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相爱-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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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娃说自己在机场，如果陈昴还爱她，就去机场找她。否则，就再也见不到她了。陈昴心里一惊，依他对娃娃的了解，知道这一次娃娃是认真的。　　　　
　　　　陈昴走后，留下来的二个人，从某些方面来说，已经很熟了，但从某些方面来说，又不是太熟。何棋想对杨杨道歉，但又不知从什么地方说起。吭哧了半天，才说罗晓婷脾气不好，那天的事情请杨杨原谅。　　　　
　　　　杨杨说：“啊，就是那天的电话啊？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呢。罗晓婷这是怎么了？发那么大的脾气？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得罪了她？”　　　　
　　　　“没有没有，是我们俩吵架了。”何棋没有说实话，这样的事情怎么说呢？　　　　
　　　　杨杨埋怨何棋：“你们怎么天天吵啊？你就不能让着她一些？她刚刚失去了孩子，心里一定很难过的。你们做男人的，就是粗心。”　　　　
　　　　对于这件事，何棋不想多提。虽然他很信任杨杨，但他决不会把自己的隐私抖出来给杨杨看。所以何棋主动提到了被杨杨修改后的诗。说到高兴处，二个人又把欧阳修，苏轼，李清照，陆游，范仲淹等等名家的诗全部拿来改了一遍。这一点，他们俩是相通的，改起来丝毫不费劲，可谓张口即来。一时，何棋觉得高兴，杨杨也觉得高兴。　　　　
　　　　他们坐的位置是临近大街，他们俩头对头吟诗的时候，罗晓婷也坐着的士经过此处。不是路过，是走错了路。的士司机是一个新手，嘴里答应着明白明白，但还是走错了路。走错了路，打多了钱，司机承认错误也就完了。但这个司机脾气倔，不检讨错误反而责怪罗晓婷没说准地方。争着争着，司机急了，钱也不要，让罗晓婷滚下去。罗晓婷也不吃醋，跳下车，记下的士的车牌号码。　　　　
　　　　罗晓婷怒气冲冲地站在路边打投诉电话的时候，她习惯地向对面扫了一眼，这一扫可不得了，她一眼看到了杨杨和何棋。二个人正优雅地坐在茶室里，表情丰富地说着什么。　　　　
　　　　罗晓婷说：“你在哪儿？”　　　　
　　　　何棋说：“我在谈事。”　　　　
　　　　罗晓婷说：“和谁谈事？”　　　　
　　　　何棋说：“朋友！”　　　　
　　　　罗晓婷说：“什么朋友？”　　　　
　　　　何棋说：“你不认识！”　　　　
　　　　罗晓婷挂了电话。　　　　
　　　　在打电话之前，罗晓婷想过了，如果何棋实话实说，也就算了。虽然她对杨杨有意见，但杨杨也不是外人，一起喝喝茶也没有什么。正因为不是外人，罗晓婷才觉得他没有说谎的必要。但事实呢，他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瞬间，一股怒火呼啦一下子蹿上脑门。　　　　
　　　　何棋刚坐到位置上，罗晓婷已经冲了进来，先是给了杨杨一耳光，然后又给了何棋一耳光。完了，把桌子一掀，哗拉一声巨响。这一连串的动作漂亮又利落地做完，罗晓婷不顾闹哄哄的人群，脚下抹油溜之大吉了。


《相亲相爱》　第三部分别让眼泪掉下来

　　　　6、别让眼泪掉下来　　　　
　　　　已经五天了，何棋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此时，罗晓婷的内心已经从爆怒慢慢地转向了冷静。她怀着体恤的心态从头至尾地检讨了整个事件，觉得自己做的过了些，觉得自己冲动了一些。　　　　
　　　　有那么一阵子，罗晓婷想找杨杨谈谈，但是抓起电话她又没有勇气了。谈什么啊，耳光都上去了，难道她找到杨杨说对不起吗，难道说打错了人吗，本该打到何棋脸上的打到了杨杨脸上吗。不，决对不能。　　　　
　　　　罗晓婷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这团麻里有二个她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打架。一方赞成她的做法，一方鄙视她的做法。　　　　
　　　　罗晓婷开始找事情做。洗衣服，一遍又一遍，这一遍还没晒干，好像洗不干净一样又投进了水盆里。现在洗衣服罗晓婷不用洗衣机了，而是用手搓，好像衣服太脏了，她努力又执着地搓着，最后把手都搓破了。　　　　
