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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死结-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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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飞!那丫头片子很厉害,是不是?”金线狐的声音很轻,没有丝毫责备的意味。
  “不是对手!”杜云飞低着头,似是无限羞愧。
  “她问了些什么?”
  “她在查问您的行踪,我根本就没法子回答。”
  “那个二转子还在喝酒吗?”
  “除非酒喝完了,要不然他能连喝几天几夜。”
  “等他把酒喝完之后不管他怎么吵闹都不要再给他酒喝……还有,你派个人给莫高背个口信,说我今晚要见他,老地方!”
  “是的。”
  “关照门上,毕队长要是来,就说我不在。”
  “是的。”
  “云飞!一切都要小心,情况愈来愈不妙了!”
  “您是说……?”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有感觉,可别说我是胡思乱想,我的感觉一向都很灵验的。”
  “金姑娘!有一件事我一直在心里头打转:裘文杰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你到底把他当敌?还是当友?”
  “非敌非友,亦敌亦友。”
  “我不明白。”
  “我也同样不明白,不过,时候到了,就会一切都大明大白,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我一定要活着。”
  “金姑娘!您的话好像……?”
  “云飞!不要再问下去了,在任何情势之下我都希望你们能遵守我的规矩,只听话办事,不要多问……”说到这里,金线狐挥了挥手:“好了!你赶紧去办事吧!”
  杜云飞立刻就走了。
  金线狐拿起酒壶来斟了一个满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酒的劲道令她有些受不了,她啧啧嘴,自言自语地说:“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这话是谁的?”
  三杯通大道,是形容酒能使人的心胸豁然开朗,此刻,裘文杰正一口气喝下了三杯酒,是药酒,活络血脉,对他肋下的刀伤大有裨益。
  酒杯刚放下,玉娃子如旋风般卷了进来。
  “金线狐方才来过了吗?”她一进门就嚷嚷叫叫。
  “嗯”裘文杰的态度很沉稳。
  这小妮子对察言观色倒是有一套的,她在椅子上坐下,冷冷地说:“既然如此,我就什么话也不必说了。”
  “该说的还是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听信金线狐的话,别人的话你就就不会相信。”
  “玉娃子,关于黑毛的事、关于你的事,金线狐已经有过解释,现在,我暂时不想谈这件事……玉娃子,我只想了解一伴事,关于那只手……”
  “那只手?”
  “那只拿着牛耳尖刀杀伤我的手。”
  “我就知道金线狐会在你的面前煽上一把火。”
  “玉娃子,我不相信你存心要伤害我,可是……”
  “说下去呀!”
  “玉娃子,金线狐却一口咬定那个手执牛耳尖刀的杀手是你的人。”
  “我也可以说那个杀手是金线狐的人,各说各话,一无凭据,你相信谁?”
  “王娃子,金线狐可不是空口说白话。”
  “哦?这么说,她有凭有据罗?”
  “是的。”
  玉娃子倏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说:“她所举出来的凭据能够在你面前屹立不摇,那一定是铁证,拿出来噍瞧!”
  “玉娃子!你心平气和地听我说,金线狐告诉我,那个伤我的杀手已经被她逮住了。”
  “哦?”玉娃子的脸色微微一变。
  “而且她已经取得了杀手的供词,她可以教那个杀手在我面前亲口将他所作的供词再说一遍……”
  “那好哟!我们现在就去见见那个杀手。”
  “玉娃子!别太冲动,杀手也可能是她的人,在她的教唆之下栽脏攀诬。”
  玉娃子冷笑着说:“真难得!你还会想到反的一面。”
  “所以……”裘文杰很温文地说:“你的辩驳和解释相当重要,使我不要误入歧途……”
  “我不必解释。”玉娃子的态度很强硬。
  “玉娃子,你应当解释。”
  “我不想多费口舌,情况并不复杂,如果我想杀你,昨夜有太多的机会……”
  “金线狐却不是如此说……”
  “她怎么说?”
