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0-该隐与亚伯-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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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银婚纪念这一年，威廉决定带凯蒂和两个女孩去欧洲，希望能使她们不再想念理查。他们搭波音七七抵达伦敦，住进丽池，往日许多甜蜜的回忆一点一滴地回到心头。他们去牛津做怀旧之旅，还带两个女儿去看那个大学城，接着到莎士比亚的故乡看了由劳伦斯·奥立佛主演的《理查三世》。每个人都希望这个国王换个名字就好了。
回程时，他们又去看韩利镇那所教堂，本想再住贝尔小馆，可是他们还是只有一间空房间。返回伦敦的路上，凯蒂和威廉为了替他们主持婚礼的牧师到底姓柴克力还是杜克力起了争执。他们在抵达丽池时达成协议，至少他们捐的那片屋顶建得很好，所以何必计较牧师的姓。
当天晚上床时，威廉轻吻着凯蒂说：“那是我所投资的最有价值的五百镑。”
他们利用一个星期看遍所有美国旅客都看或不常看的观光胜地后飞往意大利。在罗马期间，两个女孩喝了太多的意大利水果酒，双双在琴妮的生日那天拉肚子，威廉则因为吃了太多好吃的脆饼而重了三公斤。如果他们能提起那个被禁止提起的人，所有人都会快乐得多。琴妮因不舒服而哭了，凯蒂只得好言安慰她。
“为什么没有人去告诉爸爸，世界上还有比骄傲更重要的东西？”琴妮一再问。
凯蒂无法给她答案。
他们回纽约后，威廉已精神大爽、急于投入工作了。几天内，他又轻了三公斤。
随着时间逝去，一切又落入原来的轨迹。然而当出落得美如蔷薇的琴妮宣布要与维吉尼亚大学法学研究所的学生结婚时，轨迹又乱了。这消息使威廉大为震惊。“她还太小呀！”他说。
“琴妮今年已经二十二岁，”凯蒂说。“不小了，你都是当祖父的人了。”她还没说完已经后悔了。
“什么意思？”威廉骇然问道。“琴妮该不是怀孕了吧？”
“我的天，当然不是。”她尽力委婉地说。“理查和蒂娜有了一个孩子。”
“你怎么知道？”
“理查写信告诉我们的，”凯蒂答道。“难道你还不能原谅他吗？”
“他一辈子也别想。”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
凯蒂烦闷地想到：“他连这个孩子是男是女都没有问。”
琴妮的婚礼于次年三月一个美丽的春日下午在波士顿三一教堂举行。威廉很快就喜欢上这个女婿。琴妮想要理查来当她的总招待，凯蒂也一再恳求威廉邀他来参加婚礼，都被威廉严厉地拒绝了。他本想答应，但他知道理查绝不会同意不准带妻子一起来的要求。婚礼这天，理查发了电报，还送了一份礼物给妹妹，威廉甚至不准她们在婚礼后的招待会上把电报念出来。
《该隐与亚伯》 第三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六章（1）
亚伯在他四十二楼的办公室内等待一位为肯尼迪助选的基金筹募员。这人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他的秘书进来时，他正用手指敲着桌面。
“霍根先生来了，先生。”
亚伯由椅子上跳起。“进来呀，霍根先生。”他伸手拍着这位好看的年轻人的背。“你好吗？”
“谢谢你，罗纳斯基先生，对不起，我迟到了。”他说得一口不容置疑的波士顿腔英语。
“我倒没注意，”亚伯说。“喝一杯什么好吗？”
“我不能喝，谢谢你，罗纳斯基先生，我每天都要拜会非常多人，不能喝酒。”
“对，不过你不介意我喝一杯吧？”亚伯说。“我今天的客人不多。”
霍根对这个笑话发出适当的笑声。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霍根先生？”
“噢，罗纳斯基先生，我们很希望今年能再次获得你的支持。”
