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6-女皇神慧:缔造唯美纯爱新神话-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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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心他又醉了,恐他卧在青石上睡出病来,就推了一下齐洁:“你去把大人叫醒。”
齐洁走过去,叫了他一声。华鉴容闻声跃起,月光下只见到他颀长的身体,却看不清他的脸。他惊讶地说:“齐洁姐姐你怎么在这里?陛下安歇了吗?”
看来他并没有醉。虽然人家都说他傲慢,但他和侍女宫人说起话来,却总是彬彬有礼的。
齐洁好像笑了,冲着我的方向努了努嘴:“陛下就在大人跟前呢。”
他更吃惊,很快就发现了树阴下的我,给我行礼之后,他有点尴尬,还好天色黑,正好给我们两个掩饰。
“鉴容,很晚了,你在林里做什么?”我问他。
突然想起我八岁的时候,华鉴容就自信地说过:“将来我一定要陪着阿福登泰山的。”如今我们到了泰山,但他只是随从,这个愿望是否算是实现了呢?
“陛下从七真殿来?”他不回答我,反问起我。
我点头:“是。”
他笑了:“陛下真是虔诚。”
我不想去和他纠缠什么有神无神,走过他身边时,并没有停住脚步,只柔声说道:“鉴容,去休息吧。夜间费心思,终究对你的身体不好,我可不想你再瘦下去。”
他兀自站着,无言以对。
对镜卸妆时我发现,自从有了身孕,我的面貌愈加显得妩媚。不经意间,目含春情,面带桃花,这种成熟的美使我终于褪去少女的青涩。
夜里我无法入睡,身体莫名地燥热起来。王览在边上躺着一动不动,可我知道,他也没有睡着。
“览,想我吗?”我有些恶作剧,一边问一边把手伸进他白色的绢衣里面。他的皮肤,如丝绸一样光滑。
“嗯。”他含糊地答应,背过身去,“慧慧,求你,别闹。”
我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背脊摩挲着,小声道:“你现在都不肯碰我了。是不是我有了身孕,就变丑了?”
他的胸部起伏,过了很久才回过头来捧住我的脸:“才不是。我又不是圣人,我也想你。可是……现在我怕伤了你和孩子。”他说这话时脸色绯红,可爱极了。
我很少见到览窘迫,可一旦窘迫起来,淡雅超凡的俊容,有一股难以言传的傻气。让人见了,从心眼里欢喜,也更想去逗他。
我偷偷地笑着道:“相信吗?我一定可以给你生一个男孩。”
他俯卧着平息着自己的情绪,道:“生男生女,都是上天赐予的,我们一样要珍惜。”
过了好久,他又说:“我想过了,不如今后让华鉴容当咱们孩子的老师。”
我回答道:“他?年少轻狂,离经叛道,怎么可以担当那样的重任?”
览为难地说:“可是,年轻人中有谁的才学胜过他呢?而且他又是我的挚友。于情于理,应该合适的。”
我撒娇道:“我不知道,现在不要说这个。”拉开他的绢衣,我吻着他的细致肌肤,咬了他的肩膀一口。他终于回吻了我,许久许久不曾离开,烛光透过芙蓉帐子柔柔地配合着我们,这样的吻,直到多年以后,我仍然怀念。
清晨,从软腻的瞌睡中醒来,我看到王览唇边的笑靥未除。他抱紧了我,道:“明天再不能睡懒觉了,慧慧不是想看泰山的日出吗?”
我的脸上还像有盆炭火在烧:“览,我们一起睡,都有许多年了呢。你早就是男人了,可我……现在还是有点孩子气,即使我要做母亲了。”
览认真地看我:“慧慧,你说,如果我和别人成婚,会如何呢?”
我想了想道:“也会一样琴瑟和谐吧。”
他摇头笑言:“也许吧。不管上天安排谁给我做妻子,我都会竭尽全力地爱护她。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呢。可慧慧是不一样的,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有莫名的情绪,嫉妒、担忧、踌躇,还有激情。”
我笑他:“除了身份,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怎么你会这样?”
