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我爱你-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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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鑫马上说:“你丫还是大学毕业生?还新闻系的?你说出这么没素质的话被你老师听到,他还不立马横刀自刎在你面前啊?”
居然还有人天真到相信报纸,赵本山老师话说,“悲哀啊!”
更坏的还在后面,据说在已经卖出去的若干师兄师姐中,竟没有一个我们专业的,卖不动!
我们彻底无语了……
丁鑫说N大有前政治命题组组长来做讲座,我们跑去听了听,顺便又打量了我梦中的圣地一遍,N大的小朋友们都很严肃好学的样子,可爱得不得了。我坐的那张桌子上写满了“业精于勤荒于嬉”、“既然选择远方就注定要风雨兼程”等等励志诗句,只有一个小朋友小心翼翼在桌子角落留了句“山穷水尽没老婆,柳暗花明泡一个”,还标注了QQ号。下面有人写“无聊”,但更多人回复“我也要”,“同意”什么的,我情不自禁也在后面跟了首淫诗,大意是:N大的小帅哥啊,我也很想把你来染指,我也很有魅力啊,相信你一定会被我迷倒。
丁鑫发表的读后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惟独阿雅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在黄昏恋中找感觉,成天跟电话起腻,嗲得我和丁鑫一身鸡皮疙瘩。
“你家那宣桦怎么样了?还能一辈子当民办教师啊?没前途。”
“他大概想混个研发工程师吧?我也不太懂———你要非说税后近万的工作没前途我也没办法。”
“有前途有前途……中国算是没救儿了,区区一个英语四级,卡掉了多少有志青年……”丁鑫感慨,“一个民办英语学校的老师都这么滋润,我这么年轻有为,却……”
“不要脸有点儿限度啊!”我纠正他,“其实四级有多大点儿东西?你狠下心背俩月肯定PASS了。对了,你现在收集了几张准考证了?”
“才三张”,丁鑫说,“要不是四级跟学位挂钩儿我才不考研呢,上次考四级坐我旁边一研究生攒了十一张!”
我理解丁鑫的苦衷,他左手考研右手四级的日子是不好过,有一次大家在自习室泡了一天出来吃晚饭,丁鑫心事重重地提了个烧饼就要回教室,可巧对面跑过来一只狗,对着他直摇尾巴,丁鑫心事重重地看了狗半天,说了一句令我们吐血不已的话,“叫声爸就给你吃。”
我们都劝丁鑫,回家洗洗睡吧,该歇就歇着,别研究生没考上再整个精神分裂出来。
丁鑫坚定地拒绝了,“三军可以易帅,匹夫不可夺志。”
是吧,其实……考研的压力一直没有停止过,我不介意生活上的不适,我只是厌倦那种无处不在的压力,我经常在床上辗转,想着如果考不上怎么办?再考?工作?想多了就觉得前途黯淡,心灰意冷,赶紧转过来想象考上后的轻松。有很多次我想,为什么一定要力争上游呢?算了,放弃吧,找个工作轻轻松松的也很好……但是,当白天到来,我知道自己没有别的出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对生活的梦想,这也许是我们平淡生活最后一次尝试,一个机会……我们是这么渺小,我渴望蜕变和机遇。
考研与其说是智力的竞争,不如说是对毅力的磨练。有时候我背着背着就忍不住要哭出来,哀怨地摸着那几个大本儿想这他妈的什么时候是个了结啊?我在房间里贴满了鼓励自己的字条,最经典的是《肖申克的救赎》里Andy的话:Get busy doing or get busy dying。我跟我自己说,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弃,都不能服输。
第三部分:先谈事业再谈爱情情人节的短信
情人节的时候,我还收到一个文绉绉的短信:“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一场伤心;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是一声叹息;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一生幸福。茫茫人海,凭你的名字导航;凄凄寒夜,握你的名字取暖;漫漫人生,携你的名字同游———MRYZY敬上,祝情人节快乐。”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这个MRYZY是何许人也,只好回复了一条儿,“美女你谁啊?原谅俺的记性吧俺是猪脑。”
那边回道,“慕容园。”
我才明白过来,慕容园自从阿雅找到归宿后一直凄凄惨惨切切的,还老腻着阿雅谈心,后来徐齐一发了顿脾气,阿雅只得把慕容园打发开了。同时我也恍然大悟,“MRY”就是“慕容园”,“ZY”一定是“赵雅”的意思。没想到慕容倒还长情。
慕容园应该是恨惨了我,毕竟阿雅和老徐的线是我牵的,那么我是个什么角色呢?红娘?阿雅表现得又那么迫不及待,拉皮条的?别打我……我,我不厚道……
我只得赔笑道,“赵雅在你旁边儿吧?呵呵。”
“呵呵,不是,只是怀念而已……”
我越发尴尬,只得说了些“时间治疗一切伤痕”之类的话。慕容园半天没答茬儿,后来突然说:“他们吵架了,你知道么?”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清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慕容园不说话,我一急给他拨了个电话,他老人家可好,施施然关机了。
别是老徐说漏了嘴吧?我心惊胆战。
晚上阿雅回来,自动找到我屋里,“好烦啊,郁闷!”
