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6-女皇神慧:缔造唯美纯爱新神话-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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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不接话茬,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陛下,相王主政,一片赤诚,都是为了皇上您。臣年老,比不上相王、鉴容那么利索。陛下要是还心疼三叔,不如就准了臣还乡养老。”他说完,慢条斯理地喝了第一口汤。
我急道:“那怎么行?”话音刚落,王览已经回来。之后他和三叔随便地拉着家常,再没有一个字提到有关朝堂政治。
等到淮王告退,王览才笑着问我:“如何?”
《女皇神慧》 第二部分第八章 黑云压城(4)
我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百年的野山参虽老,炖出的汤却不见得好喝。”
“所以要趁热喝。”王览说着,用力捏住我的手。他的手,并不比我的暖和几分。
这天过后,淮王出乎意料地康复起来。不仅每天上朝,而且还常给王览上条陈,为他设想了一些政务革新的办法,王览和淮王出奇的和睦。华鉴容那里,奢侈的欢宴震惊了全国。人们都说,华鉴容迟早都是淮王的女婿了。
五月初,天气晴朗。我和王览终于离开宫廷,前往杭州。说是就去几天,但还是带了上千的人,韦娘和王览的父亲王铭都在随行之列。送我们走的时候,淮王一再嘱咐我:“陛下,去几天就赶紧回朝。这京里的事情,臣等做不来主。”
我憨笑着点头:“叔王,我们是一家人。你做事,朕放心。”
华鉴容也跪在辇车边上,我的眼睛不留痕迹地和他对视了片刻。我道:“鉴容哥哥,你留守在京里也辛苦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我和王览叩了一个头。声音很响,我的心一动,连忙垂下睫毛不再看他。可他那记清脆的碰头声,我却永志难忘。
五天以后,我到了一个新鲜的地方。这里有的是美丽的姐姐,每天迎来送往的是不同的男子。仙乐飘飘,笑声连连。我坐在软缎的合欢被上,红色的纱帐、浓郁的薰香,使我迷惑着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新婚之夜。可是,窗外的大街上,到了夜晚还是人声鼎沸。一切都在提醒我,我并不在肃穆的禁城,而是处于天下最繁华的都市——扬州。
“今天韦娘他们应该住进灵隐寺了。”我回头对王览说。王览低头沉思着,龙凤高烛下,他黑亮的唇须格外触目,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览惊觉,对着书童打扮的我说:“笑什么?”
“公子,你好英俊啊!怪不得可以做这里妈妈的心上人。”
王览下意识地撸了一下粘上去的小胡子,他几天来第一次笑起来:“不错,不错,过几年我也许真会留胡子。想我初为宰相时,就有人说过‘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不要!”我抗议,他促狭地笑了,我跑过去在他耳边说,“这样……会很痒。”
有人轻轻拍门。王览仔细听了听,才道:“进来。”
一个绝色美人来到了我的面前,她个子高挑,像春天的松树一样姿态清爽;花瓣一样的脸蛋,即使最富想象力的画师也难以描摹;她举手投足间优美得恰如其分。如果不是在五天前就认识她,我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女人已经年过三十,而且是这家天下闻名的青楼“陌上阁”的老鸨。
她关上门,在我面前跪下:“陛下,事情已经办妥。”
我点头:“流苏,这次你有大功。”
“臣妾是太平书阁抚养成人的,也等于是陛下的家生奴婢,能够面圣,臣妾已经不枉此生。”不愧是当年风靡天下的“花魁娘子”,她说话间透露几分婉转、几分熨贴,胆识也有几分。
王览温文和气地笑着说:“流苏,没有想到过了那么些年,大家会在这里见面。”
流苏浅笑道:“妾身始终记得相王当年第一次到晓月阁的样子,妾身一曲没完,您就逃走了。现在却和陛下住在这种不入流的地方,实在是委屈您了。”
王览正色道:“你这家陌上阁是先帝那时候就红火起来的,当时我可没有想到你就是罗七娘。这次能暗中护着我们坐你的花船到扬州,事情办得很是漂亮。”
“我这里的女孩子个个都是太平书阁训练出来的人尖儿。虽然在扬州,我们不过是耳目,可对陛下的忠心,和宫里服侍在陛下身边的没有两样。先帝爷对淮王早就不大放心,有些安排也是早就吩咐下来的。”
流苏说完,就退了出去。
王览对我说:“其实当年她和哥哥两情相悦,却说什么也不肯跟了哥哥。我就觉得奇怪,哪知她原来是太平书阁的人。如果不是我们这次冒险行此计策,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我同意。太平书阁的人,常常彼此都不知道身份。除了他们的上司和下属,他们的生命和姓名都会被遗忘。作为最高统治者的我们,一直接受着这些表面上的商人、妓女、书生甚或乞丐的情报,却几乎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为了皇位上的君主,牺牲了多少人呢?就是到了最后,他们也没有自己,只是皇帝的一个工具。
慨叹着和衣睡下,到半夜时分,我被响动惊醒,王览拨开帐子,流苏跪在门口:“陛下,入夜后灵隐寺被杭州知府郑昌带人包围,淮王在京谋反了!”
