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6-女皇神慧:缔造唯美纯爱新神话-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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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梳完了,王览拍拍我,笑道:“慧慧,好了。”
我在灯下扑到他的胸怀里:“刚才你怎么不和我说话?好闷。”
览道:“慧慧,我怎敢和你说话?这对神是不敬的。”
我点点头道:“览,别让那四川少年住到宫里,他……可以和其他乐人一起住在宫城的外围。我本不该收下他,但国公……”
他把我的手拉过去呵口气:“我知道。你的心我哪里不知道呢?既然收下了,他住在宫内也并无大碍,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想当年初进宫时我已有十八九岁,也算有些阅历了,可进宫后还常常发抖呢。”
我诧异道:“你发抖?要么那时真的太小了,我眼睛里只看见你的笃定了。”
我们过了二更天才休息,王览摘下玉冠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发髻里,有了一根白发。他的头发墨黑,因此这根白发显得格外刺目。
明日再给他拔去吧。我那样想着,安静地依偎着他。随着他均匀的鼻息,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冬去春来,周远薰在宫廷内已经住习惯了。他异常本分,虽然年纪小,但指导歌舞十分认真。王览待他和善,他也不显骄矜。加上我的乳母韦娘因为与他同乡,又和他一样歌舞人出身,对他也加以关照,所以他渐渐也受到众人的喜欢。我从来不单独召见他,因为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此时的我在感情上对王览的依恋已经很强烈了,也许比周远薰强过许多的人,在我的眼里也只是可有可无的。
春风吹面薄于纱,春人装束淡于画。游春人在画中行,万花飞于春人下。
三月的一天,我坐在尚书华鉴容府邸的八角凉亭中,观看少年贵族们的击鞠比赛。王览约了王珏,我不愿意破坏他们兄弟俩难得的团聚。
自从华鉴容回到京都,身边就吸引了一班风流少年。他们不仅在穿着、风度上模仿华鉴容,甚至连华鉴容喜爱的运动也随之风靡起来。击鞠,是来自西域的运动,也风行于北朝的贵族之中。在我们的国都,对于一向以清谈诗赋为乐的青年公子来说,这种骑马击球的游戏确实别致,连我也忍不住好奇之心前来观看。
绿草如茵,两队骑马的青年,每人手持一根红色的木棍,在场上驰骋穿梭。他们各自穿着紫色和绯色的衣服,配合马尾上所系的彩结,委实鲜亮。昔日文雅的世家子弟,此时在马背上挥舞球杆,争夺着朱色的木球,汗流浃背中,迸发出生命的光彩。
华鉴容的高冠,今天换成了折起的发巾。只见他猛地一夹马肚,身形如燕子般轻巧一折,就把朱色的木球准确地打进球门。这最后一击,令他所在的队伍取得了胜利。
大家都声嘶力竭地喝彩,华鉴容好像对亭子这边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掉开头。他在场上指挥若定,真不愧是掌握军事的兵部尚书。人人都认为华鉴容是我的宠臣,殊不知我们两个多年来的微妙关系。
今日重临华园,看到他的美貌侍妾们,我倒没再觉得刺眼。春日最宜赏美人,我叫齐洁让那些美女站得离我近些,让我能一边喝茶一边打量。人们说陛下和先帝一样,喜欢看漂亮的人,也许没有说错。
华鉴容果然有眼力,这些女子,春兰秋菊,无一不好。看得我很高兴,对陆凯道:“每人都赏宫扇一把、如意一柄。”
华鉴容已经带着一班公子们到了近前,他面上泛红,额间略有薄汗。我朗声道:“这场比赛很好。华侍中提倡的这种马上运动,一扫南人的柔弱之风,也便于朝廷选拔文武双全的人才。今日赛场中人,无论胜负,全都有赏。”
华鉴容领头谢恩,看到我背后站着一大群他的妾室,面色也坦然自若。
午后,我由齐洁陪伴在华府小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有点头晕。
“陛下,回宫吗?下雨了。”齐洁凑过来问。
我对镜理理云鬓。午睡后,我的鹅蛋脸上升起红晕,那眼黑白分明、那唇妩媚鲜润,一时间不禁也自觉面若桃花。
窗外春雨沛然,我却感到潮热。
