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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奇玉-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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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竭力使自己轻松,向那罐炸药指了一指:“你不以为如果将手移开去,我们谈话
的气氛,便可以更加好一些么?”
    他摇了摇头:“不,还是放在上面好,只要两位听明白了我的话,我的手是不会按
下去的。”
    杜子荣直了直身子:“王丹忱,真如你所说,你手一按下去的话,炸药便会爆炸,
那么第一个粉身碎骨的是你自己!”
    王丹忱慢慢地点了点头:“在理论上来说,的确是那样的,但实际上,我先死,和
两位迟死,只不过是几百分之一秒的差别,因为爆炸所产生的杀人气浪,扩展速度是十
分迅速的。”
    我大声道:“那么,你自己也难免要一死的,是么?”
    王丹忱睁大眼睛,像是我所说的这句话十分滑稽一样。接著,他道:“我死了算甚
么呢?我不是早就应该死在狱中的么?”
    我又道:“那么你是至今怀念著熊老太爷的救命之恩了?你可知道我这次来,是来
寻找那块翠玉,去挽救熊勤鱼行将破产的事业么?”
    王丹忱点了点头:“我知道。卫先生,如果你肯听我的话,那你快回去,告诉熊先
生,说你已经失败了,叫他……唉,叫他另外设法。”
    我沉声道:“为甚么?”
    王丹忱缓缓道:“不要问我。”
    杜子荣向我使了一个眼色:“那么,我应该怎么样呢?”
    王丹忱道:“你也离开这里,你们永远找不到这块翠玉!”
    我早已知道,在王丹忱的心中,有一个绝大的秘密,那秘密则可能关系著我此行的
目的的,如今,王丹忱已经自己透露了这个大秘密。
    我一听,立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完全弄错了,我们已经完全明白这其中的
原委了!”
    王丹忱的面色陡地一变,身子也直了一下,我手中早已偷偷地握住了一枝钢笔,在
等待著机会,而我之所以在忽然之间哈哈大笑,故作惊人之语,也就是为了要使王丹忱
呆上一呆!就在他一呆之际,我手一扬,那枝钢笔已如箭也似向前射了出去,正好射在
他右肘的“麻筋”穴上,令得他的一条右臂,不由自主,弹了起来。
    那条“麻筋”如果受到了外力的撞击,那么手臂,在一震之后,刹那间便会软得一
点力道也没有,这几乎是每一个人都经历过的事。
    我一看到王丹忱的手臂提了起来,便叫道:“快!”
    由于我坐得离王丹忱较远,而且两人之间还隔著一张桌子,所以我没有法子动手去
抢那罐炸药,而时间又只允许我说出一个“快”字来,我希望离得王丹忱较近的杜子荣
,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杜子荣不失是一位十分机警的人,我才叫了一声,他已倏地一伸手,五指抓住了那
只罐头,手臂一挥,便向外疾抛了出去。杜子荣伸手将炸药抢走,这是在我意料之中,
也正是我所希望的事。
    但是我却未曾想到杜子荣一抢到了炸药之后,竟会跟著便向外抛去!
    杜子荣显然是军人出身的,而刚才的紧张,使得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那是立即
会自动爆炸的手榴弹,所以了一抓到手,便向外抛去。
    那罐炸药落在窗外两码处,紧接著,便是惊天动地的一下巨响。
    我眼看著窗外七八株高大的芭蕉树如同毽子似地向上飞了起来,接著,正如王丹忱
所说,爆炸的气浪扩展的速度是十分惊人的,我身子被一股大力,涌得向后跌了出去,
同时,我听到一下惨叫声。
    由于那一下惨叫声来得尖锐、难听之极,而整间屋子又为爆炸所震坍,灰尘砖屑,
如雨而下,所以我也无法辨别出这一下惨叫声是王丹忱还是杜子荣所发的。
    我只是立即双手抱住了头,钻到了一张桌子的下面。我刚钻到桌子之下,又是一声
巨响,眼前完全黑暗,我已被坍下来的屋子埋住了。
    幸而我早在桌子之下,桌子替我挡住了从上面压下来的瓦块和砖头,使得我的身子
,还不致于完全被瓦砾所埋没。
    但是我所能活动的范围,却也是小到了极点,我只能略略地舒动一下脚,而我几乎
没有法子呼吸,因为仅有的空间中,满是尘沙。
    我先吃力地撕下一块衬衣来,掩在口鼻上,吃力地吸了两口气,然后,尽量使自己
镇定下来。科学家已证明人越是慌张和挣扎,便越是消耗更多的氧气,而桌子下的那一
个小空间中,显然是没有多少氧气的,我如果不“节约使用”的话,很可能在我被人掘
出之前,便已经窒息而死了!
