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江湖-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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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蓉道:“白芙蓉就是左白水,左白水也就是白芙蓉!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连凤儿都不知道!”
宋庭愣在当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左白水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自己竟然亲手救下了左白水,还将她护送回了毒宫!
左白水见到宋庭的表情,这才又道:“我们现在可以先静下来谈一谈了吗?”
宋庭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反对,那意思很明显:你说。
左白水受了伤不轻,她深深呼吸才道:“白芙蓉其实是左飞凤的亲姐姐,在凤儿出生后不久,家母左白水就已经去世,只是当时我毒宫正是发展最佳时期,母亲实在不愿意因为她的去世,影响到毒宫的大业,于是让只有十七岁的白芙蓉假扮左白水,以鼓舞士气。”
左白水当时也不过三十出头,本就年轻貌美的她看起来与大姑娘无异,而白芙蓉是左白水的女儿,本就有八分相似,再刻意化妆,加上一袭面纱,足以瞒过大多数人。
从此以后,白芙蓉不但是毒宫的圣女,还是毒宫的宫主,另外,她还得做好“女儿”左飞凤的好妈妈。
但白芙蓉一个黄花大闺女,又怎懂得如何培养孩子,对这个母亲遗孤的妹妹,白芙蓉是极尽溺爱,也养成了左飞凤无法无天的性格。
左白水阴冷无情,而白芙蓉心地善良,白芙蓉这十几年来,一直在两种性格只见交替,久而久之,她本身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人格分裂。
在做左白水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当做回白芙蓉的时候,却又悲天悯人。
宋庭叹了口气,凭心而论,这些年来,白芙蓉过得也不容易。
不过沈思月却是自己的全部,这笔帐是不可能不算的,就算自己狠不下心击杀左白水,也绝不可能放过罪魁祸首的左飞凤。
“对于沈姑娘那件事,我很遗憾!毒宫也因此损失了四大尊者,损失可谓相当惨重。”
“许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必然会有相应的结果!…不报仇,我实在无法想月儿交代。”宋庭叹道,他对左白水的解释并不抱什么期待。
左白水却道:“如果我告诉你,沈姑娘其实并没有死呢?”
宋庭浑身一震,紧抓着左白水道:“你说什么?不可能!!你骗我!!”
左白水道:“信不信由你,总之,如果你相信,那沈姑娘还能活过来,当然如果你不信,那沈姑娘可就真的死了。”
宋庭道:“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左白水自信的笑道:“让你见个人,或许会更有说服力些!”说罢轻轻拍手,一个女人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宋庭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因为她本该是一个死去多时的人!
王月玲!一年前在宋庭刺杀王双富之后不久就传言病逝的王月玲!
“你竟然没死?”宋庭脱口而出道,萧雅暄都认定死去了人,怎么可能活过来?
王月玲笑道:“你兄弟二人的好戏说起来都是我一手挑起来的,这出戏还没看完,我又怎么会舍得死呢?…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阿玉竟然如此狠心!”说到后来,王月玲竟然有些哀伤。
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宋庭对她的恨意不由得忽然之间少了许多,的确,经过这么多之后,对于当初宋家的陷害,宋庭早已没那么在乎了。
“唉…你走吧,我不杀你!”宋庭能确认,眼前的人是王月玲非假,只是她并未变聪明太多,左白水这个时候叫他出来,想必是没安好心的。
恐怕在左白水的预计中,宋庭会先杀了王月玲泄愤,然后才会冷静的和她谈谈条件,宋庭暗自提醒自己,现在所面对的已经不是那个心地善良的白芙蓉,而是毒宫宫主左白水!
王月玲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宋庭,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就连左白水显然也未想到,却只得对王月玲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王月玲下去之后,左白水又再对宋庭道:“你刚才也看见了,死人有时候也是能够复活的!王月玲和沈姑娘所中之毒均是偷心,偷心的意思,其实只是要偷走病人的心跳,使人出于一种类似于龟息的假死状态。”
宋庭打断道:“龟息大法?”他有听闻过这种传说中的神通,据说情形与死亡无异。
左白水道:“当然,无论是龟息也好,假死也好,都会有一定的时效,如过到期不解除这种状态,假死也会变成真死的!”
