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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1722-遍地姻缘-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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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小东西还真贼,知道捡起来往一边儿跑。”我笑着对小狗的主人说道。    
    “它就那样,好奇心重着呢。”主人也笑着回答我。“狗狗,过来,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不要吃下去。”她试图把小狗召唤回来。    
    小狗警惕地看着我,一点一点地靠近主人,最后,在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下来,不再靠前,生怕我抢了去似的。    
    “好吧,”我笑着对它的主人说道,“那我带嘎嘎先回去了,明天见。”    
    小狗的主人也向我告别,我笑嘻嘻地抱着嘎嘎向家走去,走了两步,嘎嘎突然奋力的从我怀里跳了出去,非常快速的奔跑到小狗的身后,对着小狗的大腿内侧恨掐了一口,小狗“吱吱”叫着扔下了嘴里的东西跑到主人怀里,并且委屈地望着地上的嘎嘎,而我的嘎嘎,它不慌不忙的将小狗扔下的那个亮晶晶银色的东西衔在嘴里,又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我的身边。


第三部分第15节 争吵(2)

    再次跟小狗的主人告别了之后,我抱着嘎嘎回到家中,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替它擦了羽毛和脚丫子之后给了它一些吃的东西,它见到食物,立刻“啪”的一下丢掉从小狗那里抢来的战利品,一头扎进了食盆里狼吞虎咽起来。    
    这时,我才好奇的弯腰下去捡起那个东西看个究竟,那是一个长方形项链的坠子,应该是银质的,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一些字,可能时间太久了,刻的什么已经有些模糊,不过我认定,这个东西对于他的主人十分重要,他一定每天把它戴在身上,用皮肤把它打磨得十分细致,光润。我把它放在手心里仔细地端详了半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莫名其妙的觉得对这个坠子十分熟悉,想了许久,却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一个跟它差不多的东西。    
    嘎嘎吃饱了,蹲在我跟前傻呆呆地望着我。“吃饱了就回自己的窝里睡觉去吧。”我摸着嘎嘎的小脑袋吩咐它,每天它吃饱了之后不知道该干什么都会像现在这样歪着脑袋看着我,有时它玩累了,听到我让它去睡觉就扭着肥屁股去睡了,有时它玩得不尽兴,索性就呼扇着翅膀跳到我的腿上跟我再纠缠一番才肯去睡,实际上嘎嘎让我时常有种错觉,觉得它是一条小狗,很多时候我觉得它比一般的鸭子要聪明,甚至比猫和狗都要聪明。    
    听到我的话之后嘎嘎无动于衷,始终歪着脑袋看着我手里的银质坠子。    
    “你想要这个?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啊?”我弯下腰去把坠子放到它面前。    
    嘎嘎立刻兴奋地从我手里抢过,扑棱着翅膀飞快地跑回到自己的窝里去了,它的肥屁股几乎拖到地上,惹得我一阵大笑。我追上去,假装要抢回来的样子,嘎嘎见状慌忙将它的宝贝藏到了身子下面。    
    我还想跟它纠缠一番,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来只好作罢,在它背上拍了一巴掌,匆匆跑进卧室去接电话。    
    是五一打来的,有一段日子方峻很忙,我经常代替他去幼儿园接五一放学,接了她之后不马上回家,带她去吃肯德基或者冰淇淋,然后带她到我家来跟嘎嘎玩闹。    
    “陆陆,你在干吗?”五一总是歪着脑袋叫我陆陆,我并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陆陆是哪两个字,可能是路路,或者辘轳,我不得而知。    
    “我在跟嘎嘎玩,你在干吗五一?”    
    她听到嘎嘎立刻显得很兴奋。“嘎嘎好玩吗,我特别长时间没看见它了,是不是又胖了?”她像个小大人似的问道。    
    “是啊,胖了很多。”我笑着说,“你怎么还不睡觉?”    