    我也试过用力去顶那张桌子,但压在我上面的砖石,一定有好几吨之多,因为那张
桌子一动也不动。
    我在黑暗之中等著,在那一段时间中,我觉得自己彷彿像是软体动物中的凿穴蛤。
这种蛤在坚硬的岩石中钻洞,钻进去了之后,便一生不再出来。我觉得我的呼吸渐渐困
难,但是终于我听到了人声。
    在听到了人声之后不久,我看到了光亮,我大叫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叫了两声之后,我眼前的亮光,迅速地扩大,我听得有人叫道:“好了,三个人
都被掘出来了。”
    我抓住了伸进来的两只手,身子向外挤去,终于,我出了瓦砾堆。我大口大口地吸
著气,一时之间,我除了吸气之外,甚么都不想做。
    足足过了三分钟,我才向四面看去。奇玉园的建筑,实在太古老了,那一罐炸药,
至少炸毁了七八间房间。幸而只有我们这一间房间是有人的。
    我站了起来,这才看到杜子荣正倚著一株树,坐在地上,一个医务人员正在为他包
扎,他看到了我,苦笑了一下,我看到他的伤势并不重,就知道在爆炸发生时,发出惨
叫的并不是他了。
    我又看到了王丹忱,王丹忱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一个医生正在听他的心脏。
    我连忙走了过去,那医生抬起头来:“他没有希望了。”
    杜子荣也挣扎著站了起来:“医生,他可以在死前讲几句话么?”
    医生道:“那要看注射强心针之后的效果怎样,才能决定。”
    医生转过身去,一个医务人员已准备好了注射器具,杜子荣和我,看看医生将强心
针的针液,慢慢地注进王丹忱的身体内。
    等到医生拔出了注射器之后,约莫过了三分钟,王丹忱的眼皮,才跳动著,慢慢地
睁了开来,他望著我和杜子荣,一言不发。
    杜子荣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握著:“谋杀我和卫先生的,是不是你?”
    王丹忱道:“不……不是我。”
    王丹忱是没有理由再说谎的,我在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自知不久于人世了,一
个自知快要死的人,为甚么还要否认犯罪?他说不是他,那么一定另有其人。
    我疾声问:“那你为甚么带炸药来找我们?”
    王丹忱道:“我想你们离开……奇玉园……”
    他的声音已经弱到不能再弱了,我连忙又问道:“那块翠玉  ”
    我只讲了四个字,便停了口,等王丹忱接下去讲,这样,就可以使王丹忱产生一个
错觉,以为我早已知道了他心中的秘密,那么他在死前,或许会透露出他心中的秘密来

    杜子荣显然也明白了我的用意,他立时屏住了气息,等候王丹忱的回答。
    王丹忱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著,他脸上现出了一个十分惨淡的笑容:“那翠玉……
那翠玉……”
    我又不能催他,但在他重复地讲著“那翠玉”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中,实是著
急到了极点!
    杜子荣显然和我同样地著急,他双手握著拳头,甚至连指骨也发出了“格格”声来

    我知道他心中和我存著同样的感觉,那便是,在王丹忱的话一讲出来之后,我和他
就成为敌人了。
    如今的情形,就像是百米赛跑未开始前一刹那一样,我伏在跑道的起点上,只等枪
声一响,便立时向前冲刺,谁先起步,对于谁先到终点,有著决定性的作用。
    我和他同样紧张,而王丹忱的声音,则越来越是断续,他在连喘了几口气后,道:
“那翠玉的秘密……那翠玉……石砚……钱……椅……”
    他才讲到这里,喉间使响起了一阵“咯咯”的声音来,那一阵声音,将他下面要讲
的话,全都遮了下来。那是他立即就要断气的现象!
    如果王丹忱刚才所说的是别的话,那么我一定用中国武术上特有的打穴手法,去刺
激他的主要穴道,使他再能够得到极短暂时间的清醒。
    可是,刚才王丹忱所说的是甚么?
