已经熟知处于地下的巴勒斯坦人的情况。没有任何一个阿拉伯情报
机构的特务,会有足够的机警能把她和法塔赫或暴风部队联系起来,除非他
得到具体的证据。情况肯定是这样。穆斯林的妻子和母亲们有他们的职责,
最肯定的是不会参加一个采取武装斗争反对阿拉伯政权意志和愿望的解放运
动。引起阿拉法特警惕的是这一思想。易受武力袭击的英蒂莎在另外的情况
下会怎样呢。因为军事行动的命令只能口头传达,她的许多任务之一是会见
那些将去以色列执行破坏任务的人,并向他们作出发前的指示。不可避免地
有些人会被捕。然后,这只是时间问题,某个人被严刑摧垮,泄露了他所了
解的有关英蒂莎的作用和她的行踪。如果她被捕并遭受严刑拷打,整个地下
组织网将会在几天之内遭到毁灭。
“你应当懂得,她无论如何不能被活捉,”阿拉法特说。他的意思是,
一旦英蒂莎处于即将被逮捕的关头,她可以选择是自己结束生命,还是给她
的警卫一个由他事先规定的射击她的秘密代号。
“她是否准备作出这样的牺牲?”阿拉法特问。
“是的,”瓦齐尔回答,“我们对此已经讨论了多次。她已经准备好了。”
“我亲爱的哈利勒,你怎么样呢?你和你的英蒂莎共享的爱情
是某种超越了这个世界的东西。你们有两个儿子,并且有一天,真主保
佑,将会有女儿。你是否准备好了让她作出这样的牺牲?”
这不是瓦齐尔曾经预料到的问题。他暂停片刻,对此进行了思考。“是
的,”他最后说,“我已准备好了。”在当天稍晚时候,他们两人拜访了易
卜拉欣·伊亚德神父。
英蒂莎就是这样成为法塔赫的第一位参谋长和军事行动协调人。
就在此时,哈利勒起用他的战斗名字阿布·杰哈德。阿布的意思是“某
人的父亲”。杰哈德是他的长子。英蒂莎就成为乌姆·杰哈德,杰哈德的母
亲。他们在法塔赫的多数同事都同样采取这种简便的方式为自己起一个假
名。阿拉法特化名阿布·阿玛尔,哈拉德·哈桑化名阿布·萨耶德,萨拉赫·哈
拉夫化名阿布·伊亚德。在西方人中最熟悉的阿拉法特和哈拉德·哈桑作为
例外,此后,在我谈到巴勒斯坦领导人时,我将使用他们的化名。
整整六个月,乌姆·杰哈德的贝鲁特寓所,实际上成了法塔赫的军事司
令部。“我什么事情都做,”她说。“我准备军事公报。我为每一次军事行
动接待各个分队的领导人并给他们下达指示。我是一个分队和另一个分队之
间的联系人。你可以说,我关心我们战士的所有需要。我甚至是给他们发放
武器的人。”
我问乌姆·杰哈德,她是否有过这样的担心,她的来访者中会出现一个
阿拉伯情报机构的特务。“真的没有,”她答道。“当然我们的人必须用暗
号来证实他们自己的身份。但是,我真的没有遇到问题。因为我和阿布·杰
哈德一起工作,他们中多数人的名字和相貌我都清楚。他们几乎都是我在度
蜜月时见过的人!”
