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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三个火枪手-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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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便赶来听候您的命令。我到啦,先生,有何吩咐?”
这位火枪手穿戴整齐,像平常一样束着腰带,说完这几句话,便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
了办公室。看到他表现得如此勇武,特雷维尔打心底里感动不已,连忙迎上去,说道:
“我正在对这两位先生说,我禁止我的火枪手们毫无必要地到外面去招摇过市,因为
正直的人对国王来说是极其宝贵的。国王知道,他的火枪手们是天下最正直的人。伸过手
来吧,阿托斯。”
没等刚进来的火枪手对这种亲切表示作出反应,特雷维尔就抓住了他的右手使劲地握
着,说来令人难以相信,他竟没有注意到,阿托斯虽然竭力忍着,还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脸色更苍白了。
阿托斯进来之后,门一直半开着,他负伤的事虽然是保密的,但大家都已知道,引起
了一阵骚动。听到队长最后几句话,候见室里响起一阵满意的喝采声,有两三个人冲动之
下,把头伸过门帘往里张望。特雷维尔先生大概正想大声呵斥,制止这种不拘礼节的行为,
突然感觉到阿托斯的手在自己的手中抽动起来,抬眼一看,发现他快要晕过去了。此时,
阿托斯尽平生力气忍住疼痛,但终于熬不住了,像死了一样倒在地板上。
“快喊外科医生来!”特雷维尔喊道,“喊我的或国王的,喊最好的。快去喊外科医
生!真见鬼!我正直的阿托斯要断气了。”
听到特雷维尔的喊声,所有人都拥进办公室。特雷维尔根本没有想到把门关上,阻止
任何人进来。大家热心地围住受伤者。但这种热心毫无用处,如果去请的医生不在公馆里
的话。医生挤过人群,走到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阿托斯身边。由于吵嚷声和拥挤妨碍了他,
他要求把受伤的火枪手抬到隔壁房间里,说这是首要的、最紧要的事情。特雷维尔立刻打
开一扇门,给抱起了伙伴的波托斯和阿拉米斯引路。医生跟在后面,他身后的门又关上了。
于是,特雷维尔先生的办公室,这个平常谁也不敢擅自进入的房间,暂时成了候见室
的附属部分,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大声吵闹,谩骂,诅咒,都说让红衣主教和他的
卫士们见鬼去。
过了一会儿,波托斯和阿拉米斯回来了,只有医生和特雷维尔先生留在伤员身边。
最后,特雷维尔先生也回来了。伤员恢复了知觉,医生说,这位火枪手的状况,他的
朋友们一点也不用担忧,他的虚弱完全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特雷维尔先生挥了一下手,所有人都退出了办公室,只有达达尼昂没有退出。他没有
忘记自己是来谒见特雷维尔先生的,而且以加斯科尼人的固执劲儿,仍旧待在老地方。
等大家全都出去了,门关上之后,特雷维尔先生才转过身来。现在已剩下他和这个年
轻人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多少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询问这位固执的求见者的来意。达达尼
昂报了姓名,特雷维尔才陡然记起现在和过去的一切,明白他所面对的情况。
“对不起,”他微笑道,“对不起,亲爱的老乡,我完全把您忘记了。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队长无异于一位家长,身上所担的责任比普通家长还重。战士们都是大孩子,但是我