    他讲的那半句话,正是熊老太爷临死前的遗言,这一句话,我和杜子荣两人是熟到
不能再热的了,又何待王丹忱来覆述一遍?
    我大声道:“别说这些,那翠玉究竟怎样了?”
    王丹忱睁大了眼望著我,喉间的“咯咯”声越来越响,我伸手出去,想去叩他的头
顶上的“百汇穴”,但是我的手刚伸出来,王丹忱睁大的眼睛,已停止不动,而喉间的
“咯咯”声也听不到了,他静了下来,他永远不能再出声,他已死了!
    我向杜子荣望了一眼,他也向我望了一眼,我们两人相视苦笑。
第六部:熊老太爷的秘密
    刚才的紧张,突然变得异常可笑。王丹忱所说的话,就是我们所熟知的,他全然未
曾讲出甚么新的秘密来。
    呆了好一会,我才缓缓地道:“杜先生,看来我们还要好好地研究熊老太爷临死前
的遗言,因为王丹忱死前想说而未曾说出来的,显然也是这句话。”
    杜子荣发出了无可奈何的苦笑:“当然我们要好好研究,可是我已研究了两年!”
    王丹忱死了,但是他的死并未曾使麻烦停止,反倒使他心中的秘密,也随之而要永
埋地下了。
    我和杜子荣一起离开了爆炸现场,我们两人全都不出声,只是默默相对。
    我们慢慢地向外走去,到了另一个院落,杜子荣才道:“王丹忱说对我们进行谋杀
的不是他,那我们还要仔细堤防,我们住在一起可好?”
    我点头道:“不错,我们可以一起工作,你不觉得事情远较我们想像来得复杂么?

    杜子荣道:“是的,我想这两年来,我一定钻在牛角尖中,所以我们越是向牛角尖
钻,便越是莫名其妙,我们一定要另辟道路才是。”
    他一面讲著,一面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我。我知道他心中一定有甚么事情在想著,
只不过未曾说出来而已。我便问他:“你是说  ”
    杜子荣笑了一笑:“我是说,当我们在合作的时候,我们要真正的合作,绝不要在
合作中向对方玩弄花样!”
    我不禁怒道:“你这是甚么意思?”
    杜子荣续道:“我以为我们两人之间,绝不应该有甚么相互隐瞒的事情。”
    我心中怔了一怔:“你以为我向你隐瞒了甚么事情?”
    杜子荣突然一伸手,向我的肩头上按来,我连忙侧身以避,可是我肩头上的枪伤,
却因为太以急骤的动作而产生一阵剧痛,那阵剧痛使我的动作慢了一慢,杜子荣的手也
顺利地接上了我的肩头。
    从杜子荣敏捷的动作来看,他对于中国的武术,显然也有极高的造诣。
    我神色尴尬,杜子荣则道:“兄弟,你肩头上受了伤,我想是枪伤,而且是你早上
出去的时候受伤的,你为甚么不对我说?”
    我忙分辨道:“这和我们合作的事情没有关系,我何必对你说?”
    杜子荣摇头道:“不,你是为了熊家的翠玉到这里来的,你的任何遭遇,可以说都
和我们在努力著的目标有关,你是怎么受伤的?”
    我不能不将早上的遭遇说出来了,我先简单地说了一句:“是丁广海射伤我的。”
    杜子荣的身子,陡地一震,向后退出了一步,他的声音变得十分尖锐:“谁?”
    我道:“丁广海,广海皇帝。”
    杜子荣立即道:“和他有甚么关系,事情和他难道有关系么?”
    他在自言自语,我不满意地道:“我早就和你说事情和奇玉园是丝毫无关的了!”
    杜子荣却大声道:“不!你不知道,当奇玉园在全盛时期,丁广海是这里的常客,
你是怎么受伤的?你对我详细地说上一说!”
    我和他一齐走进了一间屋子,坐了下来,将早上的事情,和他讲了一遍。
    杜子荣不断地在踱著步,双手互击著,口中则不断地在自己问自己:为甚么呢?他
要你送甚么呢?那是甚么东西?
    我大声道:“我不认为事情和我们的工作有关,你还是别多费心神了!”
    杜子荣道:“不,我相信是有关系的,不过我们可以暂时将这个问题搁一搁,我相
信在录音带送到之前,我们没有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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