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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文物贩子在唐朝-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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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萧德言也点头说:“卢公子如此一说,萧某也觉得颇为妥当。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便言:琮,瑞玉,大八寸,似车釭。与此物对照,确实应是那上古玉琮无疑。此物能流行至今,尤其这般巨制之器。洵是难得。”

陆清羽本来颇是气愤尴尬,但听了萧德言也出言支持玉琮之说,略一迟疑,忽然满面笑容对李泰拱手道:“恭喜魏王,得此至宝!此物本是上古祭祀礼器,而今为殿下所得,乃是大大的吉兆,真是可喜可贺呀!”说罢。连连赞叹。极是喜悦。

此时场中。也有数人出声恭贺。当今世人,于此类瑞符吉兆等,深为笃信。这玉琮既为上古帝王礼器,而今为魏王所有,岂非预示魏王李泰来日帝王之位?在座之人,多有支持李泰为储君地亲信之人,一时也都是满面喜色。出言相贺。

李泰先是谢过诸人,却又爽然笑道:“诸位有心了,本王不胜感激。只是此物既然是上古帝王礼器,岂是我这皇子可用的。明日泰便当献于父王,以为吉祥之庆。我大唐立国以来,宇内升平,河清海晏。今日这玉琮重现于世,岂非是父王文治武功。故天降祥瑞。来。本王便以杯中之酒,先与诸位同庆!”说罢,又举起酒杯。相敬众人。

卢鸿见了李泰这般举动,不由暗赞。这李泰思路言辞,当真是滴水不露。既谢过了众人之意,又顺带表明绝无贪恋之心。按说此次本是他府中家宴,与席之人,多为亲信,但这李泰还是这般谨慎周全,可见其心思细密,绝非那个乖张放荡的太子李承乾可比。

李泰放下酒杯,微一沉吟,转向卢鸿说道:“在此还要谢过卢鸿公子,慧眼识宝之功。若说他物,便以之相赠公子也不妨。只是此物关系甚大,只得另觅谢礼了。今后卢鸿公子若得闲暇,但愿能常践鄙府,指点为盼。此外小王另有一事相求。明日献宝之时,本王欲作一《玉琮考》同时献上,阐明此物之渊源来历,以正其名。不知公子可愿赐玉,为之一挥?”

众人听了,一时望向卢鸿的目光,或为赞许,或为艳羡。李泰话中,招揽之意甚明。只要卢鸿点一点头,明日这篇文字一上,少不了当今圣上的金口称许。虽然卢鸿之前名气颇大,但也只是民间流传。若再有天子御赏,当真就是要鱼跃龙门,身价倍增了。

卢鸿听了,一时沉吟。看着李泰热切的目光,心下颇为踟踌。若说以自己所见,这李泰人物气度、才识能力,无不远胜那太子李承乾。就算较之后来为高宗的晋王李冶,怕也多有胜处。就说是心机过重,但当政之人,长于帝王之术,本是优点而非劣处。虽然原本历史上他因操之过急,与帝位失之交臂,但若真有人指点,扭转乾坤,也未可知。以自己目前的身份,若按此议,日后坦途,只怕再无隔阻。

只是卢鸿心中,总是隐隐地有声音提醒自己,切勿陷入此漩涡之中。一时反复权衡,左右为难。

此时卢鸿地目光,停留在眼前地玉琮之上。只见这玉琮质地颇佳,经巧工雕琢之后,满是繁复花纹,在光线映射下熠熠生辉。见此情景,卢鸿忽然心下一动,暗道:“这玉琮本是一块天然美玉,何等自然洒脱。只因为人做了礼器,既雕既琢,虽然富贵逼人,却哪有一分本来地自在天性?何况当时礼器,不过是以之为牺牲;

后,世人均视之为玩物罢了!我既然曾立志学业之道自然。就算是有所作为,也当是家国之业,如何做他李姓家奴,门下奔走,搅到这些党争中去?适才为了名势所迷,一时糊涂,真是惭愧。”

思虑及此,卢鸿再无迟疑,起身向李泰施礼道:“魏王推重,卢鸿不胜感激。只是卢鸿本是懒散之人,不堪驱驰。所好不过诗词小道,于行文之法,少有涉及,魏王所令,恕难从命。”

此时座中众人,不由响起惊讶的叹息声;就连一向古井无波的杜楚客,也是惊异地看了卢鸿几眼。而李泰的目光中,除了惊讶,更多了几份惋惜。

唐时风气,文人学士,都不以奔走豪门为耻,而视之为扬名入仕的必由之径。似卢鸿这般年青之人,初来乍到,便得魏王青眼相视,换了他人,是求也求不来的天大好事。怎知这卢鸿居然如此不通世务,一口拒绝。陆清羽更是一脸错愕的表情,继而忽然满脸狂喜,遮也遮不住。