阿拉伯情报机构在一点一点地拼凑暴风部队的组织情况及其如何进行工
作的图象。到1965 年夏末,阿拉伯特务机构正在准备下毒手。这一天终于到
来,当时阿拉法特不得不戏剧性地赶往贝鲁特,从危急中拯救乌姆·杰哈德。
在科威特,哈拉德·哈桑及法塔赫中央委员会的多数成员,正怀着日益
增多的警觉和痛苦评价阿拉法特军事行动的后果。这是真的,他们都接受了
武装斗争的思想。但是,这也是真的,巴勒斯坦的军事努力无助于解放巴勒
斯坦的任何领土,除非它是一个协调的阿拉伯军事战略的组成部分。在哈拉
德及其支持者看来,这时的悲剧是,阿拉法特的军事行动正在破坏同阿拉伯
政权特别是同纳赛尔任何和解的前景,更不用说同他们协调的前景了。
整个夏天,哈拉德和其他人千方百计想同纳赛尔接触。通过一个途径,
哈拉德甚至通过某一途径同《金字塔报》的编辑穆罕默德·海卡尔取得了联
系。他是纳赛尔的代言人。在私人关系上,他也是纳赛尔最好的朋友之一。
哈拉德又通过另一渠道,直至同埃及情报局阿拉伯处负责人法泰赫·哈迪布
取得了联系。“同他我有过一次斗争,”哈拉德说,“他成了我们的终身的
敌人。”
同那些能够打开走向纳赛尔大门的人谈话的结果是,使哈拉德和他们中
央委员会的同事们完全丧失了信心。“我们只知道纳赛尔正在听信关于我们
的两个谎言,”哈拉德告诉我。“第一个谎言说,我们是伪装的穆斯林兄弟
会,我们要杀害纳赛尔。后来纳赛尔告诉我们,他的情报人员在日常工作基
础上坚持认为阿拉法特是兄弟会的秘密领导人,而正是阿拉法特他总有一天
会图谋杀害纳赛尔。第二个谎言说,我们是复兴党人阵线,因而是叙利亚的
代理人和傀儡。正是海卡尔,他告诉我纳赛尔正同我们作战,因为他相信我
们是叙利亚的代理人。”
当埃及人明显地拒绝接受同法塔赫取得任何和解的主张时,他们也暗
示,如果法塔赫证明它不是叙利亚阵线或其傀儡,他们也许愿意重新考虑他
们的立场。法塔赫无意成为任何一个政权的傀儡;但是,法塔赫同其他前线
国家之间的对抗持续得越长,法塔赫就越被推向依靠叙利亚的支持,因而就
更加显现出法塔赫止在变成叙利亚的傀儡。对哈拉德及其支持者来说——在
这个问题上他们是多数——需要得出的结论是明显的。如果他们取得机会同
纳赛尔和其他阿拉伯国家领导人达成一项和解,法塔赫将必须放弃军事行
动。如果巴勒斯坦被解放,这些阿拉伯国家领导人的支持是他们所需要的。
舍此,没有其他办法来证明,法塔赫不是叙利亚的傀儡和在将来它也无意成
为这样一个傀儡。
正如哈拉德及其支持者看到的那样,他们是被要求作出决定,哪个阿拉
伯国家是巴勒斯坦人最需要的。从表面上看,这是在埃及和叙利亚这两个争
夺阿拉伯世界领导权的对手之间作出选择。但是,埃及在历史上是最重要的
阿拉伯国家,也是最强有力和作用最大的阿拉伯前线国家。它现在的统治者
无可争辩地是阿拉伯世界的领袖,尽管他有许多错误和失败。如果埃及是法
塔赫的同盟国,法塔赫就有充分的机会,可以及时赢得多数其他有关的阿拉
伯国家的友谊和支持。法塔赫若被看作是叙利亚的傀儡,则失多得少。
还有一个情况,叙利亚企图控制法塔赫的动机要比纳赛尔更加不义和不
光彩。叙利亚要取代埃及当阿拉伯世界的领袖,叙利亚人认为控制了法塔赫
有助于他们达到这一目的。纳赛尔曾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巴勒斯坦人把他卷进
同以色列的战争,但他并不想抛弃他们的事业。在纳赛尔和法塔赫领导人之
间的实质分歧,是关于巴勒斯坦人在任何一项解决方案中现实地期望得到什
么和一项解决方案如何能够达成。
当法塔赫中央委员会多数成员作出原则上使军事行动逐步降级的决定
时,和阿拉法特的对抗已不可避免。在哈拉德·哈桑为此进行准备时,阿拉
法特正在大马士革。
在那儿,阿拉法特大概是从苏韦达尼处得悉,乌姆·杰哈德处于危险之
中。阿拉伯情报机构显然已得出结论,暴风部队的作战指挥部在贝鲁特。
黎巴嫩安全部门的首领们经与他们在埃及和约旦的同行们协商后,即将
进行捕杀。
9 月2 日黎明之前,许多巴勒斯坦人被捕。那些已经被关押在监狱里的
人则惨遭严刑拷打,直至他们被整垮。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也许是几个小时,
在一个人真的垮掉并泄露了他所知道的暴风部队组织详情,包括乌姆·杰哈
德的作用和在哪儿可以逮捕她的地址之后。
阿拉法特乘一辆出租汽车从大马士革赶往贝鲁特。以下是乌姆·杰哈德
叙述的在后几个小时内所发生的事情。
“当阿拉法特进入我的寓所时,天还未亮。他刚关上门,就一只手指放
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讲话。他说:‘我们必须离开。快,快。’我问他正
在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时间回答问题,’他说。‘我将在途中告诉你。’
“他非常急切,但又十分沉着。他说:‘我来照顾孩子,你必须收拾好
所有你的文件和材料。快,快。’
“杰哈德和尼达尔还在熟睡。阿拉法特叫醒了他们,帮他们穿衣服。我
听到他对他们说:‘我们只有收拾一个携带你们衣服和玩具的手提包的时间
——把你们想要带的东西给我。快,快。’
“20 分钟后我们离开了寓所。阿拉法特抱着孩子进入了出租汽车。他对
司机说:‘我不说停车不得停车!’
