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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一个人的月亮-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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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ght Star Night Fever Night Porter Night Clubbing Goldfinger    
    喜欢 Nars 眼影的盒子,薄薄的防撞软胶,方便带出门,里面还有镜子。这个有闪粉的系列,颜色和名字都很漂亮。    
    先用肉色打底,在眼窝扫上Night Star,它很淡很淡,就好像在小小的眼皮上洒下一撮星尘。我喜欢晚上用它,再涂一条眼线便已经够明亮了。    
    紫红色的Night Fever,深绿色的 Night Porter 和青铜色的Night Clubbing,我都用来做眼线,衬不同颜色的衣服。涂的时候,我只涂在上眼线的眼尾,然后轻轻的扫开,这时它的颜色便会显现出来,别人要在你顾盼之间才看到那闪闪的星光。    
    然后,我会涂一点金色的 Goldfinger 在下眼线的眼尾。这样带着满眼繁星出去,竟还觉得含蓄呢。


第二章 关于幸福Helena Rubinstein睫毛液

    这支Helena Rubinstein的Long Lash Mascara是台湾著名化妆师刘培华推荐给我的。九八年初,我到台湾拍摄一辑照片,便是培华帮我化妆的。其中一张我穿着卡其色Jil Sander套装的照片,后来用在那年香港书展的报纸广告上,是我最喜欢的照片之一。    
    培华是台湾很多著名艺人的化妆师,当年李美凤在香港摆婚宴,也是培华飞过来替她化妆的。    
    去年夏天,我到台湾参加一个电视节目。那是我第一次上电视,培华帮我化妆,我才有信心。那天,他用的睫毛液就是这支 Helena Rubinstein。培华说是钟丽缇介绍给他用的,他用过之后觉得非常好,可惜在台湾和香港都买不到,要飞到日本买。他在日本一口气买了十支。    
    我每次到日本也买一支。后来才发现,在香港崇光百货的专柜也可以买到。这支防水睫毛液的确很好用。涂上之后,睫毛不会纠结在一起,看起来浓密而不至于太夸张。我最喜欢它的扫子,圆圆的,好像看不到梳齿,用起来却很方便,最适合我这种每次用七分钟化妆的人。


第二章 关于幸福天然的甲油

    以前喜欢涂甲油,颜色是淡淡的橙或粉红。可是甲油里的化学成分对指甲的伤害很大,我的指甲变得很脆弱。这两年来,不再涂甲油了,我喜欢用National的修甲器把指甲修得短短的,然后涂一层这个Barielle丝质蛋白。它有一层自然的光泽,同时可以滋润指甲。每天涂一层,不需再烦恼用甚么甲油配当天的衣服,有一种反璞归真的自在。


第二章 关于幸福玫瑰露水

    Kiehl's French Water法国玫瑰露水,好喜欢沉淀在瓶子里的玫瑰花瓣,看起来像一杯透彻心肺的玫瑰花茶。瓶子上竟然写着:“Do Not Swallow”,生产商大概也知道它的样子实在太诱人了。    
    夏天里,洗澡之后洒上这个玫瑰露水,清新而低调,别人要把鼻子凑得很近很近,才闻到淡淡幽香。


第二章 关于幸福Koji睫毛夹

    Koji睫毛夹,只卖二十六元,比很多名牌货都要便宜,而且可以折起来,适合带去旅行,放在皮包里也很方便。    
    不过,我再不会在皮包里放那么多化妆工具了,顶多是一小盒蜜粉、一支唇膏、一支润唇膏和一盒胭脂。    
    很多年前,可不是这样的。那时不太会化妆,我把甚么工具,包括睫毛夹,也放在皮包里,方便随时补妆。有一次,吃饭的中途,我竟然跑进洗手间,洗掉脸上的化妆,然后重新再化一次,以为这样会好看一点。    
    其实,人对自己没有信心的时候,再多的颜色也无法改变。我们要去学习化妆的技巧,但更重要的,是学着去喜欢自己。    
    我仍然不太会化妆,但我不会再在吃饭的中途跑去再化一次妆。


第二章 关于幸福一生的香水

    《Channel A III ︱︱ 魔法蛋糕店》里,李传芳为自己找的第一瓶香水,就是这个Nina Ricci 的 L'Air du Temps。她决定一生只涂一种香水,让那种气味成为专属于自己的气味。    
    喜欢 L'Air du Temps 的人,其实是我。它是我拥有的第一瓶香水,也是男人送给我的第一瓶香水。    
    它的瓶子美得无话可说,我认为是世上最漂亮的香水瓶。磨砂玻璃瓶配上比翼同飞的鸽子,是最能代表爱情的香水瓶。玫瑰、栀子花、茉莉、康乃馨和檀香的香味,清新隽永,适合任何年纪,永不俗气。    
    后来,我又买过和收过许多不同的香水。会重买的,就只有它和Chanel Noo 5。    
    假如我不再花心,决定一辈子只涂一种香水,它会是我最终的选择。