李泰脸上惊讶惋惜地表情只是一转既逝,又恢复成一脸笑容说道:“倒是本王莽撞了。卢公子本是范阳卢氏正宗,何等身分,怎可为本王捉刀,为文书志?还望卢公子日后莫要介意,常常光临府上指教。”说罢,又举酒相敬卢鸿。

卢鸿心中暗叹,看李泰这番做作,只怕与自己,非友即敌。此时提出这范阳卢氏的身分来,一半是警告,一半也是打击自己。

此时范阳卢氏这个身分,虽然在外声望极高,但在座之人心中均明了,世家子弟,目前颇受朝庭之忌。若卢鸿愿依附魏王,自然顺风顺水,一路畅通。若卢鸿日后还不识趣,再恶了魏王,只怕一生都休想在仕途上走得顺利了。

此时众人自然只是心中暗想,无人再提此事。李泰也便要其他奉宝的侍女,一一揭开木盘上的盖巾,将宝物呈出,供众人品鉴。

李泰身为魏王,又向来酷好文艺,于鉴赏之道,也颇有见识。因此这些事物,件件俱是珍品。就是卢鸿这见多识广之人,也不由惊叹。其中有几件青铜盘鼎等物,精美异常;尚有几件晋时名人墨迹,尤其是一件桓温亲笔书帖,更是弥足珍贵。

众人均是识货之人,自然不吝赞许之词。席间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不复适才的尴尬局面。

此时已经看到最后一件宝物了。那李泰面露笑容说:“好教各位得知,最后这件珍宝,却是有些难得。小王也是侥天之幸,偶然收得的。今日尚是首次示人,请诸位同赏。”说罢,命侍女打开盖巾,却是一件书轴。

旁边有两名侍女,将此轴缓缓打开,呈现在众人眼前。

此时那萧德言不由惊呼出声道:“这,这莫非是……大令《江州帖》么?”

众人闻听,连忙向书轴望去。只见两侍女手持卷轴,缓缓行于众人眼前,展示此书法珍迹。但见此书纸质古色古香,其上书法如龙腾虎跃,跳荡起伏,正是王献之的名作《江州帖》。

王献之,字子敬,王羲之第七子,与其父并称为“二王”。官至中书令,故后人称之为王大令。其书兼擅行草,继承家风又别开生面,向为人称道。

唐时所推崇的前代书家,自然以王羲之为冠。因为当今天子李世民,最喜王羲之书法,广为搜寻,使得王羲之书名更著。本来先时各家,多有推崇王献之,认为其书在其父之上者。但自李唐以来,王羲之地地位,再无可撼动,千古书圣,至此定论。

但李世民于王羲之地书法,穷寻广搜,但有所得,便入内府。因此民间书圣真迹,几无存者。便有少许私藏者,也多是世家豪门,秘不示人。因此除内府外,所见书迹最佳者,便是王献之的书作了。

此件《江州帖》乃是王献之的名作,用笔外拓舒展,笔势连绵跌、豪放纵逸,颇具狂放书风。众人闻名已久,此时再见面前此卷,书法连绵雄健,英气勃勃,其上印押约有数十方,多有后人题跋,更显得珍贵不凡。

众人连连称赞,到陆清羽面前时,更是连称“丹穴凰舞,清泉龙跃。精密渊巧,出于神智”,赞叹再三。

卢鸿却是未置可否。此卷初一打开,卢鸿便双眉一皱,若有所思。待二侍女持书卷行至自己面前,卢鸿细细审视了一番,心中暗叹。只是适才之事,另卢鸿不愿再生是非,便只点点头,未发一言。

第五卷 名动长安

第十二章 原来是赝品

鸿见了王献之的《江州帖》,未置一词。李泰对卢见卢鸿未说话,微一思忖,开言道:“卢公子本是书道名家,更精于赏鉴。适才小王见卢公子似有所见,何不当场指教,以启茅塞?”

见李泰出言相询,卢鸿心道终究是躲不过去,又不愿违心胡说,只得说道:“魏王所得这卷《江州帖》,虽然书法精绝,于相传的大令书迹极为相似,但观其笔墨纸张,却多有可疑之处。只怕此卷,乃是后人伪造的赝品。”

卢鸿话音才落,众人齐齐一惊,便有人出声道:“卢公子此言,却是何意?”