　　　　家里能收拾的都收拾完了，家里能擦的都擦完了，罗晓婷累了，罗晓婷烦了，罗晓婷终于上街去了。她上街的目的是想溶入人群，是想让外面的喧嚣冲淡她的孤独。罗晓婷逛商店，一家接一家的，罗晓婷试衣服，一件又一件地。当她把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衣服艰难地脱下来时，一边的服务员愤怒了，她冲着罗晓婷，用鄙视的，看不起，厌恶的语气嚷：“你买的起吗？你买不起就别试。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才，胖的……”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罗晓婷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时，她气得泪花在眼框里打转，不过她没让眼泪掉下来。罗晓婷走出好远，才觉得自己傻了，不就是一千块的衣服吗，干嘛走啊，干嘛不拿出钱甩到她的脸上？甩到她脸上还不能解恨，还要搭上一巴掌，打完后也不要衣服，就算一千块换了一巴掌。想好了，罗晓婷马上转回那个受污辱的柜台，但不幸的是，服务员已经换人了，一个小丫头很有耐心，很有礼貌地陪着罗晓婷。　　　　
　　　　一件银色的小皮裙，在罗晓婷没摸上的时候，小丫头就善意地提醒她，这件裙子不适合罗晓婷。本来，这是一句好话，要是不负责的人才不管你适不适合呢，只要掏钱，只要肯买就行了。面对小丫头的提醒罗晓婷没来由地恼了，罗晓婷掏出卡潇洒地一刷，拿东西的时候还没忘记打击报复。这个小丫头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好，人也漂亮，但就是过于瘦弱，尤其是上身，一马平川的。罗晓婷看着小丫头笑：“你很漂亮，但你是飞机场！”　　　　
　　　　罗晓婷有了快感，罗晓婷有了兴奋，憋了好久的气终于撒在了出来。　　　　
　　　　接下来，罗晓婷就像疯了一样，疯逛地逛街，疯逛地购衣。当罗晓婷满身疲惫，拎着大包小包回家的时候，她总在上楼的瞬间，埋藏在心中的希望马上燃烧了，她希望看到何棋，她希望看到他回来的痕迹。　　　　
　　　　可是没有，她搜索了无数次，卫生间，卧室，阳台，厨房，就连垃圾箱也没放过。好像何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藏在屋子里的某种物品。罗晓婷像一个强迫症患者，她搜索一次，再搜索一次，就连睡觉的时候，她也会因为楼道里的脚步声，快速地爬起来。　　　　
　　　　一股冷风从过道里吹来，吹得罗晓婷的泪水哗哗而落。罗晓婷回到屋子里，神经质地把所有的灯打开，她又仔细认真两眼欲穿地搜索了一番，罗晓婷的心就扑腾一下沉了下来。　　　　
　　　　他在哪儿？他为什么不回来？　　　　
　　　　突然地，罗晓婷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喊了一声：“你好吗，我回来了！”　　　　
　　　　声音弹在墙壁上，空落落的，罗晓婷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相亲相爱》　第三部分爱情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第十章　　　　
　　　　1、爱情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有一种爱情就像毒药，一旦粘上足可以致命。　　　　
　　　　在何棋没来之前，江黛正做着自杀的准备。她从罗晓婷那儿得到的胜利，并没有达到她预想的效果。根据她从电视里学的经验，何棋夫妇的结果无非是二个，一个是何棋和罗晓婷大吵，然后离婚。一个是何棋恨她，向罗晓婷认错，从此不在进入她的生活。这二种结果江黛要的是前一种，她百分之九十的相信，罗晓婷会和何棋吵，何棋会离家出走，说不定就像电视里的男主人公一样从此走进她的生活。　　　　
　　　　可是，一连半个多月过去，根本没有何棋的任何消息。　　　　
　　　　江黛有些绝望。看来何棋并没有她想的那样好。说不定他和现在的一些男人一样，就是逢场作戏就是游戏感情的。他建立在她心中的形象，无非就是为了更加长久的占有她。想到这儿，江黛开始恨，恨何棋，恨自己。恨自己喜欢他，恨自己不能忘他。在此期间，江黛想用恨来快速地忘记何棋，交男朋友，喝酒，拼命地工作。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忘了，可是一旦躺在床上，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念何棋。　　　　