第二章 关于幸福肚子里的童年往事

    你小时候喝过美禄吗?    
    美禄是一种奇怪的饮料,几乎每个小孩子也喝过美禄,长大之后,我们会遗忘了它的滋味,而爱上其它刺激的饮料,譬如可乐、咖啡和酒。    
    美禄是属于童年的,它是我们肚子里的一支童谣,年深日久,你会遗忘许多事情,却依然记得小时候唱过的童谣,那是一辈子的回忆。    
    提起美禄,每个人都有一种特别偏爱的饮法。    
    冬天喝美禄,是在美禄里加入热开水和炼奶。热美禄是乖孩子的奖赏,甜腻而温暖。这种甜腻温暖,只有炼奶可以呼应,花奶或奶粉,完全不是那种风味。    
    我有一位女性朋友,直到今天,偶尔还会很想很想喝一杯热美禄。在疲倦沮丧的日子,美禄是心灵和肉体的安慰,每啜饮一口,都是童年往事。    
    至于冷饮,意见就更多了。有人喜欢在大量的美禄里加入冰冻炼奶和冰块,有人喜欢加入鲜奶和冰块 。。。。。。 唯一意见一致的时候,是大家都爱吃到没有溶掉的美禄薄脆。暌违多年,再一次喝美禄,我发现最美味的饮法是将大量美禄放在杯子里,然后倒进冰镇过的“北海道特选3。6牛乳”,不要摇得太匀,每一口也是薄脆和香滑的美禄牛乳。这种滋味,肚子也实在无话可说。爱喝豆浆的,可以换上无糖豆浆。喝完之后,别忘记抹掉黏在嘴唇上的可可薄脆。    
    冬天喝热的,夏天喝冷的,美禄似乎只有冬、夏而没有春、秋两种喝法。春去秋来,岁月流转,当我问我爱的人:“你喝过美禄吗?”他微笑着告诉我他童年时最喜欢的一种饮法。    
    美禄在香港已经有五十年的历史了,我不知道我们的爸爸妈妈童年时有甚么美好的集体记忆,我们这一代,却因为美禄而变得亲近了。    
    美禄是属于家庭的,它只能在家里喝得到。不过,我有一位朋友,八十年代曾经是驻马来西亚的记者,他说,他在吉隆坡见过贩卖美禄的小车子。小贩踏着一辆自行车,后面拖着一个大木箱,上面挂着一个斗大的美禄商标。在热带地方卖的,该是冻美禄吧?朋友在年少轻狂的岁月里天涯流浪,美禄唤醒了他对童年和家的一点缅怀。    
    公元前六百年,一个罗马运动员在希腊奥林匹克运动会上表现出色,他的名字叫Milo。美禄(Milo) 就是以这位大力士命名的。我不知道喝了美禄会不会变得像大力士一样强壮,我不想强壮,我只想无忧无虑。在成人世界的孤绝里,我们努力地珍重童年的欢愉记忆。往事湮远,美好的滋味却在生命里遥遥呼唤,笼上心头。下一次,你会否微笑告诉我,你最喜欢怎样喝你的美禄?    
    我爱喝的冰冻美禄。


