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77-21世纪的黑金 :假货已经威胁了世界经济的构成-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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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 to lock dowm culture and control creativity; New York; Penguin Press; 2004。这种观点目前也正在经受网络出版商及在线音乐市场上的各类冲突的检验。Voir aussi à ce sujet; PierreNol Giraud; “Un spectre hante le capitalisme: le spectre de la gratuité”; Le Monde; 6/05/04。
下面,我们来谈一下在线音乐市场上的各类冲突。第一类冲突,也是不容忽视的一种冲突,是出版商和经销商与用户…消费者之间的对立。其实,这是一种不平等的自然矛盾:一部分消费者倾向于购买在线音乐,而出版商和经销商却不能容忍任何非商业性的音乐文件的共享交换。换句话说,互联网上存在着要求购买在线音乐的消费者,如同任何其他电子商务一样,然而在这个领域,目前却不存在专有权、偷盗、盗版等法律条文。在这个领域,通过建立人为的产品稀有现象及强行更改产品的使用权、知识产权和相关的法律被用来当作占领市场的工具。这种状况有些类似于图书编辑和书店指责公共图书馆是不合法竞争,利用图书馆的人们是造成他们营业额下降的罪魁祸首,应该将图书馆转变成销售中心。在此,我们可以借用国际唱片工业联盟就音乐行业所讲的一句话,“将公共场所的免费作品转变成销售产品,这里面蕴藏着巨大的商机。”
与录像机事件不同的是,在这种强制性业务模式下,技术进步带来的文化产业的发展与新的收入渠道的发展是相互矛盾的。MP3产品推销员认为:“一方面,虽然P2P网络技术的使用者们不反对支付创作者的版权税,但却认为他们不应该支付市场开发和销售的费用。”Tariq Krim; Libération; 15/09/03。
《21世纪的黑金》第二部分第三章 仿冒商品、知识产权和创新(9)
第二类冲突是经营在线音乐的出版…经销商间的网上文件格式标准大战。收费音乐网站(如:epil、法雅客音乐、iTunes音乐店、OD2、索尼连接、Virgin Mega等)出售的音乐曲目不是任意一种数码音乐播放器都能播放的。Content Guard 软件语言已经开始解决这种文件格式的不相容性。后来,Content Guard公司被微软收购。微软公司为扩大在网络数字音乐市场上的份额,将其编辑的“微软音乐媒体文件”(WMA:Windows media audio)的使用许可出售给大部分硬件产品制造商。欧盟委员会已对微软收购Content Guard一事展开调查,理由是微软可能通过这一交易在数码版权管理(DRM)市场占据统治性地位。
这种音乐文件格式的不相容是网络音乐曲目价格偏高的问题之一,到目前为止,它限制了在线收费音乐市场的发展。2004年,在线收费音乐市场售出了31亿条音乐曲目,只是免费下载音乐曲目的2% (网上免费下载的音乐曲目共有200亿条,这些曲目可由各种数码音乐播放器播放)。音乐曲目的价格至少要降低50%才会更有吸引力。LOrdinateur Individuel; octobre 2004; pp96…98; Le Monde; 14/10/04。
这种文件格式标准之战,加剧了出版商和消费者协会之间的矛盾。法国消费者联盟(UFC Que Choisir)谴责唱片业为防止盗版,出售与一些数码音乐播放器(随身听,汽车CD播放器)不相容的产品,要求它们为此负法律责任,并要求关闭那些出售与市场上的数码音乐播放器不相容的音乐曲目的收费音乐网站。Le Monde; 14/10/04。