“吵架啦?”
“嗯。”
“因为什么?”
“没为什么,郁闷。”
这是地道阿雅的回答方式。她不想说的,打死也不说,我也就不问。
“哎,你们家宣桦说没说过你这不好那不好的?”
“说过呀!他老嫌我小孩子气,徐齐一说你了?”
“他们班女生说我胖。”
“理那群鸟人呢?她们个个是大美女?”我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给阿雅鼓劲。
“唉,我真想也找个大点儿的会疼人的,你看你们家宣桦多护着你,你那么多毛病他也看不见……我真不想要徐齐一这个王八蛋了!”
“我们家宣桦都念到博士了还在国内混,干脆就是一傻逼,傻逼当然好哄了,呵呵。”我皮笑肉不笑。
第三部分:先谈事业再谈爱情众人皆知的秘密
宣桦……我不无感慨地想到,已经很久没见到这小子了,有时候打电话给他,他都说懒得动,“要不你过我这里来吧?”
人说中国男人善于掩饰,婚前婚后两张脸,但是……大哥……咱还没领证不是?审美真的就那么容易疲劳吗?
当然他忙我也知道,理科工科不比文科研究生整天清闲,宣桦说:一切都是为了未来。
我们一直在努力,一直在为了未来活,没有现在,也没有过去。
我偶尔闲下来时会觉得闷,给他打电话他也很少在寝室,有一次我刚说出“你在哪儿呢?”他立刻不耐烦,“实验室!你怎么管这么多啊?陈默请你相信我好不好?真的很忙。”
我咬着嘴唇把电话拍得震天响。
丁鑫劝我多站在宣桦角度上想想,“你这种老婆也不是一般人能养的,孩子不是压力大嘛……”说了十分钟终于说出一句有用的,“下次别问‘你在哪儿’,直接说‘我想你了’,丫就晕了,肯定地说两句软的。”
我想了想,摇头,“不能惯他毛病!糖喂多了也腻,迁就惯了丫越发认不清东南西北。”
冷战了一个星期,宣桦才来道歉,我没理他。
“陈默……你啊……真不懂事……”宣桦叹气。
“对,我不懂事,你找你懂事的校花妹妹去。”
“尽瞎说,来,给你讲个故事啊。”宣桦摆出一副慈祥的嘴脸。
故事是从电视上看到的。有一个人,养了个宠物,一只袖珍小猪。买的时候人家告诉他,这种猪绝对不会长太大……谁知这兄弟长啊长啊长,长成了三百多斤的大肥猪。城管找来,卫生局也找来,他只好在郊区租了一个房子把猪送去住,每天花数小时去看它,陪它跑步,减肥。他说不管它长多大他都不会杀了它吃肉,它活到哪天他就养到哪天。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白他一眼。
“当然有关系啊!”宣桦一拍胸脯,“我,就是那养猪的!你,就是那猪!你走哪儿我跟哪儿!决不食言!”
话音未落早挨了一拖鞋,“你才是猪呢!”
