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音-第4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陪了他很久,我因为还要赶下午的课,便悄悄地离开了病房。一出医院,我就打电话跟王医生报备了一下今天状况。虽然今天我跟他并没有真正见上面,但是王医生却觉得这样非常好,一步一步地靠近才会让他感到安心。
我听了以后便有些安心,于是等待着下次见面。不过,王医生让我过几天再来一趟,她好事先做一些铺垫。我并不着急见他,因为清醒时候的他我并没有多少把握可以控制。
为此,我开始到图书馆借来了一堆关于心理学的书籍,学习怎样与他相处的办法。从前学到的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大多是针对小孩的。绫虽然孩子气,但也不能再把他当孩子了。他有成熟的思想和强大的力量,我若掉以轻心,便不能很好地帮助他。
其中有一本书提到,让人产生迷恋或是依赖的情绪需要非常复杂的条件。首先,要具备某种特殊的魅力。而且,还要在相处中一直保持着至高的地位。一些运用催眠术,暗示和敏锐感觉的大师甚至可以操控他人的思想和行为。
我并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才能,但是跟我在一起过的男人多少都诉说过对我的依恋,像若飞就把我奉为女神。也许我真的是不知不觉地给了接近我的男人某种暗示,于是让他们慢慢养成了某种跟我相处的特定模式。若破坏这个规则,他们就会因为失衡而做出异常的举动。不过,在我这些前男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达到像绫这样严重的程度。
也许正因为他超凡的音乐天赋,所以对于细微的事情都会特别敏感。我不自觉地表达了想要控制他的思想,他便像一只飞入蜘蛛网的蝴蝶一样紧紧被网缠住,而且还甘愿等着被蚕食。
北野武拍过一部电影就叫做《玩偶》。电影大致的意思就是,人就是互相扯线的玩偶,你的情绪和行为都是被他人控制的结果。这种对人与人之间联系的诠释虽然有些可怕,但是却很真实。
绫如果是我的玩偶,我又是不是他的玩偶?这么复杂的心理学知识我懂不了太多。我只知道现在要让绫恢复健康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事也不想多想。
过了几天,我终于再一次来到了医院。这一次却正好碰上他不在病房。据王医生说,他应该差不多要出院了。我这次没见到他,不知什么时候还有机会。
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我便失落地离开了医院。刚要出了大门时,突然就听到远处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我好奇地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两个护士在搀扶一个跌倒的病人。没有多想什么,我继续走我的路。
这时,后面突然有人大喊道:“佳音!”
他终于还是叫了我的名字。
我不禁莞尔,随后又沉默着站了一会儿才回过头。绫手上夹着石膏,神情幽怨地看着我。无论他多么恨我,只要我一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会追随我而来。我不得不承认,这样左右一个人感情的感觉很好。有人可以这样重视我真的让我很有存在感。
他头发上还有些草屑,气也没有喘过来。我走上前去问道:“你跌倒了?”
他没理会我的问题,只是生气地说道:“你是不是来看过我一次?”
我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倔强地说道:“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还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了想,故意说道:“是啊,你上次都想谋杀我呢!我来见你干什么?还是离你远一点好,免得你又狂性大发。”
说着我便转身准备离开。绫大叫道:“你…你…来看我也没带慰问品,补回来!”
亏他想出这么烂的借口。我转过来说道:“你病房都被礼物淹没了,我送了都放不下吧?”
那个病房确实夸张得可以,就跟上次他住院时一样,成了礼物展览馆。我如果想送些东西过来,只怕真没地方摆。
可他就是坚持说:“不行,要补回来!”
见他这么坚持,我只好答应下来。他这时才稍微露出一点轻松的表情。后面赶来的几个护士忙劝他回病房去。他依旧这么招医院里面人的喜爱。看他被这么多美丽的护士包围着脱不了身,我招招手让他好好养病便离开了医院。
不巧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学校偏偏组织了春游活动。我忙了两天才有机会去医院看他。但是一到医院才听说他今天刚好要出院。我赶到的时候,他好像已经走了。
每次都这么错过是不是上天故意捉弄我?
第38章 囚徒(1)
就在我失落地想要离开时,房门突然被打开,绫怨声载道地说:“你终于肯出现啦!”
我见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便服,便问道:“你不是出院吗?”
他顿了顿说:“我在这里太受欢迎了,有很多人要告别,就拖到了现在…你手里的是什么?”
我提起带来的保温盒说:“我煮了一点汤圆。你要不要吃?”这个慰问品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送他以前爱吃的东西比较好。其他的礼物他算是应有尽有,我送了也是白送。
他挑剔地说道:“不是豆沙的我不要!”
我把盒子摆到他面前说:“我还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当然是豆沙的!”
他闻了闻说道:“那我就勉强收下了…不过,我手还不能活动,吃起来不方便。”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以前撒娇的时候也喜欢对我说:“我的手没力气,佳音喂我!”
于是,我打开盒子,用汤勺舀了一个汤圆,小心地喂到他嘴里。他吃得倒是津津有味。我趁着这个机会便问道:“你出院以后行动还不方便,谁来照顾你的起居?劳伦斯安排好了吗?”
他急忙咽下了食物回道:“我现在住的房子里有一个管家。有她帮忙都很方便…不过,她已经快退休了,不知还能不能照顾好我这个行动不方便的人!”
