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8-琅环曲-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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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他细细地号了脉,查验过了他的伤口,奇怪,伤他的人我应该很熟悉,这,这分明是我百花园的花粉所伤,可是,好像又不太一样。医治他的人更奇怪,也是出自百花园,而且,是经我改过的施针手法,而这针法,我只教过天瑶。
“立寒,你见过天瑶吗?”我问。
他皱紧了眉,摇了摇头。
于是,我要立寒将他受伤以及有谁替他冶伤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提到的玲珑,让是很是好奇。
“对了,圣姑,你为何会来此?”他问。
“我要去京城!”我说。
“去京城?”他再问。
“嗯,我原本以为天瑶会回灵山,可是我受鸳鸯锦的指引只追到金城,接着,便是往京城的方向。”
“圣姑,你是说鸳鸯锦在京城?”
“是的,鸳鸯锦是我家乡之物,那东西极是通灵,我想天瑶也应该在京城。”
“圣姑,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舔了舔嘴唇,“你家乡的人过世了,你会有感应吗?”
“我家乡的人不会过世。”我笑道。
百花园的仙子,是“永生永世”,不会“过世”的。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臂,急切地问:
“圣姑,天瑶,她真的在京城吗?”
我望着立寒,他满脸的期待,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仍然感到他的惶惑不安。
他在担心什么呢?
七步花是天下奇毒,立寒的眼伤非七步花解毒不可,而为立寒解毒的七步花偏偏少了红色的花瓣,这意味着立寒的眼睛再看东西会大打折扣,说不定,他再也看不见颜色,任何东西在他眼里都是灰色。
立寒所受的伤让我想到了百花园,想到百花园,也自然想到了娘,不知道这些她老人家过得好吗?
我苦笑了一下,不,她怎么会过得好,四个女儿有三个都任意妄为,梅仙让她伤心,若兰让她失望,而我让她心疼……
我望着天空,无尽的天空,我多想穿过这无穷无尽的云层,看看我久违的娘。
《琅环曲》 第三部分《琅环曲》 漏夜阅政
五十八 漏夜阅政
'睿菀'
“秀英,淑妃娘娘跟朕提过,要为衾沅凤台选婿。”我对秀英说,“你与衾沅同岁,不如,朕与你们俩一起凤台选婿如何呀?”
她轻轻一笑:“皇爷爷,秀英才刚进宫,您让秀英在您身边,再陪您几年吧。”
“这是什么话,民间尚有俗语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生在帝王家,留落民间多年,朕对你有亏欠,”我握着她的手,感慨万分地说:“秀英,你放心,朕会为你找个好夫君,让你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君彦啊,你的女儿要成亲,你总该回来看看朕吧!
“皇爷爷当真要为秀英选婿?”她一脸娇羞。
“难道秀英已经有心上人不成?”我笑着说。
“皇爷爷,”她撒娇地扯着我的衣袖,“您取笑秀英。”
我握着她的手,颇为感慨地说:
“秀英,你长在民间,朕知道,宫中的规矩对你是一种苛求,凤台选婿只是一种形式,倘若,你当真已有心上人,朕可以如你所愿。”
夜里,小录子在御书房停留到快子时了,平日里,什么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什么明日早朝,政事再与大臣商议不迟,什么龙体为重,早些安歇之类的话,他早就唠叨个不停了,可是今日,他反常的安静,还不停地为桌案上的蜡台添灯油,我有些纳闷,再看看他,他又替我砚墨,似乎并无去意。
我故意打了个呵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朕今天也乏了,小录子,你服侍朕就寝吧。”
“皇上,您看看,这奏折只剩下三本了,您就干脆一道批了吧。”他将奏折摊开来,摆在桌上。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也不说破,索性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那你替朕看看,是什么人上的折子。”
“是!”他拿起其中一本,“这是骁骑大将军袁承上的折子。”
“袁将军说什么?”
