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6-女皇神慧:缔造唯美纯爱新神话-第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福,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再一个人躲起来玩,太监宫女包括韦娘都找不到你,这是特别危险的。号称固若金汤的宫墙其实并不安全,这你是知道的。”他叹气,黑色的丧服勾勒出少年俊美的线条,更叫人感伤。
“我知道,金鱼哥哥,我不会乱跑的。守孝结束了,你马上就回来陪我好吗?母后病着,父皇忙到顾不上和我说话。我会每天都想你的。”
“我也会挂念阿福妹妹。”他笑了,下颚微抬,贵族气十足,这才是属于他的明亮笑容,“我会常给你写信,等我回来,你也就长大了。”
“哼,你怎么看我都是个大阿福。”我踢了他一下,钩住他的手指,“你说话要算数!”
他莞尔,黑眼睛里有坏坏的笑意:“这倒是真的。”他歪着头,点了一下我的鼻子,“你永远是个阿福,我也永远是条金鱼,游不出这缸水去。”
他离开的时候,东宫深重的朱红大门将我们隔开。黄昏时我等着他来道别,可是他始终没有出现,我们一别就是好几年。若干年后唯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我脸上盖着一块手帕,不停地哭着,等到我哭得累了,揭开手帕一看,天色已经全黑了。
也许华鉴容的离开,只是我生活巨变的一个开端。
《女皇神慧》 第一部分第二章 荷塘秀影(1)
春去冬来,我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了两年,母后的病却毫无起色。人们说是冤魂作祟,父皇痛恨此种说法,斥之为无稽之谈,但昭阳殿的念经声从没断过。我们看着她一天天地憔悴下去,却没有任何办法。即使权力在握,富贵至极,人还是有无奈的时候。
有一天,我听见母后低声地哭泣,父皇像哄个孩子一样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秋荻,有我在,你不用怕。”父皇软语道。
他在这几个月里老了许多,昔日逍遥的表情被心痛所代替。
“但我总是看见床后面有人影。”母后低声说。
“哪里有啊?真龙天子面前,鬼神也要收敛。你呀,准是睡多了犯糊涂,我抱你出去看看新开的荷花怎么样?”父皇越加柔声。
偏过脸,他看到了我,对我微微笑了笑。他抱起母后,贴着母后的耳朵说:“咱们的宝宝也来了,我们一家三口去看荷花。”
我跟着父皇走到了昭阳殿的荷花池旁,映日荷花别样红,照在母后久病的面容上,增添了些许血色,就像为她新画了胭脂。过了好久,母后才轻松地笑起来,父皇凝视着她也笑了。眼前的风景,如山水画一样自然酣畅。
母后突然开口:“皇上,宝宝的事情,能答应妾身吗?”
父皇迟疑地望了望我:“她还不到十岁呢,你的病终会好起来的,何必着急?”
母后敛目:“皇上是不答应啰?”
父皇摇头:“我答应,我答应。但……入选的孩子都不错,我也不知道选哪个好。”
母后浅笑:“那让臣妾看一眼可好?快到七夕节了,把他们都召集到御苑好吗?”
他们说得我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父皇,母后,你们说什么呀?”
母后笑道:“给你找个人做伴,好不好?”
“好是好,但我想鉴容哥哥。”我直直地说。
父皇一愣,略带尴尬。母后沉默良久,说:“慧儿,鉴容的母亲临终前说,不要让她的孩子一辈子在这宫中,所以他是不能天天陪你了。你还小,有些事情不会明白的。”这好像是我母后病后最显清醒的一天,我也不敢再多问了。
回东宫后,似懂非懂的我把父母的话转述给了韦娘,她很吃惊:“殿下,这都是真的吗?”
“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找个陌生人给我做伴呢?要说玩伴,东宫的侍女就够了;要说朋友,也只有金鱼好。”我嘟着嘴。
韦娘神色凝然,悠悠地说:“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可是怎么如此着急呢?难道皇后对自己的病有不祥的预感?”