文件格式之战也同时加剧了唱片生产商,音乐播放器制造商,音乐及播放器支持软件销售商之间的利害冲突。划分市场对法国法雅客文化产品连锁店来说毫无益处。面对各生产商拒绝降低音乐下载网站的自我保护程度,法雅客总裁丹尼斯·奥利维尼决定,向消费者解释如何解锁这些网站,以至于各种数码音乐播放器都可以使用。他的这种做法被说成是玩弄盗版游戏,对此他解释说:“我们不能将所有的消费者都逼到盗版高速公路上去,在线收费音乐要在曲折的小路上实现其商业利益。”Le Monde; 22/09/04。
第三类紧张冲突来自于创作者和出版商,“收集艺术家版税收入的机制与唱片的销售完全脱钩。”Gilles Bordes et alli; in Rapport du CAE cité; p177。
音乐曲目在广播,电视及公共场合(商店,车站,机场)播放的次数不断上升,已经通过电台的广告收入,为艺术家们提供了另一种报酬体系。正如托马斯·帕里斯Le droit dauteur: lidéologie et le système; opcit。 pp203…204。先生所指出:“进入互联网时代,有可能将有限的文化产品的销售模式转变成大量文化产品的市场供给。这种趋势的发展,有可能使创作者处于强有力的地位,改变他们获取应得报酬的条件。”
一些有名的艺术家,如戴维·宝威(David Bowie); 王子(Prince)等,将其作品在互联网上出售给观众(销售费用很低),他们对如何利用在线音乐颇有了解。近些年来,不论是古典音乐还是现代音乐,音乐会的收入在全世界各地不断上升(2003年,法国音乐会门票税上升了27%),音乐会的营业额从1998年的13亿上升到2002年的21亿美元“Concert cash”; Forbes; July 11; 2002; cité in Martin Peitz et Patrick Waebroeck; artcit。 p6。。所以,有名的艺术家们纷纷解除他们与大牌唱片公司的契约,如强尼假日(Johny Hollyday),MC太阳(MC Solar)与环球,以及王子,麦当娜与华纳,乔治…迈克和索尼公司的诉讼案等。有些艺术家们还决定由他们自己来生产,出版他们的作品,如弗朗西斯·卡布里尔(Francis Cabrel)、戈德曼(JJGoldman)、阿莱因·夏姆福特(Alain Chamfort)和米歇尔·乔那斯(Michel Jonasz)等。结果出现了由彼得·贾布里尔(Peter Gabriel)和布莱因·伊诺(Brian Eno)联合成立的第一家在线音乐平台OD2。音乐家们不再受大牌唱片公司的控制,他们定价自己的产品,并将自己的战略想法变成现实Le Monde; 13/08/04。。
其实,这种发展趋势早在1998年就已经开始萌芽,当年“人民公敌”乐队(Public Enemy)一事清楚地表明,互联网可以完全改变创作者和出版商之间的关系。“人民公敌”乐队对唱片出版商的一些商业行为极为不满。他们认为,唱片出版商以16~17美元出售的一张专辑中,“有一半以上的歌曲很糟糕”。在互联网上出现了MP3文件压缩格式后不久,“人民公敌”乐队在没有其出版商宝丽金(Polygram)授权的情况下,在一家音乐网站上播放他们的作品摘要,可是他们最终还是迫于出版商的压力,从网站上删除了他们的作品摘要,但他们却在网站上留下了一段抗议宣言,这份宣言表现了他们对现状的不满:“今天,宝丽金、环球或其他什么名目的出版商,我们迫于你们的压力,从网站上删除了MP3的歌曲“带来噪音2000”(Bring the noise 2000)。大牌出版公司的管理者们靠编辑音乐发了大财,如今却在网络技术面前发抖,因为网络技术为创作者提供了创作的天地,使艺术家们不再完全任人宰割。靠艺术家发财的人正在受煎熬。我们为我们投的这颗炸弹而自豪。”Thomas Paris; opcit。; p212。
出版商将创作人的这种行为视为盗版,而他们却低估了其自身造成的危害。一些艺术家和他们的观众结成联盟,共同反对大牌唱片公司的政策。2004年5月24日,法国艺术家及音乐家协会(管理着两万多名艺术家的版权),SPEDIDAM(一家音乐,舞蹈家版权税公司)、消费者联盟(代表其他一些艺术家/观众协会)以及教育协会(Ligue de lEnseignment)共同发表声明,谴责“法国唱片出版业全国工会的不正当和不负责任的行为”,他们“纯粹的镇压逻辑,只能破坏艺术家和观众的关系”。公众清醒地意识到了互联网已成为一种进步和提供花样繁多的音乐的源泉,他们强烈要求拿出我们这个时代的合理而且有效的办法。