  “她说,称只是叫那个杀手伤我,然而你又救我、照顾我,如此作只是为了要博得我的信赖和感激。”
  “这娘们真厉害,她使我百口莫辩。”
  “玉娃子!如果不幸被金线狐而言中,那我就猜不到你接近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
  “裘文杰,听你的口气你显然已相信了金线狐的话,那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算了!我们散伙,当你完全明白内倩之后,你应该来向我道个歉!”玉娃子说完之后,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裘文杰并没有去挽留她,而且他脸上还流露了一股难以捉摸的古怪笑容。
  玉娃子出了裘文杰的厢房并没有走向前面的店堂,而是走向后院的马房。槽上有许多马匹,玉娃子也不管那是谁的,随便解了一条缰,马夫似乎也不明白玉娃子是不是马主人,将马儿配上鞍子,侍候着这位大姑娘出了后门。
  玉娃子一口气冲出了金山镇,进入了莽莽丛林,她的骑术实在高明,在密密的丛林中仍然没有减低奔驰的速度,最后在一座以土胚砌建的土屋前停了下来。
  还没有下马,她就嚷了起来:“葫芦嘴子!葫芦嘴子!”
  有人从土屋里冒头,约摸五十来岁,奇矮无比,颇似侏儒,肚大腰粗,顶着一个尖尖的脑袋瓜子,倒真像一个装酒的葫芦。
  “大老黑呢?”玉娃子气冲冲地问。
  “不在。”
  “上那儿去了?”
  “不知道。”
  “这个混球,我交代他别乱跑的,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一大早。”
  “没带家伙吗?”
  “不知道。”那家伙似乎不愿多说话,回答的时候总是简简单单的三两个字。
  玉娃子一翻身又上了马,一兜马头,挽缰就走。
  大老黑是什么人?是她请的杀手吗?不对啊,那只手多么白皙、多么灵巧、多么漂亮,怎么会长在一个大老黑的身上呢?
  那么这个大老黑又是谁?和玉娃子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玉娃子在离开金凤阁客栈之后就来找这个大老黑呢?
  玉娃子如风驰电掣般在雪地上奔行,转瞬之间,又回到了石屋。
  “姥姥!姥姥!”她又是扯开了嗓门大叫。
  先迎接她的是那只猎狗,然后才是那个老婆子。
  “干吗呀?”老婆子好像在脸觉被吵醒似的,浑身懒洋洋的。
  “赶快帮我去找大老黑!”
  “哎呀!那么大个人,还会弄丢了吗?”
  “姥姥!你别罗嗦,赶快去找,我要确定大老黑是不是出了漏子!”
  “哦?”老婆子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
  “一个时辰以后我在黑枣林的土地庙,咱们在那儿碰头……”话声未落,玉娃子又兜转了马头。
  这时,她胯下那匹牲口的脚力已经软了,这一阵子的狂奔飞驰也的确够它受的。玉娃子随便找个地方下了鞍子,将缰绳套在树干上,找块石头坐了下来。
  她捡起一根枯枝在地上漫不经心地划着,瞧神色,她似有很沉重的心思。
  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双脚。
  那双脚上穿着薄匠快靴,筒子处翻着一圈雪白的羊毛,再往上看,是一条扎脚裤,玉娃子突然看到了一条熟悉的腰带。她的目光不必再往上移动,因为她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是裘文杰。
  玉娃子就好像坠进了一个无底的地洞,一直在往下沉,而她的头也愈垂愈低,几乎贴上了她的心口,她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裘文杰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轻轻地问:“玉娃子!有什么心事?”
  玉娃子拾起头来看了裘文杰一眼,她的眼眶内隐约地出现了一丝泪光,一头凶猛的雌虎在一瞬间竟然变成了一头温驯的绵羊。
  裘文杰拉起玉娃子的手,合在他的手心里,声音更柔了:“玉娃子!有什么事不可以告诉我呢?”
  玉娃子突然扑进了裘文杰的怀里。
  裘文杰显然是一个了解女性心理的男人,他大概也很欣赏泪眼迷离的女性,他让玉娃子伏在他的肩头上尽情地哭着。也许他也怀着某种企图,只要玉娃子这么一哭,不管埋藏得多么严密的秘密都会在泪水汪中浮现出来。
  春泛过去了,接着是一阵冗长的平静。
  裘文杰在玉娃子的身边坐下,静静地等待着。他绝不去催促,像玉娃子这种性格,催促反而会使她滋生警觉,对付这样一个性格很特殊的女孩子,他不得不用一点儿心机。
  “裘文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半晌,玉娃子才开了口。
  “你认为我对你很好吗?”