宋庭忙问:“那偷心的时效是多久?”
左白水笑道:“你放心,还有时间,是三个月!”
宋庭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很显然,他已经相信了左白水的话,他也只能他也宁愿选择相信!
宋庭道:“快把解药给我,看在白芙蓉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其实也已猜到,白芙蓉之所以用左白水的面目来和自己相见,估计是没有打算讲情面的。
左白水娇笑道:“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并不在意你杀我,因为那意味着有你的沈姑娘为我陪葬;我当然不会就这样把解药给你,那还不如我直接派个人把解药送到你手上!”
宋庭总算明白了点什么:“好,那说说你的条件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条件
“好,那说说你的条件吧!”宋庭道。
左白水:“偷心之所以被誉为我毒宫镇宫之宝,并不仅仅是毒药那么简单,更准确的说它其实是一种保命之药。”
宋庭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一个人被群雄追杀,或者腰缠万贯,最安全的办法莫过于“去死”,然后服用偷心之后,死而复生,再去隐姓埋名的过日子。他如今能够知悉这个秘密,已经是左白水莫大的开恩了,这个秘密甚至连左飞凤都不知道,在毒宫,只有宫主一个人掌握这个秘密。
宋庭道:“我对你们的秘密没有兴趣,我只想救人,说出你的条件!”他并不想知道毒宫的机密,也没有心思和她拉家常。
左白水却有些忸怩起来,望向宋庭的眼睛里也有了水波流转,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在这一刻,似乎白芙蓉又重新回来了,因为左白水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神色!
一朵红晕上了白芙蓉的脸颊,美得不可方物,这一刻能够与之相媲美的全天下或许只有萧雅暄,同样的丰满诱人,同样的风情万种!
“我…我想…要个孩子!”白芙蓉似乎说出这句话都十分艰难,她无论是堂堂毒宫宫主还是高高在上的圣女,都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
“什么!~”宋庭几乎跳了起来,他想到过无数种可能,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的条件竟然会是……
白芙蓉鼓起勇气,声音大声了些再度道:“我想要个孩子…我想…和你生个孩子!”
此刻的宋庭总算是体会到了苗疆女子的热情,就算在他印象中最为温柔善良的白芙蓉,也是如此的直白!
“不行!”宋庭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脱口拒绝,他不能对不起沈思月。
虽然曾经,他也和兰香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但当时他神智并不清醒,而且更重要的兰香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宋庭并不会有负罪感。白芙蓉却不一样,首先他现在神智非常清楚,再者宋庭也从来未考虑过用交欢去交易!
白芙蓉的声音又再变冷,似乎又换回了左白水:“不行?那我们就是谈不拢了……你杀了我吧!”
左白水似是吃定了宋庭绝不会置沈思月的生死而不顾,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宋庭也的确不敢杀她,毕竟全天下,左白水恐怕是唯一能救活沈思月的人:“呃…你的条件实在有些……能不能换个条件?”
“哼!如果不是她坚持,本宫才懒得理你!…别的条件…统统免谈!”左白水口中的【她】显然是指身体里的白芙蓉,白芙蓉在傣牢寨的时候,尤其在宋庭击退五毒使者后,就对宋庭芳心暗许,在宋庭护送她回宫的途中,这种情愫更是在不断增长。
在苗疆,能够见到白芙蓉的男子本就不多,能够被白芙蓉看得上眼的男人就更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
而宋庭,以他独特的忧郁和浓浓的深情,不经意间敲开了白芙蓉的心门,令她开始不自觉的胡思乱想:如果真有自己看的上眼的男人,一定是他;如果自己终究需要一个男人,一定是他!
在苗疆,无论是接种还是借腹生子,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左白水之所以没有反对,并非她也如白芙蓉般爱上了宋庭,而是在她理性的眼光看来,毒宫也的确该培养一个接班人了,左飞凤眼看是指望不上了,如果自己真的需要一个孩子来接班,那眼前的宋庭无疑是个不错的人选,最重要的是,一向排斥男人的白芙蓉,并不排斥他!