“我一直都是民主党员，这你该知道的，我支持过罗斯福、杜鲁门和史蒂文生，虽然史蒂文生讲的话有一半我听不懂。”两个人都假笑了一阵。
“你一直都是本党最忠实的党员，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霍根的语气好像是闲话到此为止，该谈正事了。“我们都知道民主党——尤其是以前的奥本尼众议员帮了你极大的忙。我相信这些不大愉快的小事没有必要再重提吧？”
“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亚伯说。“而且早已过去。”
“不错，”霍根说。“虽然每一个白手起家的巨富都有一段不能太近观的往事，但你应该是第一个感激我们不得不小心处理这件事的人。我相信你能了解，我们的候选人不能在选期如此接近的时候让丑闻爆发出来，而尼克松正在求之不得呢！”
“我们对彼此都很了解，霍根先生。不过这个障碍已经除去了，你们期待我做什么回报？”
“我们需要每一分能帮助我们的钱，”霍根的话一句句真清楚。“尼克松已在全国获得了广泛支持，这是一场很艰苦的竞选。”
“这个嘛，如果肯尼迪支持我，我当然会支持他。事情很简单。”
“他必定很乐于支持你，罗纳斯基先生。我们都知道，你是波兰移民社会的中流砥柱，肯尼迪参议员对于你对同胞的那种关怀与奉献一向极为钦佩，更不要说你在大战中的表现了。我奉命通知你，参议员已同意在竞选行程中为洛杉矶的男爵饭店剪彩。”
“这真是好消息。”亚伯说。
“你想替波兰争取对美贸易优惠待遇的努力，参议员也很清楚。”
“凭我们在二次大战中的贡献，那也是我们应得的权利。”亚伯停了停。“另一件小事呢？”
“参议员与许多波裔美人讨论过，目前没什么反对意见，不过，这得等他当选才能有定论。”
“当然。你看二十五万美金是否能帮助他做个决定。”亚伯问。
霍根没有说话。
“那么就决定二十五万吧！周末以前钱会送达你们的竞选总部，我说话一向算话的。”
生意谈完，价钱也讲定了，亚伯站起来。“请代我问候肯尼迪参议员，当然要加上我很希望他当选为美国下一任总统的话。我一向不喜欢尼克松，而且有些私人的理由也不希望亨利·凯伯当上副总统。”
“你的话我一定传到，”霍根说。“谢谢你对民主党，尤其是对参议员，永远不断的支持。”这个波士顿小子伸出手来，亚伯握住它。
“保持联系，霍根先生，我对我的投资不可能不要求回报。”
“我完全了解。”霍根答道。
亚伯送客人进电梯后，带着微笑回到办公室。他按按桌上的按钮，要秘书找乔治来。
乔治于几分钟后由他的办公室过来。
“我想一切都安排好了，乔治。”
“恭喜，我真替你高兴。如果肯尼迪当选，你最大的梦想就要实现了。要是蒂娜知道，该会多么为你骄傲。”
听到她的名字时，亚伯又笑了。“你知道这个小精灵现在正想要干什么吗？”他笑着说。“上星期的《洛杉矶时报》你看到了没有。”
乔治摇摇头，亚伯将报纸交给他。一则用红笔框出来的新闻大意是：“蒂娜·该隐的第三家高级服饰店在洛杉矶开幕，另外两家设在旧金山、圣地亚哥的分店预计年底开幕。蒂娜名店在加州的声誉已足以媲美巴黎的巴伦西亚。”
乔治笑着放下报纸。
“我相信这新闻一定是她自己写的，”亚伯说。“我真等不及她的分店开到纽约来。相信五年，最多十年，她一定办得到。你要不要再打一个赌，乔治？”
“如果你不健忘，应该还记得上一次我并没有赌，亚伯，要不然我的十块钱早就飞了。”
亚伯抬起头来，声音平静了些。“你看肯尼迪到洛杉矶去剪彩时，她会来吗？”
“除非该隐先生也在邀请之列。”
《该隐与亚伯》 第三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六章（2）
“他别想，他算什么东西，上一份报纸我都看了，他离开美国银行和蒂娜一起工作，连个好工作都找不到，只会沾她的光。”
