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杂集电子书 > 才华是通行证 >

第18节

才华是通行证-第18节

小说: 才华是通行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请稍等,海淀区,清泉河路,47号与48号之间,号码是……”    
    “等一下等一等,那是天桥吧?”    
    “是啊,是IC电话。”    
    “谢谢,谢谢,您不用查了。”    
         
    杜宇琪守在电话旁,看着秒针一圈一圈地转,他已能看清分针的移动。“一定有那么一天我会看见时针在动,”他想,“到那时就会有一个人死去,死于什么呢?”他看见分针轻轻地动了一点,“对,死于大葱蘸蜂蜜。之后还有一个人也跟着死去,他是因为告诉别人大葱和蜂蜜可以一起吃才死的。”监视镜头开始摇摆,他对着镜头微笑,“好像自己是演员一样。”他打开窗户,上身伸向窗外,偶尔有一辆汽车在高速公路的路灯下飞驰而过。“为什么左右两侧的路灯在高处看上去会像一上一下的两列灯呢?”他把这句话写下来,装到信封里,打算寄给毛毛。小的时候他妈妈对他说,给这样的人寄信连邮票都不必贴,只要烧掉它就能送到了。“妈妈,您的儿子要死了,他不会再写小说了,”他写道,“他也不念书了,他准备写一本死亡日志,您看好吗?”他在地上点燃了那封给毛毛的信,在火焰中点着了一支烟,然后躺在床上。“睡着吧,”他想,“我会在明早之前葬身在火海之中的。”    
    故事没法再讲下去了,我想谁都不愿意只是在从一个号码所引起的故事中难过。一开始我们只是虚拟了一个人物,我从没想过到后来他会如此悲伤。我们甚至连原因都没对他讲仅仅是由于一场恶作剧就让他毫无目的地将号码刻在了门上。我想我该拨打63578342向他道歉,我不知道他的下场会怎样,我会告诉他我只是为了编一些取悦读者的情节才会令你这样消沉,让我们一起想些办法渡过难关,把小说完成吧。    
    “杜宇琪,如果我说我是你的作者,你能相信吗?”    
    “怎么又是你?”    
    “我觉得我对不住你。”    
    “不是有人告诉你这是女生那儿的电话吗?”    
    “是的,但这些都是我写的,我不是又让他们还回来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缺这六百块钱?”    
    这好像不是在跟我说话,几乎在我要回答的同时,有人在电话另一边说着:“我只是想帮你而已,犯不上拒绝我。”    
    “嗯,我可以不拒绝你,但你给我个接受的理由好不好?”    
    “你帮助了我,这算吗?”    
    “我帮助你摆脱同性恋的羞耻感?”    
    “不是这个,假如不是通过你,我永远也不会明白很多女孩一样值得去爱的。”    
    “那你去给她们打电话,找我干嘛?”    
    “我们好好谈谈吧,明天下午四点手持《信报》到香山香炉峰,行吗?你一定要收下这点钱,放心,只是帮你救急,绝不为难你。”


第四部分可以选择?(7)