其实前几天,袁承上过一道折子,说的是高丽、吐番暗自边关驻兵的事,虽说没有什么动静,但这始终是一隐患,这几日,我一直在思索应对之策。
“袁将军说,高丽、吐番每日勤练兵马,蠢蠢欲动,前几日一高丽探子夜探袁家军营,被生摛,却在刑逼时咬舌自尽,袁将军希望派兵增援,以解边界之困。”
“朕知道,边关的问题,小录子,你说该如何解决?”
“奴才不敢妄议朝政!”
“朕让你说,无须顾忌!”
“自沈丞相的签订‘停战二十载’的协议以后,我泱泱天朝大国才可是真正平息了战祸,眼下,若是真的开战,也非我天朝之福。”小录子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瞄我的脸色。
“继续说!”我说。
“奴才想,能不战……还是不战的好。”
是啊,能不战,还是不战的好。
想我睿菀半生戎马,在刀口上夺下江山,我满手血腥,实不愿再见兵连祸结。
“小录子,那你有何不战的良策?”我笑着问。
“万岁爷,您这句话应该问沈丞相,而不是问小录子。”小录子滑头地说:“奴才是侍候您的太监,不是您的臣子。”
“是么,朕知道,有些三五品的官儿不是跟你走得挺近乎的嘛。”我故作严肃地说。
“冤枉,万岁爷,您的臣子,不管是三品五品,有品还是没品,奴才都得管他叫大人,要不是您宠着奴才,那些人才不屑答理奴才呢。”他低着头说:“眼下,奴才正与内务府张罗着为公主凤台选婿的事,这边关的战事,还是留着您的臣子为您操心吧。”
凤台选婿!边关战事!
只觉眼前一亮,是呀,为什么先前没有想到呢,为什么不可以将凤台选婿与边关战事联系想来呢,对呀,我天朝公主凤台选婿为何要局限本国呢,为什么不可以把各国的王孙贵胄一起召来选婿呢,这样不仅可以扬我天朝国威,说不定还可借着和亲化解边关战事。
《琅环曲》 第三部分《琅环曲》 你会爱我吗?
五十九 你会爱我吗
'若兰'
我趁着媚菲不在,暗中鼓动不甘平凡的妖人,让他们频生叛逆之心,让怀着不愿屈居媚菲之下的妖人,蠢蠢欲动。
三界六道众生,人人皆是平等,何以魔界要安居最末?
我利用媚菲对我的愧疚,延松对我的怜惜,游走在各方魔族王侯之间,或挑衅,或不愤,或不平,激怒他们,想让借着他们的力量冲出“幽冥之界”。
我与媚菲相比,结果很明显,她为刀俎,我为鱼肉,单凭我势孤力弱,如何与她对抗,如果魔人离开“幽冥之界”,天庭必会派天兵围剿,到时候,借天庭之力,诛媚菲,乱中取胜,也不失为胜券在握,虽然卑鄙,但只要达到我的目的,亦无所谓。
“若兰。”
声音很轻,但也吓了我一跳,我没有回头,发现湖水中,映出了延松的影子。
哦,这样的情景,与二十年前,王母降下懿旨,许我为延松之妻,镜水湖边的相遇,多么的相似,我只觉有些发酸。
“真希望我现在依然是镜水湖边的白兰花……”看你偶尔经过镜水湖边,遥遥相望。
“百花园中,珍羞百草,争奇斗艳,玉兰花依湖而立,不能幻化人形,你甘心吗?”
是啊,我怎能甘心,可是,延松,你可知道,我幻化为人的心愿,只是想与你相守足矣!
他轻轻地坐在我身旁,望着远方,若有所思地说:“园主夫人说过,做神仙寡欲清心。”他转过头看我,意味深长地,“若兰,你与我,都不适合。”
我回望着他,问道:
“那做妖是否要惬意一些呢?”
“在嘲笑我吗?”他并不以为意。
“当然不是,”我苦笑了一下,“你以为,现在的我,只是‘幽冥界’的一介花妖,还有资格嘲笑你吗?”