必须执行国王的命令,尤其是红衣主教的命令……”
达达尼昂禁不住笑了笑。看到他的笑样,特雷维尔明白与自己打交道的不是一个糊涂
人,于是话锋一转,谈到正题。
“我与令尊交谊颇深,”他说道,“我能为他的爱子做点什么呢?请您快告诉我,我
的时间不由我支配。”
“先生,”达达尼昂说道,“我离开塔布来到这里,是打算请您看在您不曾忘记的这
种交谊的份上,赏我一套火枪手队服。可是到达这里两个小时来所看到的一切,使我明白
这是一种非同寻常的优待,我担心自己是否够格。”
“这的确是一种优待,年轻人,”特雷维尔说道,“不过它并非像您想象的那样,或
者像您似乎想象的那么高不可攀。然而,陛下预料到这种情况,做出了一项决定,很遗憾,
我不得不告诉您:要想成为我们火枪队的一员,必须先经受一番考验,打过几仗,立过显
赫战功,或者在条件不如我队优越的部队里服役过两年。”
达达尼昂默默地欠欠身子。听说成为火枪手如此困难,他更渴望能穿上火枪队队服了。
“不过,”特雷维尔犀利的目光盯住他的同乡,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正如我刚才
所说,令尊是我的老朋友,看在他的份上,我想为您出点力。我们贝亚恩青年一般都不富
有,我想自我离开家乡之后,情况也没有太大变化。您身上所带的钱供您生活大概不很宽
裕吧。”
达达尼昂高傲地昂起头,那神气似乎是说,他并不乞求任何人的施舍。
“很好,年轻人,很好。”特雷维尔接着说道,“这种神气我很熟悉。我来巴黎的时
候,口袋里只有四埃居,但谁要是说我买不起罗浮宫,我准会和他打一架。”
达达尼昂的头昂得更高了。他这次是带着卖马所得的八埃居来闯事业的,比当初特雷
维尔先生还多四埃居。“依我看,您现在手头不管有多少钱,都要留着别花掉了。我今天
就给王家学堂的校长写封信,明天他就会让您入校而不收你任何费用。不要拒绝这点小意
思。我们不少门第显赫、家财万贯的绅士子弟还求之不得呢。您在那里学习马术、剑术和
跳舞,不时来看看我,告诉我您学得怎么样,需要我什么帮助。”
达达尼昂对官场里待人接物的一套还一无所知,但感觉到自己受到的接待是冷淡的。
“唉!先生,”他说道,“我现在才明白家父叫我交给您的那封介绍信多么重要。”
“是呀,”特雷维尔先生说道,“我正觉得奇怪呢,您出这么远的门,竟没有带那种
必不可少的东西,那可是我们贝亚恩人唯一的敲门砖啊。”
“我本来是有的,先生,而且托上帝的福,是一封顶刮刮的介绍信,”达达尼昂大声
说道,“可是叫人无耻地偷走了。”
于是,他把在默恩镇的遭遇从头至尾讲了一遍,仔细描绘了那位陌生绅士的相貌特征,
讲的时候挺冲动,态度挺真诚,使特雷维尔听得出了神。
“这事儿好蹊跷,”特雷维尔现出思索的样子说道,“您真的大声提起过我的姓名?”
“是的,先生。我这样做也许太不谨慎。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您这样的大名,无异
于我一路上的护身符呀。您想吧,我是不是得经常乞求它的保护?”
这样的奉承话说得很合时宜。特雷维尔像国王和红衣主教一类人物一样,喜欢人家对
他顶礼膜拜。他不禁明显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但他很快收敛了笑容,话锋从自己转到默恩
镇事件:
“您说,”他继续说道,“那位绅士太阳穴上是不是有一个小疤?”
“是呀,像一粒子弹擦伤留下来的。”
“是不是一个气色很好的人?”
“对呀。”
“是不是高高的个子?”
“不错。”
“是不是皮肤白皙,头发呈褐色?”
“对,对,是这样。先生您怎么认识这个人?啊!要是我能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
他,我发誓,哪怕是在地狱里……”
“他在等候一个女人?”特雷维尔又问道。
“他至少在离去之前,与他所等候的那个女人交谈了一会儿。”
“他们谈话的内容您知道吗?”
“他交给那女人一个盒子,说那盒子里封着他的指示,嘱咐他到伦敦才打开。”
“那个女人是英国人?”
“她名叫米拉迪。”
“是他!”特雷维尔喃喃说道,“是他!我以为他还在布鲁塞尔呢!”