第二章 关于幸福禅味的水果

    圣经说,上帝造了亚当和夏娃之后,吩咐他们不要吃园中那棵树上的果子。    
    夏娃受了蛇的诱惑,偷吃禁果,也让亚当吃了。本来赤身露体的两个人,突然有了羞耻之心,便拿一种树上的叶子为自己编作裙子。    
    你记得那是甚么树上的叶子吗?是无花果树。    
    无花果树的叶子,是人类第一件时装!    
    无花果树的叶子,形状是不规则的。我们常常在欧洲一些油画里看到用一片小树叶遮着那话儿的亚当,那片应该就是无花果的树叶。    
    你吃过无花果吗?    
    我很喜欢无花果这个名字。它与人类的始祖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应该是属于圣经的。可是,这个名字却又充满了禅味:无花不结果。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童年时,我吃到的无花果都是晒干了的,小小的一颗,颜色淡黄,味道很甜,可以作凉果吃,也可以用来煲汤,妈妈通常会用它来煲瘦肉汤。无花果很便宜,几块钱便有一大包。那时候,我没想过有新鲜的无花果。    
    直到一九九九年,我第一次到英国,在伦敦的波特贝露道才初次见到新鲜的无花果。    
    这种紫绿色的果子,形状像一个小小的吊钟,在一堆鲜黄嫩绿的水果之中,有一种安静的意态。我买了一大包,装在一个鸡皮纸袋里。    
    清晨的波特贝露道,空气怡人,两旁的摊子上放满了古董、瓜菜,还有新鲜出炉的面包,我抱着那包无花果,一边走一边吃,才惊觉自己多年来错过了这么美味的东西。    
    新鲜的无花果比干货好吃太多了。一个无花果,可以连皮一起吃,味道清甜,无花果的甜,会在过后让你更回味。除了名字之外,它连味道也那么禅。    
    离开英国之后,我常常怀念伦敦的无花果。后来再到伦敦,因为不是季节,再也吃不到甜美的无花果,心里常常悬念。    
    早阵子,无意中在香港的 Oliver's 和 City'super 找到从法国运来的新鲜无花果,卖得很贵,小小的一个,要卖差不多十块钱。我还是买了一大包,吃的是思念。    
    无花果生长于热带地方,品种有八百多种。友人说,他从前念的中学,便有一棵无花果树,很高很大,那是他年少的回忆。无花果,彷佛也是属于少男和少女的,那个时候的爱情,往往像无花果,永不会开花。    
    古希腊人相信无花果与性能力和肉体之爱有关,欧洲人认为它能催情。或许是这个缘故吧,无花果常常出现在欧洲的食谱上。    
    在意大利南部海边的度假胜地Sorrento,有一道著名的美食,是把无花果放入烤箱里烤熟,然后放在冰箱里冷藏一会儿。吃的时候,用著名的巴马火腿卷着一个无花果来吃。烤过的无花果,糖分更加凝结,配上风干火腿,据说滋味无以上之。    
    我那位数年前吃过这道菜的友人说,她甘心情愿单单为这一道菜再去一次Sorrento。    
    西班牙南面的 Balearic Island 也有一道无花果鹌鹑。做法是这样的:先把鹌鹑煎香,放在盘子里,然后加入切开了的无花果、迷迭香、白酒和巧克力,放进烤箱里,以三百五十度高温烤十分钟。滋味如何,无法得知。    
    法国菜之中,也有无花果煎鹅肝。    
    清淡出尘的无花果,似乎是要用来柔和肉类的粗犷的。    
    无花果是爱、是欲,同时也是希望。爱尔兰裔的美国作家法兰克˙麦考特(Frank McCourt)的著作《安杰拉的灰烬》,为他赢得了一九九七年美国普立兹传记文学奖。在这本自传体小说中,一九四O年代住在爱尔兰利莫瑞克的贫民窟的一名男孩巴第˙克罗西,连半双鞋也没有,衣服破破烂烂,瘦骨伶仃。七、八岁的他,讨厌上学,渴望快点长大到十七岁,那就可以加入英国军队去温暖宜人的印度,找个额头上点了红痣的黑皮肤女孩一起住帐篷,他就躺在那儿吃无花果,印度都吃这种东西,无花果。    
    在一个衣不蔽体的穷孩子心中,无花果是遥远而幸福的盼望。曾几何时,它的树叶却是用来遮蔽羞愧的身体。    
    无花果,从天地之初,到世界尽头,都是那么禅。从前听过一首流行曲,曲名是 《情若无花不结果》,忘记了是谁唱的,甚至歌词也记不起了,只记得当时年少,以为所有的爱情也像无花果一样清新;而今才知道,有些爱情,开过最翻腾的花,却结不出果。    
    不规则的无花果叶。    
    我还没有机会吃到的无花果巴马火腿。


第二章 关于幸福苦味的幸福

    儿时,在我家里,吃苦瓜是一件很欢喜的事。只要那天晚饭有苦瓜,妈妈和爸爸两个人便会双眼放光,兴奋地吃得滋滋有味。    
    这苦瓜,好像比任何珍馐百味更让人垂涎,我却怎也不肯吃一口。这么苦的东西,哪里是人吃的?    
    我从来没想过,一直拒绝苦瓜的我,在长大后的某一天,竟也爱上了苦瓜的味道。    
    有人说,苦瓜又名“半生瓜”,当你爱上了苦瓜的味道,你也许已经不年轻了,至少也走了人生一半的路程。关于这一点,我是拒绝承认的。从许多年前开始,我忽然爱上了苦瓜的味道,那时我很年轻。我认识一些比我老的人,他们并不爱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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