“好,他果然中计了。”我一跃而起。
王览的眉头涌出忧色,灵隐寺里有他的父亲,可我的韦娘也在啊!如果没有他们随行,辇车里假扮我俩的阿松和阿榕也许就会露馅了。我理解王览的心情,但心里更明白,没有亲友涉险为代价,我们是不可能成功的。
可王览就是王览,他很快把忧愁压下眉头,果断地站起身,大声地对流苏说:“现在请去扬州刺史府告诉宋舟,陛下和我,就在扬州。”
《女皇神慧》 第三部分第九章 滴血焚心(1)
宋舟来得比我想像的还要快,他身着戎装前来觐见。
“皇上、相王,老臣已经戒严了扬州城,现在请先移驾至刺史府。”他神情凛然。
王览对他说:“先帝驾崩以后,我同你商量过的三件事,你是否还是可以做到?”
宋舟自信地说:“能。”
王览点头:“我们一路过来如履薄冰,也想到过各种意外,然而对于老将军我却绝对是信任的。”
宋舟感动地说:“一切都按照相王的吩咐行事。第一,臣来之前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络了其余三大军力;第二,臣将名单上的军官都囚禁起来,也没有打草惊蛇;最后,臣在这几年内以隐瞒财税所囤积的补给刚刚够相王需要的标准。”
王览迎风站着,脊梁挺直,凤眼锋芒锐利:“虽说兵贵神速,然而在夜里草率从事也容易出纰漏。你可把陛下在此的信息传出去了?”
“是。”
“嗯,客人请到了没有?”
“是。”
王览这才微微一笑:“陛下你知道谁是客人吗?”
我困惑:“你没有告诉过我。”
“就是郑昌的母亲,她隐姓埋名在普陀山上出家为尼。按理说我们是不该去把她请到扬州来的,然而在灵隐寺的人们对我关系太大。我也不愿意让无辜者的鲜血玷污佛门,因此……”
他扶着我上了一辆马车,小心地把窗子关严实:“来,到扬州刺史府还有半个时辰,慧慧倚着我打个盹再说。”
我不愿意:“什么时候了,还睡觉?”
他暖洋洋的手指抚摸我的眉心:“慧慧,在这半个时辰内如果你不睡,也不会对事情起到任何好作用;若你睡了,明早见将士们的时候精力充沛,士气就会大振。”
我这才听话,躺在他的大腿上浅睡。虽然是千钧一发的时刻,然而在马车里,王览的手指一直均匀且温柔地抚摸我的眉心。
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府内,他精神抖擞地站在床前:“慧慧。”
我拉着他:“你……去哪里了?”