《女皇神慧》 第四部分第十四章 飞天尔雅(3)
“让朕走一走,就回去。”我吩咐齐洁和随从们不要跟来。这个院子是封闭的,不会有人打扰。
我顺着紫藤缠绕的回廊走,经过一个小池塘,绕过蔷薇花的篱笆,曲径通幽处,是一丛翠竹。我想,王览也会喜欢这个小巧的庭院的,只是他今日需留在宫中等待哥哥王珏,不能陪伴我前来华府。说也奇怪,王珏本是来去如风的人物,可最近这半年,每逢月中都必定来看王览。每到这时,王览总是鼓励我单独出行。大约兄弟间有些话语是不便与女人说的,即使我是他的妻子。
我突然止步,竹林那边,有个男子背对我而立,身上几乎被雨水淋透。
“华鉴容。”我轻呼。
他回过头来,算是笑了笑:“我想你也许会过来,没想到真猜对了。”他那大而黑的眼睛,映着雨中竹子的青翠,好像要燃烧起来。
他真是了解我,连我突然兴起的事情都可以猜到。我本来想质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个院子里,虽然这里是他家,但皇帝驻跸之处却是主人也不得私闯的。但看他凄然的样子和刚才马上的飞扬判若两人,我的心动了一下,用小时候的口气道:“有话要说?”
“对。”他走到我面前,用广袖给我挡住雨,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竹林边上一个茅草顶的亭子里。
“你不知道淋雨要得风寒吗?”他责备道。
我心想,他自己不也淋了好久,还说我。本以为他会收敛了,可居然还是放肆如故。
“阿福,我想,你该对览好一点。”他目光灼灼。
“这话从何说起?我对览不好?”我问。
他冷笑了两声,道:“作为一个皇帝、一个孩子,你对他很好。但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你对他好吗?你没有看到他一天天苍白下去?你怎么可以把那个四川来的男孩子放在宫中?你怎么能够没有览的陪伴,独自跑来我家看少年们打球?”他又自嘲道,“其实,我应该最清楚你了,你以为你对我也很好。”
我被他的误解激怒到无言,过了半晌,才回答:“览一向这样,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你何必咒他?那个四川孩子,我从来没有想起过。至于今天,是览要见他哥哥,让我独自出来散心的。”
华鉴容紧闭着嘴,突然,把我拥到了怀里。他竟然这样!我一时后悔与羞愤交加,谁叫我单独到他家里,谁叫我在他的院子里小憩,谁叫我留给他与我独处的机会?如果我不纵容他,他又怎能如此大胆?
他放低声音,但异常清晰:“阿福,我常常梦见你。当年先帝叫我别进这个漩涡,我还抱怨过,因为我是个执著的人,从小就喜欢你。”
我没有料到今天他说话那么露骨,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他的手臂十分有力。
“就这一刻,虽然我在梦里和你说了千百遍,现在我等不及了,让我把话说完。过了这一刻,我就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了。”他反而把我搂得更紧,让我有些眩晕。
“我现在也想通了,男女之爱也不一定要结为夫妻。只要能常常看到你,我就算心满意足了。神仙眷属毕竟不多,人生几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何况不知我的寿数如何。只是,我怕,怕你失去你的幸福,没有王览你怎么办?到时候我根本帮不上忙,连旁观你快乐的幸福也失去,我该怎么办?”
“华侍中。”我阻止他说下去。此刻,我既无愠怒,也无欢悦,好像他刚才说的都是有关另一个女人的故事。他怔怔地沉默,放开了我。
我接着道:“那年元宵,你是怎么对览好的?今天,你背着王览,又是如何?当初既然选择了离开,就是永远的退出。华侍中,朕会忘记你今天说的话,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诅咒朕和相王。”说完,我丢下他,快步离开。
回到宫中,心慌的我怕览看出什么来,就先到了昭阳殿,虽然已是春天,但这里还是冷冷清清的。齐洁给我打着伞,也不敢开口。忽然,她大叫起来:“谁在那儿?”
一个白色的人影从花丛里面挪出来,颤巍巍地跪下:“是臣。”
我定睛一看,正是少年周远薰。好久不见,他雅艳的美貌又添了几分。只是此刻,双唇吓得青白。
我笑了笑:“你怎么在这儿?平日这里是不许人进来的。”
周远薰结结巴巴地回答:“臣,臣是,是,找猫来了。”
“猫?”