卢鸿尚未出声,座中又有一人道:“卢鸿公子未免太过无礼了吧?座中诸公,哪一位不是精于鉴古的方家,均以此卷为真迹无疑。你小小年纪,略有些虚名,便做此大言以欺世,却不要贻笑大方才好。”

众人转头一看,出声的乃是一位中年人。此人本是魏王府中一位西席,人皆称之为宁先生。这位宁先生估计也是以书道闻名,适才也曾对这卷《江州帖》赞赏不已。此时听了卢鸿之言,便出语相诘。

众人也多是附和此说,旁边的陆清羽也待说些什么,只是见了卢鸿淡定的眼神,忽然间一阵心虚,将到了口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此时李泰出声道:“诸位请稍安勿燥。”复又转身对卢鸿说:“不瞒卢公子,便是本王。也曾阅过多卷大令真迹。而观此卷,确应是大令手书无疑,笔法精神,更是所观书迹中的上等佳作,在在均于书中所载《江州帖》相符,故定为真迹。不知卢公子因何断其为伪?”

卢鸿点头说:“一般世间所见书法赝品,多为硬黄纸响拓而成。此书用纸,显为粉纸。而非腊纸。且字迹绝无勾摹痕迹。故看来确实极似真迹。想来诸君,也多因此而认其为真。”

众人听了,均点头称是。卢鸿所说硬黄纸,乃是唐时以腊制纸,并染为黄色,质地坚韧,莹澈透明。欲要复制书法作品时。将硬黄纸覆于书作之上,钩勒出原字笔画外廓,然后再以墨填充,称之为“响拓”。因为唐时天子李世民,广搜王羲之书,既有所得,其中精品,往往命人以响拓之法勾摹。后世所见书圣书迹。基本上都是唐时响拓之作。

卢鸿又说:“此卷书法。若说其笔法字迹,确是极似小王风骨。但我等鉴古之人,除观其书法手段之外。更应着重视其纸墨印押等细节,方可洞察真伪。”说着以手指着书卷说:“诸君请先看此卷用纸。晋时二王等所用纸张,一般称之为‘麻黄’纸,乃是以麻纸,涂粉制,染以黄,故称麻黄。而此卷书法用纸,虽然看来也是涂粉制后染黄地,但其用纸,却非是麻纸,而是桑皮纸。”

唐时麻纸逐渐沦为低档用纸,制笺用的纸张,多为皮纸,如皮最为常见,也有桑皮纸。如卢鸿所制的檀皮纸,近来也渐渐出现,那麻纸已经颇为少见。若再寻麻纸所制的麻黄纸,只怕也是无处可得了。

众人少有如卢鸿般精于制纸的,但经卢鸿指点纤维粗细及长短等特点,也略能分辩。

卢鸿又说:“这桑皮纸传入中原时代较晚,皮纸工艺也是近百年来方才盛行,东晋之时,绝无得见。因此小可敢断定,这卷书法,绝无可能是晋时旧物。”

卢鸿停顿一下,又继续说道:“除了纸张不对以外,此卷书法的墨色也略显浮燥。因自古以来,纸张均须涂布制后方可书写。因此墨迹落于纸面上后,渗入颇浅。只有存放一定年份,那墨色才能渐渐深入纸张,直透纸背。虽然此卷经过装裱,无法查看纸背墨色,但观其墨色浮于纸面,可知其年代不会特别久远。此外还有一点,如那般流传数百年的书迹,不唯墨色渗化,且纸墨相生,墨色必然集中于书迹线条中间。只要手持书卷,对着光线照看,那书迹中间必然有一道深线,宛如天成一般。且线条边缘,也同样变得深重,清晰分明,显得书迹更为流畅。诸位可对照其他几卷晋时书迹,一看便知。”

众人听了,纷纷取过前边几卷晋人真迹来,对照光线观看。果然书迹中间,均有一道深线,且墨色入纸深沉,极为自然精彩。再看这卷《江州帖》,墨色浮于纸面,对照光线,一目了然。

萧德言叹道:“今日真是得益多矣!在下素来以为,于书道所见颇深,不想今天听了卢公子所言,方知浅陋。只是这卷赝品,不知是何人所制,观其笔法,实在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卢鸿听了点点头说:“此卷书迹,做伪者或是手头有所参照,故其形态极似大令手迹。只是此做

然书法极佳,但毕竟也有破绽。”

听了此言,方才置疑地宁先生便问道:“以卢公子所见,此卷书法于书道之上,尚有何破绽?”听了刚才卢鸿分析纸墨等言,这宁先生也不再如适才般托大,言辞颇为客气。

卢鸿说:“诸位均精于书道,自然知道,古人作书,与时人不同。古人无高桌大椅,作书之人,亦是跪坐于榻,左手持竹简,右手持笔而书。后来以纸代简,仍是左手持卷纸,右手持笔。以此法做书,指掌腕肘,均灵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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