“你看东西真是只是挑合你意的片段看，亚伯。你明知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我把整个环境因素都说明得很清楚了。蒂娜经营商店时，由该隐负责财务，他们是一对配合得完美无缺的好伙伴。你不该忘记，有一家大银行邀他出任欧洲分行的经理，但蒂娜求他留下来帮她，因为她实在不会也无力于处理财务方面的问题。亚伯，你一定要面对现实，他们的婚姻极为成功。我知道这口气很难忍，但你何不从自以为是的马背上下来，见见这个孩子呢？”
“乔治，幸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敢对我这样讲话。你并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下来，除非那个杂种该隐肯跟我妥协，否则只要他还活在世上，我就不会再向他屈膝。”
“如果你先死呢，亚伯，你们两人的年龄完全一样。”
“那就算我输了。我会把一切留给蒂娜。”
“你告诉过我，说她什么也不要，你说你要把它留给你的外孙。”
“我做不到，乔治，签字的时候我就是做不到。管他，反正这个孩子最终会有他们两人的财产。”
亚伯由上衣内袋中取出一个皮夹，翻过几张蒂娜的照片后，把外孙的一张近照递给乔治。
“这小男孩长得真好看。”乔治说。
“当然，完全得到他母亲的真传。”
乔治笑起来。“你永远也不会投降的是不是，亚伯？”
“你想他们叫他什么？”
“什么意思？”乔治说，“你明明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呀！”
“我是说他们真正叫他的小名。”
“我怎么知道？”乔治说。
“去打听看看，”亚伯说。“我想知道。”
“我该怎么做？派人在他们推着婴儿车上公园时跟着去吗？你又指示不能让她发现你对她和该隐家那孩子有兴趣。”
“这倒提醒了我，我跟这孩子的父亲还有些小事未了。”
“你想采取什么行动？虽然彼得·伯费已表示有兴趣卖了，可是我不能信任亨利。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的买卖，到最后可能每个人都有份，就是你被排除在外。”
“目前我什么也不做，虽然我恨透了他们，但在确定肯尼迪当选前，我是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的。如果肯尼迪输了，我才会买伯费的那百分之二，进行原来的计划。不要担心亨利的事，我已把他由这一行动中开除了，今后由我自己处理。”
“我不能不担心，芝加哥半数以上的赌马经纪人手上都有他的借条，即使我现在看到他进来向你死赖着要钱，我也不会吃惊。”
“亨利不会来这里，上次我已经表示得很清楚，再也不给他一毛钱。他真要来了，一定被我从基金会除名，反而丢了他仅有的收入。”
“这更叫我担心，也许他会去找该隐。”
“不可能，世界上如果有谁比我更恨该隐，那就是他了，而且他也是有理由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该隐的母亲是亨利的第二任妻子，他十六岁的时候就把亨利扫地出门了。”
“我的天，你怎么连这种内情都知道？”
“有关威廉·该隐的事我没有不知道的，”亚伯说。“你不必担心亨利，在我揭发他本名叫做维多·杜纳而且曾经坐牢的过去以前，他就死定了。”
“我的天——亨利知道你连这些都查清楚了吗？”
“不知道，这是我最后的王牌。他在大西部保险公司吃里扒外之后，我就不信任他了，虽然我不能否认他对我曾经极有用处。我也相信他将来不敢给我惹麻烦，因为没了这份董事津贴，他会在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所以你尽管放心。洛杉矶男爵饭店应在什么时候落成？”
“九月中旬。”
“很好，正在选举前一个半月，肯尼迪剪彩会成为全美的大消息。”
2
威廉从华盛顿开会回来，就看到柯亨要他立即联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