“若兰,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到底是百花园的公主,王母的外孙女,会有重回天庭的一天。”他安慰着我。
“你呢?不想回天庭吗?我让我娘替你求情,说不定,念在玉帝对你的器重,王母对你的欣赏,可以法外施仁,让你重返天庭。”
“别傻了,若兰,我走的是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路,在天庭来讲,我是个甘心成魔的叛徒,玉帝和王母再怎么大度,也容不下我。”
“值得吗,延松?”
延松若是继续留在仙界,必定前程似锦,假以时日,封侯拜相,也不无可能,可是,他却为了媚菲,将这一切都葬送了。
我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真想从他的眼里找到一丝后悔,一丝犹豫,哪怕是一点点,可是,他眼中只有柔情,更可悲的是,这柔情不属于我。
“你呢,若兰,也值得吗?”他也问了句同样的话。
我盯着他,一时间,思绪如潮,我慌忙避开他的眼神,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我站起身,脚下一滑,他迅速扶住我,我的脸与他的相距咫尺,从他的眼睛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我的影子,我的心又狂跳起来,忽然觉得在我心里埋葬了二十年的感情一下子复活了,不,延松,我不要你全部的回报,我只要一点,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在他放开我的时候,我抓住他的手,鼓起勇气说:
“为什么,在你的心里,我就只能排在第二位呢,以前是梅仙,现在是媚菲,我常常在想,如果,梅仙为妹,我为姐,先幻化人形的是我若兰而不是梅仙,延松,你会爱我吗?如果,媚菲不是与梅仙有几分相似,延松,你会爱我吗?”
他豁然推开我,挣扎地喊:
“别这样诱惑我,若兰,我不想做一个摇摆不定的男人,媚菲对我情深义重,我不想辜负她。”
“可是,你却不惜辜负我!”我狠狠地说。
延松,是你逼我的。
我若兰今日所得的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赐,不能得到你的爱,我早已不在乎了,即使让你恨我,我也无所谓。
他这一席话,就好像是冰凉的水从我的头下浇下,浑身冰冷,让我依然对他尚存幻想的心也冷得透了。
《琅环曲》 第四部分《琅环曲》 不速之客
六十 不速之客
'容录'
我一直拖着皇上,子时以后,宫门口的侍卫会换一次班,守卫不是那么森严,因为今晚,袁纾儿会夜探御书房,亲见皇上。
本来,我有些意外,以袁纾儿的身份,她大可以寻正途,光明正大地进见皇上,可是她却在昨夜,潜进皇宫私下进了我的住所。
起初见她时,我当真吓了一跳,她一身夜行衣,蒙头遮脸,只露着一双眼睛。
“公公莫慌,是我,袁纾儿。”说着,她拿下面巾。
“袁姑娘,你干什么穿过这样来吓我呀,我还以为,是刺客呢!”我惊魂未定。
“公公受惊了,纾儿有事相求,才不得不深夜到此。”
其实,我对袁纾儿并无恶感,想当年,她也是誉满京城的,只是为了沈轼,唉,可惜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可人儿。
“袁姑娘有何事就直说吧。”
“实不相瞒,纾儿此次是乔装进京,并未只会他人,纾儿想私下见一见皇上,除了公公以外,纾儿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我很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避开宫中淑妃的耳目,偷偷见一次皇上,但是她有何目的呢?
“纾儿知道,此事会让录公公为难,”不等我开口,她接着说,“可是,请公公务必帮纾儿这个帮,纾儿定会记住公公这个人情。”
“袁姑娘言重了,小录子不过是内侍太监……”
“纾儿知道,公公也是性情中人,”她打断我的说话,开门见山的说,“难道,公公可以眼见后宫纷争而置身事外?”
她说得很含蓄,我知道她所指是淑妃弄权,对我一点没有好处,是的,不止没有好处,而我深受其害。
“纾儿向公公保证,纾儿所做之事,绝对是维护我天朝社稷江山,公公绝对不会后悔帮纾儿这一次。”她诚恳地说。
我稍适犹豫,袁家父女是大忠臣,应该不会对皇上有所不轨,而且,这似乎也是举手之劳,对我也没什么坏处。
“那你要我如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