周远薰这才从袖笼里掏出一只很小的癞头白猫,那猫半闭着眼,尽管皮毛尽摧,却显得稚态可掬。周远薰刚刚还面无人色,看到小猫,便微微露齿而笑,他真的很像一朵娇嫩的百合花。
“这猫怎么这样?”我问。
“大约是得了病,不知被谁丢掉了。臣现在每天照顾他,过一个月,它就会好起来。”这孩子安静回话的时候,像一尊白玉雕像。
“你家里还有人吗?”我又问他。
“没有了。臣本是南兖州人,父母饿死后,被人卖到巴蜀的。”他轻轻地说。
我也是早早没有了父母,听了这话,叹息道:“你怎么没有看到昭阳殿外面的牌子,先皇后故去以后,这昭阳殿是不能擅入的。”
周远薰垂下睫毛,掩盖了方才的辛酸和无奈,道:“臣出身卑贱,根本……不识字。”
我还想说什么,宦官来报:“陛下,相王问陛下,现在移驾到东宫吗?”
“就过去。王珏在吗?”我问道。
“王大人也在东宫候驾。”
我到东宫的时候,看到了王珏,他见了我只淡淡一笑。清瘦的身姿,隐约透着仙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馨香。
“那么香?大哥给你吃了什么好东西?”我拉住览,淘气地问道。
王览笑言:“哪有什么?无非是山里带来的补药。”
“大哥偏心,朕就没有份?”
王珏勉强笑了笑,我才觉察,只不过才隔了个冬天,他竟然也生了华发。
“臣是偏心,臣就一个弟弟。”王珏道。
《女皇神慧》 第四部分第十四章 飞天尔雅(4)
王览斜睨了他一眼,笑道:“对,可我们也只有一个皇上。”
王珏点头,没有再开口。进膳的时候,王览侃侃而谈,王珏看着我们两个,不时失神。他早早便告辞,临走时望着上弦月,拍拍王览的手:“阿弟,陛下也只有一个你。”他又对我笑言,“臣未老先衰,刚才有些分心,陛下看在弟弟的面上,宽恕臣失礼之处吧。”
是夜,我想到了华鉴容所说的那些不祥的话,硬是把览的手掌拉到灯下,他的掌纹很长,应该会长寿的,我在心中暗暗骂着华鉴容可恶。烛光将览的周身照得红彤彤的,好像一朵怒放的睡莲。我轻轻咬着他的手掌,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含笑凝视着我。
烛泪在火焰的跳跃下不断滴落,帐内的空气如同新酿的蜂蜜又甜又腻。我迷迷糊糊,掉在一个春宵旖梦中。
我把奏折啪的一合,甩在桌面。王览正在我的对面写批示,闻声抬头,问:“什么事?”
“这个新任的中书侍郎张石峻怎么如此狂妄?”我越发恼了。七月天燥,本就苦热心烦,这人还敢火上浇油。
张石峻,原来不过是工部的六品小吏,因为去年秋天王览检视天坛工程,说他是个人才,我就把他破格提拔到了中书郎的位置。上任不久,他就给我来个如此的奏折!
王览踱步过来,拿着奏折细看着,俊秀的脸上居然浮现出欣赏的笑容:“他的字写得真是漂亮,这篇谏文文笔也的确不错。”
“不错?”我对王览的话又好气又好笑,“人家就差指着你鼻子骂了,还不错?劝说别人,不可以马上指出人家的短处,必须先美其长。人喜,则言易入;人怒,则言难入。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也难怪这个张石峻在小吏的位置上坐了十几年。”
王览笑出声,指着自己道:“难道只有如臣这样,心诚气温,才可以劝谏君王吗?殊不知我也是个异类?”
张石峻的奏折,指出了朝廷的六大弊病。贪污盛行、裙带之风、冗军冗员,这我也知道。可是,他直接质问“陛下,相王为士大夫治天下,还是为庶民治天下”却使我不快。这是做臣子的口气吗?更有甚之,他提出少年显贵云集侍中华鉴容府,竟然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