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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5479-一个法国人的一生-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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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正确,”苏珊附和着,“在生活中,一切都等待夺取。一切。而如果这不是你去取得了它,一个另外的人就会占据了你的地位,那么……”    
    这个女人智力的极度平庸把一切都引向财产和积累的观念本身。她并没有听我母亲说的是什么,只是听到了“拒绝”这个词,而这个词在她眼里包含着法语中最亵渎神灵的观念之一。接下来,就到了收复失地的时候,让表兄抨击所谓“体制”以人为奴隶的法律,而他父亲则以他惯常的轻佻对戴高乐使用的“混乱”这里“混乱”使用chienlit这个词表述,法语中还有“屎”、“脏东西”等意思。戴高乐讲话: 要改革,但不要混乱。当时他也用这个词说过学生,意指学生总是制造混乱。后来愤怒的学生打出标语:“Cest lui la chienlit”,可译为“他才是狗屎”。这个词语加以评论。    
    “这真是一个军营里被鸡奸的家伙的说法儿……”     
    “于贝尔,你能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不带粗词儿呢?”    
    “我亲爱的奥迪尔,前社会主义者,新戴高乐分子,未来的什么,夏邦分子?蓬皮杜分子?埃德加·富尔分子?我来对你说一件合乎道德的事实: 像我这个维希政府支持者——既然你喜欢重提这一节历史——这样经常这样深地忍受你亲爱的将军的摆布,作为补偿,完全可以时不时地像军营里鸡奸者那样对待他,不是吗?”    
    “我,不管怎么说,我同意妹妹的意见,”苏珊表示见解,“我觉得戴高乐已经完美地提出了问题: 改革的时代也许到了——我说清楚了,是也许——但绝对不是乱七八糟的时代。”    
    接着,是我冒出了这个反驳,它从政治角度上看少一点内容,但表达了某种真实:     
    “不错,但是正好,我们所爱的,就是极大的混乱。”    
    所有的人都转向我,好像我刚刚放了一个异乎寻常的响屁。苏珊用指尖捋了一下她的眼皮,转身朝向我的父亲,以一种悲痛的语调说:“妈妈怎么说来的,可怜的维克多,我相信总有一天这孩子会让你眼里哭出血来。”    
    以某种方式,我的姑母刚刚显示了一种预感的天分,如果愿意仔细考虑此后四五天里将要发生的事件的话。


《一个法国人的一生》 第一部分共和国保安部队列阵进攻(1)

    不知不觉中,这场运动出现贫血,正在衰弱下去。戴高乐准备去马絮将军那里寻求担保,在巴登巴登,右派正在训练其军队,而汽油,力量无比的碳氢燃料,众人的能源,被控制在油泵里。但是,每天晚上,示威者的队伍仍在或多或少自发地聚集,他们建筑街垒,与共和国保安部队(CRS)发生摩擦。在图卢兹,这种对峙没有在巴黎那么壮观,但也并不缺少激烈和频繁。那时,我还没有进入大学,也不属于任何小团体,逡巡于这种掀掉了地面、充溢着氯气味儿的比武场,完全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旅游者。在斯特拉斯堡大道和卡尔诺大道上经常发生冲突,一些充满暴力的斗殴。在手榴弹声中,共和国保安部队列阵进攻,要把那些最引人注目的示威者驱散到毗邻的街巷中去,而那些坚定不移的无政府主义者坚守自己的阵地,用铺路石和莫洛托夫燃烧弹进行反击。在这种时刻,要想面对如此的格斗而保持距离,不投身于反抗者的阵营,那非得是坚硬冰冷的大理石才行。    
    至于我自己,我在一个最不具有独特性的地点和时刻,选择了投入他们的行列。这一天晚上,在卡尔诺大道上已建起了两三个街垒,警察也显示了加倍的暴力。被爆炸所造成的嘈杂和毒气所驱赶,我们重新朝贞德广场方向聚集,那儿距父亲的汽车行只有两步之遥,而且,因为预见到安全警察一次新的进攻,那里的地面已全部被迅速掀起来了。快到22点的时候,在无数次的微小武装冲突后,安全警察部队发起了他们期望是决定性的攻击。    
    真不知道这个晚上在我们的头脑里都发生了什么。真不明白为什么不是逃进相连街道的通道,我们却坚定地守卫我们的阵地,以一种别动队士兵的意识边退边守,进行反击。在疯狂与仓促中,一小队轻率的士兵进入了一条繁华的街道,在它的中心就有维克多·布利科的西姆卡汽车行。众人依据有利的地理位置,来了一次角色转换,向这支被切断了后援的小部队发起打击,而后者,则犯下一个错误,躲在了那个家用轿车特许经销处的建筑的立柱后面。就是这样,我把一块接一块的铺路石像炸弹一样投向大兵,但更是投向父亲车行闪亮的窗玻璃,它们,在这场阵地战中,一块接一块地破碎,发出一种使人想到撞碎在大堤上的太平洋波浪的声音。    
    在这场战役中,我想必发现一部分的自我对闹事者们在喊,“住手,住手!这是我父亲的车行,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只是卖他的西姆卡给工人,他们准备开着它去度假!”而另一部分的我,较少宽容,更多暴力,则以引用范内格姆来吼出:“信仰的绝望造就秩序的凶手!”    