他又微笑起来:“我与老师太论了半宿的佛,淮王成功的机会真是不大。”
淮王成功的机会只有一个,就是一举杀死我。只要我活着,除了他自己的势力没有人会支持他。
可事先我们只猜对了大半。在得知我活着,而且身在扬州以后,他自己的势力也动摇了。先是全国所有的郡县,包括我们确定是淮王方面的地方官员,都断绝了对京城的供应,而是把赋税和援兵送到了扬州。然后接到母亲音讯和我承诺宽恕的快信,见风使舵的杭州知府郑昌,放弃了对灵隐寺的包围。他写了一篇檄文,公开和淮王决裂。
随着扬州军队的包围,帝都变成一座孤城。从淮王的次子,到守军的将领,他的亲信大臣不断单人匹马地从京都逃出来投奔我方。淮王在众叛亲离中,以五万人马和我们的三十万军队对峙。最致命的是,守卫宫廷的三千御林军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坚守禁城,在京都以内,构筑了坚实的堡垒。
五月的夜晚本来应该是最宜人的。可是,当我们驻扎在都城的郊外时,漫山遍野的篝火,远处萧瑟的帝都,都使夜色显得悲壮而凝重。我靠在军帐中的软垫上,才赶到军中的韦娘轻轻给我捶背。自从和淮王交锋后,我一直感到极其疲倦。
“韦娘,当初真担心你们,不过好在你们都平安无事。”我说。
韦娘用手指按摩着我的肩颈,笑了:“陛下,我们自己是不担心的。只要陛下能安然无恙,我们的生死早置之度外了。王铭大人一路上谈笑风生,他说自己小时候有人给他算过命,他只可以活到四十岁。灵隐寺被围的时候,王铭大人大笑着说,要去感谢菩萨让他多活了十几年。”
我含泪不语,正是有韦娘这样的沉稳、王铭那样的超脱,才会安定去往杭州队伍的人心。我有这样的奶娘,王览有这样的父亲,我们何其幸运。如果说淮王失败是因为他一招棋错,那么,我们的胜利却是无数个良好因素的集合。胜与败,看似命运,但绝非偶然。
“带领禁卫军的柳昙,不知道能够坚守多长时间。”我叹气道,事先我们制定的全盘计划,并未通知柳昙。而他此刻也能够自起抗击,似乎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况且他的祖上又与皇族有亲戚关系,所以我对他印象深刻。
韦娘道:“他当年常常出没吴王府中,吴王失势后被贬出京。过了好几年却因为上书建言东宫,得到了先皇后的垂青。我年轻时常觉得他不过是个贵公子而已,现在想来,他这样起起伏伏,倒不是简单的角色。”
我转眸瞥见阿松在油灯边上托腮出神,就笑着说:“这次你假扮朕,可是立了大功。却不知为什么,回到朕身边后就像丢了魂似的。”
她紧张地把双手绞到腰后,瓜子脸上泛着红晕。
韦娘对我说:“陛下,这丫头的魂是丢了,可没有丢远,就在对面议事的大帐里。”
我心领神会,脑海里浮现出王览的书童阿榕那清秀的面孔,他如今已经是吏部的官吏。此次去杭州,他假扮王览,他们两人整天共处辇车之中,想必是增进了感情。
想起王览常说,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便和蔼地对阿松说:“好啊。一棵松树,一棵榕树,光看名字,你们也有缘分。做天子的难道不能成人之美?”
阿松听明白我的话后,惊喜含羞,简直是顾盼生姿。怪不得人们常说,沐浴在爱河中的女子最美。
韦娘也在边上凑趣:“可不是吗,独木难成‘林’。陛下许了这两个孩子,又是一件好事。”
阿松立刻给我跪下,本来是开心的事,但她谢恩的时候眼睛里却有泪花。也许爱到深处,痛就是乐,乐就是痛。当年,阿松整天对阿榕挑刺,那个有主人之风的男孩子只是傻傻地笑,从来也不回嘴,想不到过了些年真成了一对欢喜冤家。
为了防止走投无路的敌人偷袭,宋舟将军特别命令通宵点火。光线反射在我们大帐的壁上,周围来回走动的人影就像皮影戏。王览打开帐帘,他疲惫地朝我看了一眼:“你用过晚膳没有?”
《女皇神慧》 第三部分第九章 滴血焚心(2)
我摇头,拿出酒杯和食盒:“没有,你不在我吃饭也不香。没有请你的父亲大人过来?”
他点头,也不宽外袍,盘腿坐在毡子上快速地吃起来。我趁机和他说了阿榕的婚事,他笑道:“他都快二十岁了,同阿松正好是一对。他们走了一遭灵隐寺却有惊无险,国家的浩劫对个人有时倒是一种幸运。”
我听他的语气悻悻,奇道:“你父亲歇息去了?没有和你说什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