    “唉,”五一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他们又吵起来了,他们吵得我睡不着,我妈妈想搬回来跟我们住在一起,她没钱了,我爸爸说他要到姑姑那里去住……烦死人了他们吵来吵去的!”五一总是能从大人的只言片语当中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现在小孩早熟的程度令人惊讶。“对了,婊子是什么意思?”她忽然向我提出这个问题。    
    “婊子?”我感到意外, “你从哪学的这个话?这是脏话。”    
    “……算了,那我还是不跟你说了,反正……你听了也会不高兴的。”    
    “不说算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反正我知道你也是从外边听来的。”我故意用不屑一顾的口吻说道。    
    小孩就是小孩,五一听我这么一说立刻表现得很不服气。“谁说的!我妈妈说你是婊子,她跟我爸爸吵架的时候说的……”    
    “你爸爸说什么了?”    
    “我爸爸什么也没说。”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疼。    
    “陆陆,我真不想在家里呆下去了,他们真把我烦死了……”小家伙还陷在自己的烦恼当中,不忘向我抱怨,“唉,我要是跟你住在一起就好了,每天都能和嘎嘎一块玩,还有冰淇淋吃……”    
    五一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砰”的推门声,我能感觉到五一是慌忙把电话扔在了一边,由于慌乱,她并没有把电话挂断,我能清晰地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进门的人是方峻,他问五一:“宝贝,你怎么还不睡觉?”声音听上去十分疲惫,但他尽量使语气平静和温柔。    
    随后李晓蓓的声音也传进了听筒,她的声音愤怒得几乎疯狂,“方峻,你说清楚,你说你是不是因为那个臭婊子才不肯接纳我?你以前不是说你会一直等我回家的吗?”说着话,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方峻开始暴跳如雷。“你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脏话好不好?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是的,是的,是的,我以前跟你说的话是真的,现在我跟你说的话也是真的,我就是爱上王陆了,她也许没有你漂亮,没有你聪明,没有许多你的优势,但她心地善良,这点你永远比不上她!”    
    方峻说得斩钉截铁,我握着听筒的手开始抖动起来,眼泪簌簌地开始滑落,我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哭出声音。    
    方峻似乎发现了电话,他问五一:“宝贝,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陆陆……”小五一怯怯地声音。    
    我慌忙将电话挂断,整个身体都在不自觉地抖动。


第三部分第16节 往事

    在感情的战场上,女人永远是不战而败的俘虏,方童童是,李晓蓓也是,虽然内心并不愿意承认,但我隐隐觉得自己也终究逃脱不了把自己沦陷的下场。    
    我原本以为谢朝阳的出现重新燃起了方童童心中的火焰,我分明从她投向谢朝阳的目光里看到了她的渴望,然而,方童童是一个太现实、清醒的人,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早已经过了用梦想来安慰自己的年龄,况且,她说她知道自己最想要的不是男人,是一个孩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为自己当初心血来潮对她说那些关于生个孩子会如何如何的屁话感到后悔。    
    谢朝阳去了香港,临行前的一晚他再次站在我家楼下一通狂吼,我趴在窗户往下看,深夜里,他穿了一件淡薄的衬衣,孤零零地站在一盏路灯的下面,仰着脸。我不知道他的目光是停驻在哪一扇窗户上,他显得固执又专注。    
    我现在买的这套房子差不多是在跟谢朝阳刚刚分手之后,那时我在一家香港的金融公司做事,心气极高,基本上我是所有在本地雇佣的员工当中最勤奋、薪水也最高的一个。我现在想,自己当年与谢朝阳分手多少是受了那家公司里崇洋媚外的假小资们的影响,那时上班,在午饭时间里,我和同事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假惺惺地向彼此炫耀自己咬牙切齿才买下的CK衬衣,明明掏钱的时候心在滴血,却总是对周围的人宣称便宜,然后在酸溜溜的眼神当中莫名其妙的享受一种虚荣的满足。那时候,我最喜欢星巴克,我常常在周末的时候精心将自己装扮成刚刚打完网球的样子去星巴克喝倒霉的咖啡,那些出门之前的琐碎情节直到现在还常常回荡在我的脑子里,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暗暗发笑。现在谁还会背着网球拍穿着白色的鞋袜专门去星巴克喝咖啡呢?中间还要佯装很感兴趣地翻翻看不懂的英文报纸。    