  “是的,我感觉你对我很好,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我好过。”
  “玉娃子!我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你需要帮助,你曾经帮助过我,那么,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当然应该尽力……”裘文杰很小心地注意他的措辞,也很小心地注意着玉娃子的反应。“你自己衡量一下,可以告诉我的,你就告诉我,不便说的,你就保留着。”
  “我有一个妹妹……”玉娃子刚一开口,突又停住,好像有什么顾忌,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接了下去:“她一生出来就是个残废,她,——她的两条腿的骨头是软的——她很漂亮,也很聪明,可是,她只能永远躺在床上,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裘文杰静静地听着,这个故事一开始就非常吸引人。
  “她比我小两岁,当我才六岁的时侯,我就知道了妹妹的命运,所以我尽力作到我这个作姊姊该尽的责任,我陪着她,逗她快乐,到野地里摘些花儿放在她的床头……妹妹聪明乖巧,除了不能下床走路之外,她和常人无异……可是,她得不到母爱,妈自从生下妹妹之后,变得喜欢喝酒,喜欢骂人,总是骂妹妹是妖精变的,是来讨债的,妹妹在挨骂的时候总是紧紧地闭着嘴巴不说一句话,也不哭……”说到这里,玉娃子又流出了眼泪,由此可见,她们姊妹俩的感情非常好。
  “妹妹心地非常好,她总是希望别人快乐,她尤其希望妈能开心,可是妈从来都没有去抱过她,就算是在妈没有喝酒,心情很好的时候也没有去亲近妹妹,不管妹妹受了多少委屈,妹妹都不哭,她好像天生就没有眼泪似的。”
  裘文杰听得很出神,不过,他还猜不透玉娃子所叙述的这个女孩子与她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关系。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猜测错了,妹妹终于哭了,哭得很凶,她的眼泪比起一场暴雨还要多。”
  “什么事使她那样伤心呢?”
  “妈死了!”
  “哦?”
  “妈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然后就不见了,过了两天,有人在山沟里发现了妈的尸首。”
  “是意外死亡吗?”
  “显然是酒后失足摔死的。”
  “玉娃子!你一直没提起你的父亲。”
  “我爹是个马贼,妈在世的时候他没有过问妹妹的任何事,妈死了之后,爹要把妹妹送到一个姑子庵里去,我哭得死去活来,不答应,可是,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岁,又有什么能力可以阻止呢?终于,有一天我从脸梦中醒来的时候,妹妹不见了,到现在已经七年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抹抹的面。”
  “现在有了她的消息吗?”裘文杰敏感地问;任何人都会如此问的。如果没有消息,玉娃子又提起这件事干什么呢?
  玉娃子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又叙述下去:“我跟爹过了两年的流浪生活,在一次保安队的围剿行动中,爹死了,从那以后我就跟了姥姥,我也不知道姥姥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她教我功夫,教我枪法,允许我在她面前撒娇、使性子,她虽然管我,却又宠我,她总是听我的……我们打猎、捕鱼、采参、采药,日子过得很平静,可是,十天前我们平静的生活突然起了变化。”
  这应该是最重要的关键了,裘文杰屏神凝息地等待着。
  “突然有人来找我,他带来了一封信,一封我妹妹写的信,我跟妹妹分手的时候她还不会写字,我没法子确定是不是她的笔迹,可是,信中叙述了许多咱们姊妹俩小时候许多琐事,以及我们说的秘密话,所以我判断那封信是我妹妹写的……”玉娃子停顿了一下,叉接着说下去:“妹妹在信要结尾的时候才提出了这封信的主要目的:送信来的人有重要的事和我商量,希望我尽力合作。”
  “玉娃子!你务必考虑一下,如果有任何不便或顾忌,都请你不要再往下说了。”
  “裘文杰!现在要我把话停住,恐怕很难了……那个人一开始就提到了你,他说:你来到北大荒,可绝会将这个地方搅得天翻地覆,要犹对付尔,至于对付你的方法他会一步一步地给我指示……我立即拒绝,因为我只是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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