    在这场战役的第二天,我没有勇气陪伴父亲去车行,也没有勇气装作分享他的悲伤。我只是满足于在晚上,听着他以和平常一样的语调,以非常克制的言词来做的关于这场洗劫的报告。    
    6月中旬左右,政府决定解散极左翼组织,警察迫使占据者撤出了索邦大学。奥迪翁,这个国家所有的街道,雷诺,都投票赞成重新恢复秩序,绝大多数的国民投票表决支持将军。    
    一个月之后,华沙条约组织恢复了捷克斯洛伐克的秩序,而法国成功爆炸了它的第一颗氢弹。一切都在重新确认,然而,没有什么还和从前相同。我在草创中的米亥伊大学注册了社会学系,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一年之后,1969年4月28日,被全民公决以类似于傲慢罪撤销授权,戴高乐辞去了全部职务。然而在我们家里,在电视机前,没有太多热情地追随这一选举结果时,父亲突然做出了一个手势,好像要抓住在他面前经过的什么东西,接着倒在了饭桌上,成了他第一次心脏病发作的受害者。    
    阿兰·波埃 (第一代理期,1969年4月28日—1969年6月19日)    
    由于它的许多吊车、它的各种机械设施、它数不清的立方形的建筑体,米亥伊大学很像是人们想像里一个正在建造中的海水浴场。一个消费低廉、招人喜欢的小城,但是并不临海,它以很快的速度建造起来,以便堆塞1968年自发地孵化出来的异乎寻常的学生。在社会学学科,从这块新大陆浮出的第一个教学与研究单位(UER),生活是轻松的,教学可以随意进行,左翼的态度则是义务。整个单位中最右翼的教师是法国共产党成员。其他人,托洛茨基分子、无政府主义者或毛主义者的随从,彼此互相憎恨,各自投入隐约的拉拢战,以在这片新的左翼小教堂里争夺布道的权利。忙于彼此间激烈的争论,忙于应对微妙的意识形态的大比武,这些知识分子以极大的慷慨给我们学分,当然,它们没有任何价值。    
    我的父亲缓慢地从他的病情中恢复过来,每天只在他的车行度过几个小时。在这最困难的几个月里,他从来没有要求过我的一点帮助,也从没有提议过有一天让我继承他去指挥“日与夜”。也许,他已经看出我的计划将把我引向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但实际上,我对将要怎样支配我的未来没有哪怕一点想法。我只是某种生活的学徒,等待召唤,被盲目的利己主义所鼓动,也因青春而狂热。    
    在家里,生活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那种黄昏的气氛,沉重而令人压抑,与整个下午都在教室里持续进行的热烈、急剧的左翼争论形成对照。回到自己的家,我的精神状态仿佛一个被迫在半自由状态下服刑的犯人,在度过正常的白天之后,到了晚上必须被关进监牢。大概意识到没有能力维系亲密或正常的关系,我的父母亲在我与他们一块进餐中提前退席时——有时以相当粗鲁的方式——没有做任何把我留在他们身边的努力。    
    自从我在驾驶许可证与中学毕业会考双双取得成功之后,我的体格面貌也变了。可以说,我变得冷酷,具有男子气——如果这个表述的确有它某种含义的话。我让自己留起了小胡子,还有犹豫变幻的髯须,尤其是头发,现在它无所顾忌地披到了肩膀上。我完全吻合自己想像中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学生的形象,无上帝,无师长,无收入,但却一心追求现代派的极致。    
    我因此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离开父母的家,最终过一种配得上自己的真正的前卫生活。时不时地,我也会有机会与一个姑娘在大众车的后座做爱。座椅的狭窄和不舒服仅只是刺激我尽快迁居到一个体面住处的欲望。    
