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6-女皇神慧:缔造唯美纯爱新神话-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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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上年纪,我的故事就有好几种版本在世间流传。
我住在离京城几百里外的地方,所谓最幸福的事,就是在宁静的月色下欣赏荷塘的风光以及远处天际的湖山。
我小时候很爱说话,但现在变得很沉默。我愿意在暮色中坐在心爱的人们旁边,只做一个倾听者。
时光断了、碎了,总有后人修补好。儿女情、江山志,对我来说都已是昨日的记忆。
历史上记载的我,会是怎样的呢?今早我凝视镜子中的自己:还没有白发,被诗人歌赋为“雅艳冠天下”的脸上,也没有衰老的迹象。但我是否真的就是“绝顶美人”呢?
如果我不是一位女皇,未必人人会那么想吧。不过,历史上的美女,多是君王的爱宠或是亡国的祸水,她们因为男人留名,因为灾难而不朽。真正无瑕的丽色,大约是空谷幽兰,不会沾染尘世的气息,也因为没有凡夫俗子仰望,而在岁月中默默消逝。
我的眼睛,在少女时代总是水光潋滟,会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只要看着我这双眼睛,就可以走进我的内心,爱上我这个人。不过,在我记忆中敢于长时间注视着他们的人物,屈指可数。现在我的眸子已经没有那么清澈,因为我毕竟老了。最近兰汤沐浴的时候,我多年来引以为傲的滑嫩肌肤,偶尔也有了滞手的感觉。
美丽的女人都会有特殊的男人,何况皇帝。前半生,我确实遇见过许多出色的男人。他们中间,只有两个人走进我的生命。史官会为他们作传,人们仍记得在言谈中延续他们的神话。但除了我,也许再没有人能知道真实的他们。
有时候我觉得好笑,为什么我会成为一个传奇?
仅仅因为我是女皇神慧?还是因为我遇见过的那些男人呢?
我的故事太长,长得连自己也感觉模糊。不错,我曾傲视天下、掌握生死,但我——女皇炎神慧,也是从一个淘气的小女孩,一步一步走上皇者之路的……
《女皇神慧》 第一部分第一章 昭阳童梦(1)
天下两分:北朝号“尚”,拥有整个黄河流域和被誉为丝绸之路的西域,除却广袤的中原,长城以北的大片土地也全部在北朝皇帝的版图中;南朝号“宏”,黄海、东海及南海均属南朝所有,西至巴蜀、南到琼州,都被我的祖先所征服。在我出生以前,南北两朝在多次得不偿失的大战中维持均势,已经对峙了半个世纪。
据说我出生的时候,有五彩祥云满室。我曾一度得意于自己的“非凡”,但五岁读书后,发现每个帝王的本纪前都有类似的说法。表兄华鉴容对我笑道:“阿福,这可是最‘正统’的无稽之谈。”
华鉴容,年长我六岁,生而丧父。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父皇唯一的胞妹建安长公主发誓为夫守节。因父皇疼爱长公主,所以一年中大半的日子他们母子都住在宫内。华鉴容从小就有花魂附身一般水灵灵的美,若不是那一对英挺的剑眉,他的容貌简直能让百花失去颜色。
我的母亲,国色天香,这一点是任谁都可以想到的。然而,母后荣宠不衰的秘诀并非色貌;她的魅力在于她永远愉快的心情,至少表面如此。她巧笑、媚笑或浅笑……在父皇怀里,没人敢像她那样天真烂漫地放声大笑。在人前,母后永远是个最会凑趣的女子。不论哪个男人,只要和她说上会儿话,都会相信自己是如此才智出众、讨人喜欢。
父皇有许多嫔妃,每个人对着我都是一张笑脸,所以我只能记住其中最有特色的面容。我母后的快活性格、平易态度,很容易俘获新入宫的少女们,母后不断地向父皇引荐她们中的佼佼者侍寝,父皇却始终只有我一个孩子。子嗣单薄于是成为一个谜团,但由于后宫的禁忌,无人敢提起。
我母后是曾祖武帝的皇后邵氏的侄孙女,虽然外戚出身,但我的外祖父邵渊至死不过是个郎官。母后说,他爱喝酒,寄情于山水,若喜欢上一处风景,可以用一年的时间去画。奇怪的是,他却没有留下什么作品供我观瞻。