《女皇神慧》 第四部分第十五章 君似朝阳(5)
“这倒是,可我就是喜欢。”览开心地笑起来了,“当年我被选中那会儿,心里不情愿到极点,家里愁云一片。我父亲说,就算为了忠君爱国,我也义不容辞。我们成婚的时候,你还很胖呢,才那么点的一个小娃娃啊。晚上,我总是睡不着,你睡熟了,会把腿搁在我身上,有时候还说梦话。后来,你的父母相继亡殁,看到你那么小,就哭不出来,我是很心疼的。想着无论如何,你也只有我了,我必须对你好。”
他看我听得愣愣的,拨开遮住我眼睛的发丝说:“直到那一年的正月十六,你和华鉴容闹别扭,我打着灯笼找你,在那个天井里看到你红红的眼睛,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已经不把你当作国家、君主、妻子混合的要我去担当的感情,而是,很自私地把你看作了属于我的生命,我的小姑娘,我的心上人。”
我害臊地说:“你以前从来没有说过。”
王览回答:“我一直沉默惯了。可是今天,我就是想告诉你。许多人鼠目寸光,可我始终向远处看,因此,幸福才有降临到我们身边的一天。”
我攀着他,吻上他的唇,他温热的嘴唇,让人不想离开。
第二天的清晨,我们携手登上泰山顶观看日出的胜景。凌晨的严寒中,览把穿着毛皮大衣的我搂在怀里。
东方一线晨曦从叠云中透亮,由灰暗变成淡黄,又由淡黄变成橘红。赤紫相杂的云朵中,漫天彩霞与茫茫雾气连为一体,仿佛五色宫灯,瑰丽缤纷。
日轮掀开云幕,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顷刻间,金光四射,群峰尽染。
“真美!”我感叹。
“是啊。江山多娇,这是慧慧的江山,慧慧想不想成为这轮红日?”王览问我。
我幸福得似要哽咽,不敢说话,只是用力攥住他的手。在我的世界里早就有这样一轮红日,那就是我身旁的这个男人。
哎,君似朝阳君似海,自从君去后,无心恋别人。
《女皇神慧》 第四部分第十六章 生死之间(1)
再见到宫城的时候,昭阳殿的荷花早就败了。
干荷叶,色苍苍,老柄风游荡,减了清香,越添黄,都因昨夜一场霜,寂寞在秋江上。
自泰山归来的路上,王览就一直发烧。御医开始以为他感染了普通风寒,对症下药,可回到了京都也不见丝毫起色。从史太医开始,号称“妙手回春”的御医们这才感觉到棘手。我们的寝宫,时刻都弥漫着汤药的苦辛味儿,一份是给我的,一份是给览的。秋凉了,东宫不见丝毫喜气,愁云密布。
直到王珏到来,览吃了几天他哥哥带来的草药,才可以起床走动。他看我焦急,颇为内疚,强打精神要分担些政务,我都死死挡下了。
“等你养好病,再看折子也不迟。这江山,说到底是我的。你病了,纵有万里江山如画,我还有什么趣味?”我嗔怪他道。这些日子,我身子日渐沉重,肚子隆起,可将为人母的兴奋心情全都丢失在秋天的萧瑟中。
“对不起。”王览披着衣服,小声对我说。辛苦了那么些年,只一次得病,他就起了那么深的歉意。殊不知越是如此,我的悔意便越深。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体脆弱,可我呢,只知道索取和依靠,仿佛他的温暖是永不枯竭的。
翌日在高台之上,云与天齐,夜色四面八方涌到,寒风尤甚。鼓楼上,凄迷的铃声不时惊起一大群雀鸟。我凭栏下望,眼睛却看不到来时的路。
“大哥,览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你怎么不说呢?”我问背后的男人,唯恐他看到我满眶的眼泪。
“他的身体一直不好,近半年,心脉尤其虚弱。臣不是不想说,只是阿览不许我告诉陛下。他说,既然来的,就是命,不愿意陛下为将来的事情担忧分神。”王珏缓缓地说。
我的眼泪迎风滑落:“大哥,他的病能不能治好?”