“啊!先生,您如果知道这是个什么人,”达达尼昂大声说道,“那么请您告诉我他
的姓名和行踪吧,我就不再向你提任何请求了,连火枪手也不求你让我当了,因为我首先
要去报仇。”
“千万不要这样,年轻人。”特雷维尔连忙制止道,“相反,如果您在街上看见他从
这边过来,您就从另一边过去,千万不要去碰这样一座顽石,那会把您像鸡蛋一样碰得粉
碎的。”
“这吓不倒我,”达达尼昂说道,“要是我再碰到他……”
“暂时吗,”特雷维尔又说,“您不要去找他,如果要我对您提出忠告的话。”
特雷维尔突然疑心一动,不再往下说了。这个年轻游子这样大声嚷嚷表示仇恨那个人,
声称那个人偷了他父亲写的信,这是不大可信的。那么,这种仇恨是否包藏某种祸心?这
个年轻人是不是红衣主教阁下派来给他设陷阱的?这个自称达达尼昂的人,是不是红衣主
教设法安插到他队里来的一个密探,把他安插在身边博取他的信任,然后再来陷害他,就
像已经多次做过的那样?他第二次定定盯住达达尼昂,目光比第一次更犀利。眼前这张流
露出聪明、机智和装得谦卑的脸,是不大令人放心的。
“不错,他是加斯科尼人。”他想道,“不过,即使是加斯科尼人,他也有可能站在
红衣主教那边或者我这边。好,考验考验他吧。”
“朋友,”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愿意把您当做我老朋友的儿子对待,因为我相信
您丢了信的事是真的。您注意到了,开始的时候我对您接待冷淡,为了弥补这一点,现在
我想向您披露我们政治方面的秘密。国王和红衣主教是最要好的朋友。他们之间表面上的
过节儿,只不过是骗骗糊涂人的。我不想让自己的一位同乡,一位挺帅的骑士,一位正直
的小伙子被这些表面现象所迷惑,稀里糊涂地落进陷阱,就像许多上当受骗的傻瓜一样。
您要知道,我对这两个权力至高无上的主人都怀着赤胆忠心。我的一切重大行动,都是为
国王和红衣主教效劳的,除此没有别的目的;红衣主教是法国出的最杰出的天才。现在,
年轻人,请您在这方面反省一下,假如您因为家庭或亲友方面的关系,甚或受本能的支配,
抱着某种敌视红衣主教的观念,就像我们经常看到一般绅士所表现的那样,那么您就向我
说再见,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将来一有机会我仍会帮助您,但不让您与我本人发生联系。
尽管如此,希望我的坦率态度能使您成为我的朋友,因为迄今为止,在年轻人当中,我这
番话只对您说过。”
特雷维尔暗自想道:
“如果这个小狐狸是红衣主教派来的,那么红衣主教肯定会告诉过他这个密探,向我
献殷勤的最好方式,是大说他的坏话,因为他知道我对他恨之入骨。所以,尽管我这样声
明了一番,这个狡猾的家伙一定还会对我说他对主教大人如何切齿痛恨的。”
可是,情况与特雷维尔预料的完全相反,达达尼昂非常单纯地说道:
“先生,我正是怀着同样的愿望来到巴黎的。家父叮嘱我对国王、红衣主教和您一定
要忠心耿耿,他认为你们三个是法国最伟大的三个人。”
读者想必注意到了,达达尼昂在国王和红衣主教后面加了特雷维尔先生。他认为这样
做决不会有什么害处。
“我对红衣主教非常崇敬,”他继续说道,“深深敬佩他的行为。您这样坦率地和我
谈话,先生,正如您刚才所说的,这对我再好不过了。您我见解相同,这使我感到荣耀。
如果您对我不信任——这是很自然的——,那么我说了真话就是毁了自己。那就算我倒霉,
不让我想您还会尊重我的吧,这是世界上我最看重的事情。”
特雷维尔惊诧不已。达达尼昂说得如此透彻,如此坦率,使他不由得大为赞赏。不过,
他心里的怀疑并没有完全消除:这个年轻人越是比其他年轻人高超,就越是可怕,如果他
看错了的话。然而,他握住达达尼昂的手,对他说道:
“您是一个诚实的小伙子。不过暂时嘛,我只能给您提供刚才已答应的帮助。以后您
可以利用一切机会,随时向我提出要求,才可能得到您希望得到的东西。”
“这就是说,先生,”达达尼昂又说道,“您要等待我取得足够的资格。好吧,请您
放心,”他以加斯科尼人特有的随便态度补充道,“您不会等待很久的。”
他鞠了一躬准备告辞,似乎其他一切都不需要特雷维尔操心了。
“不过请您等一等,”特雷维尔叫住他,“我答应为您给王室学堂校长写封信的。您
是不是不屑于接受,我的年轻绅士?”
“哪能呢,先生。”达达尼昂答道,“我向您保证,这封信决不会像前封信一样丢失
的,我一定小心放好,交给收信人。如果谁试图把它偷走,那他就自找倒霉。”
听到这些大话,特雷维尔先生笑了笑。他本来和年轻人站在窗口交谈的,这时他让年
轻人仍留在那里,自己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着手写答应写的介绍信。达达尼昂无所事事,
用手指在窗玻璃上敲着一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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