父皇和母后成婚以后,第一件事就是为我的外祖父建立家庙。我去拜祭的时候,外祖母的牌位分明是颖川孟氏,可有人说,母后的生母,是越州的名歌姬谭雪衣。邵氏有家谱,凡生育子女的妻妾都会记载,里面却从来没有过谭雪衣的名字。怎么会有这样的谣言?母亲绝口不提,我也始终不明白。
母后是独生女。邵家男丁不旺,连可以享受母后恩泽去当官的也少得可怜。母后既没有强大的外戚,也绝不干预朝政,因此百官们都捉不住她任何疏漏。她也有她的执念,就是希望我能住进东宫当上皇储。我朝两百年基业,也曾有过两位女皇,但国有法度,必须是没有男性继承人的情况下,才可以让女性继位。
我六岁的时候,拥有皇族血统的吴兴太守柳昙,率先上书要求册立我为皇太女。父皇对母后说:“李美人已经身怀六甲了,等等看吧。”李美人异常妖艳,嘴边有一颗小痣。我和华鉴容一起在御苑中玩耍的时候,看到她挺着肚子,大群侍者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她。
“金鱼哥哥,这次我会有弟弟妹妹了。”我拍着手说。儿时的我总也念不清楚“鉴容”两字,只能发出“金鱼”的音节。
华鉴容摇摇头,皱着眉不说话。我又问:“要是有了妹妹,金鱼哥哥也带她玩吗?”
“我不带,女孩子最烦。”他撇下我走开,一会儿又折回来,拉着我的手回昭阳殿。
半个月以后,李美人流产。父皇告诉母亲,他决定正式立我为皇太女。母亲微笑着,伸手摸摸我的额发。我放下手里的图画,问:“母后,什么叫皇太女?”
“傻孩子,”母亲轻快地说,“就是要继承天下的人呀。”
我似懂非懂:“那以后有了小弟弟,我还是要把位子还给他?”
父皇一把抱起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神慧,你今后就是东宫的主人了。要注意仪态,不能整天顽皮了。”
父皇身材颇高,容貌清秀,天生帝王风范,令人一见便心生景仰。只是略显瘦弱,少了几分君主的霸气,反而更多了几分吟诗作对的文人才子之气。他当了二十年太平天子,也算政通人和。有时他也难免会心情烦躁,但只要来到昭阳殿,看到母后那被他称为“艳阳天”的笑脸,心情就会平静下来。他爱母亲,但不是专宠,父皇不能拒绝美丽的东西,母亲对此十分了解。
母亲侧过头,对父皇道:“陛下,沈尚书之女真是妩媚呢。她新排了舞蹈,陛下这会子有空,到她那里去看一看罢。”她说的是沈婕妤,妃嫔中我最喜欢的人。她本来和李美人同列,在李美人流产以后,母后将她提升为婕妤,说她伺候皇帝,是辛劳之事。
父皇含糊应付:“她的火候终是逊些,如果她看过你当年的舞姿,就不会得意了。”
母后眯起秀目,浅笑道:“怎么那么说?陛下喜欢的人,臣妾就喜欢。婕妤细腰纤纤,我见犹怜,很伶俐的孩子。”
想到雪肤花貌的沈婕妤,曾用麦秆给我编制过微型宫殿,我便忍不住告诉父皇:“慧儿也喜欢婕妤,她可好了。”
母后拉住我的手,接着对父皇道:“陛下起驾吧,别叫婕妤空等。臣妾有神慧就知足了。”
等父皇终于被母后推走后,她突然紧紧地抱住我:“宝贝孩子,你要当皇太女了。你会成为至高无上的女人,不会再像娘一样了。”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她的手指扎得我的背生疼。我忍住不喊疼,我知道母后凡事都是为了我好的,所以我只是轻唤着她:“母后,母后。”
她这才放开我,笑脸移到我面前:“你想不想有个弟弟?”我使劲点头,做不做皇太女,与我有什么要紧。
母亲愣了半晌,才露出每次哄我时甜腻的笑:“母亲生你的时候都过三十岁了。”她轻轻地说,“既然我不会再生,后宫哪里还会有什么弟弟妹妹。你这个傻宝宝。”她面如芙蓉眉如柳,更兼巧笑嫣然。
我五六岁的时候,还真是个傻宝宝。丢三落四、磕磕碰碰,在日夜“监视”我的宫女和宦官面前顽劣出奇。我梳着双髻,头发稀疏,几缕黄毛下是光滑洁白的额头,就像个大白馒头,肉手肉脚粉嘟嘟的。只有我的大眼睛,才不辜负母亲的遗传。