    “杜宇琪,你先别挂,听我说几句。”    
    “你是他朋友?”    
    “或许是,不过你和他一样都是我小说里的人物。”    
    “噢,这么说,我的命运得由你来主宰喽。”    
    “起初是这样的,但是到现在反而你在控制我的小说,这你能明白吗?”    
    “你打算把我写到死?”    
    “不一定,至少这篇不是,我估计那会需要很长的篇幅。”    
    “那么这篇到哪儿结束呢?”    
    “明天在香炉峰收场。”    
    “你是说我注定要去见面?”    
    “是去,而不是见面。你不能跟他走,不然你就会堕落下去。”    
    “那岂不是更好的小说素材?”    
    “打我读第一本书时我就对这类的小说感到恶心。听着,我不允许你这么干,在我以后的小说你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我想你是拦不住我,要是你万能的话,为什么弄不来那六百块钱呢?”    
    “你说得对,我做不到这点,不过我可以让你退学专心写作,使你的作品不朽。”    
    “这样和我有关的小说也将成为不朽之作,而且扬名立万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不希望我们谈得太多,在小说里说太多话会令读者厌烦。你只要记住,不能去认他,不然这个不单会毁了你,同时也会毁了我的文学前程。”    
    杜宇琪看着手表,在差一分四点的那段时间里他终于看到了时针的走动。“为什么秒针每时每刻都在转,而手腕却感觉不到在动呢?”    
    “妈妈,在小说里我注定要背叛你。”    
    他为什么说你可爱呀?    
    可能是我告诉他不要那么忧郁吧。    
    杜宇琪见过这个人,他像只怕人的大鸟似地上到山顶,走到他面前,手指托一下拉丝镜架,眼睛像被风沙迷住了一样。他从杜宇琪身后看见他正坐在垫着《信报》的台阶上。    
    “你是63578342?”    
    “什么?”    
    “你在等人是吗?”    
    “假如等自己也算的话,那就是了。”    
    “那你为什么准备《信报》呢?”    
    “据我所知,《信报》每天要发行上百万份。你们以《信报》见面?”    
    “就在这个位置。”    
    “有多少人在下午四点多钟还能买得到《信报》呢?”    
    真的假的?心肠这么好,我起初也这么安慰他的。不过小心点,别看你是女生,没准他也会爱上你的。    
    他们并排坐着,谁也不说话,享受着黄昏时吹到山顶的暖风。杜宇琪将手压在矮矮的草坪上,看见一群候鸟向南飞去,“也许并不是迁徙,一会儿就回来,这世界都充满了欺骗,而且哪是南呢。”    
    我还说了挺多别的呐,为他好呗,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在电话那头就哭起来了。    
    杜宇琪躺下去,点起一支烟,看着那些压下去的草正一点点挺起来。“妈妈,我背叛了你,我要去写小说了,那也是为了我的作者。”他听到风吹树林的声音,像是有谁在低声吟唱。一片枫叶落到那人的脸上,他看出他有些要哭的意思。“枫叶擦拭着你沾满泪水的脸,”他想,“像句诗一样,对你正合适,一个空想的浪漫主义者。”    
    我说别怪杜宇琪,其实他倒是蛮有博爱精神的人,就是不分男女甚至是动物都会去爱的那种。不过他现在烦着呢,他还不知到哪儿去弄补考费呢?    
    杜宇琪看着昏黄天色下飞着的候鸟,那人也同样展开双臂仰望天空。杜宇琪有一种想要握住摊在他头旁的那只手的冲动。“情欲,”他想,“假如这世上只有情而没有欲,两个人仅仅相爱而没有做爱的欲望,那么同性间的爱情是不是也像异性爱情一样神圣呢?”    
    然后他就说早遇见你就不会爱上男人了?好像谁对他好他就去爱谁似的,我真不知道小猫小狗他会不会放过。    
    杜宇琪看见他起身走到其他人面前,他感觉他在哭诉,博取他们廉价、分泌过盛的怜悯,仿佛大量的怜悯会融成爱似的。他闭上双眼,听着树枝上的虫鸣声,感觉依然能看到东西。“你在那儿能看小说吗?不然我就不出书了。把它烧了,只给你一个人读。”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想念毛毛,就像心从未这样空过一样,他感觉空得可以装满所有的感情。    
    “小说结束吧,”他想,“让我永远地定格在这一刻。”    
    说真的,杜宇琪,我们真该可怜他。    
    “跟他谈谈吧。”他站起来发现他已在人流中消失。杜宇琪像准备建窝鸟一样绕着每一棵树找了一圈之后向山下走去。他感觉自己始终被罩在一片云的阴影中,他看了看树叶缝隙后面的落日。“小说的神秘色彩。”他想,他发现那个人正挽着另一个人在山腰处行走。他跟着他们下去,总是有着梧桐或是枫树挡住他的视线,他看不清那是个男人还是女人。树林里发出沙沙的响声,他们在风起处消失。杜宇琪一个人走过林荫小路,在草丛中抓了两个蟋蟀放在掌心,一路上聆听着蟋蟀的鸣叫。他停在一台电话前,投了一枚硬币,拨打63578342。    
    “故事结束了,我不知道和他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很明显两种结局将导致小说实质的改变,至于选择哪一个,你自己决定吧,蒋峰。”    
    


第四部分理应遗忘;然而忆起(1)