行动不方便这几个字他特别强调,明显想要暗示我什么。以前他住院回来都是我在照顾他,这次他大概又想来骗我的苦力了。但是,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跟他进一步相处。
我于是说道:“好,你把地址给我。我有空的时候就去你那里帮忙。”
他听了有些吃惊,随即问道:“为什么还要来帮我?你不是讨厌我吗?”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放心。只要你不再想谋杀我,我在朋友的层面上还是愿意照顾你的。”
这种借口其实非常牵强。实际上,我们从来就没当过朋友。我这么急着划清了界限就是让他不要多做遐想。
他的表情明显有些失望,继而又说道:“那你要照顾的事就多了。到时候别跟我抱怨说太辛苦!”
我连忙答应下来,慢慢把剩下的汤圆喂他吃下去,然后又送他回到了住处。他没有接他出院的人让我有点奇怪。劳伦斯也不知是怎么安排的。
他住的地方接近郊区,四周是无尽的绿荫,显得十分安静。零星散落在周边的别墅整齐有致地宣告着这个地段的奢华。
我不知道他住的地方原来如此之大。一千多平的空间居然只有他一个人住。他解释说,这是他在这里工作用的地方,所以特地买得大一些好方便工作。
我以前就知道他的收入非常高,跟我的工资比起来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想不到居然一口气就买了这么大的房子当工作室,让我感慨了半天。
他家里的管家莲姨是一位很和善的妇人。依她的容貌来看完全跟退休搭不上边。她对我的到来更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她大概完全误会了,不知道我是来这里当免费佣人的。我好像也跟她解释不清,只好由着她误会下去。
我一路逛到了二楼的阳台欣赏周围的风景。这里的景色真的很美,从阳台眺望过去还可以看到一条小河。风一吹过就能听到树丛发出的沙沙响声。在这里创作音乐应该是件美妙的事。
绫在我旁边一直盯着我的脖子,表情有些懊恼。我笑了笑问道:“怎么,是不是要跟我道歉?”
他嘴硬地说:“我才不呢!”
我转过头去,故意装出可怜的声调地说道:“是啊,你恨不得杀了我,怎么可能跟我道歉呢…”
绫听了忙说道:“我…我不想伤害你的…我很后悔,所以…”
他一时都讲不出完整的句子来。我捂着脸在一旁偷笑。他却以为我是在哭,说得更加语无伦次了,最后还笨拙地摇了摇我的肩膀让我不要再难过。
等到他看到我快笑出眼泪的脸,他终于生气地转身就走。我也不想多管他,反正彼此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绫也不会多当真。
我跟着他来到楼下的一个大房间。这里是他专门的工作室,有一架华丽的三角钢琴独自横陈在房间的中央。他走到钢琴前,打开琴盖来,用左手弹了几个简单的旋律。他的左手非常灵活,一只手弹出的旋律也可以如此流畅。房间里良好的回音效果让这几个音符显得格外清脆。
我望着他可怜的右手说道:“手是你的命,别再伤害自己了。”
他听了以后也不回答,甚至都不想看我一眼,仿佛就在说“我现在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可我知道他不会说出口的…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头来试探性地问道:“你钢琴练得怎么样?”
我该怎么告诉他我荒废了一年多的钢琴。既然回答不了,我干脆借口道:“…天色不早了,我看还是先回去了。”
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不会是都没练吧?”
被说中了事实,我急忙避开他的眼神攻击,躲了出去。绫在后面大叫道:“还敢逃,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吗?”
他追杀了我一圈,我也没让他追上。莲姨看我们两个闹成一团,忙上前劝说让绫注意伤口。我这时才知道有些过了分,便停下来说:“你是要乖乖养病。不许乱跑乱跳!我该回去了,这里的车不好打。”
绫刚才的热闹劲一下子就消停一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里根本打不到车,让莲姨开车送你回去吧?”
我没有推辞他的好意,跟着莲姨一起上了车。等车开出了车库,我仍可以从后视镜看到绫站在原地目送我的场景。
回到家我就马上打电话告诉了王医生今天发生的事。她笑着说,这些都是好现象。她有些吃惊我可以把时机拿捏得这么准确,把别人的胃口吊得这么好。我很难跟她解释这一切并不是我刻意的,只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不过,只要对绫有帮助,那什么都无妨。
后来,她告诉我绫的生日快到了,到时候会有个庆生会,如果受到邀请便让我也去参加。以前我就对绫的朋友圈子并不熟悉,何况是现在。不过,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倒很愿意去看看。
很快的,我再去照顾绫的时候便受到了他的邀请。他的生日我从来都没记得过,这一次他可是非常严肃地提醒我是几月几号。我于是郑重地答应下来。
绫听了以后,便说道:“这次别忘了就好…我的头有点痒,你忙我洗。”
他居然还没忘了以前洗头的事。那样的大工程,我想起来就头疼,于是说道:“只要你洗的时候别乱动,我就帮你洗。”
他听了以后满口答应,但可信度究竟有多少就很难说了。等他乖乖坐到了洗脸台前,我用一条干毛巾围住他的脖子,然后打开莲蓬头将水温调好,开始了洗头的步骤。
他用的洗发精跟我一样,一倒出来满是茉莉花的香味。我奇怪地问道:“这好像是女人才喜欢的味道,你怎么用这种洗发精?”
再加上他右耳的耳洞,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这方面有什么异常的改变。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阿里才行!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喜欢了?”
看他鄙夷的表情,我马上把他的头抹成了一片泡沫。搓、抓、揉、捏,我似乎想把所有的压力都发泄在他的头发上。
绫洗到一半就抗议道:“你在洗头还是在洗衣服?要温柔一点!”
我见自己似乎把他弄得挺疼,便逐渐降低了力道。谁知他还是挑剔地说道:“后面一点,那里很痒。”
我移到他的后脑勺挠了挠,说:“是这里痒?”
他又不客气地说道:“后面一点。”
我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