母亲六岁的时候就叫父皇一见倾心,当年父皇还只是个十岁的太子,而六岁时的我只不过是个可爱的胖孩子而已。华鉴容常叫我“阿福”,我不服气,他就会皱着鼻子坦率地说:“没办法,看到殿下就会想到无锡泥娃娃嘛。”
随着年龄的增长,华鉴容越来越得我父母宠爱。满宫上下,都管他叫“玉人”。宫女们的话题,怎么也离不开他。想想,他是大家崇拜的“玉人”,我却只配当个“泥娃娃”。因此后来我虽然已经可以念明白“鉴容”,却还是以牙还牙地喊他“金鱼”。
我当了皇太女;就要按例搬到东宫。东宫是太阳最早爱抚的殿堂,一切景致都显得郁郁葱葱。朝上的册立仪式极其隆重,不仅满朝文武尽数出席,连男性的皇亲国戚也都在列。十二岁的华鉴容穿着皇子的服饰站在头排,金色的阳光映照在少年骄傲的面上。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忽然对我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
《女皇神慧》 第一部分第一章 昭阳童梦(2)
母后在东宫门口等候我们回去,她向我和华鉴容伸出手,拉着我们跨过高高的门槛,慈爱地笑着说:“来!神慧,容儿,以后你们有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昭阳殿虽大,但我们已经太熟悉了,如今可以自由翱翔在东宫的青色天地中,的确叫人高兴。我抬起头望着母后,又看看华鉴容。忽然,有个女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群慌张的内侍。华鉴容蹲下来,一把抱住我,将我护在胸前。
“别怕。”他沉着地说,就像昨夜他叮嘱我在今早的典礼上别怕一样。
竟然是李美人!才一阵不见,她怎么变得蓬头垢面,连衣裳都穿不好?她喘着粗气停在我们对面三四丈远的地方,以憎恨的目光紧紧盯着母后,而母后只是微笑。
“你如愿以偿了?你的女儿要有你一半的手段,怎么会当不好皇帝!”她说。
母后的笑意从樱唇荡开,她秋水般的眸子明亮得惊人:“妹妹,皇上只有一个女儿,不是吗?你的孩子没了,怪谁呢?你可是当着皇上的面摔下台阶的,那时候你身边都没有旁人。”
李美人痛苦地颤抖着,声嘶力竭地喊道:“就是你,就是你!”
母后动了动手指,对后面的宦官们说:“你们都聋了?放任一个病人在本宫面前放肆!吓到了皇太女和华公子,看皇上如何处置!”
宦官们立刻七手八脚地捉住李美人,将她拖了出去。她望着我和华鉴容,也不挣扎,狂笑起来,怨毒地说:“你的孩子们,哈哈!难道你不知道,在你那昭阳殿长大的孩子终是要孤独而死的吗……”
我呆呆地瞪大了眼睛立在那里,只记得华鉴容用双手捂住我的耳朵,他亮丽的眼睛迸发出璀璨的光芒,连满天星星都比不过。
我虽然当上了皇太女,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照样爬树,撩起裙子在泥地上跑,哪有什么仪态可言?可我的老师何太傅偏还夸我,说我天资聪颖,手不释卷。我最喜欢读历史书,可惜史家们爱用“春秋笔法”,特别是关于宫闱的记载。我往往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追问起来的时候,老先生总对我顾左右而言他。好在有华鉴容陪读,下了学他总会给我细心解释。
春天到来的时候,我坐在昭阳殿中,冥思苦想所学的《汉书》。母后和乳娘若不在,我就能赤足穿木屐,混在花圃里晒太阳。在皇宫中,谁不想居住在昭阳殿?在这里就连树影下的青苔,都是暖和的。
父皇的妃子们还会常常来看我,李美人失踪后,连沈婕妤都不见了。我好几次问起她,母后一脸宠爱的笑容:“她住得远,不方便来看慧儿。”
我想起沈婕妤用草给我编织的花篮和她脸上的酒窝,上次分别的时候,她还勾勾我的小手指同我说:“女大十八变。别担心,将来殿下肯定会是个美人,春天时臣妾陪着殿下摘花去。”我每天都在等,可是她没有实践诺言。
我问母后:“母后,婕妤究竟离我们多远?她不想我吗?”
母后笑似春光:“想啊。不止她,谁不想我们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