    从小我爸爸就教育我对于不了解的事物尽量去贬低它,当然不要贬到一个阻碍你想去认识它的底限;面对你了解的事物一定要想到它的优点,这样你会很快乐,至少不必后悔了解过这件事。    
    理应遗忘;然而忆起    
    一个遗忘了自己名字的女子,她不知道在过去别人都是称她为安凌的,她以为安和凌是两个女子,她怀疑自己是其中一个。一切往事随着她离开A城来到S城便从她的记忆中迅速消隐了。她常去的遗忘酒吧成了她目前生活状态最贴切的形容。在S城她每日的生活即每个夜晚做几个小时的DJ,在酒吧等待而又躲闪一种全新的爱情。书的封底打出这样的一行字:一个拥有过滤异能的电台DJ。她不想回忆起以前,她害怕过去的往事会有那般多的苦涩重新击打她受过伤的心。然而总是要忆起,一个叫潘月的女人的出现完全改变了她的现在、她的未来,甚至是她的过去。她开始想起种种旧事,直到此时,本书才缓缓向读者打开大门,让我们看到那些落满尘埃的辛酸往事。    
    沈星妤的《遗忘酒吧》以“顺序——倒叙——顺序”的结构向我们展开了S城几个城市青年男女间的畸形爱恋。这样的叙述结构似乎一直受到带有神秘阴郁色调的小说作者的青睐。经典的哥特小说《呼啸山庄》正是此种结构的典范。在那里作为新来房客的“我”先是亲历山庄的怪异气氛,随后倾听了仆人对山庄历史的讲述,叙述回到过去,最后又目睹了凯瑟琳的命运,本书和它恰有异曲同工之妙。“我”正是故事的主线人物安凌,直到有一天遇到一个面容如此熟悉的女人,才不得不开启记忆的大门。“我”突然明白之所以对潘月的印象如此之深正是因为“我”认识她丈夫的前妻。前妻已在多年前死于一场空难。似乎只是出于对往昔爱人的怀念,丈夫选择了这个“容貌与成功女人(前妻)几乎一模一样的天真女人”作为第二任妻子。而我又是为何认识他前妻的呢?为什么一提到他们夫妻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呢?故事向过去展开,时空被打碎,答案在记忆中寻找。    
    通过一盘录音我想起他——归途,最爱的女人并不是前妻阮尧,也不是第二任妻子潘月,而是另一个当时读大学的女孩。她在与归途相爱、约会,甚至是背着阮尧偷情。而女大学生竟然就是我自己安凌!    
    美国当代女作家麦卡斯勒写过一篇与本书题目较为相似的中篇小说《伤心咖啡馆之歌》,里面也是在探讨三个人的爱情。本书亦为如此,阮尧出于对性的摆脱,居然提出安凌与归途,加上她,完全可以融洽相处。三个人的爱情起着微妙的变化,“我”依然爱着归途,而归途处在如此尴尬之地只能安于一种性欲的满足。但奇妙的事情正是在此时发生了,阮尧这个对男人反感以至性冷淡的女人,渐渐将自己的情感灌输到那个女大学生安凌的身上,“我”逐渐察觉到她的变化。然而总还是要爆发的,终于有一天,“我”拒绝了她的表白。我和阮尧的关系即将破裂。遭到拒绝的阮尧将自己的热情发泄在丈夫那里,归途也第一次与妻子达到了性和谐。也正是如此,归途得了选择性无能,只能对妻子才能亢奋,他不得不离开安凌,一段爱情至此方才结束。    
    六年之后重新忆起此事的安凌仿佛比又经历了一次爱情还要痛苦,她不明白记得往事对她来讲是好事还是坏事,或许这可以令她更好地面对生活?全书的第一章题目为《开始,或者结束》,最后一章的题目为《结束,或者开始》。或许这就是作者沈星妤给我们的启示。    
    读罢此书,掩卷长思,想起沈星妤的一句话:我总有办法让他们迷恋我的文字更胜于迷恋我……是的,她做到了。她用她的文字、她的故事、她的情感,令我们无法将《遗忘酒吧》遗忘。    
    后来我读到了她的《盛夏的樱花树》。    
    我竭力控制为此书写成一篇去给中学老师打分的读后感而非书评,对于一本从结构到技工都下过诸多工夫的小说,我自信可以就理论分析把它写成一篇并不逊色的书评,然而面对这本叙述如此干净、只会从感情取胜的小说时,我担心自己在离别中学三年后,又一次落入素质教育的圈套中,于不觉中写就读后感言。遵循我一贯跑题的优良习惯,我自作聪明的把题目定为《读〈盛夏的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