　　　　晚上想的睡不着觉，江黛打何棋的手机。摁到最后一个号码，江黛总是像被电到了一样按了回去。结果想了几百次，但就是不敢面对。现在不打电话，还有一点念头想着，如果电话按下去，对方说出让她不能接受的话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　　　　
　　　　后来，在无数次抛币之后，她摁了何棋的电话。结果想好了，何棋装作不认识她，何棋冷漠地问她有什么事。她呢，答案也想好了。可是接通之后，何棋的态度与想象中的完全想反，他不仅问江黛好吗，还说很想念她。　　　　
　　　　听到这儿，江黛欣喜若狂了，江黛没出息的一面全部展露出来了。何棋是酒后打的电话，江黛属于无酒自醉。在扣了电话之后，江黛有些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过于轻贱，像她这样的女人，走到哪儿都会受到男人的呵护与宠爱，可是她偏偏像魔鬼缠身一样，拼命地喜欢一个有妇之夫。　　　　
　　　　她从衣柜里翻出了衣服，站在穿衣镜前，试一件再试一件。感觉好像出了毛病，哪一件衣服都不能让她满意。　　　　
　　　　何棋来找江黛的原因，有些复杂。一方面他恨江黛，一方面他又恨罗晓婷。不光是为了流掉的孩子，而是恨罗晓婷的态度。明明做过了的事情，非得拧巴着不肯承认。现在江黛主动打来电话，半是报复半是想念地答应来找她。这次来找，何棋心里没有负担也没有内疚，一切都像安排好了一样。　　　　
　　　　去他妈的责任！去他妈的道德！　　　　
　　　　江黛见到何棋，一言不发地搂着他的脖子。还好，她没有像别人一样哭，也没有拿语言伤害他。江黛表面上的张扬并不能掩盖骨子里的乖巧。她像一只猫一样缩在何棋的怀里，很久很久不愿意抬头。　　　　
　　　　何棋捧起她的脸，江黛拼命地缩回去。何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背，她的腰，所触之处空了好多。一时，何棋有些心疼，他紧紧地把江黛搂在怀里。　　　　
　　　　……　　　　
　　　　2、相爱的人不能分手　　　　
　　　　和江黛在一起的时候，何棋不想罗晓婷，那是假的。　　　　
　　　　每一个女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女人都有她自己的优点或者缺点。如果说那洋给了他视觉上的享受，江黛就给了他感官上的享受。而罗晓婷呢，罗晓婷给予他的只是味觉。味觉是什么呢？就是他爱吃的一道菜，罗晓婷为了做好这道菜，想方设法，竭尽全力。那洋漂亮，但那洋不会做饭。江黛时尚，江黛也想着做饭，但她做的饭总是不合何棋的胃口。　　　　
　　　　江黛做的西餐，何棋觉得难吃。江黛做的中餐，也往往因为味道让何棋失去兴趣。何棋说的时候，江黛总有大把的理由等着他。江黛说菜太咸了不好，江黛说多吃辣椒也不好。江黛还认为把时间浪费在做饭上，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不过既然何棋爱吃咸，爱吃辣，爱在家里吃饭，江黛也能满足他的这个愿望。请了小时工，每天来家里收拾卫生，做饭，洗衣。小时工做的饭，何棋吃的不开心，小时工洗的衣服，何棋也穿的不开心。何棋不开心的时候，总是想到罗晓婷，想到罗晓婷做的饭菜，想到罗晓婷弯着腰帮他烫衣服的样子……　　　　
　　　　为此，何棋更内疚了，何棋更自责了，何棋更觉得对不起罗晓婷了。　　　　
　　　　有时候和江黛睡在一起，何棋也会想到罗晓婷。他想到罗晓婷搂着他的脖子，他想到罗晓婷轻吻他的嘴唇。而江黛呢，江黛和罗晓婷完全不一样，江黛需要何棋把自己搂在怀里，江黛需要何棋不停地宠爱她。每天分手，何棋都要和她吻别。有一次何棋走的匆忙，没有吻江黛，江黛就不开心。江黛不开心，何棋就得哄，一次二次，何棋烦了。他突然觉得，除去外表，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这天晚上，他们正做一种关于手指的游戏。江黛之所以拉着何棋玩这个游戏，就是想暗示何棋早点离婚。这个游戏很简单，她把何棋的双手面对面放在一起，然后让手指面对面地分开。食指分开了，中指也分开了，大拇指也分开了，但无名指分不开。江黛深情地对何棋说：“亲爱的，你知道无名指为什么分不开吗？是因为无名指代表夫妻，父母兄弟都能分开，唯独夫妻不能分开。”　　　　
　　　　这天晚上，何棋还梦见了罗晓婷。关于梦的具体情节他不记得了，他只是清楚地记得，罗晓婷在哭，罗晓婷搂着他的脖子，哭的伤心极了。　　　　
　　　　他在梦中折腾的时候，竟然喊出了罗晓婷的名字　　　　
　　　　江黛一夜没睡。如果在这之前，她还在用各种办法替何棋辩解，用各种办法让自己委曲求全。现在，她觉得以前所做的一切特别可笑。爱是什么呢？江黛想不明白，但决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