“在我们一驶上大马士革的公路,我就问阿拉法特发生了什么事情。‘怎
么回事?是否阿布·杰哈德出了什么事?’当时阿布·杰哈德还在欧洲——
在西德。我多次询问阿拉法特这个或那个问题,他一字不答,直至我们越过
边界进入了叙利亚。这时他告诉我全部内幕以及他为什么总是担心我在任何
一个时刻都可能被捕。”
乌姆·杰哈德在结束这段故事时说:“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些令人惊叹的
事。我们的同志遭受了难以置信的严刑拷打,但是他们从未暴露我。他们被
热烙铁灼伤。他们受皮鞭抽打。他们被反复扔进滚烫的和冰冷的水中。他们
把盐擦在他们的伤口上。他们遭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但是他们坚守我们的
秘密。当阿拉伯情报机构读到你写的书时,他们才将第一次了解到关于我的
真实情况!”
恰巧阿布·杰哈德在同一天晚些时候从欧洲回到贝鲁特。他直接回到他
的寓所。当他警觉地看到他家里的人匆忙离去的现场后,他并不感到惊奇。
乌姆·杰哈德说:“幸亏我给房屋看管人留了口信。我请他告诉我丈夫,我
和我的‘叔叔’出去了。在那些日子里,我们习惯于把阿拉法特称为我们的
叔叔,因此,阿布·杰哈德知道我在那儿。深夜,他在大马士革阿拉法特的
住处打电话给我。我被惊恐得甚至在电话上谈起话来。当时我向他提了一个
非常愚蠢的问题。‘什么时候我能见到你?’从他的反应我可以说,他为我
竟然提出这样一个危险的问题而吃惊。‘好吧,’他说,‘也许明天,也许
后天。’我放下电话,便去就寝。两小时后,我们听到门铃声,那是阿布·杰
哈德。”
这就是法塔赫如何和为什么把它的作战指挥部从贝鲁特迁往大马士革的
情况。
我没有发现阿拉法特何时或如何得知他的中央委员会同事的多数赞成减
少军事行动,以便给他们机会去争取同纳赛尔进行对话。我所知道的是,阿
拉法特说过他将拒绝执行那种意义的任何正式指示。他告诉他的同事们,如
果需要,他准备走他自己的路。
阿拉法特的决定将导致一场对抗,它可以称之为法塔赫的第一次对抗。
这一决定不是轻易作出的。这不是对来自科威特信息的愤怒和霎时反应。对
阿拉法特好几天一直为犹豫不决所困扰就是证明。他没有最后下决心,一直
到他再次同伊亚德神父进行谈话。
“这一次他没有到修道院来见我,”神父说。“他换了一种方式。他要
求一些朋友邀请我们两人共进晚餐。当我到达时,主人对我说:‘你将要会
见一位非常钦佩你的人,他希望同你谈话。’晚餐后,阿拉法特和我单独交
谈。他告诉我,他的中央委员会的同事们正要求他放弃军事斗争道路,而他
拒绝服从他们的意见。他说,他知道他们担心他将被推向成为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