“阿姆,你在说什么呀?”我在韦娘面前撒娇。
“殿下,别淘气。”她有些牵强地笑,抓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我看皇后是要给殿下找丈夫了。”
我恍然大悟,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害羞,只觉得耳根子都发烫。丈夫,听上去是神秘而亲切的称呼。
“我不要,韦娘。谁要什么丈夫。”我咕哝着。
虽然我对婚姻这种事情有点概念,但本质上却是模糊的。
七夕节这天,父皇和母后在御花园举行赏月会。滑稽的是,这种事情我却没有资格露面。共有四十个少年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应邀出席,我站在东宫的高台上眺望,暮色里,少年们庄重地行走于宫巷之间。也许是有些漂亮的人物吧,至少远远看去,他们的姿态都相当优美。但对我来说,他们都是陌生的。我好奇地盯着他们走向西面的御花园,在那里我的母后会坐在帘子后面赏鉴这些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们。
聚会虽然惠风和畅、丝竹悦耳,但气氛之拘谨,肯定是前所未有的。毕竟一旦入选,就可以从一个普通的贵族少年一跃成为全国最炙手可热的臣子。
我看得眼睛酸疼,就下了土坡,和几个亲信侍女一起吃糕点去了。她们都是母后挑选出来的伶俐女孩,最小的也有十二岁了。这天晚上,她们都特别兴奋,放肆地谈论着国内出名的美少年。本来韦娘是不许他们谈论此种话题的,但今夜她却在旁边饶有兴趣地听着,于是我便暗自庆幸没有出席御花园的那场赏月会。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相信会有比华公子更好看的人。”最小的侍女阿松说,瓜子脸涨得通红。
“那可不一定,你除了华公子,还见过多少年轻的男人?”其他人打趣她。
紫兰说:“我听说现在都城最风靡的是王尚书的次子——秘书郎王览。我表哥在秘书省当差,他说王公子真的美如神仙,连他一个男人都要心动了。”
阿松吐了吐舌头:“你那个表哥说什么你都信。再说了,他眼神不济,有一次还把我认作你呢。我一出宫门,隔着老远听见他酥酥地叫我一声,兰兰,差点没有把我吓死。”
众人哂笑不已,我记得鉴容告诉过我,他在曲水流觞会上结识了一个少年名叫王览,就是这个人吗?“风仪与秋月齐明,音徽与春云等润”的人,就是鉴容评价的王览吧?
韦娘插嘴说:“这些丫头真没规矩,就会对这些没正经的事情上心。”她带着笑又说,“王尚书的次子吗?他现在的确出名,连我都听说过好几回,只是从未见过。不过很久以前我倒是见过王尚书的长子王珏,真是十分整齐。”
“阿姆,是不是你在吴王那里的时候?”我问。我不认识传说中英俊干练的吴王,我只认识我的另一个叔叔,扬州刺史淮王炎杰。他长着酒糟鼻,碌碌无为。但父皇却选择这个无才无貌的弟弟,也许因为淮王和父皇是一母所生吧。
韦娘好像没有介意,她点点头,对侍女们说:“百年来,琅玡王氏在我朝一枝独秀,只有谢家可以媲美。可惜谢家与华家一样人丁稀少,势力上终究单薄了。”
紫兰说:“可能就是因为琅玡王氏强盛。近百年来,还没有公主下嫁到王家的例子呢。难道姑姑认为王览并不可能?”
韦娘摇头笑道:“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哪里就敢乱猜。你这丫头过于机灵了些!”我笑着拉拉紫兰,今天大家活泼而多嘴,可是不寻常的。
不一会儿,伺候我的少年宦官陆凯送进来个锦盒,说是华公子托人带进宫送我的。我高兴得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要打开,却听到父皇驾到的宣令。
父皇今天神清气爽,母后则容光焕发,他们一起对我盈盈而笑,但对七夕宴会却一字不提。侍女们连带韦娘,全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却心不在焉,一直想着鉴容的锦盒。
《女皇神慧》 第一部分第二章 荷塘秀影(2)
终于盼到父皇说:“是不是太晚了?孩子有点困了。”他端详着盛装打扮,与昔日风采仿佛的母后,“皇后你也不要累着了,回宫如何?”