他们提出,可以仿效布卢恩比松(Brun Buisson) 提高空白光盘的税收作为版权税的办法,提供连接互联网的供应商们可以考虑提高价格,他们理所当然是第一受益人。这些收入不仅可以支付创作者的版权税,而且可以支付音乐编辑人的费用。Le Monde; 10/06/04; p17。一大批法国艺术家和网络爱好者发出了不同的声音。2005年2月,他们在《新观察家》杂志的第一期上打出了反对镇压的口号,同时广泛征集公众的签名支持。事实上,音乐家和唱片制作人已经寻得了其他报酬渠道——如同电影业的盈利模式,他们大量出售与音乐有关的、赚钱的周边产品,或者演出戏剧。La société de linformation; Rapport cité du CAE; p44; Exemple du festival de musique lancé par le label Recall; Le MondeAden; 24…30/11/2004; p5。
很显然,“人民公敌”乐队抛出的这颗“炸弹”(互联网上的电子音乐传播和无形产品)动摇了大牌唱片公司控制市场的音乐销售模式,既由下至上的纵向销售模式,包括广播电台。稍后不久的奈普斯特尔(Napster)事件(一家专门提供免费音乐交换的网站,拥有5000万用户),则彻底结束了唱片公司的霸权模式。托马斯·帕里斯先生认为,法院裁决结束了奈普斯特尔公司的活动,实际上表明:试图“使技术的进步适应版权”是徒劳的,“历史证明,总是版权机制要适应技术的进步。”他总结说:“技术和法律的手段不可能制止至今仍被称之为‘盗版的互联网上免费音乐下载。也许,这种行为在不久的将来又被视为是正常了。”Thomas Paris; opcit。; p216。
为了更好地理解技术经济在一般文化产业及唱片业中的重要性,首先要将其放在今天的数字革命和信息社会这个环境背景中来。数字革命和信息社会的诞生,不仅彻底推翻了创作、生产、销售及消费模式,而且重新调整了市场和公共利益的关系。正如托马斯·库恩(Thomas Khun)在他的一本题为《科技革命的结构》Paris; Champs Flammarion。一书中所言,在某种程度上,数字革命是历史性的进化,也就是说,数字技术导致了知识领域的一次大跃迁,完全改写了运用知识的方式和方法,这种变化可与哥白尼发现了天体学说媲美。
皮埃尔…阿兰·缪特(PierreAlain Muet)和尼古拉斯·柯里恩(Nicolas Curien)在他们的《信息社会》Conseil dAnalyse Economique; Rapport au Premier Ministre; La Documentation Franaise; 2004。这份报告中指出,历史上,信息技术的进步总是伴随着一种新文化的出现。例如:文字的出现完全改变了信息口头传述的方式,接着,印刷术和书籍的出现又使人类脱离了手写稿的文字记载,大大地增加了社会对印刷内容的需求。音乐的发展也是一样,首先是乐谱的出现,接着又有音乐的编辑出版、唱片的录制、CD、DVD……每一次进步,都极大地扩展了音乐的传播和使用,特别是带有记忆功能的数码播放器的出现大大降低了拷贝的成本。
互联网上的数码网络完成了文字、声音、影像这些音乐内容与支持它们的实体的彻底分离。如今文字、声音、影像在互联网上是可以移动的,是可以被再生产的。这种脱离物质的现象再加上再生产和销售的便利性,彻底改变了文化工业的价值链,大大降低了在旧的经济模式下过高的再生产和销售费用,在新的价值链中,音乐的创作和编辑的费用成为最重要的一环。
皮埃尔…阿兰·缪特和尼古拉斯·柯里恩指出,伴随着价值链的改变,还出现了另外一种变化,其反响也是相当可观的。不像私有财产那样,信息具有公共属性的特征,它没有专属特权,没有竞争对手,也就是说,信息不会因为哪部分人的消费而减少或有所保留。“信息产品”如同一个想法或者烛光,它不会在与他人分享的同时被损耗。
互联网本质上是一份公共资产,它的商业性和免费交换并行特征(搜索引擎、软件、P2P 网络)进一步扩大了信息的传播。它提供给消费者的免费服务有可能是极具商业价值的,这对使用者来说并不总是件愉快的事。例如,27800万台个人电脑下载了Kazza 软件,而该公司的收入是靠广告和出售网络使用者的网址(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