    对其他人,一切都照常继续。戴高乐走了,阿兰·波埃在最高权位上充当了临时的代理。在他的短暂任期内,他甚至尝试想说服他的国家,他自己可以不止是一个代理,而且还参加了总统竞选。但是,一个1911年出生于康塔尔省蒙特布迪夫的人,已经从罗特希尔德金融公司冒了出来,赢得了58。22%的大选选票,把他又迅速打发回了参议院的老巢。


《一个法国人的一生》 第一部分共和国保安部队列阵进攻(2)

    乔治·蓬皮杜 (1969年6月20日—1974年4月2日)    
    军队。服兵役。这就是那个时期我的烦心事,我摆脱不掉的苦恼。很久之前,我就做出了一个不可更改的决定: 绝不会去穿上军队制服,尽管这一定会让我为此付出代价。做这决定不过是一小时里的事。而且,把我打发到处罚拒绝服兵役的队伍中也不在考虑的问题之列,在那个时代,拒绝服兵役会给你一种“低等国民”原文为德文。的地位,让你到森林管理中心,在那儿有二十四个月——而不是服兵役的十二个月——的时间,人们强迫你给树皮打蜡。我对军队的拒绝将是彻底的,我的战斗将是一场短兵相接。    
    但是,回应征召通知,我还是到了位于奥什的军营征兵处,以便在那里经受所谓的“三日”,在这三天里让你忍受一次例行体检,一次睾丸触诊,还有一系列据说可以评估你的智商的测验。这“三日”,一般来说只不过持续36小时,对逃避服兵役者是至关重要的时刻。要么你将会加入到那细瘦而令人羡慕的“免除兵役者”的行列,要么人们把你当作二等服兵役者,这就判决你为期一年的牢不可破的麻烦包的角色。为了不被认为“合格”,某些人甚至走到了自断一只手指、在来军营之前一小时喝几十杯咖啡、或者装作疯癫的地步。有时,医官们会碰到令人产生幻觉的临床状况,那时还为医学所未知: 一些家伙流着暗绿色的以发泡剂制造的口涎,或者呕吐红汞和洗涤剂的混合物。另一些被咖啡因或更强的兴奋剂浸透到了这种程度,以至于他们既没法坐下去,也不能呆在一个地方,而是一边回答医官的提问一边在检查室里乱转。还有一小部分人玩起假冒同性恋的牌,一种风险极大的作假,它有时能直接把你送到法国还在德国保留的某一个惩戒营里去。    
    冬天的浓雾笼罩着这座城市和这个兵营。天还没亮,但是全体士兵已起来很久了,都在忙于各种至关重要的任务,诸如清扫院中的沙砾,向迎风飘扬的旗帜敬礼,抬起生锈的营门栅栏,再放下它们,吼精神错乱的口令,吓唬那些爱好和平的大傻瓜,用酒精中毒而模糊不清的眼虹膜挑衅地打量他们。    
    我把自己的大众车停靠在紧挨着征兵处入口的地方。我知道,如果情况运转不妙的话,它能够把我带得远远的。我几乎还没有跨越岗哨的门槛,一个细高的小脑袋的家伙就用假嗓子朝我劈头喊了一句,让我赶快,往前走。    
    我穿过一个小院,进了一个建筑物,那儿所有的窗玻璃都蒙上了一层水蒸气。门后边,一个大块头的非洲人迎着我。刚刚察觉到我的出现,他就对着我的耳朵吼道:     
    “赶快脱了,到淋浴下边去!”    
    “可是我刚刚才冲过一次。”    
    “闭嘴!再去冲另一次!”    
    “谁吃绵羊?a) 山羊,b) 狼,c) 牧羊人。一只船干什么? a) 它滚动,b) 它飞翔,c) 它漂移。”对大约五十个如此合情合理的问题取得大多数正确的答案不足以让你成为一支部队的将军。但是,它们能使你得以进入某些所谓精英的部队,诸如空降兵或者海军陆战队。在这些回答中使用嘲讽的武器时,必须非常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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