王珏沉默了很久,道:“这是上天的决断,臣不敢说。”他没有叹息,但是每一个字都带着令我伤痛的语调。
夜晚,王览总是不能入寐。我摸过去,他贴身的白衫总是被冷汗浸透,每次我的心都会被揪起来。一夜他对我说:“慧慧,我这样……会碍着你休息,不如……今后我们分开睡吧。”
我紧紧抱住他,他的身体,到了夜晚就会滚烫:“不,你是赶走我吗?让我看着你,看你好起来。”我把他的手放在我隆起的腹部,“看,孩子就要出世了,你一定会好的。只有让我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
他闭上眼睛,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从那夜以后,他好像开始好转了。他的生命力是顽强的,就如他的人,竹子一样坚韧。一周以后,他可以坐起来看书。但被我见了,仍是一把将书夺走。
他无可奈何地恳求我:“宝宝,慧慧,陛下,把书还给臣。”
我见他绝美的脸上还带着病态的潮红,好像清晨的花瓣,反射着诡异的红霞,于是斩钉截铁地回绝:“不行,看书要费神的。你把病养好了,一切都随你。不然,就是不准。”
他不说话了,乖乖地躺着,消瘦的脸庞上,温柔的黑眼睛静静地捕捉着我的身影。
华鉴容每天都来陪览说话。隔些日子,待天气晴朗,他就陪览到御花园去走走。览本来和华鉴容一般高大,但到了此时,却不得不靠着华鉴容的搀扶才能行走。如果他身体好些,华鉴容晶莹的大眼睛里就会满满地盛着喜悦的光彩,如果他精神不大好,直到第二天上朝时华鉴容的神色都是灰暗的,好像一夜没有睡好。
这一日,王览的精神格外好,我早早就回宫了,华鉴容也来看他。本来,华鉴容这几年变得不大爱说话,可如今凡事都是抢着说,览虽然虚弱,但脑子并不迟钝,很快便悟出是怕让他多说话费神,于是就顺水推舟乐得听他去讲。我第一次仔细听华鉴容跟览说话,发现这些日子的政事轶事,华鉴容每每都经过选择才说。他就算不是伶牙俐齿,至少也有一颗玲珑心。如果让我这个皇帝来说,选材剪裁也不一定有那么精到。
“鉴容,你最喜欢什么植物?”王览突然含笑问他。
华鉴容正眉飞色舞地说到中书侍郎张石峻“打鬼”的故事,突闻此话不禁呆住了,道:“是竹啊。”
王览说:“是吗?岁寒三友,梅花清芬,松树经霜,但我最喜欢的,也是竹。”而后览对我说:“陛下,将来无论是儿是女,名字中有个竹字,好吗?”
我也笑了:“那另外一个字呢?”
王览答道:“陛下不是喜欢读《洛阳珈蓝记》吗?珈蓝,本为佛教寺院的守护神,窃以为这个珈字,很妙。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竹珈,名字中有个王字旁,这很好。我想,名字不过是个符号。我们的孩子,将来也和我一样,一直会被人称为“殿下”或者“陛下”,这个名字,不过见于历史,缠绵于其最爱之人口中而已。不假思索,我就同意了。
王览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正在此时,陆凯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陛下,有紧要的事情。”
“说。”我吩咐。
他犹疑不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是什么事情,要背着王览?还是华鉴容?我走出休息的水榭,离了段距离问:“你搞什么鬼?”
陆凯在青石路上跪下,道:“相王的父亲王铭老大人一个时辰前去世了。”
我差点站不稳:“什么?再说一遍。”
“王铭大人刚刚去世。”陆凯道。
我的脑子转得飞快,眼角已经瞥见另一个上书房的内侍抱着一打白色的折子走到水榭,他对王览跪下,说着什么。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一时觉得天昏地暗。
在极度的眩晕之间,我听到王览大声地叫了我的名字:“慧……”怎么回事?他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直呼过我。我向他奔跑过去,站立起来的他已经颓然地倒下。那一刹那,华鉴容伸出手臂去扶,却没扶住,和他一起倒在地上。华鉴容的手臂撞击地面,发出很响的声音。他顾不得胳膊的剧痛,用另只一手臂挣扎起身,推一推王览:“览,览?”
王览已经昏迷,鲜血从他的嘴角淌了下来。那血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俯下身,用自己的龙袍反复擦他唇角的血,可是总也擦不干净。我哭着喊他,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女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