    而那个时候的谢朝阳,他的精神境界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个程度,那时他的生活当中只有两件重要的事,第一是朝九晚五的上下班,第二就是大老远的跑到我家来看我,捎带着蹭顿晚饭,再匆匆地跑回家,总的来说,谢朝阳的内心还是非常单纯的,冬天,天黑得早,我有些不忍让他冷呵呵地赶回家去,于是争得我封建的母亲大人同意之后让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到了夜里,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于是偷偷跑到我的房间里,跟我腻腻歪歪地撒娇,我们俩玩跳棋和扑克牌,玩够了,谢朝阳总会替我盖好被子,轻轻在我的额头上亲上一口,自己再钻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去睡觉。    
    说起当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也许是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没有了激情,也许是酸腐的小资情结让我迷失了自己,连自己想要的爱情也变了颜色,也许……至今也想不明白,那么决绝,以至于在分手最初的几年里我时常会特别特别地想念他,高兴的时候想,悲伤的时候也想,上班的时候想,下班回到家的时候也想,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甚至在梦里也时常想起谢朝阳,我那时非常痛恨自己没有留一条后路,哪怕分手的时候学着香港电视剧里的样子跟他说一句“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也好,虽然结局都是与他分开,但至少那样的话,我想他的时候还能去看看他。    
    我跑到楼下把谢朝阳带上楼,我打开门,请他进去,谢朝阳却转过头来尴尬地看着我,“这……”他指着挡在门口的嘎嘎不知如何是好。    
    “嘎嘎让开。”我小声呵斥了一声,嘎嘎识趣地躲到了门后。    
    在沙发上坐下来,谢朝阳一直抿着嘴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我一边给他拿了一瓶可乐一边问他。    
    “看来你还真是寂寞。”他接过可乐肯定地说道,“这是你的宠物?”    
    “还是你了解我啊。”我笑着在他对面坐下,想起方童童第一次见到嘎嘎的情景,当时她指着嘎嘎气急败坏地叫嚷:“这是谁的家禽!这是谁的家禽啊?”活脱脱一个傻帽儿。    
    “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无聊。”谢朝阳似乎并不奇怪我养了一只鸭子做宠物,“大学那会儿你恨不得连实验室的蛆都偷出来养。”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你养过蚂蚁、鸽子,好像还有麻雀吧?”他问我。    
    我点点头。“可惜它们都死了。”我忽然又在心底生出许多伤感,静静地看着谢朝阳,我问道:“你不是说很快就回美国吗?”然后我招呼一直呆在门后的嘎嘎,“过来嘎嘎,到这来。”我拍拍腿,让嘎嘎跳上来。    
    嘎嘎站在我的跟前面露难色,它哼哼着,表示跳不上来,谢朝阳连忙将嘎嘎抱起来,放到我的腿上,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嘎嘎居然没有对谢朝阳的这个举动反感,通常它是不许陌生人碰自己的。    
    “明天我要去香港了,之后我原本计划回美国,但是现在……我可能还会回来,你觉得怎么样?”谢朝阳对我挑了挑眉毛。    
    “你丫没事儿吧!”我提高了声调白了他一眼,“我觉得怎么样?我觉得着吗,我自己的事还处理不利落哪还有精力替你做决定。”    
    这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亘古的,爱情也不能,然而一个人骨子里的习惯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更改,谢朝阳年轻的时候比现在更笃信女性,尤其是他对之怀有爱情的女性,比如我,他对我的话是言听计从的,他说男人的使命神圣而坚定,一是爱自己的女人并听她的话,一是保卫祖国,虽然岁月流逝了这些年,我相信,这一切都没有变。    
    谢朝阳不说话,他从我的怀里抱过嘎嘎,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手在嘎嘎的翅膀上摩挲着。嘎嘎好像很享受他地抚摸,喉咙里发出温柔地呱呱声。    
    “这些年我一直感觉你还是牵挂着我,”谢朝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特别奇怪,在我的心里时常有个声音告诉我,有一个叫王陆的女孩,她会时时挂念我……”    
    “你以为在演电影啊!”我粗暴地打断他的话。    
    他还是不说话,把嘎嘎高高地举过头顶,逆着灯光端详着它肥胖的屁股,好一会,“你是不是很担心方童童知道咱俩的事?”他突然问我。    
    我心里隐约有种预感,我总觉得方童童很快就会知道我与谢朝阳过去的故事,并且我肯定这是方童童最不愿意听的故事,一个被王陆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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