母后光滑的鹅蛋脸上浮出甜美的笑容:“陛下,臣妾满心欢喜,怎么会累?”但她还是跟着父皇起身,才走出几步,突然又回头抱住我亲了一下。“我的好孩子,你一定会高兴的。”母后轻轻地说。
一送走了他们,我等不及梳洗,马上就抱着锦盒坐到床上。
“哎哟,什么好东西?那么着急。”韦娘嗔怪地说,眼神却很是复杂。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盒中是一个水晶制成的六角宫灯,每个棱面上都刻了花纹。有一边是个憨态可掬的大阿福娃娃,一边是几条栩栩如生的金鱼。还刻有两行行书:阿福金鱼看七夕,光华绽放水晶夜。灯的中间,没有蜡烛,而是好几只萤火虫在飞舞。
我拍手大笑:“太妙了!是不是,韦娘?”
“是啊。”她好像并不高兴,专心致志地给我叠着衣服。
我踮起脚,把那盏灯挂在了床角。隔着朦胧的帐子,微弱的光亮如梦似幻。阿福和金鱼的七夕,就这样巧妙地联系在了一起。那夜我美美地睡了一觉,连梦都没有。
三天以后,父皇下了一道轰动全国的圣旨:户部尚书王铭,升任中书令;他的次子,年仅十八岁的秘书郎王览,担任吏部尚书兼侍中。侍中等于“准宰相”的资格,这就等于宣布,王览是帝后选中的人。东宫的人除了我自己,都沸腾了,据说琅玡王氏的门槛都快被络绎不绝的祝贺者踏破。
我不认识那个人,也并不欢迎一个比我大十岁的陌生人和我做伴。还年幼的我,已经隐约意识到婚姻的含义。它太高深,超出了我的理解。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昭阳殿。炎热的午后,我玩绒球玩出了一身大汗,母后突然要我去见她。我跑进昭阳殿,却遇上从母后房中出来的韦娘,韦娘推了我一把:“殿下,去荷塘那边看看。”我满腹狐疑,慢吞吞地向荷塘走去。
那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站在荷塘边。在他的面前,就是清凉的荷塘,翠绿无边。
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到连阳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影子。
他的头发乌黑,发髻下如珍珠般白晳的脖颈散发着诗意的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白杨树一样挺拔的身形中,蕴含着巨大而坚韧的力量。
他就是王览吗?我踌躇着不敢靠近,像是个走进了桃花源深处的孩子,不敢打破这景与人之间微妙的平衡。
这一刻,我发现,天空特别蓝,昭阳殿里的荷花格外清香。
也许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间回过头来。
我想人们对他的形容大概是真实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的男子。他还没有笑,但那清澈的眼睛却始终带着忠诚的微笑。
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像天山之巅上神圣的池水。
惊讶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思索着,开口唤我:“殿下。”他的声音真好听,吐字清晰,语调优雅。
“你是王览?”我明知故问。
“对啊,臣是王览。”他说着,耳朵泛出粉红色来。看来,再像仙家的模样,生活在俗世,也就成了凡人一个。
我的脑袋转得飞快,把双手背在身后,绞着一块已经沾染了泥巴的手绢。这种场合,我应该娇羞地红着脸,似乎才符合我小姑娘的身份,但是我做不来。我仰头瞪着王览,忍不住笑出声:“呀,你看起来好像没有我原来想的那么老。”
他一怔:“啊?我很老吗?”他笑了。他笑的时候像个孩子般清纯无邪,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因为他的笑,我满脑子都是昭阳殿荷花开放的美丽瞬间。
你比我大十岁,还不老吗?我心里说,华鉴容才比我大六岁,我都嫌他老呢。不过,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他从一个清高的仙人下降到一个凡人,又从一个凡人被我定义成一个容易亲近的少年。本来还有点害怕,要被个一本正经的大人管束,现在则彻底放下心来。也许将来可以欺负他这个好好先生也不一定,反正他初来皇宫,也没有人会给他撑腰。我环顾四周,那些总是跟在我后面的人呢?
“殿下找什么?”他低下头,微笑着问我。
我找人啊,我有些窘迫地想。我从小就不怕生,我母后说我是天生的龙种。不过,对方是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