宣桦是猪,这是毫无疑问的。
上次我看了一半关于前世的书,告诉他:“许多人会把前世的记忆一直带到今生。他们会保留一些外人看来很奇怪的习惯,这些习惯就是前世的记忆。比如有的人睡觉喜欢把身体蜷起来,一个耳朵贴地,这种人前世就是猫或狗。有的人站着或坐着都能睡着,这种人前世就一马,要不就驴。有的人非得把被子弄成一个鸟窝状的圈圈,那他前世就是鸟。”
宣桦很老实地说,“我没有这些习惯啊,我睡觉一沾枕头就呼呼睡着,一觉能睡一天。”
我用看病人的眼神看他,没办法啊,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在呢。
“那就没啥问题了,你前世是只猪。”
从此他前世是猪的秘密不胫而走,终于一传十,十传百,成为众人皆知的秘密。
第三部分:先谈事业再谈爱情找魔兽当老婆
我非常奇怪人与人的心理年龄差距怎么会那么大,我二十一,老感觉自己心里沧桑得不行,故作纯洁的外表下掩藏了很多阴暗想法,宣桦比我大好几岁,成天阳光灿烂地瞎跑瞎跳,挺大岁数人了,一天到晚玩游戏,水平还相当烂。跟他打星际,我说:“你建图吧。”
宣桦说:“还是你建吧。”
我说:“你建。”
宣桦不干:“我不建你建。”
我大声说:“你贱你贱你贱!”
宣桦还没听出来:“好吧,我贱。”
我已经笑倒在地。宣桦这才发现问题所在,一把搂着我脖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我憋着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呜呜呜呜,你欺负劳动人民,你蹂躏得我还不够吗?”
“蹂躏你?你想得倒美!”,宣桦骄傲地一抬下巴,“我可是改变社会风气风靡万千少女、美貌与智慧并存、玉树临风的宣爷啊!”
“拉倒吧,你顶多算个中老年妇女的心中偶像。”
宣桦看着我,“对不起,我不该成为你的偶像,我不是故意的……”
我吐血……立刻拉着他要单挑CS,宣桦不干,“我不玩那么幼稚的东西。”
其实真相是这样的,以前我喜欢玩仙剑,宣桦硬拉着我跟我吹他CS打得多么牛逼,后来我在他指导下练了两天CS,在巷战中用AK把他一枪爆头了,从此他一蹶不振,改打魔兽。
打魔兽我没意见,但是我越来越觉得宣桦太过分了,那么大人了,玩起来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我叫他出来走走,他还不耐烦,“女人就是啰嗦。”
不识好歹的。我当时就委屈了。怎么说话呢?好像谁多爱管你似的。
板着脸半天,他就跟没看见似的。
我咬了咬嘴唇站起身就走,他还在后面喊了一嗓子,“把门带上啊!”
不说还好,一听这么一句我立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杀回屋儿里就把电源掐了。
宣桦急了,“你干吗啊你?有病啊?”
“是,我有病!怎么了?”我挥舞着插头得意洋洋地说,“让你分清楚什么是主次!”
宣桦从我手里使劲儿抢电线,“你给我!烦不烦啊你?”
还敢说我烦?我使出吃奶的劲儿跟他抢插头,“不给!就不给!”
一边抢一边数落他,“眼瞅着毕业的人了,一天到晚不干点正经事!你想没想过以后怎么办啊?还骂我!你要不要脸啊?啊……”
宣桦比我力气大,一把夺过了插头,他不满地瞥了我一眼,“神经病”,忙着又去联网。
我又惊又怒,眼泪夺眶而出,“好!好!我再来管你我不是人!”
说完夺门而去,把正蹲门口听得起劲的俩宣桦同学吓得一哆嗦,赶紧作出副来劝架的样子,“老宣,你就跟小陈认个错嘛,都气走了。”
“不惯她那毛病!她哪个月不走个七八回啊?没事儿,一会儿就颠儿颠儿地回来了。”
我气得浑身乱抖,猪!猪!猪!我恨恨地想:男人啊,就是这么一种蹬鼻子上脸给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的东西。什么同甘共苦,扯淡。一魔兽就把他迷得五迷三道了,要是练上奇迹不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哇?我是再也不理他了,让他找魔兽当老婆吧。
第三部分:先谈事业再谈爱情男人撒谎不经过大脑
痛定思痛,我承认自己办了一件错事:那就是让宣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