见到宋庭依然在犹豫,左白水怒道:“别不知好歹,芙蓉虽然算不上年轻,三十多年来却从未让男人碰过,身上的肌肤就算比起十八岁的少女也绝不逊色,加上绝世的容颜……”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什么,她竟然开始王婆卖瓜起来,虽然听起来她似乎在表扬白芙蓉,但白芙蓉和左白水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宋庭忙道:“我不是那意思…只是…唉…你如何能确定可以一夜得子?”听起来,宋庭似乎已经同意了左白水的条件,他没得选择。
左白水道:“这一点不需要你操心,我苗家女自有一套方法可以把握。”
宋庭:“我凭什么相信你?”
左白水却道:“你没得选择!”
是啊,宋庭已经没有选择,除非,他不想顾沈思月的死活了,但是与左白水做交易实在是与虎谋皮,得不到半点保障。
宋庭道:“我信不过你,如果是白芙蓉……”
白芙蓉的声音就已响起:“你放心吧,芙蓉还从未失信于人!”
宋庭离开苗疆的时候,是白芙蓉亲自相送的,虽然两人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毕竟,那不过是一个条件,一场交易!
偷心的解药已经到手,白芙蓉也仔细交代了用量用法。
虽然说了再见,但白芙蓉心里却知道,宋庭怕是永远不会再踏足苗疆了,在他心里,只有一个沈思月。
“好好保重!”虽然宋庭已经走远,白芙蓉还是自言自语般说出了自己的祝福。
转过身来,白芙蓉的脸上露出了左白水阴森的笑意。
虽然嘴上说不屑,但左白水和白芙蓉毕竟是同一个人,她对宋庭其实同样是欣赏的,不过左白水却不会如白芙蓉那般,因为她的信条就是,如果得不到就不如毁掉!
所以在交易的时候,在双方最紧要的关头,左白水另外搞了点小布置。
宋庭日夜兼程赶回了木竹村,悬在萧雅暄心中的一颗大石也总算放了下来,能安全从苗疆回来,这已经令萧雅暄十分满意了。
萧雅暄更是万万没有想到,宋庭居然带回了沈思月的解药,而沈思月竟然未死!
偷心果然是一种罕见的奇毒,竟然有如此功效,难怪被称为毒宫三大剧毒之首!
宋庭顾不上休息,虽然萧雅暄检验过,说了解药应该没有问题,他却始终放不下心,一定要亲眼见到沈思月服下解药之后才放心。
解药相当有效,沈思月发白的脸色立时恢复了些许红润,呼吸和心跳也能感受得到了,只是还不能醒过来。
萧雅暄判断,沈思月应该还需要三天修养,才能醒转。
宋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月儿总算没事了。”
萧雅暄却道:“沈姑娘的确没事了,可你却有事了!”
宋庭不解:“我?”
萧雅暄道:“不错,在我看来,你眉间隐现黑线,怕是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宋庭知道,苗疆所遇到的几乎都是下毒高手,要说不小心之下被下了什么不知名的毒,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萧雅暄道:“可能是类似慢性毒的一种,具体如何,我还是仔细给你查查。”
好半晌,萧雅暄才面色凝重的摇头道:“情况比我想象中严重,你中的应该是蛊毒!”
“蛊?”宋庭在回忆。
萧雅暄道:“这种子母蛊,只有在亲密接触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中上……”
宋庭明白了,这或许是左白水所谓的条件中的一部分,除开白芙蓉的要求后,对于左白水来说,一命换一命,这样的条件很公平!
他也终于明白,在离开毒宫之时,左白水说了一句:“欢迎随时回来找我。”是什么意思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重返宋家
对于宋庭身上的蛊毒,萧雅暄也没有什么办法,正常情况下,就算是杀死寄生在左白水身上的母蛊,宋庭恐怕也得死。
这子母蛊本就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奇蛊,在一个月之后,待到子蛊成年,只要左白水愿意,她甚至可以想宋庭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
如果宋庭想要保住性命,最好当然是回到苗疆,守候在左白水身边。
宋庭可以为了沈思月独闯苗疆,却绝不会为自己去苗疆!
生死在宋庭的眼中,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从萧雅暄那里知道,下个月就是武林大会召开之期,宋家几乎确定会去参与争夺。
宋庭突然很想回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